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凌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后,看到李青荷的眼神黯了下去,似乎极为失望的样子,她的心念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江凌还是继续把那盆冷水给李青荷浇下去:“那个高人,只是说有一天在外面遇见我,看我资质不错,所以传我武功。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样?”李青荷似乎极为失望,放开了抓着江凌的手,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江凌的脸,胸口起伏得厉害,看得出她心里的波澜仍未平息。呆愣了一会儿,眼泪忽然像决堤一般汹涌出来,她似乎害怕自己会哭出声来,紧紧地咬住嘴唇,急急转过身掩着嘴冲出门去。
听着隔壁传来的压抑的哭声,江凌皱着眉头搜寻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却发现在记忆里,这李青荷虽是婢女出身,但她却极有才华,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一不精,嫁给江凌的父亲江文绘作了继室,又育有他俩姐弟,在这个家未败落以前,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极尊崇的,夫妻感情也算不错,十多年来家里也平静幸福。也正因如此,那张流芳自以为出身名门却处处不如李青荷,这才心怀不忿,趁着现在这个家落了难,她便想借机奚落嘲讽李青荷,以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十几年来一直平顺、生活在深闺很少与人交往的李青荷,为何听到有人传授自己武功就激动万分?可一听传授者没啥来历,她为何又哭得这样伤心?
莫非,她有什么秘密或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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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随身空间
江凌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不到答案,便丢下不再想它。把枕头放好,她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刚才强撑着扇了那女人几巴掌,她这大病未愈的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不过,好歹关键时刻它没掉链子,还能听自己使唤达到目的,虽然,那效果比起以前自己那身体,真是差得太远了。
看来得勤奋练功才行,否则,连一只像张流芳那样的苍蝇都能欺到她头上来。嗯,还得赚些钱养家。
江凌平躺到床上,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呼吸吐纳,去感受丹田里那一股热流。
“姐……”江涛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进来,见江凌闭着眼睛,悄悄地把水放在床前,将布巾浸湿拧干,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都轻轻擦了一遍,这才端着水盆出去,还不忘顺手把门给带上。
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江凌睁开眼,盯着蓝底白花的蚊帐发呆。
刚才心底里涌动的暖暖的感动,这种感觉她在现代时似乎没感受过。虽然她家有权又有钱,可亲情这东西,那个家里却是没有。
“娘,你怎么了?”院子里江涛的声音传来。
“娘没事,只是想起你爹,伤心了。”李青荷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是婶婶让您伤心了吧?娘您别难过,我会让娘和姐姐过上像以前一样的日子的。”江涛的声音很坚定。
李青荷道:“家里有娘呢。只要你有这志气,好好念书就行。”还没等江涛开口,她又喝道,“不许再说不念书的话。”
“不说就不说。”江涛嘟哝着,走进隔壁房里去了。
古代木结构的房子一点儿都不隔音。屋里的江凌听着外面的动静,盯着帐顶眨巴了一下眼睛,缓缓闭上眼,引导着一呼一吸慢慢变得绵长。
内家吐纳功她前世练了二十几年,再加上这小姑娘的心境极为纯净,所以不一会儿,江凌就身静、心静、意静,很快达到心息相依,杂念全无的境界。
咦,这是什么?
气行至胸前,江凌忽然进入到一个空间,只见这空间像天地刚开时的混沌模样,空中有一束亮光照进来,可以看见空中青雾缭绕;地下是湿润的泥土,上面还长了些野草,绿油油的极为喜人;草地的旁边,还有一口塘,塘里的水清澈见底,不过并没见里面有鱼虾;而空间的四壁侧是灰蒙蒙的,江凌用手摸了摸,感觉像墙壁一样坚硬,只是手感温温的让人很舒服。
这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骤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方,饶是江凌穿越了一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打量着空间,又伸出手来四处摸索着墙壁,希望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出去”之念一起,她只觉眼睛一亮,熟悉的蓝花白底蚊帐猛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回到了唐朝小院的床上。
江凌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摸向胸前,手却碰到了一个东西。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木牌。这木牌两指大小,上面既无花纹,也无字符,四边也不规整方正,像是人随手从木头上削下来一般,不过是在上面打了个洞系绳而已。
是这木牌的缘故吗?
江凌又试了试,不禁心中大喜!她发现只要她的意念一起,就能自由进出那个地方。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能空间了。
不过,这木牌是什么时候挂在她脖子上的呢?怎么原身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
感觉到空间里灵气极盛,江凌干脆进到空间里去练功。幸好在空间里,只要她想,就能看得见听得到外面的动静,倒也不怕李青荷他们发现她并不在床上。
直到听见厨房里传来“咚咚”劈柴的声间,江凌才从空间里出来。感觉到内气充足,精神饱满,原来身体那种虚软无力的感觉一扫而空,江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她翻身下床,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拿起床头的外衣穿上,慢慢迈开步子,打开门出去。
炊烟袅袅,厨房里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听着江涛和李青荷低低的说话声,江凌的心里又涌上了那股熟悉的暖流。
这就是家的感觉么?这就是亲人间的温暖么?
前世缺少关爱的江凌,再一次被这原身这种感动所融化了,鼻子又酸酸胀胀地难受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院中的植物。
这院子的面积不算小,大约了三四百平方米,院里除了一口井,两棵树,其他的地方都用石头砌起来,围成花圃的模样。只是因为缺少打理,花圃里杂草丛生。
这个小院,印象中是江凌的父亲江文绘买来画画的地方。据说,附近的风景不错。
那个异能空间,既然能长野草,那也一定能种植物吧?江凌惦记着异能空间,走到院子里,连根带须地扯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菜,看厨房里那母子俩没发现她,又悄悄回到房里,把门关上,这才进到空间里,把一块地方的野草拔掉,将野菜种了下去。想了想,她又从空间出来,拿了一个碗复再进去,从池塘里舀了两碗水把野菜浇了。
希望这是一个洞天福地,能让植物长得又快又好又美味啊!
江凌心里祈祷着。为了对比效果,她还用手掌作了个记号,记下了这株野菜的大小高矮。
“该吃晚饭了,不知你姐醒了没有,你去看一看。动作轻一点,别吵醒她。”院子里传来了李青荷的声音。江凌听了这话,赶紧从空间里出来。
“嗯,放心吧,我会轻手轻脚的。”江涛笑嘻嘻地应着,跑了过来,轻轻地推门进来,看到江凌正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欢喜道:“姐姐,您醒了?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呵,没关系,我现在好多了,不用一天到晚躺着了。”江凌站了起来。
“娘,姐姐起来了。”江涛连忙上去扶她,一面大声给母亲报喜。
“凌儿,你怎么起来了?”李青荷早已听到房里的说话声,知道江凌醒着,端了一碗鸡肉粥进来。这会看到江凌站在床前,她责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过眼里全是喜悦。
“我真没事了,不信我走给你们看。”融合了唐朝小姑娘性格的江凌,此刻也活泼起来,把江涛的手推开,走了几步。虽然刚才种菜的那一番折腾,让她这大病初愈的身体又开始出现乏力的现象,不过走这几步路,还是很稳当的。
“姐姐,您真的好了?太好了。”江涛高兴地拍了一下手,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个酒窝。
“娘,我都好了你怎么还哭?”江凌转眼看到李青荷眼眶发红,不禁嗔怪道。
“不哭,不哭,娘是高兴的。”李青荷擦了一下眼睛,走过来把江凌扶回床上去,“虽然能走了,但也不宜太劳累,身体还得慢慢调养,急不来的。来,喝粥。”
“娘,我脖子上的这块木牌是哪里来的?”江凌吃了几口粥,开口问道。
第四章 温暖的亲情
“你那时病得大夫都摇头了,结果来了个和尚,给了你这块木牌,说能救你一命。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戴上后,身体果然一天天好起来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那和尚呢?”
“不知道去哪儿了。”李青荷摇摇头,“那是一个游方和尚,你病好后我想去感谢他,可怎么也找不着了。不过那和尚嘱咐过了,这木牌你可不能取下来,它能保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等李青荷和江涛吃过晚饭洗了澡,天就慢慢黑了下来。这段时间要照顾江凌,李青荷一直睡在江凌房里的竹榻上。江凌这会儿有了秘密,自然不愿李青荷再睡在这里,好说歹说撒娇作保证,终于让李青荷到隔壁的房间去睡了。
看到李青荷不放心地关上门出去,江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上辈子活了二十五年,她还真没撒过娇。父母因家族的需要而结合,成日在外面为钱权忙碌,回家也相对冷冰冰,便是对女儿也没个笑脸,不要说撒娇,就是笑江凌上辈子都很少笑。
古代的这个家虽然贫困窘迫,可它的温暖却让江凌眷恋。
惦记着空间里种的那株野菜,江凌把灯吹灭,意念一闪便进到了空间里。
啊,不过是两三个时辰,那株野菜竟然比原来大了一圈,也高了一大截!
看来,这里确实是洞天福地啊!江凌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她在现代虽然拿了两个硕士学位,精通几门外语,会弹钢琴会画油画,可来到这古代,这些竟然全无用处。
现在,她有了这个异能空间,不敢说发家致富,至少一家人不会挨饿了。不过,这空间只有十平方米大小,池塘就占了小半,就算种东西能速成,收获也不大。
能再大点就好了!江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事先带进来的一块布,垫坐到草地上,开始练功。
头上的那一束光,如太阳一般照射到江凌身上,使得她周身暖洋洋的。四周的灵气萦绕在她周围,不一会儿,江凌就沉入忘我境界。
等江凌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窗外隐隐有灯光传来。她看了看天,发现已月至中天,估计也有十一、二点钟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
江凌开门出去,却发现灯光是从李青荷的房里照射出来的。李青荷的影子透过灯光映在窗户上,手里拿着针线来来回回、起起落落。
江凌走过去敲了敲门:“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李青荷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开了房,责怪道:“你怎么不睡觉?这病才好点,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江凌撒了个谎,看了看屋里桌上的东西,“您缝什么东西缝这么晚?”
李青荷笑了笑:“娘赶一件绣品,明天好拿去卖。”
“娘……”江凌看着她疲倦的脸,心里的感动又泛滥开来,关心的话脱口而出,“熬坏了身体,不值得,还是早些睡吧。”
“好。”李青荷疼爱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江凌的脸,“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嗯。”江凌这回没有一丝避开的想法,感受着李青荷略略粗糙的手,冲着她笑了一下,“您睡吧,我回了。”
心里带着一股暖暖的感觉,江凌一夜好眠。第二天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了。掠过树叶“沙沙”作响的空气,带着清新从半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屋檐下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扑腾着翅膀不停地欢唱,江涛的房间里隐隐地传来读书声,院里井边传来李青荷打水的声音。
江凌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抹微笑,心里是无比的宁静与欢畅,身体也比昨日感觉更好了。她穿上衣服开门出去,神采奕奕地对李青荷打了声招呼:“娘,早。”
李青荷看着女儿小脸上恢复了红润,精神也极好,眼里满是欢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了很多了。倒是您,昨晚那么晚才睡,现在又起这么早,身体怎么受得了?”江凌娇嗔道。这种话,放在上辈子,打死她都说不出来,可现在她却说得极为自然,叫“娘”更是叫得极为顺口。
“娘没事。小孩子要多睡些,大人无所谓。”李青荷提起了水桶,“早餐做好了,你快洗漱吧。锅里有热水。”
早餐吃的是稀饭。李青荷给江凌和江涛每人加了一个鸡蛋,她自己则就着几根咸菜匆匆吃了一碗白稀饭,就到房里拿出一个包袱,对姐弟俩道:“娘去卖绣品,你们在家里好好呆着,把门栓上,别人来叫门别开。涛儿把那段文背熟后,再临十张大字。凌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弟弟帮你做。”
“放心吧娘,我会照顾好姐姐的。”江凌还没开口,江涛就抢着答道。
“娘,您卖了绣品买些菜秧或菜种子回来,我们在院里种些菜吧,这样也省些买菜的钱。”江凌看李青荷开了院门就要出去,忙叫道。
“种菜?”李青荷一愣,脸上有些愧色,“娘从没种过菜……”
“应该就是把菜种到土里,然后定期浇水就可以了吧?”江凌更没种过。不过在信息扑天盖地的现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况且,她上辈子用花盆养过花,估计跟那儿也差不多吧,“您买菜秧或种子的时候,跟卖家聊聊,问问他们是怎么种的,应该不是很难。”
“哎,也是。”李青荷点点头,“那我走了。”
“早去早回。”
“注意安全。”
姐弟俩同时说道,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江涛把门栓上,便回房念书去了。已逝的父亲江文绘原来就是一个才子,他在世时,江涛都是由他亲自教导;他去世后,李青荷就把江涛送到了一个学堂念书;后来江凌生病用钱,家里卖了房搬了家,江涛就没了着落,只得在家自习。
看江涛进了房,江凌走到江涛看不见的角落,练了一趟拳。然后找了一把锄头,准备把院子里的土锄松,再用手把草一棵棵拔净。
这是阳春三月,昨晚似乎下过一声小雨,这院子在两三个月前也有人松土,所以地里的泥土松松的。江凌拿着锄头姿势虽然有些笨拙,身体也有些无力,但一锄头下去就带起一大块泥土,倒也很有成就感。泥土带着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让江凌的心里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姐,你干什么呢?”江凌这才锄了几锄,江涛就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你念书怎么这么不专心?赶紧回房去,这里的事不用你管。”江凌在现代就是个独女,至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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