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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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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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到底是待卫,很快就办妥当了。林谨玉拿了个荷包赏了,问向吴府管家道,“你家大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吴府管家抹泪道,“我家大人都病小半个月了,喝了药只不见好。”
 
 “我住得近,先请你家大人到我那儿歇歇去吧。”林谨玉文雅的掸了掸衣袖,笑道,“你别多心,驾车只管跟在我后头,我跟你家大人是好朋友,不算外人。”
 
 管家躬身问道,“不知大人贵姓?”
 
 “我姓林,林谨玉。”
 
 管家大惊失色,连连作揖,“林大人饶了奴才吧,我家大人交待了,见到姓林的只管绕道儿走。林大人,奴才自己也能送主子回家。”您把我家主子还回来吧。
 
 林谨玉甩开手,爬上车隔着车帘子道,“屁话,我就带他走了,有本事你抢回来!没本事就跟上吧,睁大眼睛瞧着,我会不会把吴子忧论斤卖了!”
 
 林谨玉是个喜欢宽敞的人,马车也建得大些,手心儿放在吴忧额上一试,烫得能煮熟鸡蛋了,怪不得这么虚弱,还在发烧呢。林谨玉心里觉得有些难过,其实他一直惦记吴忧,怕吴忧出事,可就是没敢问,自欺欺人的说吴忧肯定会识时务的,哪里想到吴忧差点儿成了烈士。
 
 到了别院,林谨玉命人把吴忧背到自己房里去,又叫周管事去请徐太医过来。吴忧的管家真是跟防贼一样防着林谨玉,眼睛不离林谨玉身上,林谨玉没好气道,“先伺候子忧去了外衣,盖上被子,一会儿御医就来了。”自己坐在床畔的铺陈着狼皮褥子的太师椅中,问,“子忧到底病得怎样?”
 
 吴管家叹道,“小半个月,都是时坏时好的,咳嗽不停,找南街慈仁堂的大夫看过,不显好,倒愈发厉害严重了。”
 
 徐嘉来得很快,一见是许家的人,还以为许子文哪儿不好了呢。林谨玉笑着迎出去,先请安握着徐嘉的手就往里头走,“师傅安好。师傅,您帮着子忧瞧瞧,他路上就晕过去了,烧得神智不清了。”
 
 “吓了我一跳,以为是你家先生病了呢。”徐嘉笑着进了屋子,见到吴忧,皱眉看向林谨玉,“这位是?”吴忧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透骨的妩媚风流来,靛青的发散在雪青的枕间,脸色白如雪,细如瓷。
 
 林谨玉瞧着徐嘉是误会了,忙解释道,“这位是工部尚书,吴子忧,吴大人。”
 
 “真俊俏。”徐嘉叹了一叹,坐在床侧,拿出脉诊子来,垂眸闭目的诊了半晌,又问,“吴大人病多久了?身上可有伤?”
 
 “可不是,大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每日还有忙不完的公务,哪里有空调养。”吴管家又开始瞎声叹气,“整整十三天了。”
 
 都是男人,倒是没什么忌讳,徐嘉翻开吴忧的衣裳瞧了几眼,按了一按,吴忧皱眉一声轻哼,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一时神智未清。徐嘉道,“大人这病都是由外伤引起的,身上伤的可还厉害?”
 
 吴忧漆黑的眼珠儿盯着屋顶还没回神,吴管家道,“大人浑身是伤,初时整夜睡不着觉,每日上药都不大耐烦。”
 
 “我开两副药,每天晚上烧热水倒进药材去煮开,待冷些趁着热乎头洗药浴,后再青露膏敷外伤。”徐嘉极快的写了两个方子,“另一副煎熬了,饭后过半个时辰再用,每日三次。平日里少用鱼腥海鲜,青露膏一会儿我派奴才送来,其他谨玉安排人去外头药店抓吧。过三天,我再来复诊。”
 
 徐嘉向来话少,开过方子就要走,林谨玉跟出去问,“师傅,子忧不要紧吧?”
 
 “你……”到了院中,徐嘉拉过林谨玉,轻声问,“你跟这个吴大人没事儿吧?”
 
 “怎么了?”
 
 “个傻东西,”徐嘉曲指林谨玉的小头一记,拉到一边儿咂声叹道,“吴大人这个伤,我以前在你家先生身上见过,这是被金龙鞭打出来的鞭伤,这种鞭伤极难愈合,只有青露膏最有效用。世上呢只有两条金龙鞭,一条在许家,被奉在许家祠堂,另一条在陛下手里,你自个儿多想想吧。”见林谨玉看自己,徐嘉击掌赞道,“唉,这位吴大人真是硬气,我看他伤得不轻。想当初,你家先生挨了这个数就晕了,一个月都爬不起来。”伸出手比划了一回,徐嘉摇摇头走了。
 
 林谨玉一回房,吴忧已经自床上起身,准备着走呢,林谨玉慌忙去拦,赔笑道,“子忧,你就养着吧,别动弹了,我已经吩咐人去抓药了。你别担心,徐师傅医术极精的,是太医院的院判,比外头的大夫强得多,你就安心养着呢。”说着将人推回炕上,林谨玉硬把吴忧按倒,拉好被子,“别动了,你现在还发着烧呢,别赌气了。”
 
 吴忧身上无甚力气,也没怎么反抗,只是问,“这是哪儿?”
 
 “我家别院,你别担心了,我替你上折子请假吧。什么要紧的差事也等身子好了再办,我近些天也想休养呢,正好儿咱俩一块儿。”见吴忧阖上眼睛,林谨玉啰嗦道,“先别睡,一会儿饭就好了,吃了饭喝了药再休息。”
 
 林谨玉头一遭做亏心事想弥补一二,絮叨个没完。吴忧给他吵得脑仁儿生疼,拧着眉,有气无力道,“求你闭嘴,让我清静会儿成不成?”
 
 
 
 
 谈嗣子睿卓骤翻脸
 许子文一回府,周管事就把事情跟主子禀了:谨玉少爷救死扶伤,弄了个人回来,奴才进去伺候了一回就被撵出来了,那人俊得跟张画儿似的,谨玉少爷还死活拦着不叫人家走。
 
 说得许子文都有些疑惑,林谨玉好色的毛病又犯了?抬脚先去了谨玉的院子,林谨玉命人在院子外头置了椅榻,正靠着软靠背看书呢,见到许子文进来笑着翻身坐起,侧身相迎,“先生,您回来了。”
 
 “嗯,听说你救了个美人儿回来。”许子文坐在榻上,林谨玉笑,“定是老周啰嗦。先生,是吴忧,吴大人,今天当差出来他路上晕过去了,我就把他带回来了。烧得厉害,又不停的咳嗽,请师傅来看过,说是伤得有些重。”
 
 “伤?”许子文不解,“吴忧遇刺了?”正一品大员,谁敢为难他去?
 
 “不是,”林谨玉坐在许子文身边儿,压低嗓子道,“是,是被那个什么龙,哦,金龙鞭打的。先生,那是什么啊,听师傅说好像挺厉害的东西。”
 
 徐嘉这个长舌妇!许子文轻轻哼了一个鼻音出来,上下打量了林谨玉一番,“你把他带回来,这是要道歉,还是在忏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种马后炮吴忧不一定领情。”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实话把子忧供出来的。这,也没想到他这么惨,不过能照顾子忧起码也心安些。”林谨玉唏嘘道,“皇上真下得去手,子忧这么俊的人,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说着往衣襟上蹭了蹭手心儿的汗。
 
 “你这是移情到吴忧身上了?”
 
 “没有的事儿。”林谨玉倒了盏茶递给许子文,道,“汶斐天天在吏部没个空闲,琳姐姐嫌别院冷清,还说姐姐常一个人在家,姐姐现在身子笨重了,她留在京里照顾姐姐,不肯过来。”
 
 “琳儿跟你姐姐倒是难得的和睦,一般的姐妹也少有这样亲近的。”
 
 “谁说不是,比对我都要好。”林谨玉靠着榻板,无奈道,“先前琳姐姐说想要个孩子,我觉得还是再等个两三年,现在我们年纪都还小呢。女人身子发育不好,生孩子也不是好生的。我叫姐姐先避孕,她根本不听我的。”
 
 许子文笑斥,“满嘴的胡诌,如今你越发了不得,连女人生孩子的事儿都明白?不孕有三,无后为大,又不叫你生,你操哪门子心。没听说过成了家,正房太太,倒有避孕不要孩子的?这天下女人只怕没孩子,哪里有嫌孩子多的?你别天天在你姐姐耳根子边儿瞎嚼弄,穆离都二十好几了,没有不盼儿子的。你给出这馊主意,叫穆离知道了也是招人嫌。”
 
 “说这个也没用,都有了。”林谨玉对于姐姐怀孕的事并不热衷,他早千叮咛万嘱咐的跟黛玉说过,等十八岁后再怀孕,结果枉作坏人,人家根本不领情,穆离现在提到未出世的孩子就很有些找不着北的兴头。
 
 王子腾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得知贾政要升任江西粮道,便先到了荣国府贺喜。本来并不值得他亲去,只是听说是林谨玉在御前赞了贾政几句,贾政才得了差事。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儿。
 
 王子腾对林谨玉向来是走拉拢路线,哪怕拉拢不成,没啥交情,彼此也能结个善缘儿。现今,若是林谨玉真的能秉弃前嫌,与荣国府修好也就是与四大家族修好,这样好的亲戚,王子腾都觉求之不得呢。所以,他特特到荣国府走一趟,省得这家子人再搞砸了。
 
 即到荣国府,王子腾便先去给贾母请安,又说了贾政升任的事,“多亏了林贤侄在御前引荐存周,不然这样的好差事,多少人眼红,求都求不来呢。”
 
 贾母前儿还为元春的事焦心,贾琏找到别院,只说林谨玉身子不大安,连林谨玉的面儿都没见到。没承想二儿子马上就要升任外官,着实是大喜事,登时精神头儿也足了,笑道,“是啊,我原就说谨玉是个好的,他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先前,在府里的时候,他跟他两个舅舅素来亲热,没有一点儿的不好。他二舅舅更是喜欢他喜欢的紧,比疼宝玉更胜几分,早就常夸谨玉会念书,以后定是有出息的。现今看来,果真如此。”
 
 王子腾点头笑道,“我与林贤侄同在内阁,几位相爷说起他来,都是交口称赞。老太太,您是林贤侄的亲外祖母,他在这世上最近的长辈了,林贤侄又是这样明白大度的人,谁不羡慕老太太有这样出息知理的外孙呢。”让王子腾说,林谨玉此举也称得上以德抱怨了。
 
 “前儿我只听说他到别院去住了,身子好似有些不爽俐,差了琏儿过去,到底没见着面儿。”贾母含悲忍泪的叹道,“我只他母亲一个女孩儿,自他母亲随着他父亲出京外任,二十几年临了也未能见一面。两个孩子到京都投奔,却在我这里受了满心的委屈,如今他为官作宰的,还知道关照他舅舅们,叫我……”忍不住握拳流下泪来,“我对不住他们哪。”
 
 王子腾劝慰道,“老太太,过去的事儿想着林贤侄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以后,合该好生走动呢。”
 
 贾母点头称是,一时,外头进来回禀说酒菜已齐备,二老爷请王子腾过去吃酒,王子腾便去了。贾母歪在榻上沉思,久久才叹了口气,因身边儿只一个鸳鸯伺候,便道,“谨玉这孩子心思不比常人,这回二老爷的差事多亏了他,他是个仁义的孩子,我也知他的情。可若是他真的有心亲近,可是这节下,林家的礼又一年不比一年,到底是什么缘故?如今我老了,也想不大明白,你也替我参详参详。”
 
 鸳鸯坐在榻沿儿给握着美人拳给贾母捶腿,闻言柔声笑道,“老太太,奴婢只林大爷在咱们府上时见过两个月,瞧林大爷的脾气,最是刚烈,不过也算是,嗯,丁是丁卯是卯的,中秋重阳的礼薄,可老太太您寿誔的礼跟以前并无不同。再者,自林大爷出去后,阖府里主子们过寿,林大爷人不来,礼也是到的。只有宝二爷过寿,林大爷向不来往,这个缘由老太太也是清楚的。再有一件,老太太,如今林大爷已经大婚了,府里自然是林大奶奶当家,林大***亲叔叔是林大爷的先生,因而才保的媒。林大奶奶这样的出身、模样、品性、行事,再无可挑之处的,林大爷早先就亲近那位许先生,如今娶了林大奶奶,先生成了岳叔父,又近了一层。奴婢想着,若是自林大***私心论,也是想着林大爷跟她娘家那头儿更亲近不是。”
 
 鸳鸯的话,贾母只是一听,叹口气,“只得看以后了。”又吩咐去备了补品叫贾琏给林谨玉送去补身子。 
 王夫人如今虽不比以前威重,也较吃斋念佛的时景强太多了,只是荣国府进得少去得多,早在盖省亲别墅时银库里的积蓄就尽了,如今早寅吃卯粮,王夫人为了恢复以前的地位体面,没少拿着自己的私房支应。可眼下真是走了背运,亲家被抄,女儿小产,没一件顺心的,总算今儿个听到贾政升任的信儿,脸上才有了些笑纹儿。又从老太太那儿知道是因林家的关系,贾政才升了外任,一时间,王夫人心里的喜悦就去了三分,酸甜苦辣咸倒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伺候完老太太用膳,命宝玉回去歇息了,王夫人自袖中呈上一张礼单,“这是给林大爷的礼品,媳妇拟了单子,请老太太过目。”
 
 贾母见还算丰厚,遂点头道,“你看着置办吧。”
 
 “是。老太太,甄家已至于此,眼瞅着宝玉过年就十八了,大家公子,再没得耽搁了,可……”王夫人说着幽幽叹了口气。
 
 “至于怎样了?”贾母皱眉,厌倦道,“且待甄家官司结束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儿,书香大族,难道要因亲家门第凋落就毁亲不成?你那个心意是为宝玉着想,我是明白的,难道我不比你疼他?你念了这么久的佛,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咱们是何等的家风,你想着给宝玉结门好亲,可凡事脱不出一个‘理’字,这事处置不好,短不得被人说嫌贫家富眼风势力,不能轻举妄动。”
 
 王夫人低头敛眉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的一点儿小念头儿罢了,再者宝玉是其一,还有下头探丫头的年纪也到了,探丫头只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我待他的心同宝玉是一样的。女儿又不比儿子,正是花朵儿一样的年纪。就是有东府的事儿,也不与女孩儿们相干,论理,他们小一辈的,只有宝玉琏儿按制守九个月的孝就是,并不影响探丫头议亲。兄弟姊妹排行,宝玉又是哥哥居长,甄家这个光景,咱们是懂礼守礼的人家儿,宝玉等个一二年无妨,可我就担心宝玉娶不了亲,连后头探丫头也一并拖累住了。”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理。”贾母神色有些晦黯,“若有人说亲,你们好生相看吧,探丫头先定下来也无妨碍的,甄家的事不必急,保管耽误不了探丫头。”
 
 王夫人退出去,忍不住幽幽叹口气,贾政当外差,又少不了一番衣物银两打点,想想帐面儿上的银两数目,又叹息了一回,扶着小丫头的手回院子。房内只几个丫头婆子当值,迎了王夫人回房,端茶递水的一番伺候,又问是否传饭。
 
 王夫人问,“老爷舅老爷他们那边儿可歇了?”
 
 “回太太的话,老爷已经回来了,去赵姨娘房里了,请太太自行安歇。”
 
 王夫人听到贾政又歇在赵姨娘处儿,心里难免不痛快。其实她倒想偏了,今天贾政心里高兴,喝了点儿酒,到赵姨娘处儿正巧碰到了贾环,便端起父亲的款儿,考问起贾环的功课来。
 
 贾环平日去学里念书,不过是混玩儿。贾宝玉科举文章不行,还有些题咏联对的歪才,到贾环这儿,这两样,一样没有。待贾政问了几句,贾环答得狗屁不通,贾政怒火腾腾的拿着鸡皮掸子就是一顿狠抽。赵姨娘又哭又劝,一番鸡飞狗跳,贾环趁空逃了出去。贾政又想人家的儿子是何等出息,自家两个孽障就是这样的不成器,一阵气恼心灰,骂了赵姨娘几句不会管教儿子,抬脚回正房了。这遭赵姨娘真是有冤无处诉,她本是家生子出身,祖宗往上数三代,也没个知书识理的人。到她这儿,主子抬举成了姨娘,又生下儿女,成为赵家最有出息的人物儿,要叫她掐尖儿要强骂街骂娘在行,说到贾环的功课,她正经还不如贾环认的字多呢。所以,贾环功课不好实在怨不得赵姨娘。 
 王夫人正在用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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