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酱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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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子酱的回家之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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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不可思议之事,第二件是,她身为既没有手脚也没有五官的网球,吐的时候却真的能吐出东西来。不过,没有五官都能感知周围了,能吐倒也不是非常不可思议。

    综上所述,余籽吐在某人的口袋中,而某人口袋中,还有某人的护腕、纸条和她自己。护腕、纸条和她都被浸在冒着酸气的马赛克物质中,随着颠簸翻来覆去,被弄得越来越脏。

    余籽在淡定地接受了眼前的状况后,又淡定地吐了。

    在余籽反复的吐啊吐啊的时候,口袋的主人,乾贞治已经收拾好了他拿来的训练用设备,抱着箱子走向更衣室。

    “辛苦了,乾。”青学网球社的副队长,大石秀一郎脚步轻快地跟上了乾,以一贯温和的神情与乾打招呼。

    “辛苦了。”

    像只猫咪似的菊丸动作柔软灵活地从旁边插上,嘟着嘴道:“乾,以后该不会每次训练都要喝今天这样的蔬菜汁吧?”

    “不会。”乾的镜片闪过亮的耀眼的光芒,“我会再开发新的口味。”

    此言一出,大石和菊丸的脸部都僵硬了。

    “呵呵,我很期待呢。”不二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乾的蔬菜汁真好喝,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呢?”

    乾咧开了笑容:“配料当然是保密的。”

    “啊啊,我不想知道。”菊丸抽了抽鼻子,“光是闻你身上奇怪的味道,就知道配料表一定得打马赛克。”

    乾的脚步顿了一下:“味道?”

    此言一出,四人都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大石有点不太确定地问:“乾,你的蔬菜汁里加过醋吗?你身上好像有股酸味。”

    乾回忆了一下配料,觉得自己没有放过醋。在更衣室内,他放下了手上的箱子,把手伸进口袋,想掏出记着配料表的纸条确定一下。

    乾的脸在手伸进口袋的那瞬间经历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如彩虹一般瑰丽的变化。手从口袋掏出来后,看着手上需要打马赛克的不明物质,乾的脸终于变得漆黑无比。

    深吸了口气,乾怒吼道:“谁吐在我口袋里?!”

    整个青学网球社都安静了。

    乾口袋里的东西被他一样样掏出来。真凶余籽趁兵荒马乱之际,发挥12万分的实力,扭动身子滚啊滚,滚出门外躲进了花坛。

    当天,青学网球社为了揪出这个神奇地吐在穿在乾身上的裤子口袋里的真凶,着实混乱了一阵。杯具的乾少年直到回家的途中,还在想着今天遇见的两件诡异之事。

    聪明的乾少年已经猜到,未标记网球的莫名出现与他口袋里的马赛克物质可能有关系,但他怎么也猜不到,原来他口袋里的马赛克物质是一只网球因为‘晕口袋’而吐的。

    幸好他没有猜到,否则他那晚就不是因为分析案情而是因为被‘网球妖怪’吓住而失眠了。

    是夜,一只名为余籽的网球从花坛里滚出来。

    在空无一人的漆黑操场,余籽舒展了身体。在这几个小时中,余籽已经发现自己虽然没有手脚,但是可以控制自己这个网球身体做出滚动的动作。虽然滚久了头十分晕,但至少比什么也不能做的好。余籽一路滚过,来到了长条形的水槽。

    虽然外形只不过是只网球,但身为人类的余籽对自己沾了一身马赛克物质感到十分介意,现在分外希望清洗自己,还自己一身亮丽的黄色绒毛。

    可杯具的是,水龙头的位置可不是光靠滚动就能抵达的。

    余籽在池边滚动了一圈又一圈,头晕眼花地停在池边面朝下做失意体前屈状。

    难道她注定只能去类似阴沟的地方洗吗?

    不行啊,余籽,才当了半天的网球,可不能身心都堕落成低等生物了。

    话说,网球根本不是生物啊。

    只剩下吐槽功能的余籽45度忧郁望天。

    天上的星星好黯淡,自己的身上……好臭。现在不是望天的时候,得先解决这一身马赛克物质。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利用工具。余籽只是暂时的被自己无用的外型打败了,等她缓过来后,她在1分钟后想出了利用工具的方法。她靠滚动,推来一块圆滑的小石头放在水槽前面。目测好位置后,她滚到了20米开外,随即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朝小石头滚去。

    高速滚动+小石头做成的障碍物,使付出疼痛代价的余籽如愿以偿地‘飞’了起来。高速滚动引起的剧烈头晕使余籽还没有接近水槽就笔直坠落,摔得七荤八素。

    好久之后,稍微恢复的余籽才重新发起了挑战。

    第17次失败后,余籽终于可以在高速滚动后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第18次起跳,她在空中调整姿势令屁股朝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从高空坠落到地上。

    她的网球身体以屁股为着力点,贴在地上柔软变形,获得了足够再度弹起的反作用力。带着一个感觉快碎掉的屁股,泪流满面的余籽在空中调整方向冲向水槽上方的水龙头。

    终于,余籽砸中水龙头后落在了长长的水槽中央。

    奄奄一息的余籽望着近在咫尺的巨大水龙头,下意识地向它伸出了手。

    这个举动只是令她再次杯具的认识到,她没有手。

    她虽然还是人类,但在回家之前,她必须以网球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了。

    尽管开个水龙头都几乎要了她的小命,她也只能想办法克服——万幸的是,她穿成拥有人类智慧的网球,而不是拥有网球智慧的人类,否则下场绝对惨上十倍不止。

    这么一想,余籽彻底淡定了;淡定后的余籽,一鼓作气的(滚)坐了起来。

    现在她身处光溜溜的水槽中央,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她想打开水龙头只有靠自身。她作为一只弹性极佳的网球,既然能不靠外力顺利滚动,也许也可以原地跳动。

    余籽深吸一口气,全身用力往下压。网球身体随着她的努力开始产生形变,她瞬间打直身体。形变产生的反作用力果然令她细微地弹了起来。虽然自己也感觉自己的成功有些伪科学,但身在网王这个彻底伪科学的世界,余籽反而觉得自己能跳起来的事实,科学的不能再科学。她重复着压紧身体与打直身体的过程,几次弹跳后她就抵达了水龙头的高度。她控制着身体的角度,一次次撞击水龙头的开关。

    当水龙头终于出水的时候,余籽觉得那哗哗流淌的自来水就是她喜极而泣的泪水。

    余籽连忙滚到水流下,奋力的滚动着清洗自己肮脏的身体。因为没有手揉搓的关系,她足足冲洗了一个小时才觉得自己大致上干净了。用同样的方法关掉水龙头,她拖着吸足了水变得很沉重的身体,用新习得的蹦跳特技跳到池边没水的地方,躺下休息。

    这一躺就躺到了天亮。

    睡的迷糊的余籽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抓了起来,吓得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对上的是一张戴着眼镜的面无表情的酷脸。

    竟然是网王中的大神手冢国光……

    手冢盯着手中的网球,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昨天值日的社员没有把网球全收好吗?这只摸起来还有些潮湿的球为什么会被独自放在水槽边?

    这些还都不是非常重要问题。

    为什么这只网球在他拿起它的时候,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是的,虽然很荒谬,可那瞬间的感觉不会错,这只网球刚才确实抖了,就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手冢记得去年愚人节的时候,菊丸在大石的球拍袋里藏了一只震动鸡蛋。大石打开网球袋的瞬间被那个跳出来的震动鸡蛋吓了一跳。

    这颗网球也是同样的东西吗?

    虽然个性十分严肃,且外型如同成年人,但手冢少年也毕竟是个不满16岁的少年,对除网球之外的未知事物存在一定程度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更何况,余籽还是只他喜欢(击打)的网球。

    手冢少年拿着余籽翻来覆去的看,仔细触摸,甚至拧了一下,试图找到机械的痕迹。余籽承受着被大神抚摸全身‘吃豆腐’的惊悚事态,尽心尽力地假装自己是只货真价实的网球。

    毕竟,余籽还不想被当做妖怪,或是被切开研究。

    手冢研究不出余籽为何会抖动的秘密,盯着余籽陷入了沉默。

    迎着手冢宛如有重量的犀利目光,余籽淡定地,出了一背的冷汗。

    就在手冢与余籽陷入僵持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不二含着笑意的声音:“手冢,你在做什么?”

    手冢瞬间收起了与一只网球对峙的神情,神情严肃地回过头去:“早,不二。”

    不二绕到了手冢身前,微笑望着他手里的余籽:“早,那么早就准备练习了吗?”

    “不,我只是在这里捡到了这只网球。昨天值日的社员今天必须全体跑20圈。”

    “也不一定是昨晚值日社员的错。”不二笑得越发温和,“昨天从乾口袋里掉出来的一只网球滚到了门外。我之后出门找的时候没有找到它,说不定就是这只。”

    余籽背后的冷汗量瞬间多了一倍。此时的不二看在她眼里,宛如在额头上写了个‘腹’,下巴上写了个‘黑’。

    不二笑着向余籽伸出手:“手冢,把这只网球借我一下,我正好要去找乾,让他看看是不是他昨天掉的。”

    饶是淡定的余籽也淡定不起来了。也顾不得是否会暴露身份,她往手冢的手里又缩了一下。

    手冢不动声色的感受着手中网球的细微动作。

    果然是只奇怪的网球。看起来不二已经对它的秘密有所了解,交给他的话秘密终会解开。

    “好吧。”手冢就这样果断地交出了余籽。

    余籽瘫在不二的手里,因为绝望而重归淡定地目送手冢离去,同时,在心里淡定的吐槽:手冢大神,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裸着被你全身摸遍和你上了二垒,恩情怎么说也有五十日,你却连头也不回,果然有冷血帝王之风。

    这厢不二还在微笑:“哎呀,小网球,你又流海带泪了。”

    不二在不久的将来,以用心眼打赢比赛而闻名。虽然此时心眼还没有开,但此君仍拥有常人不能匹敌的对事物的感知力。在昨天乾第一次把余籽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他便直觉这颗网球有些奇怪。

    在乾将它打过来时,他确定了这颗网球百分之百有古怪——因为这颗网球居然边飚着海带泪边朝他冲过来。面对这诡异的球,他本能地立刻闪开了。之后面对乾的指责,不二在看见怪球真容的瞬间,编了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他的闪躲。

    不二的解释令乾从别的方面察觉了这颗网球的奇怪,乾之后把怪球装在裤子口袋里东奔西跑。不二在社团结束后,抑制不住好奇心,想找个借口问乾把怪球借来研究一下。

    谁能料到,这颗怪球居然会吐,还毫不客气地吐在了乾的口袋里。

    在乾想破脑袋猜真凶的时候,不二的视线紧盯着从乾口袋里掉出的怪球,亲眼看见它悄悄滚动,绕过椅子脚,出了门。那行为,就像是做错了事偷偷躲起来逃避惩罚的小孩。

    不二回家后越想越好笑,闷在被子里笑了半宿。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会产生本能的排斥,就好比不二在最初面对这小怪球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避开了。而矛盾的是,越是未知的事物越会引起人们探索真相的好奇心。

    睡前不二一直在想,如果那时他没有避开怪球,而是用拍子把怪球打了回去,那只怪球会有什么反应?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好,也许接触拍子的瞬间那怪球啪地一声就变身成妖怪了!

    表面上优雅温和的不二,骨子里是一个喜欢追求刺激的少年。这样的少年一旦起了好奇心,必定会想方设法对真相一追到底。

    不二决定一定要再找到这只怪球。

    第二天一大早不二就去了社团附近寻找。本以为自己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如愿,没料到还没低头拨草丛,就在社团外的水槽看见这怪球被手冢抓住了。

    看手冢的神情,八成连手冢也发现了这球有古怪之处。

    这次,一定要好好探索一番这小怪球身上的秘密。
第三张茶几
不二把余籽装进密封袋,放入了书包底部,锁入了柜子中,随即他心情甚好地去参加了网球社的晨练跑步。

    被变相囚禁的余籽在思考了一会儿,得出自己没办法逃出去的结论后,淡定地睡了。

    ……

    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包围着后背,清爽的风迎面吹拂在身上,如果没有耳边击打跑动和少年不时发出的‘嘿哈’的声音,这真是一个符合余籽审美观的美好清晨。

    意识到自己躺在不二手里,被他带到球场上的余籽有些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迎面映入了不二微笑的脸。

    余籽的眼神漂移,移动到不二手上的球拍后,淡定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余籽虽然讨厌无目的浪费体力的运动,但并不排斥青春的少年尽情挥洒青春的汗水——前提是,他们不是用击打她的行为来挥洒。

    可惜,她现在是一颗网球,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拒绝被击打的权利。至少在被不二怀疑的此刻,没有。

    就当是为了没有掩饰好自己的身份,引起他人好奇而交出的学费,自己的身体就任凭不二少年‘玩弄’了。只希望不二不要选喜欢打出旋转球的对手,否则很容易晕眩的她不能保证她不会当着青学所有人的面吐一次。

    似乎是看穿了余籽的想法似的,不二主动走向了以打旋转蝮蛇闻名的海堂熏,要求打一场练习赛。

    好战的海堂自然答应了。

    在海堂做准备的时候,不二含着笑意小声地问余籽:“小网球,如果讨厌被拍子击打就动一下,我可以考虑换一颗球使用。”

    在余籽的印象中,不二貌似是个对女性相当温柔的王子型少年——此刻,这个印象已经以光速崩坏了。不二少年啊,如果你的Fans知道你这样低级地威胁一个除了脑内吐槽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的柔弱少女,你的人气可是会下降的哦,你的情人节巧克力量也许会输给抢走你弟弟的观月初的哦。

    淡定吐槽完毕的余籽继续尽职地扮演一颗不会动也不会反抗的网球。她内心十分明白自己此刻这副半湿不干的狼狈样连一颗顺眼的网球都比不上,就不要说和真正的柔弱少女相比了。

    不二声音甜蜜地低声劝诱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想知道你是不是妖怪而已。”

    余籽还是没有反应。不二不屈不挠地笑说:“即使你是妖怪,我也不会做什么。我并不像我的队友乾,喜欢追究到底。”不二似是自言自语道,“嗯,如果是乾的话,也许会把你剖开来看看呢。”

    余籽淡定地望着蓝天白云。

    “不二前辈,可以开始了,嘶。”海堂见不二迟迟没有就位,于是出言提醒。

    被余籽以装死来反抗的不二静了三秒后,微笑着拿着余籽来到网前。

    第一局由不二开局。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不二一开场就打出了高抛发球。

    被不二抛到半空的余籽望着蔚蓝的天空,淡定地想:嗯,天空看起来好近。如果继续飞下去,也许会穿过大气层飞到外太空去呢。

    事实上,她在下一秒便受到地心引力,由慢至快地直坠了下去。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了,现在还是有必要申明一下。从自由落体运动到被拍子击打身体并向远处飞出去的过程很刺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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