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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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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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忧道,“**月份就是这样,任着歇脚,要走到明年去了。”
 
 徒汶斐不再言语,草草用了几筷子找林谨玉去了。
 
 晚上夜风清凉,林谨玉搬了张摇椅坐在穿风口吹风呢,边儿上竹几上摆着几样点心,看到徒汶斐也有了几分说话的心情,笑问,“小斐,你吃好了?”
 
 高顺儿搬了把竹椅出来,徒汶斐坐下,扫了眼没怎么动过的点心问,“味道不合口?”
 
 “不好吃。菜也难吃,点心也难吃。”林谨玉摸着自己凉津津的脑门儿道,“我不饿。可能是胃口养刁了,饿几天就好了。”林谨玉没当回事。
 
 “你饿着,可是有人会心疼的。”吴忧玉人一样的身姿出现在小院门口,负手走来,夕给他镀了一层金光,底下若升起三五朵祥云,可以直接成仙了。吴忧没成神仙,不过是枝地道的水仙,站在林谨玉身边挑了挑远山一般的长眉,找林谨玉麻烦,“论年龄,我居长,论身份,你也不如我,你真坐得心安理得?”
 
 林谨玉根本没动,驳道,“那也该小斐坐,怎么轮得到你?”
 
 “你不起来他怎么坐?”吴忧训斥道,“屁股又大又沉,一点儿眼力都没有。”
 
 林谨玉对着徒汶斐飞眼,徒汶斐朝吴忧笑笑,“让小玉坐吧,他这几天过得忒辛苦。”站起身来,一副好脾气,“你来坐我这张,高顺,再搬把椅子来。”
 
 吴忧笑了笑坐在高顺搬出的榆木椅中,徒汶斐又坐回去,抓着林谨玉的小手揉捏着,林谨玉笑问,“小斐,你去过平安州没?”话刚出口,自己就笑了,“白问你,你肯定是第一遭出京都吧。”又伸脖子看吴忧,“小忧,平安州啥样子,跟我们说说呗。”
 
 “你嗓门子小些吧。”
 
 林谨玉倒是不怕有人听到,这家客栈他们早包下来了,吴忧连这个都布置不好就不用混了,他现在倒有些觉得许子文可能是让他跟着一道镀金来了,朝吴忧友好的微笑,“知道了,小忧,说说吧。”
 
 “说什么,我也没去过平安州。”吴忧无奈的叹口气,见林谨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得直翻白眼儿,嗤的笑了,斜着眼打量着林谨玉有些憔悴的小脸儿问,“倒是你,我们三个,看着数你壮实,没想到数你不中用了。”
 
 “我怕热。”
 
 “扬州不比京都还热?”
 
 “可以在屋里躲着,又不用出门。”林谨玉打个哈欠,“小时候,夏天我常跟先生住到郊外观音山上去,山上树木林阴,一点儿不热,都不需用冰的。静月师太都会给我做好吃的素斋,现在想想都垂涎三尺。”
 
 徒汶斐惊道,“你们住尼姑庵?”
 
 “怎么可能呢?”林谨玉嗔他一眼,“为了常吃到师太的斋饭,我求父亲在庵外建了几间竹阁,晚上在竹阁歇息。”
 
 吴忧感叹道,“小玉真是跟先生情同父子。”
 
 林谨玉一笑,问道,“你是羡慕我,还是嫉妒我呢?”
 
 “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即不羡慕也不嫉妒。”
 
 “瞧小忧这口气,快酸死我了。”林谨玉打趣道,“说起来,我虽然比不得小忧你花容月貌,不过从小就很有桃花运。”
 
 吴忧马上截了林谨玉的话头,嘲道,“那是,连尼姑都不放过,就是我也得说声佩服。”
 
 “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满脑子龌龊。”林谨玉不客气的回讽。
 
 吴忧一挥手,笑中带了些讽刺,道,“这种口头的长短争起来也没意思,如今我们三个都在,我先把话挑明了吧。缉察司的人马在外面,百步之内都是瑞王与林大人的人。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不愿死在平安州。西宁郡王在平安州经营了十数年,说声土皇帝不为过,我实话说了,缉察司跟来的只有百人,这些人在千军万马面前没什么用处。我们一到平安州,绝逃不出西宁郡王的眼线,瑞王、林谨玉,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也猜得到为何陛下派我们三人到平安州的用意。平安州一隅,离京都耳遥隔数千里,西宁郡王再如何招兵买马,与大局无碍。”
 
 林谨玉在摇椅中晃来晃去,吴忧也是闲闲的靠在椅中,挑眉瞟了林谨玉一眼,见这死胖子眉毛都未皱一下,心中暗骂其奸诈,继续道,“平安州事败,大家也知道后果。若是二位不能交底,咱们也省得麻烦,不必如此辛苦,打出瑞王旗号,悠哉悠哉的到平安州转一圈就算了,没得把性命都搭进去。”
 
 林谨玉道,“先生跟我说了些内闱私事,派了几个护卫,说了,这回有小斐会保护我的。”
 
 徒汶斐握着林谨玉的手,自若道,“那是自然,我在,你就在。”
 
 吴忧道,“如此我便将性命托付瑞王殿下了。”不待徒汶斐说话,便起身,拍拍屁股回房休息了。
 
 徒汶斐只一笑,对林谨玉道,“咱们也回房吧。”
 
 林谨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到了床上才问,“以前吴大人的脾气好像没这么暴,怎么今天倒来找我麻烦了,看他话中好像有些意思我不大明白呢。”
 
 “不明白是福气。”徒汶斐打散头发,在林谨玉身侧刚躺平就挨了林谨玉一胳膊肘,徒汶斐苦笑,“真的,玉包,这次连我也糊涂着呢。你刚入朝不知道,悦安银庄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
 
 “嗯?”林谨玉有几分兴致,推他快说。
 
 “你也知道但凡在京都做生意的,哪家没后台靠山呢?悦安银庄自然也有。”徒汶斐叹道,“只要是有爵位的,如四王八公,悦安银庄都有孝敬。”
 
 林谨玉支起身子,看着徒汶斐,拧眉道,“这一年也要不少银子呢。文武百官也收它的银子么?你也有一份?”
 
 “这不是重点。”徒汶斐也没否认,轻声道,“若悦安银庄与平安州之事有牵连,你想想,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金银是做什么用的?而这些收了悦安银庄的官员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很多人都收了银子?”
 
 “很多。”徒汶斐的话仿佛带着一股子阴风,林谨玉忽然觉得冷,索性盘腿坐起来,“你直接说吧,我不想猜来猜去。”
 
 “天上绝不会掉下馅饼来的,不过有时摆到跟前的银子也很难当看不见,”徒汶斐的眼中有一种冷然,“收商人孝敬其实也挺平常,可是若悦安银庄真的跟平安州有牵连,倘若西宁郡王真的反意,这收的就不仅仅是孝敬了,如今西宁郡王的手里怕会有给各勋贵的贿银帐册,西宁郡王一反,这些勋贵就会受到株连,你说朝中人心如何?所以,悦安银庄不能动,我们要微服至平安州。再者,你觉得依舅舅的本事,他会对勋贵与悦安银庄的联系一无所知么?”
 
 林谨玉抿着唇角,徒汶斐也不逼问他,冷声道,“他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出手?他对你有恩义,你不愿意把他往坏处想,不过依我对舅舅的了解,他是在等机会,一个让忠顺王伯不得不反的机会。到如今,忠顺王伯花了这么多银子,挟制住了这些勋贵,再给他几年,怕连文武百官都要被他收买光了,眼看要马到成功,结果我们去烧了他的后方粮草大本营,你说他恼不恼怒不怒?他苦心经营这么些年,会不会甘心认命?不认命,京中必起兵戈!谋反,乃十恶之大罪!纵然上皇仍在,忠顺王伯已经没有了活路!”
 
 徒汶斐的话掷地有声,林谨玉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你小声些吧。”
 
 “怕什么,外头都是我的亲信。跟着你的人都是舅舅的人手,我能猜到他的布局难道还会跟他对着干?”徒汶斐冷笑,“若忠顺王伯篡位成功,我身为父皇的嫡子,是绝没有活路的。你想,我怎会不竭尽全力?”
 
 “这也关系到你的子孙后代呢,你出些力气也没错啊。”林谨玉劝道,“说不定七皇子八皇子想着来,都不让他们来呢。”
 
 “老七才开始学着当差,自然不会让他来当踏脚石。”徒汶斐嘲道,“这个局既然是舅舅布的,京中你且放心,绝不会出差子。平安州的事成与不成,其实那些勋贵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法不责众,父皇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个全都杀了。可是你我吴忧三人的境遇就会异常艰难,我们来平安州一趟,那些个帐本证据,既使我们说不在我们身上,也绝不会有人信的?舅舅布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局出来,目的岂只在忠顺王一个人身上?打着平叛谋反的旗帜,朝中定有大清洗,上皇手里一些残余的势力怕要一扫而光,而这些人谋反的证据,都是从平安州这儿,我们查出来送回京的。还有那些幸而留下来的勋贵,心中有鬼,惴惴不安,会不会怨恨我们,你想我们回去如何在朝中立足?”
 
 林谨玉耸了下肩,“嗨,什么帐不帐本的?到时就说没有,啥都别提,你不主动说,难道皇上还问你不成?”
 
 “父皇给我的口谕,就是要找出反贼勾结的证据,帐册书信都要押运回京。”徒汶斐见林谨玉的脸也僵了,就没再多说,柔声道,“算了,你也累了,躺下睡吧。”
 
 林谨玉依言躺下,摸着徒汶斐的手道,“咱们依旨办事就行了,你看先生把我都派来了,臭也不是臭你一个,有我陪着你呢,你也别生气了。”
 
 徒汶斐长声一叹,勾住林谨玉的腰将人搂在怀里,道,“难得你不怨他算计你?”
 
 “你总把先生往坏里想,你也知道这种事要信任的人才能做呢。皇上那么多皇子,怎么单派你来呢?你做的事皇上会记在心里,就算暂时遭到冷藏也不是坏事,皇上正当壮年,你呢,长得也不慢,现在被打压总比以后被打压好,瞧你这么聪明,别钻牛角尖了啊。”林谨玉道,“你们兄弟当中,你要是不强先出头,也不会当了这出头的椽子呢。”
 
 这年头,当皇子的免不了拉拢几个臣子啥的。到徒汶斐他们哥儿几个,嫡出的皇子就有三位,许家又是这等世族,还有许子文这样强势的舅舅做支撑,基本上是没庶出皇子啥事儿的,就是三个嫡皇子之间的争斗。
 
 许家早歇手不管了,都是亲外甥,帮谁不帮谁,许家都是正经的国丈家。帮就走了下下策,所以,许家对于皇储一事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袖手了。
 
 这本来也挺好,偏蹦出个林谨玉来,前几年还好说,许子文的弟子啊啥的,也只是个虚名儿,谁料林谨玉一飞冲天跟许家联姻,明晃晃的打上了许家的标记。此时,七皇子早失先机,他之前有些瞧不中林谨玉,被他狐狸四哥抢先色诱,绑住了林谨玉。林谨玉很大一部分能代表许家的态度,就算林谨玉摆出雪雪白的姿态来,估计也没人信说他不是四皇子党。
 
 林谨玉与徒汶斐交好,这是一步臭到不能再臭的棋。可是若要林谨玉同徒汶斐分开,林谨玉还是有些舍不得,徒汶斐长得再漂亮,看久了也腻了。徒汶斐为人脾气好,也十分周到,衣裳鞋袜给林谨玉伺候的妥妥当当,这不是一天如此,而是常年这样。相处久了,怎会没感情呢?
 
 许子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反正他一开始就不怎么赞同林谨玉同徒汶斐在一块儿,如今说这些都是废话。不过,该防还是要防,该打压还是要打压,许家只能有一个家主,林谨玉你也别蹿得太快了,总而方之,这趟倒霉差事就有了林谨玉一份儿。
 
 林谨玉相当无所谓,他不是太好权势之人,走到这步,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荣国府功不可没。他这个年纪就到了内阁,已经是老天眷顾了,日后能不能高官显禄的,反正他家里又不是没钱,有许子文与许家也没人敢难为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是以,林谨玉虽在局中,反倒比徒汶斐看得清楚些,劝慰了徒汶斐几句。
 
 徒汶斐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不然也道不破许子文所布局势,此时对林谨玉当真是刮目相待。他不忿自己多年积累,一朝尽废,却没反过来想一想,他的父亲毕竟年轻,此时退一步,并不为败。做得好了,反倒是可以养晦韬光。给他一些时间,他也能想到此处,可是林谨玉平常一指便道出他的生路,真是通透俊才。
 
 徒汶斐想说几句,已听到林谨玉平稳轻浅的鼾声,忍不住勾起唇角,凑过去轻轻亲了一记。
 
 何以解忧,唯有玉包。
 134、反常为妖元春晋位
 134、反常为妖元春晋位
 
 林谨玉一走,林府顿时冷清了。
 
 许玉琳是个好动的性子,顾不得暑天炎热,便差人送了帖子,去找黛玉说话儿。
 
 黛玉是闷惯的,自早林家人口就少,到后来父母过逝,只余她与林谨玉,林谨玉常在外跑,内宅就是林黛玉同一堆丫环婆子打理内宅,消磨时光,林黛玉早习惯这种生活了。
 
 不过,林黛玉倒很喜欢这位性情爽俐的弟妹,早让人备了点心瓜果,亲自迎到廊下。
 
 “外头热,姐姐出来做什么,当心晒着。”后面侍女收了伞,许玉琳笑挽住林黛玉的手,两人一道进屋。
 
 林黛玉是标准的南方美女,生来袅娜多姿,我见犹怜,随便摆个姿势都是极漂亮的,黛玉笑道,“昨天妹妹差人送来的缎子我看到了,难得的好东西,是妹妹进宫得的吧?”
 
 “这回猜错了,祖母给的。”许玉琳端起凉茶,抿了一口,笑道,“这眼瞅着就要入秋了,内务府那边儿进上的绸缎衣料,以前每季都会快马送到山东,这回祖母在京都,倒省事儿了。祖母又不爱这些鲜艳的颜色,都给了我。我一个人哪里穿得了这些,姐姐或自己做衣衫,或是送人都是好的。”
 
 林黛玉正想道谢,微雨自外头进来,双手奉上帖子道,“奶奶,荣国府派人送了帖子来。”
 
 林黛玉接了,也没看,直接问道,“什么事?”
 
 “说宫里宜嫔娘娘怀了龙嗣、晋了妃位,明儿个摆酒,若奶奶有闲,请奶奶过去吃酒看戏。”微雨细细禀道,“是荣国府管事林之孝家的来派的帖子,王嬷嬷陪着在外头喝茶呢。”
 
 林黛玉点头,“就说我知道了,请她代我问老太太请安问好吧。我近来身子不大爽俐,就不过去了。”
 
 微雨应声退下。许玉琳拿起帖子来瞧过,心里有些奇怪,后宫怎么可能会传喜讯出来呢?听林黛玉叹道,“也太大张旗鼓了些,说是女孩儿在宫里为嫔为妃,其实也算不得正经的皇戚,何必这样夸耀。”
 
 “姐姐不用为别人感叹。”许玉琳压下心中的困惑,笑道,“想必也给我们府上送帖子了呢。姐姐,过几天就是荣国府老太太的寿辰了,姐姐去是不去?”
 
 林黛玉温声道,“寿礼我都备好了,我向来不喜欢热闹,乱哄哄的也没什么趣儿。”
 
 将烫金的帖子压在手下摩挲着,许玉琳一时想不通这个宜嫔有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远着荣国府是没错的,对春雨等人道,“你们先下去,我跟姐姐说些私房话。”
 
 待人都走了,许玉琳才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不觉得这事儿透着异象么?皇上最小的皇子就是八皇子,如今也十四岁了。十几年没皇嗣出生,怎么这位宜嫔倒有了身子呢?”
 
 许玉琳出身不凡,林黛玉想她或许是知道些秘事,只是这些事无凭无证不好乱说的,黛玉垂眸听许玉琳道,“反正我总觉得不大对劲,也不是我看人势力,荣国府虽是咱们外家,可之前也没做过什么仁义的事儿,早失了亲戚情份。反常即为妖,我想着咱们还是躲着些吧。”
 
 “很是。”林黛玉点了点头,无奈一笑,“那一家子的事儿,想必谨玉都跟你说了。我们小时候都住在扬州,来往的就少,只有谨玉六岁时跟着送年货的船来过京都给外祖母请安,那会儿听弟弟说荣国府的事,觉得就有些不像。待后来我们上京都,更是一出接一出的找寻我们不是。说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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