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一叠,把那东西更往自己压近。
……枫……
手抚上了比自己柔软百倍,如上佳的锦缎的肤体,那曲线起伏处形状该是极美的——臀!
迷醉的笑一收,沈韬云只觉心一激灵,猛的起身,对方那原本压在自己胸口的白嫩双臂自然的下垂落在他的腰间两侧,如此大的动作,却只换来对方一声似是不满的低吟。
“枫、枫、徊……”
口吃的唤出对方的名,沈韬云突然想到刚才让自己误以为梦的情节是真实存在的。李大哥给了他一包花花公子,李大哥要回了那药包,然后是一壶酒,再然后——就成了眼前这一幕!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枫徊说清现下的情况,如果不是他的犹豫,他那黑暗的想往,枫徊并非自愿的!
不行!他要想好怎么跟枫徊解释,他不想连朋友都作不成,他不要失去枫徊,如果枫徊不再理会他,他只怕是生不如死。
身稍一动,沈韬云那混乱的思绪又集中了回来,脸又是一阵胀红,自、自己那羞耻之处竟还连在枫徊那儿。想到自己昨夜之荒唐,更是无地自容。沈韬云啊沈韬云,难不成你骨子里本就是个淫荡的男子!
沈韬云只一刻,便将他与枫徊的事情起因揽到了自己身上,一并认定是自己的错,老实至极的他倒没想过,男女间的事,吃亏的是男人。
脸红心跳的,好不容易将自己移出了枫徊的包围,收起莫名的空虚,他小心翼翼的赤脚下床,床上唯一的一块完整的布盖在了依旧睡意正酣的陆枫徊身上,心情极度烦乱的沈韬云在房里踱了数次,咬咬牙,随手披了件东西在身上,便要往外去。此地他不熟悉,唯一称得上朋友的只有李大哥,这情况,想来,可以自他那儿得到一些帮助。
“云!大清早的,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沈韬云闻声,全身一僵,半晌才恢复过来,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此刻的他实在没想到为何她会提早醒来,自己又该用何种面目对她,最后,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几叫陆枫徊破功笑倒。
“韬云知罪,韬云定会给枫徊一个交待的。”完全是下臣对上司的口吻,看来沈韬云被吓得不轻。
“站住!你就这么出去了。”半偎在枕上,陆枫徊眯起眼有些危险的盯住他的背影,却见他毫无所觉,依旧茫茫然,认命的叹口气,起身,从行李中取出一套衣裳,把还未自石化中恢复的人拉回床边,边为他换装边道:“你急着出去我不反对,但也不要光着屁股跑出去啊!你说,你拿着的这件还能穿?”
原来沈韬云随手一披的竟是昨夜陆枫徊用来当绑绳的破布,本已是左右对衬的布,亏得沈韬云还能披得上身。沈韬云也意识到自己失魂下所作的丑事,一张刚毅的脸又是一阵红云,一半因自己的糗事,一半是眼前的枫徊不着片衣的侗体在他眼前伸展四肢,变化着各种美妙的姿态,只觉那熟悉的热又再次涌了上来。
片刻也不敢再呆,只怕会发生自己要后悔一万次不止的事来,他连忙自己穿戴起来。“我、我来!我会给你个交待,我会负责的,我会负责的。”
说着,一身狼狈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洞开的大门,冷风呼的席卷而进,还没待陆枫徊暗咒他的木愚,消失的人又再次如风般卷了回来,将她一抱起放回暖床上,摭盖个严实,又一脸通红的跑出去。
“外边冷,别冻着了。”
门随着他的叮嘱掩实了。陆枫徊听话的闭起眼,嘴角含着一抹笑,可爱的大男人,怎会以为她不喜欢他呢!
许久不曾听闻有人对她说负责了,她还真期盼着,云!你要如何对我负责呢……
此刻,在光明国的风怀情一行,因着花花公子普一开业,便受到上自皇公贵族下至平头百姓的拥护与追捧,生意是越做越好,分店是越开越多,大半心思都放在育儿事上的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管这赚钱的营生,幸而,当家的那套管理方法实在很好用,把实权下放到几个忠心的家奴手上,自己只作那指挥的老板,实是轻松很多。风怀情自身能力卓然,心态自然摆得极高,而自己所爱的人比自己还厉害,更是叫好胜的他死心塌地跟随。
“这一分离,又是数月!你说他们两人倒底成了吗?”明溪有些担忧的道。
“如果枫开窍了,这事就成得快,如果单靠沈韬云,只怕是难。”风怀情翻了一页帐本随口道。
陆家的几个男人虽性格各异,但相处久了,倒找出了自家一套生存的原则。风怀情虽是后来加入的,但因能力出众,理所当然的做了老大,而心性不喜与人争的明溪和木玉恒则成了管理家事的幕后,那个活蹦乱跳动的小山——算了,没有人指望他,还小着呢,负责玩得开心些就是他唯一的任务。
“枫!会不会忘了我们了?”自小就没有太多安全感的木玉恒虽也是一脸的担忧,只是他的担忧与明溪不一样。他虽然不喜与人争风吃醋,但最不愿有人将他与枫分离,即使只是看着也觉得幸福在自己身边,为何要分开呢?枫!快些回来啊……小布包……想你……很想,很想……
“她敢!”风怀情将心爱的帐本往桌面一拍,久违的雅佞染上眉间,指尖敲着那帐本的皮面,阴恻恻的道:“沈韬云是我们都认可的人,如果再有哪个野男人敢肖想我的风,哼,就要有生不如死的准备。”
明溪听着两人的话语,想到以前只有小枫和自己时,小枫对自己的宠爱,那温柔原本只有自己感受,但如今却已不是唯一。说不恼,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但,想到每一次爱上的那名身份显贵的女子,她曾说过只爱自己,她也说过只愿自己的子嗣由他孕育。结果是她的郎奴遍天下,她的子嗣可以是天下男人为她养育,却终不是他明溪……
小枫是不同的,她对他的爱是真实的,那双注视他的眸里的爱意从未减少分毫,如果第一次的爱是因自己的过于执着与坚持而失去,那么,今世的他,要将全部的信任给予小枫,只因他爱她,爱到只因她的喜而喜,悲而悲……
“玉恒,别担心。小枫肯定会回来的。”明溪的笑向来最能安抚人心,因此,刚才还心情浮躁的两人都安定了心神。
“我的风怪胎一个,最是喜旧,不然……”当年也不必这么辛苦的设计她,才得到爱。风怀情遥想当年事,末了那句只敢含在心口。自小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去争取才能得到,爱,也如是!对于自己的选择他从未后悔过。虽然他也曾想过要独享枫的爱,但以他对枫的了解,只怕他真付之行动后,真正被抛弃的人便会是他。算了,哪户人家不是郎奴成群的,只要有点钱,少少也会有个二三个。但会每个郎都爱的女人却只有枫一个,只要是枫认定的男人,将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如他……
风怀情勾起一抹动魄的邪笑,更何况,这一大家子的人倒也相处得和睦,枫更是没有束缚他的才能,反而助他更长长才,这样一处美地,他怎愿放手!
“嗯,玉恒只是想枫了,很想!”木玉恒认真的望向在座的二人,原本他以为以自己的性格,很难再与除枫以外的人相处,但溪和怀情都是好人,平日都会照顾到他,虽然枫不在身边陪伴的日子确不好过,但现在有小宝宝们,他真的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哥哥们,别想了,咱们还是去找徊吧!小山呆不住了。”刚识情爱的小山当日虽被哄着与枫徊分离,只是时日一长,那心头的相思线是越捏越紧了,半刻也不愿多呆,此时知道几个哥哥心思相似,便要去寻陆枫徊。从窗外跳进来的他,手中正拎着一黑色小布包,里面装着心爱的吃食。
“你这小皮娃,手脚倒是快!”风怀情一捏对方红通的小鼻头,取笑道,却不否认因小山的举动而心为之一动。
“几位主子不必烦心,小人的家主重金请了贵府的陆医者为小人主人看病,现在就请几位小主子们一同前去相会呢。”
突如其来的女声插了进来,恼怒的风怀情还未待看清来者,突然一阵眩晕,倒进一具陌生的怀抱里,眼角最后的余光他只看到几个身体魁梧的人各站在与他一般的溪等身边。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便再也无知无觉。
变故只眨眼的功夫,领头的人略一查看,手一挥,这一家子,连带仍睡得甜美的孩子便被带走个干净,只空余一座没有了主了的空宅。
许久,才听到莲奴惊慌失措的尖叫传出……
无名星游记全集 … 六十五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枫徊自然不知家里发生了变故,此时的她正与沈韬云在赶往承天帝都运德的路上。为何要去这敌友未明的国度,这就要从陆枫徊他们初离猎户村所听到的流言说起了。
那日,她与沈韬云开诚布公互述钟情后便打算回家向几个男人说明,并确定沈韬云的身份,结果在路边歇息时,听野店里众人说起了承天先帝的贤德郎君,容貌非凡,法力无边,乃承天之宝。更有人传言,他——是传说中的天命人,所以方可数百年容颜依旧,承天就是因为有他的神力,才有如今的强盛。贤德君的名讳——哲。
虽说传言等同八卦不可尽信,但又有一说,无风不起浪,陆枫徊决定要去承天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天命人是否是她要寻的溪的弟弟,明哲。还是那不知去向的其他天命人。
沈韬云在听了此事的来源起因后,也同意陆枫徊的猜测,欣然同行。沈韬云偷偷抚摸着指上那节银环,笑得很傻。原来幸福就是这种滋味,那日他慌忙逃避,没有找到李狗,失落之余却还是硬着头皮回来领罪,谁曾想迎接他的便是这银环,那人笑容依旧的道:“只要是我的郎,手上都有这节环,如果你不愿,可将我亲手戴上的婚戒取下,那你我的事则重新商议。”
想到此,他下意识更护紧了那染上他体温的戒,怎会不愿,他沈韬云此生生是陆家的人,死也是陆家的鬼。把重心放在陆枫徊身上的他,轻意的将帅印转交给尾随他而来的亲信,任何事也不比枫徊重要……
陆枫徊有些目瞪口呆于眼前所见,一手扯住沈韬云的衣袖,一手有些迟疑的侧指着面前那些明艳的色彩,问道:“云!这是人吗?”
沈韬云自小跟随先师四处云游,见识颇广,难得见到枫徊被吓到的表情,朗朗的笑声自摭颜的纱帽里传出。
“此任承天的国君治国有道,思想开明,加则承天国人性格多为外向,因此,此国人多喜打扮自己。”
“天寒地冻也要?”陆枫徊想到了日本的涩谷。
“爱美是承天国人的天性。”忍住笑,沈韬云下结论道。因此不管天再冷,也不能阻止承天人追求美丽的心情。
陆枫徊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连她与韬云都在披件毛皮衫在外,这儿的人倒好,衣服绝对是可以衬出身材曲线的垂逸料子做的,而且色彩斑斓。那发型也千奇百怪。这不,前面就有一个头上贴满了白色绒羽,额间一点媚红,身着对襟半敞红衣的男子,从众多爱慕视线焦灼在他身上的反应来看,她承认,这个国家果然很另类,突然那男子扫了个媚眼过来,陆枫徊的心打了个突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
面前闪过一黑影,断开了那让她突然皮疙瘩群起的视线,沈韬云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舒服了不少。
“枫徊,我看我们先找处地方暂住下吧,打听明哲的事不是一二天能办到的,我看我们要从长计议。”
沈韬云锐利的视线扫向那名不知廉耻的男人,硬是把他瞪走了,才拉起陆枫徊的手走向记忆中的客栈。老实说,对于刚才枫徊没有避开视线的事情,他有些介怀。
“喝!真是可怕的人妖冲击波!”回过神的陆枫徊拍拍胸口,嘘了一口气,老实说她不是性别歧视,但这种另类的美恕她老人家无法接受,看来看去,还是她家几个男人有味道。
“云,还是你较有男人味儿,这味儿我喜欢。”陆枫徊不顾这是大街,一把抱住高大的沈韬云,笑嘻嘻的表白。
幸而有这纱帽,沈韬云暗庆。他敢肯定自己此刻的脸上定是红云满布,不知所措之余却没有推开枫徊。
“哇!拥抱啊!爱情真让人感动。”
“那位小哥,我支持你!幸福要靠自己来抓住……”
“呜,果然人不可貌相,看那土包子似的打扮却是走在时代尖端的人,我喜欢……”
耳边的议论越来越大声,陆枫徊与沈韬云自沉醉中惊醒,不由得额迹冒起一排黑线。这承天国人,真是……可怕。
没有理由再留在原地给人当耍猴的看,两人连忙迅速离开,背后又响起统一而整齐的叹息声,让人倍感恶寒。
终于到了韬云所说的那家宾至如归的客栈,虽然价格不菲,但确实住起来舒心不已,只除了老板过于热情!
“小公子啊!看您的模样眉清目秀,长得如此招人喜欢的,怎么就不会打理自己呢!哟,这衣服,粗得扎人手,这皮肤——倒真是嫩,年轻真好啊!可你怎么就不上些粉呢?”
陆枫徊的眉再次打起一个折,这、这个罗嗦的老板大哥,从她住店的第一天起,就整天没事做似的跟在后面,不停的叽叽喳喳,初时不懂,还好言惋拒,结果他像是找到知音良友般,自此便缠上了。连云露出真面目怒目冷视都不怕的人,她是彻底没招了,总不能杀了他吧!
“老板大哥,你挡到大路了。”好狗不挡路。陆枫徊抱手靠在墙边,斜视那自说话话得不亦乐乎的人。
“哥哥我不是乱吹,这说到妆点自己,我可是个中能手,附近的郎儿小奴无不以得到我的指教为荣,小公了你就依了我吧,要不今儿我给你画个神韵奇彩妆?”堵在上下楼梯中央的花俏男子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
陆枫徊又撇了眼这个所谓的打扮高手,那妆看起来确实很好看,眉目间点了朵花蕊,腮红没有刻意的点晕,是自然的桃红色;双唇一点朱也不过份。香风席席,彩衣翩翩——呕!她看不下去了,这还是男人吗?幸好他没有胡子,陆枫徊如此安慰。
看他实在是有再长谈下去的意思,陆枫徊不再坚持,趁他没注意,赶忙从另一楼道走了出去,今天可是与云说好了要到皇内城去看看地形的。
“啊!如此良才美玉,如此良才美玉,怎么,怎么就不开窍呢!”老板大哥一脸的遗憾,心里已变了法子,不知减他们的房钱是否愿意给他一展所长呢,这么好的脸形,错过太可惜了,啊!
“听说了吗?城边那个大户家主,生了怪病,现正急招名医呢!开的价钱可是天价啊!”一路走来,陆枫徊听到不少的关于某大人物的流言,不管她走到哪,都能听得到。想来可笑,这承天虽样样皆好,就一样不好,就是会医的人少,少到什么程度?全帝都的贵州老主子们共用一名药师,民间更不必说,多数为经常医死人,偶尔医活人的大夫,就那种煎副凉茶治百病的‘大仙’级人物,幸而此地人民身体素质不错,少有病者,否则……陆枫徊摇摇头,不再多想。
终于来到与云约好的地点,远远便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