《穿入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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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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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结句警醒,完美结合此地此景,借景抒情,充满了一种朝气蓬勃,气势豪迈的志气来。‘身在最高层’五字,先声夺人,无论诗境,意境都一下子拔到最高点去,隐隐有俯览众生之意。
  再读多一遍,又有新的意境出来,‘鸡鸣’,‘日升’,‘不畏’,‘浮云’等等字词似乎都别有所指,包蕴涵义……
  好诗,端是好诗!
  黄老夫子见猎心喜,心情竟然难以自抑制:“此诗一出,自此驮马塔无句焉!”
  听到这句评语,余下郑书亮四人面色皆如死灰。其实就算没有这句评语,先前听到黄老夫子诵读之时,郑书亮等人的心就早乱了,本来酝酿构思好的诗句,一对比起来顿时就像孩童涂鸦一般,根本上不得台面。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上去,无疑等于自取其辱。本还想着陈剑臣第一个应题搭诗,吃了大亏,终于有机会看他出丑被打脸了。熟料此子率先上去,不声不响的一首七绝写出来,直接得到了夫子一句‘此诗一出,自此驮马塔无句焉’的高度评语,把所有人的思路都堵死了,真是不当人子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斗
  入夜的浙州,和江州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天下城府多相似,一言以蔽之:很多的房子,很多的灯火。
  时辰尚早,夜市正盛,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境况虽然比起白天有所式微,但总体而言还是比较热闹。尤其是小吃摊子,烧烤,粉面,琨钝非常之多,每一个街口处都摆了两三家出来,招呼过路的人吃喝。
  此时陈剑臣就走在浙州的中街之上,旁边婴宁手提一盏灯笼,稍稍走前一些,举着灯笼照路。
  “婴宁,你饿了没?”
  “呃,有点。”
  陈剑臣呵呵一笑:“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烤鸡翅膀!”
  婴宁脱口而出。她的爱好正和娇娜很相似,莫非俱为狐狸精出身的缘故?
  陈剑臣道:“那就去那边那家吧。”率先举步,走了过去。
  街角的一家夜宵规模甚大,看来是一家子全部上阵来做生意,一个中年妇人在擀面,男主人则负责下面:另外还有一名青年在边上做烧烤,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摊子生意不错,等了一会陈剑臣两人才等到一张空桌子,坐上去叫了四只烤鸡翅,又叫了两碗云吞。
  两人便面对面慢慢吃起来。
  在江州,陈剑臣甚少出来吃夜宵,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坐在书房中挑灯夜读,或者练字的。而负责他夜宵的,是阿宝。每到差不多时候,她便会端着夜宵进来给陈剑臣吃,或者是一盅汤,或者是一碗粉面,或者直接就是一碗用晚饭剩下的米饭炒出来的蛋炒饭阿宝是个贴心的好女孩子……
  “公子,你在想什么?”
  对于陈剑臣的瞬间走神婴宁捕捉得很准确。
  陈剑比道:“想起了一个人。”
  婴宁嘻嘻一笑,却很理解的没有多问什么,倒免了陈剑臣一些尴尬。
  “婴宁,快吃吧,我们也差不多时候要回开泰书院了。”
  今天诗词比试陈剑臣再度折冠,获得最好的一个甲等上品成绩,独一无二:可以说是真正的大出风头,令无数人侧目。
  皆因事前从没有人会想到有这么一匹黑马横闯而出,一点征兆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横空出世,让很多人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大大考验了诸人的心理准备情况。
  获得了好成绩顾学政春风满面,午饭晚饭都是他请,请陈剑臣主仆,以及萧寒枫大吃了两顿。晚饭后,对于陈剑臣提出逛街的要求也很痛快的准了。
  出来逛街,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纯属于婴宁的主意。因为她想和陈剑臣一起提着灯笼逛街。
  如此面已。
  对于婴宁这样的要求,陈剑臣自无意见带着小狐狸精多在市井间走走也不是坏事,顺便,看还能不能打探到些关于聂小倩的下落来。
  按照之前打探到的官方消息,聂志远被解押上京的时间会在才子竞赛后面,所以在时间上是能够安排出来的。如今聂小倩踪迹不明很可能出了浙州城府,那么跟着聂志远的囚车走,肯定就会找到聂小倩。
  关于具体的计划…方案陈剑臣也有了草拟,只要找着聂小倩,即可见机行事了,有婴宁在身边辅助,解决事情的方式就大大丰富,也更加容易了。
  婴宁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个鸡翅膀,浑然不顾形象。不过她现在作小
  厮书童打扮在形象上也没有太多讲究:“公子,晚点再回去吧我还想再走一会呢。”
  陈剑臣一耸肩:“那随你吧。”
  开泰书院虽然到了时辰就会关门,但在婴宁面前一切凡间的门和墙都失去了屏障的作用。
  晚点回去也无妨,反正现在的开泰书院肯定吵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就没必要再去搀和进去了。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此子有大才。”
  开泰书院后院,小楼内,横渠先生面前正摆放着陈剑臣白天在塔顶上所写的这幅诗。而在他身边,一排溜坐着喝茶的,都是这次负责考核的夫子们。他们,本就是横渠先生的至交好友,这次受邀而来做评委。
  黄老夫子抚着胡须道:“此诗虽然修饰简朴,但胜在言简意垓,并有深意,警句凛然。由此可知该子心胸产阔,他日必非池中物?”
  这时候柳夫子疑问:“黄兄,你说那陈剑臣三步成诗,如此速度,只怕有些骇人听闻了。莫非他早有预料,猜测中你所要出的诗题,而早就做好了的?”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说这么一个规则松散的比赛,就连严格的科举,每年乡试估题估中的情况也大有可能会存在。
  横渠先生一摆手:“那都是旁枝末节,陈剑臣能写出这一首诗,本身就属于了不得的事情。呵呵,老夫本想胡乱应付一番,不料竟涌现如此后生来,端是后生可畏。等此间事了后,老夫必须要和他见上一见。,,
  黄老夫子忽问:“横渠兄,你果真去意已决?”
  横渠先生摇头苦笑:“官家让步自有限度,我再不走,只怕会牵连九族,以及尔等身家了。”
  他这句话说得严重,诸人无不色变,从此话中隐约能得到许多不同寻常的信息来,事态发展,实在远超想象。
  横渠先生再度看着陈剑臣所写的诗句,喃喃道:“不畏浮云遮望眼,无奈浮云已满天。也许老夫真得老了,再没有那般不畏的锐气。
  换得年轻三十岁,哪怕金鉴殿上也会闯一闯,争一争,只是如今没法子了。不如挂冠而去,坐看风云还好些。其他的事情,只能靠年轻人去做了。”言语之中,意兴萧索,沉郁伤感之情显露无疑。
  在场诸人都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彼此知根知底,却都是第一次见到其如此颓然消沉,心中俱一惊:莫非时势真已无可挽回了吗?又或者说,风云变幻,瞬间翻云覆雨,真是看不透呀伴君如伴虎,圣心最难测也。
  “好了,我吃完了。”
  婴宁拍拍手,掏出一方手帕来仔细擦干净小嘴边上沾染到的油啧,模样娇俏而可爱,穿着男装,更增另外的风情意味。
  陈剑臣掏钱结了帐,两人正走出来,忽然前面哗然大作,紧接着兵器相碰声,惊呼声,惨叫声混成一团,俨然出了大乱子。
  怎么回事?
  浙州城府,平时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有衙役官兵巡逻,维护治安,等闲闹不出什么事情来。那么眼下为何会出现兵器交锋的声响来,难不成城中来了什么汪洋大盗?
  陈剑臣一皱眉,事有反常,必有古怪,他就想带着婴宁上去看个究竟。
  噼里啪啦!
  他们还没有往前走多远,前面已有一群被恶斗吓得六神无主的百姓仓皇逃了下来,简直慌不择路,只想着能逃多远走多远。
  “我等奉命缉拿贼人乱党,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前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似曾相识,陈剑臣走近些看,正见到黑衫卫游击将军江钰手持刀剑,挥舞纷飞,将一名对手逼得步步后退。
  那对手陈剑臣也看着眼熟,顿然想起,其不就是今天早上在驮马塔下吃早餐时所遭遇到的那个‘高手’嘛。
  当高手遇上了将军,明显不敌,身上已多处见红,有淋漓的鲜血溅出来,把衣衫都染红了。
  江钰手中刀剑挥舞,章法严谨,毫无破绽,攻势虽猛,但并没有下杀手,嘴里喝道:“你是哪里来的贼子,竟敢趁夜潜入府衙,鬼鬼祟祟要作何勾当,速速束手就擒,百则别怪本将军辣手无情了。”
  喊话很例牌老套,看来他想生擒对方,拷问来历。
  那‘高手’手执一柄奇门兵器,类似于铜,黑黝黝的一长条儿,颇是沉重,对于江钰的喊话丝毫不理睬,只找机会突围。每一次尝试,边上协助的衙役必有人受伤到底。
  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对方伤到己方的人,江钰面皮大感挂不住,怒气横生,攻势顿时一紧,嗤,其中精妙一剑从肋下传穿出,正中‘高手’
  右胸,刺入寸余,血花飞溅。
  高手往后便倒,在地上滚了两滚,将一个路边的摊儿滚倒。但他十分顽强,竟然没有就此丧失战斗力,将手中兵器往地上一杵,身子很敏捷地一耸,像个猿猴般弹跳而起,往街道黑暗处狂奔。
  “还想走?”
  江钰冷哼一声,如果这般情景之下还让对方走掉,那他黑衫卫游击将军的面子可就不用挂在脸上了。
  “婴宁,救下那个人。”
  在街道的另一边,静静立在街边屋檐下的陈剑臣忽然小声说道。
  “嗯……公子自己小心。”
  婴宁有些疑问,但没有问出来,而是嘱咐一句后,在第一时间使出术法,于没有第三者注意的情况下,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是使出了隐身术,往‘高手’逃跑的方向疾奔而去了。
  有婴宁出手,相信能顺利救人下来,至于自己留在此处,反而不便。于是陈剑臣掉头往回走,撤回到先前吃夜宵的地方,却见到那一家子闻说有打斗,有官差缉捕贼子,生怕会被祸及池鱼,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摊子,要趁早回家了。
  那男主人见到陈剑臣站着不动,赶紧好心劝道:“这位书生,你还是快走吧,小心看热闹看出了祸端。,…
  对于他的好意,陈剑臣报之一笑,但身子仍是站得直直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改变
  夜,仿佛深了……
  春季的夜晚微微有些寒意,有风吹来,拂动街道上散落的垃圾,沙沙的发出轻微的声音来,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上面走过一样。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从前面的街道上传来,显然有大队官兵在搜索着。看样子,婴宁应该是把那个江湖高手给救下来了,江钰追寻不着,故而要调动了守城的军队前来协助搜查。让对方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江钰不火冒三尺才怪!
  让婴宁出手,纯属来自陈剑臣的灵光一闪,根据只在于一点,对方既然前往浙州府衙窥探,显然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汪洋大盗,反而很可能与自己一直苦苦搜索的事情有关联。而只要有可能性的存在,他都不愿轻易放过。
  今晚无月,只得几粒寥落的星子挂在夜幕之上,散发出微茫的光。
  突然起了一阵风,风中有黄光闪动,好像是一朵被吹落的小黄花━━不对,如今季节,哪里有菊花盛放?
  黄色的影子很快就飞到了身前,看得真切,很熟悉的样子,正是一只用黄符折叠而成的纸鹤。
  纸鹤传信!
  以前有过一次经验的陈剑臣很快就认出来了。
  那小巧的纸鹤如通人性般径自飞过来,陈剑臣一伸手,它便扭扭歪歪地降落到他的掌心上,张口一吐,吐出一张小纸条来。
  捻住小纸条,然后那纸鹤便失去了法力,被风一吹,就不知刮到哪里去了。
  “公子,一切顺利,我回到书院了。”
  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写道,落款处还画了个指头大小的小狐狸,通体雪白,活灵活现,正朝着陈剑臣做鬼脸呢。
  这婴宁,挺有心思的……
  陈剑臣哑然失笑,婴宁救下对方,直接躲回开泰书院倒是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官府方面很难进入开泰书院中搜索,那里会比较安全。既然确定事情的结果,他不再停留,径直返回开泰书院。
  在前方的一个十字路口处,正见到一大队盔甲鲜明的官兵在把守,检查过往行人。这些官兵看见陈剑臣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一挥手就让他过去了。
  畅通无阻地回到书院的小院子内,进入房间,就见到那‘高手’斜靠着坐在角落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包扎,止住了血流。
  “公子,你回来了。”
  婴宁从书桌后面站起,走过来,小声道:“他什么都不肯说……”
  那相貌普通的汉子受伤不浅,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面色苍白如纸,一身的蓝袍到处都溅着血迹,看上去很恐怖,但其一双大手,犹自死死地抓住兵器,眼神警戒地盯着陈剑臣和婴宁。
  “你们,为什么救我?”
  他眼神一抹的变化,分明出卖了他的内心,显然也想起了早上一照面的邂逅,从而认出了陈剑臣两人。
  陈剑臣坐在椅子上,忽然单刀直入地发问:“阁下夜探府衙,可否是打听聂大人的消息?”
  汉子明显一愣,全身都绷直了,但转瞬之间,他又放松了下来,佯作惊讶的道:“什么聂大人?”
  陈剑臣心里已明了几分,但神色不动:“当然是聂志远大人,莫非你想劫狱?”
  这句话更是石破天惊,利刃一样插中汉子心坎,面色更白了些:“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真想不出陈剑臣会如此说话,因为其明显只是一介书生而已。但回想起刚才被婴宁所救的过程,却是充满了诡异,古怪,自己根本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救进这里来了。
  汉子练武多年,自问在江湖上也算一把好手,但对于婴宁的手段完全看不透,如果自己能被称为高手的话,那婴宁岂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又或者,他对方传闻中的修士存在?
  想到这里,他心中凛然,越发摸不透陈剑臣和婴宁的来历了。
  因为摸不透,所以不敢乱说话,只好保持沉默。
  对于他的戒备,陈剑臣能理解,换了他,在搞不清状况的前提下,也绝不会托出自己的底细。
  陈剑臣忽然笑了:“这位大哥,你可以放心,我们没有恶意的。”
  他这么一笑,却更引起汉子的戒心,不知陈剑臣要玩哪一出?他可是老江湖了,哪里轻易就交底出去?
  陈剑臣先是一阵沉默,忽然又问:“聂家小姐还好吧……”
  “你……”
  汉子更加捉摸不定了,心中惊疑无以复加。
  “实不相瞒,我是聂小姐的一位故友。”
  汉子霍然要起身,却引动了伤势,痛得哎哟一声,不敢再动。可他真是顽强,并没有晕过去,而是侧着头问:“你是……”
  “陈姓,字留仙。”
  到了这个时候,再隐瞒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坦白了讲,更有助双方的交谈。
  “原来是你!”
  汉子惊喜交集。
  陈剑臣眉毛一扬:“你认识我?”
  汉子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师妹身上带着一幅字,她常常打开了看……我知道,写这幅字的人是陈留仙。”
  师妹?
  果不其然,此人不但认识聂小倩,而且还是聂小倩的师兄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至于聂小倩身上所带的那一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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