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开始离婚了,房子、孩子,我都不要,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我再说一遍: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离不离婚,关我什么事?”
天,仍然在下着雨。冰冰凉凉的水从天上落下来,浇到John的身上。这个上海男人,不,曾经的上海情人,失魂落魄地在雨中跪着。
“他怎么能这样?爱过了,就当作一场梦。就让它过去吧!”他说。
在爱情的游戏中,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所拥有的,就是一段不着边际的躯体接触。在这个世界上,谁先陷入感情的旋涡,谁就要接受最后的惩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上海情人5
如风,我见识了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他有着对旧事物的无可比拟的爱恋,他的怪癖的行为正在为我见识。我说。
谁都有不同程度的怀旧情节。他们是有着抑郁症的表征,社会上人情的冷漠使他们不得不像鸵鸟一样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是的。我相信他有着心理阴影。他和我*的时候总是做到一半就自动停止了。虽然我不能获得快乐,但看到他自己解决剩余的部分,倒也因为看到不同的人的表现内心有一丝冷漠的愉悦。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了自己喜欢的事,也不能说是什么心理阴影。我们实际上也是在固守自己的方式做事,何必说他呢?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
我到现在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不是没有压力,而是不想用这种世俗的方式约束自己而已。说不上我有个性,也不是超尘脱俗,而是在社会的压力面前选择了一个人生活而已。我不想活得太累。如风说。
对了。我忘记了你是一个有个性的人。我仍然愿意沿用社会通俗的方式把这种方式叫做有个性。
我的男朋友毕业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上海生活,就千里迢迢地跑来劝我回去结婚。
我今年只有28岁,还不想让自己堕进两人世界里去。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操持家务,是一个现代女性的生活吗?可是我爱这个男人,四年的大学时光有一半给了他。那是非常难忘的,也是我最后回归的港湾。我进退两难。
我这个男朋友,不,是不是成为老公更合适?发挥了他追求我时的劲头,我架不住他的强烈攻势,终于和到了一起。今天,他仍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架势,我无奈何答应跟他回去。
我去公司辞职的时候遇到了John。
“你为什么要辞职?是因为我对你不好?”
“没有,我要回去结婚了。”
“我和我老婆已经离婚,你和我在一起不行吗?”
“这不一样。我需要的是有共同经历的、感情默契的男人。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关系我的私生活。”
“你真的要走吗?我连看你一眼的机会也失去了吗?你可以留在公司里。”
“我需要的是新的婚姻生活,我以后要为我的老公忠诚。”
“晚上再见一次面行吗?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从这个窗户里跳下去。”
二十五层的房间里,亮着柔和的灯光。窗帘半拉开着,外面如银的月光透射进来。外面璀璨的夜上海放着繁华的光,映红了上面的天空。景色很美。
房间里,有一对憔悴的男女,疲惫地半躺进沙发里。经过了艰难的谈判,谁也不想再多说话。那个男人显然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一根一根地连着抽烟,整个房间都笼罩了紫色的烟雾。他或许想把自己的感情都融进烟火的升腾中吧,随雾而去,再无挂碍。
“我要走了。我不想让我老公等待一个回家的女人。”女人说完话,拉开门径直出去了。
男人熄掉最后一颗烟,站起来推开窗子。高空的风立时灌进来,窗纱摇摇晃晃地抖动。窗外就是繁华的夜上海,也是生他养他的土地。他叹了一口气,无限留恋地看着房间。所有的美好的回忆都随着女人的离去变成了空幻。为什么越是美丽的东西都那么容易消逝呢?
他攀住窗子的两沿缓缓地爬了上去。下面是什么呢?等待他的是黑暗的深渊。为了一个女子就断送自己的生命,值得吗?但留在世间的又有什么呢?用一生的时间去遗忘这个女人,余下的时光会更痛苦。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歌德笔下的维特无疑更值得称赞。想到这,他猛地把身子往前一伸。
躯体迅疾地冲向地面。在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又看到了柔和灯光下的女人的面庞。
第二天,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新闻:一男子昨晚坠楼身亡,原因不明。房间内地板上丢满了烟头。据邻居反映,有一段时间和一北方女子经常来往。疑是殉情自杀身亡。
我非常苦恼。脑子异常混乱。
在同事们嫌恶的目光的视线里,我整理完文件,把属于我的东西放进包里。然后推开门,走进电梯。
“女人最*的地方是嘴唇,你知道它的味道吗?最起码你不知道我的嘴唇的味道。”我那时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正绽开着骄人的芬芳。可如今呢?冷淡、恶毒、无耻等所有龌龊的语言都堆了过来。我还能如此抛开憔悴,重新找回自己吗?
我感到自己的躯壳在迅速地下滑,就像一片飘零的叶子即将撞到地面。我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外面有一大群人涌进来,嘈杂的声音混杂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睁眼一看,陌生的人,年轻的面庞,朝阳的青春,在眼前晃动。原来到一楼了。
阳光真毒,热辣辣地倾泄下来,刺得眼睛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上海的太阳还是酷暑,我差点忘记了。
如风,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你做我的心理咨询师好吗?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了电脑。可是那灰色的头像却丝毫没有没有动静。发出去的信息就像进入了大海,没有回信。
我摸出一颗烟来点燃。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升起,迷糊了我的面庞。我不知道该面对这样的结局。
网吧里的人越来越少,喧嚣的闹腾逐渐不见了。女子很少,抽烟的女子只有我一个。我无法说服自己赶快回去。中间,我的男朋友问我在哪里。我说,同事们正在为我送别,我不能先说回去。呆会还要去K歌。以后手机就没有了动静,我想,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终于,如风的头像亮了。我一阵兴奋,说,你终于来了,你给我电话号码吧,我打给你。
如风回答说,算了。我们就在QQ上聊吧。
他说,该过去的总要过去,新的也要开始。回去吧,哪里还有一片净土,有你无限温暖的回忆和念想。那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所以也不会有人去揭开历史的画面。新开始就是新的生活。
我想知道那个冷漠的有心理阴影的男孩是不是你。你们总给我很理智的感觉,或许你们总是游离于客观现实之外吧。
我没有和任何网友见过面,我不会让外界打乱我平静的生活。我也不在了上海,我现在在北京。不信,你可以看我的IP地址。
如风确实是去了北京。我相信他。他总是这么一个固执而理智的人,不肯沉湎于现实的世界。
你知道吗?我们是校友,曾经在同一个大学读过书。
这个并不重要。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也不知道你的未来。我们始终是陌生的网络朋友。我们一点点的生活记忆——上海——而彼此慰藉着。多少年以后,上海是你的温柔乡,但对于我来说,仍是冰冷冷的存在。我一直在城市的边缘生活,不能融进城市的内心。
外面飘起了丝丝的细雨。今年的雨季来得很晚,或许这是第一次开端吧。潮湿燥热的空气会把这个城市包围,然后来一场场的梅雨的冲刷。过后,会什么也看不到。我已经不在这个城市生活。
我从嘴唇上把烟拔出来,狠狠地丢入雨中。我还要回去接受我的新生活。
北风又在吹起1
冰冷的风如刀子一般掠过雨霏的脸,长发也已经凌乱。
但雨霏却丝毫没有觉察,她只是伏在黄浦江边的栏杆上怔怔地出神。
风,是今年的风,非往年的风。上海的北风也比不上北方冷彻骨髓的寒,却是在皮肤深处肆无忌惮地作孽。
可是这风和人心的风比起来却要小多了。人心之风,其冷甚于南极之风。那一场感情的风暴,让她今生难忘。
1
2006年夏天,雨霏大学毕业了,在山东的一个小镇找到了一份工作。
初来北方,雨霏非常地不适应。每天三顿馒头不说,菜还是咸得厉害。这样的饭菜怎么能叫一个来自南方的细腻的女子消受呢?
雨霏终于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日子里病倒了。今年的夏天很怪,按理说,山东不应该这样绵绵才是。可是天气跟着心灵的情绪在变,心是什么颜色,天气也就是什么颜色。
雨霏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傻傻地出神,没有亲人在身边,温暖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家千般好,出外一日难。悔不改凭着学生的意气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受罪。
哎,学生怎么就那么傻呢?
巴巴地,巴巴地,希望能有个亲人来嘘寒问暖。
2
灵,是雨霏的同事,本地人,土生土长地在这块土地上成长。
她,大学毕业听从父亲的意见,回到了家乡的小镇。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父亲帮着女儿在一家民营企业谋了一份职。专业对口,国际贸易,专门负责产品的对外事务。
她本来和雨霏不相识,各自隶属于不同的子公司。可是由于一个新的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到来,把两个本来两条不同的生命轨迹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在全公司的大学生茶话会上,灵看见了新来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他个子高高的,很帅,尤其是在这个小镇上,那种特殊的气质,更容易使他脱颖而出。面容白白净净的,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系着蓝色条纹的领带,说话带有磁性。
更吸引她的是他有着一段离奇的经历。他原先任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为公司进先进的炼钢设备时被海关扣留了,并被送进监狱。总公司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和保住这个人才,耗资上千万把他保了出来。
他姓韩,19岁就毕业于省内的一所名牌大学,力主公司要脱离家族企业的烙印,注入新的血液。由于他的主张,公司这一年引进了上百名大学生,并采取军训的形式,把这些大学生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大学生是容易孤独的,在缺少共同语言的小镇上,更容易引起另类的伤感。这点是当地的职工所不容易理解的。
灵,迫切地想寻求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朋友,是她在家乡的小镇留下来的根本因素。如果让她一人天天地面对机械劳作的工人,她不知道该怎么活。 。。
北风又在吹起2
3
茶话会上,琥珀色的啤酒撩动这每个人的情愫。气氛是那么热烈而又那么缠绵。
灵,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正在静静地一个人在角落里呷着啤酒。纤纤的手指,轻巧地捧起高脚杯,放在唇边慢慢地啜饮,一口一口。
霎那间,灵的心猛地被触动了。那是谁?怎么那么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是三生河边的绛珠草?甘露一点一点地滋润了她的心。
灵,绕过众多的桌子,来到小女孩的眼前。
“你好,介绍一下,我是钢铁公司国际贸易部的王玲。能介绍一下你吗?”灵轻启朱唇。
“你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雨霏。”雨霏答道。
“你和韩经理一个部分啊,以后有什么好事可要提前告诉我啊。”灵说。
“能有什么好事?就是帮忙发个福利什么的。最多的就是打印复印工作了,你需要吗?”雨霏问。
“呵呵,这个不需要。哦,听口音你是南方的吧?”灵说。
“我是浙江的,在一个破学校毕业后就奔了这里来。真没有办法,找个工作真不容易。”雨霏回答。
“我是本地的,什么都便宜。以后你需要什么给我说就行。”灵很大方地说。
“好的,多谢了。我正愁没有个朋友呢。”雨霏说。
两只高脚杯碰到了一起。爽目的液体缓缓地流进了两个人的喉中,暖意也渐渐地进入了雨霏的心中。
4
灵,听说了雨霏生病的消息,就急急地赶过来了。
刚一进屋,就看到了雨霏正孤独地躺着,一个陪伴的人儿也没有。灵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一个人出门在外真不容易。
再一打量小出租屋,很凌乱,显然没有好好地收拾,一点也不像一个女孩儿的房间。桌子上散乱地堆着药,还有方便面盒。
“我让我妈包了一些水饺,你先吃吧!生病了需要补充营养。”灵说。
水饺?这在南方是多少稀少的东西啊!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些,现在就有了水饺吃,还是灵的妈妈做的,多么难得啊!
雨霏赶快爬起来,接过水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要是喜欢吃,我回去再让我妈多做些。这在我们北方是家常便饭,不值得什么。”灵看到雨霏贪吃的样子,笑了。
“不,不用了。这些就够了。”雨霏说。
“不用客气。这边没有你的亲人,我妈就是你的亲人。”灵说。
一听到“妈妈”两个字,不争气的眼泪就顺着雨霏的脸留下来了。
“别哭。我家就在这里,你就当作是你的家就是了。”灵说。
家?仿佛家的影像渐渐地明亮了起来。灵所说的肯定是真实的,因为她们两人之间本没有利益的纠纷。灵所说的,肯定不是《红楼梦》中薛宝钗和薛姨妈那么虚假,那么让人不敢相信。
“你上网吗?平常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在网上打发时间。网络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关键是人的心。”灵转头看见了雨霏的笔记本。
“很少上。聊天也只是个工具,毕业了,同学们都是在QQ上聊聊。”雨霏回答。“不过,偶尔也有几个网友聊聊天,打打游戏什么的。只不过是聊解心里的寂寞的罢了。”
听到雨霏说也有网友,灵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北风又在吹起3
5
卫,是雨霏网上的朋友,是来到这里后认识的。
心灵寂寞了,总想找到心里想通的朋友。卫,他就是。
“你在做什么?”雨霏百无聊赖地问。
“想你呢。”卫说。
“我们不是在说话吗?”雨霏反问。
“唯有在说话的时候,我能更真切地知道我在想你。你在那边的出租屋里一个人对着电脑和我说话,多么孤单啊!我多么希望这宽带就是一条绳子,我就能沿着绳子去找你了。”卫很快地打过字来说。
沉默,一阵地沉默。
良久,电脑两边都没有动静。
“你有电话吗?好想听你说话。”雨霏打字说。
“不必了吧?我们没有必要把这种默契打碎在虚拟之外。 你知道现实有太多的可变性。我目前的生活状态很好,我不想被打碎。”卫沉默了好久才回复。
“你害怕什么?你在躲避什么?我不会做无谓的纠缠的。”雨霏说。
“我知道你们南方女孩都把这个看作正常,可是我不能,很抱歉。”卫说。
然后,那个 QQ的头像灰暗了。
雨霏又打了几行字过去,但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一夜,雨霏无眠。
6
“韩经理,你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