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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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
看过作品的读者或许对本书已有了一个大体的评价,作为我的第一部作品,书中难免有青涩不足之处,还请各位读者海涵。
古人说“知不足而勇进”,希望各位读者,在看过拙作之后,如发现任何不足或其他待改进之处都能不吝赐教,我将尽我所能,在今后的章节发展中努力加以完善和提高。
在我最先的作品架构中,这部作品本来是作为一套系列丛书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开始书名定为《编年史丛书之前传---陌生女友》。
但考虑到初次将自己的想法、风格、构思拿出来与大家共同分享,不知道效果如何,同时也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能跟大家交流,使文笔和风格更加成熟起来,从而在已具雏形的后面的作品中能做的更好,所以才拆开了单独上传。
读者可能也有所察觉,我已经写过的章节,每一章的内容都比较多,曾有朋友告诫我,说分解成多章有更多点击率的机会,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我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我试图去做得时候,发现生硬的拆分反而扰乱了我的思路,所以最终作罢。
我一直在努力将作品的速度提的快些,但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信很多读者都有同感,毕竟大家都一样,都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工作、生存。
我无法承诺几天一章,但我保证会尽力而为。
祝大家快乐,愿我的书多少给您提供一些茶余饭后的消遣。
第一章 惹事的包裹
自从我确定她已经离开后,就一直想把她的事情写出来,讲给人听。或许你会感觉故事很离奇,但那却确实发生过,事情要从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包裹说起。
那是一个周末,像往常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我,睡眼朦胧的盯着脚下被阳光照亮的一角发了10秒钟呆。身旁的枕头上自然已经没有了齐齐的身影。
齐齐是我的夫人,结婚3年以来,只要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准时在梳妆镜前劳作一番后去参加晨练。有意思的是,她是跟附近几位老头老太太们一起跑步,距离自然也不会远,不过就是从家跑到三个车站远的公园。
当我婚后的一个早上,第一次看到打扮得清秀脱俗的她,在一群皱纹乱颤的老头老太太中间跑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曾经一脸局促的笑她是故意“持强凌弱”“绿叶衬鲜花”。结果我得到了齐齐毫不客气的一通拳打脚踢,并甩给我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为了免得将来被你气死”。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我跟齐齐结婚以来能一直相敬如宾到现在,说不定还真是托那群老人们的福,毕竟年轮的积淀使老人们对“夫妻”有着更深刻的见解,而这种智慧无疑正传递给齐齐。
“叮咚”门铃声让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心里想:看时间是齐齐回来了,肯定钥匙又忘带了。我披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几乎是用脚尖挪到门边,边开门边冲门外嚷嚷:“又忘带钥匙了,真是属老鼠的,抬爪儿就。。。。”一抬头,最后一个“忘”字给憋回去了,因为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打扰了,请问您是木子易先生吗?”眼前的男人礼貌的问,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西装笔挺,一付金丝眼镜略添几分斯文,他身后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你是。。。。”我对清晨突然来访的陌生人有些纳闷,自然也不好请他进屋。
“木先生,清晨打扰,十分抱歉,我是外交部的工作人员,这是F国(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涉及国别我会用字母表示)大使馆托我们转交的东西,请您查收一下”说着,从身旁地上提起一个白色手提箱,双手托起,伸到我的面前,皮箱上面是一个信封,可以看到信封上面写着几行字,看起来是法语。
我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的疑惑,因为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在F国,我或者齐齐有什么熟人或亲戚,虽然我有同学、有朋友在国外,但大部分都集中在M国、JIA国和BA国,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偶尔流窜到F国逛逛,也都不像是能劳驾F国大使馆的主儿阿。
“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F国没有熟人”我向眼前的人抱歉的双手一摊。
“不会的,我们接到F国的协查请求后,用了整整1天才找到您,您是不是曾经在中国XX大学就读过,而且还认识一位叫伊诺儿的小姐”
“伊诺儿!”我顿时呆住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当我像石雕一样凝视着年轻人的车离开的时候,一种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
伊诺儿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更准确说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典型的江南美女。
毕业,她留下一封信,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当时我疯了般满校园里找她,逢人就问,把所有认识她的人都问了个遍,最后是她的系主任模棱两可的告诉我,她应该是出国了。
这件事使我受伤极深,而那封信更是让我郁闷多年。信上这样写:
亲爱的木,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感谢你这几年陪伴我,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但我并不属于我,不久的将来我必须回去,而你还是你。5年后的今天,你将会得到属于你的礼物。
信很简单,但后两句话让我很长时间都认为,那是她昏了头胡言乱语。但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当时,我手捧着箱子,站在门口,直到齐齐从远处跑过来,才跟她一起进了房间。
齐齐看着我把箱子放在桌上,才问起刚才的车是不是来我们家的,我于是就把早上的事细说了一遍。我跟伊诺儿的那点事,早就坦白了,所以齐齐也是一清二楚。伊诺儿、F国大使馆、外交部,三个词竟然联系在一起,我们的注意力不约而同都集中到桌上的东西。
我从桌上拿下那封信,把齐齐拉到身边的沙发上,一起看那封F国大使馆的信,眼睛扫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就直奔主题,但我只看了两行,一滴泪就落在颤动的纸上,而齐齐则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信是用标准的法语印刷体打出来的,翻译成汉语如下
“尊敬的木子易先生,我代表F国政府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朋友,我国公民伊诺儿女士在本月10日搭乘自里约热内卢飞往巴黎的2145次航班不幸在大西洋海域失事,经过我们长时间的努力搜索,确认机上人员已经全部不幸遇难。在后来的打捞中,只发现了伊诺儿女士唯一的遗物,那件已寄给您的行李箱。
我们的人员对伊诺儿小姐进行了深入调查,终于在她的住处找到了亲属的线索,也就是您,木子易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尽快赶往我国在贵国的大使馆处,由我方人员统一安排您在9日或13日前往巴黎空难善后事务中心,办理相关善后事宜。
最后,我代表本国政府和人民对这次不幸向您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
落款是F国驻中国大使馆。
我本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但当我看到伊诺儿竟然在不久前举世皆知的空难中突然逝去的时候,忍不住热泪横流,很难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如流星般的消失在人间。
齐齐在一旁不停的劝慰我,自己却也是唏嘘不已,虽然她没有见过伊诺儿,但从我过去的相册里也能看出伊诺儿的文弱柔静。
早餐吃的很匆忙,今天就是13日,我已经决定立刻出发前往F国大使馆。因为在打开白色的皮箱后,我看到里面只有一件银色连衣裙和一个桃木做的心形挂坠,那正是当年我跟伊诺儿在一起时她常穿的衣服和我亲手做的礼物。当我将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告诉齐齐的时候,齐齐也不禁对伊诺儿更多了几分怜惜。当我跟她商量准备立刻起身时,齐齐十分赞同说,既然F国找到了我们,更应该把她的身后事快些办好,也好让她在天国安心。说完,就忙不迭的去打理我的行李去了。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我到了省会的F国大使馆,当我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后,大使馆的一个年轻人在借走了我的身份证后,径直领我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但个个脸有悲戚之色,眼圈红红,有不少人在不停的抽泣,旁边的人则一边抹眼泪一边规劝,看来都是事故的可怜人。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F国大使出现了,这个棕色头发的大个子,听说是叫做萨尔(在后来的经历中才知道这是个非同寻常的家伙),走进来时同样一脸悲伤,后来才知道,他的侄女也搭乘的同一架飞机,是打捞上来的几十具遗体中极少数能被辨明身份的。
他用流利的汉语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表示了同情和慰问,同时让大家知道,每一个遇难者家属都会有所属国外交部派出的专人陪同,便于办理赔偿和善后事宜。
大使离开不久,刚才的小伙子就把去F国所需的所有证件连同我的身份证一同给了我,同时通知我,由于伊诺儿是F国人,所以飞机降落后会有专人陪同我去办理。
可能我当时过于悲痛了,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去想伊诺儿是怎么就变成F国人的,所以当我真正注意的时候才引出了后面的事。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巴黎的一家星级酒店。似乎因为我是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来办理F国公民的善后事宜缘故,F国对我跟其他同机抵达的人略有些不同,是单独住在一个地方的,还准备了一个专职翻译,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叫做西蒙。虽然我对法语系还是颇为擅长的,但却不准备拒绝有人翻译,因为一般只有这样才更容易听到真话。
尽管我更喜欢齐齐做的早餐,但法式早点我还是照单全收,因为我知道等待我的可能是繁琐的手续还有更多的悲伤。
当我拿过最后一份协议后,我知道,终于要结束了。在陪同的翻译开始读了几份冗长的协议之后,我就有些不耐其烦,毕竟还有厚厚一打,足有十多份要签,所以我在他宣读的同时,就会私下里把文件扫一遍,然后会自顾自地想起跟伊诺儿的些许往事,自然对协议不怎么上心。当然也主要知道这种震惊世界的大灾难,F国肯定是不敢在善后协议上搞什么猫腻的。
但当我翻开最后一份协议的末页,准备签署的时候,协议上的一句话让我一惊,因为那句话如果翻译成中文,分明写着上述所有涉及保险赔偿等的受益人是我,木子易,一个非F国人,一个伊诺儿的前男友。
而此时,声音有些沙哑的翻译刚好翻译到这一段话,我急忙示意他将这段话再翻一遍。我的这个要求让年轻的翻译有些意外,因为先前他早就看出我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但职责所在,他还是必须要一页页译给我听,自然我表现出的突然关注让他有些奇怪。
当我从他嘴里再一次明确听到受益人确实是我---木子易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伊诺儿没有其他亲人吗”
那个年轻的翻译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傻瓜:“先生,这个您会不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我有些尴尬的回答,沉浸在悲痛中的我,一直无法将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而此刻一个疑问就像半空中突然炸开的烟花一样弥漫在我的心里。
“这份协议是经过政府认真调查后才起草的,我相信伊诺尔女士只有您一个亲人,否则我国政府也不会在茫茫人海里找到您,并千里迢迢把您从中国接到这里!”
“这份协议能否暂时缓一缓,我想先确认一下?”我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征询西蒙的意见。因为我记得大学时伊诺儿曾经跟我说过,她是江苏常熟人,虽然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加入的F国籍,但她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总会有的。
“这…。可以…。没关系!”西蒙从表情上看,似乎十分意外,可能是有些奇怪,一笔横财飞来,而我看起来似乎还不愿意接受。
我微微一笑,毕竟中国人五千年的传统不是这个年轻人能轻易理解的。
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齐齐,让她替我联系留守母校的大学同学,帮忙查询当年伊诺儿家庭档案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西蒙边往大厅走边接电话,隐约是说什么事情一切顺利,让对方做准备。
我刚打完电话,西蒙已经走回我面前,很礼貌的收起刚刚处理的文件,然后说:“木先生,刚刚受到政府方面的电话,说我方人员在伊诺尔小姐住处发现了疑似遗嘱文件,必须要麻烦您去确认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听说伊诺儿有文件留下,自然是非去不可的。
“请问是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我们已经安排了专人送您前往”,年轻人似乎很热情。
“谢谢!”我随着西蒙走出事故处理中心,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门外,从车牌上,我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辆警务车,我刚上车,一回头就看到西蒙举起了手机。
车在繁华的街头穿梭而过,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因为当车停下的时候,下了车我才发现,我竟然在一个机场,一架小型飞机正停在那里。
一个警员走到我面前,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告诉我,他就是负责接待我的人,叫做皮埃尔,这让我十分惊讶。虽然我想到伊诺儿不一定住在巴黎,却没想到要搭乘飞机,还是由警方派员。
对F国不太熟悉的我,盲目的跟随叫做皮埃尔的警员舟车转换,直到我从疾驶的车窗里看到路旁那条大河时,我才知道我竟然到了那里----罗亚尔河河谷。
之所以我知道这个地方,还是缘于我对旅游地理的了解,因为罗亚尔河的古堡,尤其是从奥利安到安瑞的二百多里的河谷,是F国古堡最多的地区,百余个古堡散布其间,而且大多是建于15-16世纪的历史古堡。因此这一区域就成了世界各地的游客趋之若鹜的寻幽探密之处。
在我一个朋友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古堡的图片,自然也包括罗亚尔河。
伊诺儿这么多年如果生活在这么优美的某个小镇里,那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
尽管沿途时不时在绿树掩映的田园里冒出一两个造型各异、大小不一的古堡,但我却没有心境去欣赏这个陌生地方,只想早点到达伊诺儿的住所,看她这些年在异国他乡如何生活,甚至心中有一丝侥幸,希望能找到她当年离开我的缘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小时,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停车的地方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湖泊旁,蓝天倒映的湖泊被环形的草地环绕着,而草地的又被周围茂密的树林包裹着。一座有着三个塔楼的宏大的白色古堡就矗立在湖的中央,远远看去,像极了我朋友相册里那著名的淑女古堡,白色的架构,深色的圆顶,别致的窗户,无不显示了它的孤傲不群,即使我这个古堡研究的外行人也不尽被古堡的气质所折服。
“就是这里吗”我问陪同的皮埃尔
“是的,请跟我来,我们的负责人正等您”,警员回答道。
我确实没想到,虽然我知道伊诺儿的家庭条件不错,也不会联想到她的最后岁月竟然租住在这样一个古堡里,听朋友说,古堡的费用仅仅一晚上就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贵。
走过横亘湖面的灰色石桥,前面的路径分布了不少台阶,左右是由1米高、1米厚度的法国冬青修剪而成的围墙,在植株围墙包围下形了回环曲折的路径,颇有点长江九曲十八弯的感觉,每走数级台阶即有围墙和精致的院门阻挡,需转弯右行,路径曲折,犹如行进在微缩版的迷宫里。
这种设计不知道是古人的主意还是现代人的杰作,倒也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