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杀她一人!”我苦笑着:“这其中的因因果果已经扯不清楚,至少目前来看,它肯定是要对付我的,至于它有没有攻击你们的打算,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从它前几次的行为来看,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
“它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赵晓雅不解的问。
“我还好奇呢,它一个鬼灵的存在居然敢这么嚣张,就不怕凡尘俗世里的这些驱鬼人或者佛道两家的人收拾它?”
我这话其实也是给赵晓雅提个醒,她虽说是比较特别的鬼,可始终是鬼,真要被那些道门中人认出来,怕是分分钟就会有人来对付她的。
赵晓雅听我这么一说,也陷入了沉思中。
随着汽车前行一小段距离后,李茹终于开了口:“韩医生,我想……我应该把有关阿涛爷爷的事情告诉给你。”
她终于想通了。
我点了点头:“说吧,告诉我实情,他爷爷是怎么死的,尸体又被藏在了哪里?”
“具体的死因……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某天阿涛带着他爷爷去野鸭湖玩,然后回来的时候,他爷爷就不见了。听阿涛说,好像……好像是被遗弃在了什么地方。”李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原来是这样,原来阿涛他爷爷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遗弃了。
我就说,就算心肠再毒的人,对于陪着他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爷爷,不至于下得去手吧,原来老人是被遗弃了。
“他爷爷患有间歇性老年痴呆,阿涛……阿涛担心有一天,他会记不得自己,到时候就连他父母的那笔赔偿款都拿不到了,所以,就把他带到了常春山,丢在了那里。”
常春山?
我皱眉想了想:如果说阿涛的爷爷是在山上野鸭湖丢失的话,我相信肯定会有好心人把他送到市区的,既然真正的走丢了,那么明显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常春山野鸭湖下,偏僻的地方?
我瞬间想到了当初皮金华对付我的那个地方,沿着那条小道一直往里走的话,进去很长一段的距离都没有人烟,而且因为闹鬼的传说,白天也很少有人从那儿经过。
莫非,阿涛把他爷爷遗弃在了那里?
想到就做,我立即打转方向,直奔常春山。
鬼灵之类,不论它的鬼力有多强,但一旦涉及到它本体,它就无能为力,无法感知无法移动,甚至有些鬼连靠近都不能。只有化成骨灰,才能重新寄身于骨灰盒中,就像当初的苏小小。
也许,这是在上天分出人鬼区别的时候,特意设置的一个门框。要不然,岂不是人人死去后都可以变成鬼重新附体回去,再次还阳?
所以,现在只要找到阿涛他爷爷的尸体,也许这件事情就能够完美的解决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建立在这个厉鬼与阿涛爷爷有关的情况下。
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试了。
现在刚好上午十点,时间还很充裕。
“我们现在去常春山看一下,你们没意见吧?”我扭头问道。
几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同意。
从这里过去,常春山很近,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出现在了山脚下。
山脚下有专门设置游人自驾停车的停车场,甚至还有一个公交车场,算是最北边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了。
停好车,我在后备厢里翻了翻,找出我的单肩包,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
可惜,包里什么也没有,连把手术刀都没。
这可有些难办了。
算了,反正时间还早,在旁边绕着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杂货铺一类的,买点糯米吧,也不知对付这厉鬼管用不管用。
到了中午时分,这天色依旧没有“拨得云开见雾明”,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给人的感觉,顷刻就会有大雨降落一样。
赵晓雅腋下夹着她的那柄小油纸伞,并没有撑开。
我看了看徐文琴和李茹:“她俩到时候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你给我打招呼。”
赵晓雅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四周冷冷轻轻的,并没有人来人往的繁华。
我领着她们三人,简单在四周绕了一圈,却没有见到杂货铺。
没有就没有吧,今天也未必能找到它。
我想着,找到了上山的路,随即往前走去。
这条路我上次走过,印象还算比较深刻,所以还算轻车熟路。只要沿着公路一直向前走,然后左转过去,就会找到上山的台阶了。
咦?
就在我们走到那条分叉路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对面居然就有家杂货铺。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们在这里等下我。”我说着,随即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的铺子里。
铺子里面,“人在塔在”的游戏声音放的很显耳,貌似有人在玩“英雄联盟”啊!
我抬头望去,只是一眼,顿时大感意外,随后不由笑了:这不是正老熟人么?
在房间里面,坐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头也不抬的玩着游戏,居然是当初那个“小白纸扎店”的老板——白明昭。
第394章 诡异的黑曜石吊坠
同样,跟“小白纸扎店”一样,这店铺的名字,也叫“小白杂货铺”。
“要什么随便看,本店不议价。”白明昭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察觉到有人进入店中,于是头也不抬的说着。
“老板,卖黄纸寿衣么?”我笑着,回答他。
“黄纸寿衣?”白明昭惊讶的抬起头来,一见到我,脸色顿时变了。
“您……您怎么来了?”白明昭心虚的说着,连忙丢下了手里的游戏。
“我不能来么?”我笑着问。
“不……不是那个意思,这……您是来找我要钱的?”他紧张的站起来,搓着手。
我知道,他在害怕。
记得当初他当“采花贼”去陈小恩的家里,结果一个兄弟死在了童僵的手上,还是我救了他一命。
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可是答应要给我二十万呢。
拿钱买命,天经地义。
如果他不给钱,许下了空头承诺,说不定就跟落得跟钱大旺一个下场,变成僵奴。
“我是来收债的。”我点了点头,回答他。
我俩的这笔账欠的够长了,我是应该收一下,不然的话,岂不是害了他一命?
我没有成王称霸的野心,也不想聚集一群僵奴跟在身后,把这个城市变成一个僵尸王国。
“可是……我没钱给您啊!”一听我的话,白明昭立即急了。
“算了,我在你这店里看看,有什么看上的东西,我就拿了,不论多少,不论价格。然后我俩的债,就一笔勾销,怎样?”我看着他,笑着说。
“好,这可是您说的啊!”白明昭一听我的话,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他肯定占了便宜,他这个店就算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走,也充其量就值个两三万块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在他店里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简单的杂货铺,不光是油粮杂货,还卖各种五金杂货,以及一些零食小吃什么的。
“这不,上次自从与您分别以后,我就把那店铺给卖了,在这里弄了这么一个铺面。而从那晚出事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在晚上出去了,安安分分老实的很,绝对没有做过坏事!”白明昭在一旁赔笑着,一边跟我说。
他的意思,无非是他已经改邪归正,希望我不要找他的麻烦。
我没有理会他。
看了看,我忽然在房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黑黑的两个圆形小碗,一头缠绕着细线,一头里面装着海绵,还有一个滚轴一样的手柄。
这居然是墨斗!
这东西,我可是差不多十多年没见过了。
犹记当初,还是在爷爷家的时候见过呢。
“这墨斗是你的?”我问。
白明昭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货架:“这不,上次装修的时候,找了个老木工帮我做货架,这是他带来的。后来走的时候,给忘记在了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估计也不打算要了,毕竟这东西也不值什么钱。”
我笑着拾起那个墨斗:“好吧,那这东西我要了。”
墨斗,线直,代表正直无邪之意,曾有宋朝诗人将其寓意为:“一间房,半间租与转轮王,要是射出一条线,天下邪魔不敢挡。”
由此可见,其驱邪避鬼的本领之强。
就连我,在伸手抓下去的时候,手指间也泛起了一丝类似炙热的感觉,看来是正儿八经的木匠墨斗。
我轻轻拍了拍胸口的镇尸血符,那股炙热的感觉立即就消失了。
这东西不错,应该有用。
我又取了一点糯米,以及一把尖锐的剪刀,将它们装入包中。
再看了看,这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派的上用场的东西了。
我回头对白明昭点了点头,他点头哈腰的笑着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咳嗽了起来!
一连串“咳咳”的咳嗽声从他的口腔里传出,低沉而急促!在这一瞬间,短短的几秒钟里,他居然咳了十多个声音出来!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弯下了腰,脸上泛起一层暗红色,眼珠有些转白。
咳嗽完毕,他开始大口的喘气,用一种很重的声音喘着,就像七八十岁老人得哮喘的样子。
“慢性支气管炎?”我看着他,皱眉问。
“不是。”白明昭缓了一下,半天才回过劲来,对我露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病才得了一个月,吃什么药都不见效,为此我还特意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呢,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
“哦?支气管和肺部都没有问题?”我立即感兴趣起来。
我作为医生,知道有种病,被称作“变异型哮喘”、又或者“变异性支气管炎”,是许多年轻人比较容易得的一种病,大凡开始的时候,由缓慢的咳嗽逐渐变大,直到咳嗽声由响亮转为低沉。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三年五年或者**年才能完成,也是一种很常见的慢性病。
同样的,这种病在进行身体各机能检查的时候,根本查不出毛病,但是咳嗽起来,却能够真正的要人命。
在咳嗽的时候,不光喘不上气,甚至会咳到尿失禁!
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咳嗽,永远不知道那种病的痛苦。
我以前在中医内科上班,再加上本身是旱魃,随时要破腹取心,所以对内脏的研究还算透彻,对这种咳嗽,也是有一定研究的。
其实这种咳嗽,与本身肌体的“过敏”有关。
如果他属于这种咳嗽,也许我可以帮到他。(有同样症状的朋友,也可以找我哦!作者偷笑中……)
可看他的说法,似乎不像。
他在咳嗽的时候,胸前的一块黑色的吊坠露了出来,吊坠上雕刻了一个双面观音,用一根红绳系着。
黑曜石?
他弯腰的瞬间,那个观音像露出了一个侧面,可给我的感觉,却始终是正面对着我一样!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我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这观音的容貌,似乎与正常的观音有些不像啊!
简单的说,这观音给我的感觉,不像一个女子,反而更像一个和尚!
好怪异的感觉!
第395章 致病的磁场
一个有着婀娜身段,却顶着个光头的和尚!
好怪异的雕像吊坠!
要知道,黑曜石是自然界里唯一一种带吸附性质的水晶,而且属于最便宜的那种水晶。本身可吸纳负面力场,颜色为黑,从五行上说属水,一般适合命理中火旺的人去配搭。
等白明昭站起来的时候,那个雕像就贴到了他的胸口,恢复了正常,同时,那个和尚的脑袋也紧跟着消失了。
“你这吊坠……”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这时候白明昭已经从痛苦的咳嗽中恢复了过来,咧嘴对我一笑,解释道:“这是两个月前一个女孩抵押给我的,她当时来例假了,来我这里买海绵垫,结果没带钱,就拿这个吊坠抵着。后来说是拿钱来换,也一直没动静。”
“那你怎么给带上了?”我好奇的问。
“这不,后来我拍摄了一张照片,拿到网上一问,别人说就是个黑曜石,这个坠子,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块;如果是玻璃做的假货的话,甚至也就只能值个四五块的。”白明昭嘿嘿笑着:
“我这一寻思啊,估计那女孩也不会要了,所以就自己带上啦。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嘛,这还正巧是个观音。”
“是啊,正巧还是个观音。”我也笑了,看着他:“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女孩拿一个男子佩戴的雕像给你抵押?”
“这……,说不定是她男友的呢?”白明昭被我一问,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那当时你见过她男友么?”我继续问。
“没……没有。”白明昭挠了挠脑袋,回答着。
“这就对了。”我笑着指了指他胸口的那个黑曜石吊坠:“你还是别带它的好,你说,你的咳嗽,是不是在带上了这个雕像以后引起的?”
白明昭想了想,脸色大变:“还真是这样!在带上这雕像的第三天上,就开始咳嗽了!”
我点了点头:“不论是玉石还是水晶,其实都是有灵性的。一个人戴过以后,它就会与你的身体发生感应,就自动的适应了你身上的磁场。如果这时候要给其他人戴,就必须消磁才行。”
“消……磁?如果不消磁呢?”白明昭苦着脸问我。
“不消磁的话,就变成你这种了,我觉得吧,你可能中了一个套,那个女孩应该是找了高人帮忙,这个坠子,你还是别带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白明昭立即从颈上取下了吊坠,恶狠狠的就要丢掉。
“等等。”我制止了他:“这东西有些邪乎,你把它给我吧,我给你处理。”
我有些好奇,这东西其实有点“替身人偶”的意味,只不过它是把某种状态转嫁到了物品的身上,再由物品转移到人的身上而已。
白明昭立即跟丢烫手山芋一样的把那个吊坠丢给了我,我笑着接住,握到了掌心。
“如果再咳嗽的话,打我的电话,我留个电话给你。”我想了想,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对白明昭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明昭顿时连呼感谢,各种客气。
在他的这个杂货铺里,我总共逗留了十分钟左右,随后出去,去到了岔路口。
那里,赵晓雅、徐文琴和李茹还在等着我。
“走吧,往前一直走,但愿你们的体力能跟上。”我笑着打趣道。
“我从小在农村里长大,这点小山还是不在话下的。”徐文琴不甘示弱的回答。
好吧。
“你俩先走,我给晓雅说点事情。”我说。
徐文琴一听我的话,也没有犹豫,点点头随后带着李茹往前几步,把我和赵晓雅留到了后面。
我随即一翻手,拿出那个吊坠,递给她:“你看看这东西,看能不能从里面看出什么蹊跷来?”
赵晓雅只瞥了一眼,立即脸色变得煞白,一转身撑开了小油纸伞:“把它拿开!”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还是依言收起了雕像:“好了,我已经把它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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