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头发团一样的他烧成一只光鸡,我才道搞定,就看他一下脱掉头盔,满头都是汗。接着就好比从茧里脱出来一样,从领口钻出了铁衣,我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见他铁衣服里面的部分,竟然都被血染红了。
“真是不容易,为了把你弄回来,我扛着这破东西来回走。”他的声音逐渐就恢复了:“大哥,以后你能不能机灵点儿?”
我心说我这不是为了救你连命也不要了,这事情不能怪我啊。
他扯出包里的绷带,脱掉衣服,我就看到他的肋骨的地方,有一道吓人的伤口。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怎么会伤成这样,刚才就一刹那啊。”
小花用水壶浇了一下伤口,牙咬就道:“那铁盘下有个棘手的东西。”
小花的体力透支的十分厉害,脸色苍白,本身人就瘦,那道伤口就更显得狰狞。
我帮他用一种云南白药混合了其他东西的粉末先止血,他就忍着和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过程比我想的要有戏剧性,听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他看到了那只铁盘之后,他立即发现了铁盘下的蹊跷,随即尝试着抬起了铁盘,这时候,就从铁盘下开始传来了金属交击的声音。那声音不规律,让他觉得非常蹊跷,感觉是活物在下面。
这时候我就开始叫唤,他觉得喉咙不是很舒服,同时也觉得我有点烦(他竟然就直接说出来了),就没理我,想探到下面,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形。他用棍子就撑住了铁盘,脚背勾住洞口,身子像蛇一样扭进了那个洞里,结果发现下面的结构竟然复杂到无法理解,整个下面的石洞里都是各种铁链和齿轮。
而使得这些齿轮转动的,好像石头内部的水流,但是主轴在哪里传动,当时还看不到。
在下面那金属的敲击声简直是震耳欲聋,他打起小火把去照四周的时候,忽然那声音就停止了,接着,他只觉得劲风一闪,肋骨处就一阵剧痛。立即一个翻身从洞里退了出来,一看之下,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此时他才想起我,想向我求救,但是一发声却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情急之下,他想立即用同样的办法先回来。可是,等到他走到通道里,就发现靠近他那边的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刺了起来,好像被他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
他又不能说话,又没法出来,身上的伤口又在不停的留血,只得再退回去,想找些东西点火,用火光来通知我。没想到让他发现了那种铁衣,于是就穿上,想往回走,结果才走到一边,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盘了上来。好在铁衣十分的坚固。
没有眼洞,他看不见我,只是在路途中感觉到我的存在,想来摸一下,结果把我吓了个半死。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几乎是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听到我竟然冲进了那个铁盘的房间。
他知道我很可能也会重蹈覆辙,所以只得再回来。结果体力透支不说,还让他浪费了那么多的血。
“那边的空气可能有问题,能麻痹我们的声带。”他道,“我要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我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我听完后觉得非常不爽,这确实没我什么责任,如果要说一定有我判断失误的地方,就是我对他的能力判断不够,如果是闷油瓶,我可能就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边。
说起来,这人的性格和我真的有点类似,话不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口南盗吧专用爪打)
“那下面会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是不是只粽子?”我就问道。“肯定不是,这种地方一定没有粽子。”他道,“不过,这么邪门的地方,有点邪门的东西也不奇怪,总之接下去要小心一点。”
我点头,又想到刚才说的,觉得有点奇怪,他说那些头发是因为他的血而产生反应,为什么我的手脚都划了血口子。但是那些头发对我没有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比较爷们儿,它们不好这一口?
想着,我就去看我自己的伤口,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个激灵,我看到我的手上竟然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
于是立即去拍,就发现我朝黏住了拍不下来,就去抠,一抠忽然钻心的疼,仔细一看,就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我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我扯了一下,伤口就翻开来一点,里面的肉和头发纠结在一起,几乎让我崩溃了,我立即就去看我的脚,脱掉袜子,那些被瓦片割伤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毛刺。
第三十八章 毛刺
我不知道这些头发是粘到我的伤口里的,还是真的是从里面长出来的,但是,不管是怎么进去的,都让我心理非常的难受,有一
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把这些头发扯出来的欲望。但是,只要拉动头发,整块伤口都会疼,这种痛感非常深显然在伤口的深处都有头发
。
如果是摔倒之后,陶片划破我的伤口的同时把这些头发带进去,倒也可能形成这种状态,可是,我咬牙想用力把头发扯出来,连
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头发却扯不出来。(口南盗吧专用爪打)而且扯完之后,伤口的深处就会立即发痒,好像是头发在里面生长一
样。
小花看到我的伤口也觉得毛骨悚然,我想着他说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血腥味爬到他身上来,就意识到很可能这些头发真的是有生
命的,如果它们真的在我的伤口里生长,想象他们顺着我的血管和神经爬满我的身体的情形,我就想立即把手剁下来。
如果我死了,有人打开我的颅腔发现大脑里盘满了头发,那是多么诡异的场景,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小花让我镇定,一边就拔出他的匕首,用小火把先消了毒,然后让我躺下,他一下坐在我的肩膀上,踩住我的手腕。就问我:“
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这是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愣一下,但是我第一时间立即知道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反而立即把注意力全集中到
了手掌上,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剧痛,滚烫的匕首尖部刺进我伤口的剧痛,我一点不漏的全部灌入记忆。
小花的动作非常快,我能肯定,无论我的伤口内部有多糟糕,他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剧痛只持续了三十多秒他就放开了我的
手。
鲜血从我的伤口里流出来,但是头发不见了,小花就给我看他的匕首尖,上面是一小片指甲大小的陶片薄片,上面还沾着类似我
肉的东西,头发陶片和肉几乎是缠绕在一起。
放到火光下,我就清晰地看到,那些头发从陶片上长出,竟然是穿过了那些肌肉组织。
“应该是从陶片上长了出来,不过,生长好像停止了。”他道。
“停止了,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他让我看那片陶片,“虽然这些肌肉被头发残绕住了,但是头发丝全部都长出了你的体外,并没有在你的体内生
长。”
我看着,果然,这就和植发一样,插入你头皮里的东西没有根部,只是一个固定点而已。但是,因为这些头发非常明显的穿过了
我的肌肉,所以肯定是在陶片嵌入我的伤口之后长出来的。
“那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你还是帮我先全部弄出来。”
他不语,却露出奇怪的神色。把那块陶片放到被他的血染红的铁衣内侧,放下来,没隔多少时间,那些头发忽然就轻微的扭动了
起来,往血污最重的方向缓缓刺去。然后开始打卷。
我心说,这是什么头发,这简直是细丝一样的蚂蝗。
他看着,又看了看我的伤口,就道奇怪。
“这东西对血非常敏感,如果刚才没有这件铁衣服,我的伤口里肯定钻满了头。但是,这些头发如果是嗜血的,那么进入你伤口
之后,应该顺着你的血管疯长,它们应该是往里钻入才对。但是你看你伤口里的这些头发都是往外长,显然它们是想逃离你的身体。
”
“逃离?”我奇怪。
就看他拿住我的手,往铁衣上方一拉,然后一挤我的伤口,几滴血就从伤口里滴下去,滴到了头发上,一下就看到那几根头发就
扭曲着迅速退了开去。
我看着,心中有点迷茫,咦,这是怎么回事情。就听他道:“现在我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让我带着你了。”
小花的表情很是感慨。我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他就道:“你的名字果然不是随便取取的,你有麒麟血。”
“麒麟血?”我想起了当年凉师爷和我说的话:“你是说我吃过麒麟血竭?”
“具体我不清楚,麒麟血竭只是一种可能性,这种血到底如何产生的,还是一个谜。”他道:“没想到你会有这种体质,你是天
生的还是后来的?”
我心说应该是后来的吧,不过我在七星鲁王之前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血的问题,学校里的检查体检什么的,我一直都正常。不
过谁知道呢,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可没遇到过这些事情。
他用火烤烫匕首,继续为我处理其他的伤口,一边同时道:“老太太肯定知道,看来她都算计好了,但是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在当时的叙述过程中,也讲到过这个细节,不过我不知道那老太婆是否真的知道这个细节,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因为我这血,
时灵时不灵的,和段誉的六脉神剑差不多,实在是不能依靠。
“麒麟血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起闷油瓶的血,就问他。刚问完,匕首尖就挑入我的脚里,疼的我几乎缩起来。
一会儿他就挑出了一片东西给我看。一边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到过很多的传说,据说以前有人研究过,这种血液形成的机
理很奇怪,似乎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爹说,一种可能是渗透作用,长年服食中药的人,浑身都会有淡淡的中药味,同样常年吸烟的人
,烟味是很难去处的,你要是天天用雷达杀虫剂水洗澡,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心说那多熏得慌了,不过他说的办法类似于熏香,古代人治疗狐臭也用这个。据说杨贵妃有狐臭就是天天用中药泡澡,在清朝
有一个妃子叫香妃,据说也是从小在花瓣香料中长大,所以身上带有异香。不过,我和闷油瓶身上没有任何的异味,我也不相信一小
片麒麟血竭有那么大的效力。
“我还听说过另外一种可能性,你知道不知道药人这种说法?”
我摇头,我是倒卖古董的,医理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熟悉。
他用水壶冲洗,拧干汗衫上的血和汗水,然后用来捂住我的伤口,“古时候,有些方士会养着一些药人,或者叫方人,这些人大
部分都是疯子或者奴隶,用来实验丹药,因为很多丹药都有猛毒,方士为了让这种人能抵抗毒性,会每天以小剂量的毒药喂食,使得
这些药人的身体慢慢适应毒药。这些人吃的药五花八门,所以体质会非常异常。特别是他们的血,会和常人很不一样。”
我道:“我爹可没那么变态,我是吃大米饭长大的,我别告诉我,我老爹使用砒霜炒菜,水银当酱油使。”
刚说完我的脚又是一阵剧痛,几乎缩了起来。(口南盗吧专用爪打)
“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我相信婆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你和那个黑面神都有这种血,那么非常合理的,两个人
应该分开使用,他们大部队用大号的,我这里用一个小号的。而且很显然,你有个很不错的头脑,这可以弥补你在体力上的不足。”
他按住我的脚道。
“***的看上去体力也不是特别OK的那种,我最多说你比较会爬和跳而已。”我怒道。
“从中国墓葬进入到有完整墓葬制的时代开始,倒斗淘沙这种行当的首要素质就是灵敏灵活的身体,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可怕的
场景。”这是他就回头看了看我,表情非常奇怪。
“怎么了?”我咬牙道。
他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血管挑断了。”
第三十九章 寄生
他的表情满是无辜,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我却完全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足过了一秒才想到把腿收回来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看却只看到我的伤口,血是有,却丝毫没有血管被调断的惨状,我动了一下,除了伤口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我疑问的看向他,他静静的看着我,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哪条血管断了?
看着,他忽然缓缓的笑了,笑的很含蓄,很无奈,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他才道:“这是一个玩笑。”
“玩笑?”
他失笑,拍了拍我,递给我水壶,让我自己洗一下伤口,对我道:“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我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没生起气来,只是觉得好笑,心说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也不见得你生活的多乐腾。
不过,这一下却让我对他有了改观,虽然原先也不是觉得这人有问题,不过以为我们两个背景实在太相似了,虽然我确定我自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我能明白,他那种生活经历下,他最有可能是个什么样,或者会被逼迫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是所有到现在我遇到的,倒斗这一行里的人的唯一共同点,不管是胖子,闷油瓶,潘子,三叔等等这些牛人,他们做事情都是极端功利性的,倒也不是说完全的功利主义,但是他们没有艺术家的那种“干一件和现实生活完全没关系,也没人能理解我的事情”的脑筋。(口南盗吧专用爪打)
但小花的这个笑话,说起来有点无厘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儿也是我一下反应不过来的原因,倒斗的人永远应该是有事说事的,不应该是这样。这个玩笑,让我一下意识到,他和他们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是唱戏的。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老九门二爷的趣事,那个绝顶英雄又如孩子一般的二爷可能是老九门最可爱的一个人。
处理完伤口,我贴上了无数的创可贴,整只脚好像后现代的艺术品,然后套上袜子,就见他往洞的深处看了一下,就让我去看,我一看,发现那些头发竟然开始向洞口蔓延,显然被小花的血吸引着。
我就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这德行恐怕连移动都不方便,要不是我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我就自己做主把他先送到悬崖下去。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了。”小花揉着伤口的位置说道,“婆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现在我们进去也没有必要了,我们接下来,就等消息。”
这洞里尽头的铁盘,看做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更不知道小花说的“棘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我想起老太婆说的,这两支队伍需要互相配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种配合法,心中隐隐总觉得不安。
他的活计又过了两个小时才上来,几乎不成人形,看到满地是血吓了一跳,我们把情况说了,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把小花掉回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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