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些人因客观原因甚至机缘巧合会提前体验那份惊心动魄,那一夜的书房里就坐着两个不幸的男人,王汉属于前者而我则是后者。
我当时问王汉王处长,伊诺儿是不是有能力帮助我们避免可能的危机,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
“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她所遵循的法则”,王汉当时回答说。
“法则?”我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急忙向王汉请教。
“不错,换个说法,类似于我们的法律,地外文明的法律。”王汉解释说
“那您刚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能力和法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了。
王汉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走了几步,看表情十分复杂
“其实能够来到地球的文明种族,它们都具备足够的能力。但根据我的了解,一旦我们面对宇宙自然力的威胁,已知的地外文明即便是与我们关系友好的,也不会为我们遮灾挡难。”
“它们为什么不会帮助我们?”我皱着眉头,抬头看站着的王汉。
“那它们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没想到王汉反问了我一句,把我噎得一楞一楞的。不过想想也对,说不定人类在其他文明眼中就如蚂蚁在我们眼中一样,天上打雷下雨,地上洪水地震从没见有人考虑蚂蚁的死活。尽管有些神话甚至预言中都宣称人类危难时理所当然会得到某某某的帮助,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人类的一厢情愿,说难听点是一种自大的表现,而人类只怕不过就是宇宙的蚂蚁而已;。
王汉见我有些沮丧,冲我苦笑了一下,接着解释说
“不干涉其他星球的文明历程是绝大多数星际旅行者坚守的法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事无可为之处,根据我的推测,等级越高的地外文明对法则的解释越灵活。”
“您的意思是,伊诺儿的族群或许能给于我们助力?”我问到。
“不错,我们的朋友曾经提起过,宇宙中还有极少数的种族游离于法则之外。从她曾经想通过杨秀清来教化当时的人类来看,她可能是等级更高甚至在法则之外的种族,但不论那一种,对我们未来可能的危机而言都或许是一种锲机。”
一听这话,我深以为然,特别是去了一趟F国后,陈浮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个伟大的达芬奇和他令人瞠目结舌的成就,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也算是伊诺儿试图影响人类的佐证。或许她真会在我们遇到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心中也这么想。
“这么说来,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但我怀疑她已经离开了?”我说出自己的怀疑,既然飞机失事时洮利勒司人将伊诺儿给跟丢了,那她或许真就离开了这个星球。
“事情可能真如你猜测的那般,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正在某个地方等你去寻觅。否则她绝不会在F国人迹罕至的古堡给你留下遗书,她料定会有人去古堡调查,也知道必然会把你牵涉进来,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或许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怎么可能,以她的身份,见我还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我感觉王汉对伊诺儿的说法有点阴谋论的味道。
“至于她的真实目的,恐怕只有你找到她时才可能知道。但我也赞同一点,那就是目前来看,只有你才有可能找到你的那位前女友。”
王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厚重,一脸的万分肯定及殷切期望的神态。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但家里的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你父母他们,有我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但最好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说我帮你介绍了一个大项目,要出差,免得他们担心。齐齐那里你不妨明言,但她不方便跟你同去,理由有二:其一,可能有危险;其二,此行是找你的前女友”王汉前几句话语气颇为严肃,而最后一句表情却是似笑非笑,其用心不言而喻。
“那洮利勒司人的约定?”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王汉的神态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我深知王汉的身份和他所说话的分量,既然他把我此行的意义升华到了关系我们自身安危存亡的高度上,我也就不能再试图逃避推脱了。
“您觉得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征询眼前这位王处的意见,相信以他的智慧,肯定能给我些指引。
“去埃及!”三个字似乎不假思索般的从王汉口中脱口而出。
“您也这么认为?”我确实没想到,所有人的意见竟然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一点,德高望重的斯特劳斯教授这样说,杨聪更是念念不忘,而现在王汉也是如此。
“我想那枚硬币应该是你的朋友特意留下的线索。”,王汉可能以为我没明白,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之后,王处又给了我一些其他的建议,最终事情就如此这般定了下来,我则注定要踏上寻找伊诺儿的漫漫征途。
等我们二人从楼上书房下来的时候,齐齐和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
怎么说王汉也是齐齐的领导,更把我从险地捞出来两次,也算得上是至交了,所以当我们挽留他的时候,王处也不端什么架子,很自然的留了下来。
在饭桌上,当我把要出差的事情向母亲说起的时候,王处就在旁边配合,把整件事编的天衣无缝。即便是齐齐,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后听了我的一番陈述,她也以为我受王处的提拔,要去埃及进行战略投资去了。
齐齐本来一听我要去埃及,开始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但听我转述了王汉的意思,竟然不吵不闹、乖乖作罢。看意思王汉的话似乎比她的顶头上司苏局的效果更立竿见影,从一个侧面也可见王汉在机构内部的威信何其了得。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王处的电话,说给我安排了一个人去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情,让我跟公司的人打声招呼。
王汉的安排让我大喜过望,没想到他为了让我无后顾之忧,竟然把公司也给托管了,说不定真能给我弄几个大项目,估计到时候我从埃及回来,今后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等到事后我才知道,王处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他的另外一个任务,而我的公司就成了他的某位下属的身份证明,打着我们的幌子为其工作提供便利。因为此事与这个故事无关,也就不做赘述了。
我刚接完电话,就听到门铃响,紧接着是母亲开门的声音,紧随其后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跟母亲打招呼,嗓门挺大。
我一听,赶紧往楼下看,果然如我所料,来人正是杨聪,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拖着个行李箱找上门来。
后来一问才知道,昨天我被伊凡诺维奇关在车里的那段时间,我的手机没信号,刚好杨聪打电话来,结果母亲和齐齐都说联系不上我,这小子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私自潜逃去了埃及,忙不迭的就奔我家而来,看架势问明了我的去处就准备尾随而至,没想到刚好把我堵到家里。
这小子贼得很,见开门的是我母亲,张口就问我走了没有。母亲是个实在人,以为我通知过杨聪,就跟他说我正在准备,要去埃及谈项目。看杨聪带着行李,还问杨聪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杨聪这小子见形势立刻就坡下驴,说什么我一个人寂寞,非要带着他去作伴。这家伙瞎话变得一套套的,还“寂寞”呢,真寂寞就带齐齐去了,那还轮得到上他!
但他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了免得老人担心,我也不戳破,眼瞅着这小子挤眉弄眼、满脸得色的就上了楼梯。
“大哥,嘿嘿……相请不如偶遇,我不请自来了,嘿嘿………”这小子一幅嬉皮笑脸。
“我可告诉你,这次只怕危险少不了的,你随时做好被人爆头的准备。”我板起脸,郑重其事的警告他。
“您别吓唬我,看这是什么?”杨聪洋洋自得的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来,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扫了一眼他手里那件十分粗糙的背心,没搭理他。
“看不出来吧,防弹衣,最新款的,这件给你。”这小子挺有良心,真不知道他从那里掏来这种宝贝。
“就一件?”我必须确认一下,杨聪是不是舍己为人。
“行李箱里还有一件,不知道嫂子去不去,我身上还穿着一件。”杨聪拉开拉链,,我一看顿时啼笑皆非,这小子运动服里面光着膀子就套一防弹背心,再加上那表情,要多逗有多逗!
“什么意思,还没出发就整成这样?”我笑着问他。
“吃一堑长一智,谁知道有没有人正拿枪瞄着你们家门,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我一听这小子一张乌鸦嘴哇哇乱叫,怕被母亲听到,赶紧让他闭嘴
“要去就去,不去拉倒,少废话。”
杨聪见我瞪眼,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竖起一个手指作嘘声状,还冲着楼下伸了伸舌头。
我一见这个活宝如此作派,也无可奈何,便招呼他进了书房。
等到中午的时候,齐齐回来了,说是下午请了假,帮我准备行李。回来一看杨聪正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西瓜跟母亲唠嗑,也是惊讶不已,都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执著。
齐齐其实也希望有个人能跟我结伴而行,而家学渊源的自由人杨聪确实也是合适的人选,但她还是提醒我征询一下王处长的意见。
我觉得有道理,便拨通了王处的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王处听完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没关系,于是杨聪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等到了晚上,三个人坐下来商量次日的行程时,这才发现困难多多。虽然杨聪是去过埃及的,但按他自己的说法,不过是走马观花,真要具体去寻找发现硬币的尼罗河畔的太阳神庙,若非知情人那是万万找不到的。
好在也并不是条死胡同,我立刻就联系了陈浮。因为时差的关系刚好是他的工作时间,他的办事效率颇高,15分钟不到就回了电话,说替我们咨询了斯特劳斯教授并得到了那位考古界朋友德罗兰教授的电话,老教授知道了我要去埃及,很是期待,还说会专门就此事致电他的朋友,隆重的推荐我。
接完陈浮的电话,三个人心里就都有了底,如果那位发现硬币的考古学家做我们的向导,此行必然是事半功倍的了。
又聊了个把小时后,几个人就各自早早休息了,毕竟明天我与杨聪就要远行,夫妻离别也要有点时间柔情蜜意一番的。
第二天9点半左右,沉睡的我还没醒过来,就听到杨聪在卧室门外大呼小叫,真是结婚的不知道单身的苦,单身的不知道结婚的甜啊,我对这小子的不懂事忍不住牢骚满腹。
我跟齐齐都打扮周正了,这才开了门,接着就看到杨聪鸡窝样的头发和那双虽然糊满眼屎却高兴异常的双眼,我当时就给了两个字的评语“邋遢”。
“你中六合彩了?”我边问他边皱眉头,感觉一肚子火又不好撒。
“不是,我刚接到一个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杨聪似乎还没觉察到触了我的霉头,继续兴奋。
“杨叔?总不会是伊诺儿吧?”能让这小子这样的我还真猜不出其他人。
“错了吧,古青松!”杨聪一脸的小得意。
“小古啊,那也不至于一个电话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你看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你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我看也不太像啊?”我故意奚落这小子,齐齐收拾完了卧室,刚好开门出来,听我这么一说也饶有兴趣的把这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把个杨聪看的手忙脚乱,一个劲儿的摆手。
“大哥,我可是纯爷们,真的,纯的。嫂子,你可别听大哥瞎说,我可还没对象呢。”杨聪辩驳的同时还不忘冲正下楼的齐齐澄清自己的身份,唯恐将来找不到媳妇。
“行了,说吧,古青松跟你说什么了,把你高兴成这样?”我觉得不能再跟杨聪胡闹了,赶紧处理正事要紧。
“我们在桐庐分开后一直也没联系,他不是接到任务了吗,刚刚才接到他的电话,没想到他的任务就是随队去埃及考察,现在这家伙正呆在阿斯旺休整,过几天就要归队。我电话里顺便提了一下德罗兰教授,他却告诉我两国的考察队宿营地竟然紧挨着,一个山上一个山下。所以建议我们直接去阿斯旺汇合,然后他归队时带上我们一起。”
我一听彻底明白了,难怪杨聪如此高兴。其实我们昨晚虽然得到了德罗兰教授的电话,但非亲非故的总不能让人家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机场接我们,所以我们两个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毕竟鼻子下面还有张嘴,带够钱总能找到地方。
按我们的计划先到开罗,毕竟那里杨聪去过,到了那儿我们至少完成了第一步-----站在了埃及的土地上。然后再询问德罗兰教授怎么走,这样至少不会让教授觉得我们太无能。
现在好了,搞考古的古青松不仅在埃及还知道德罗兰教授的宿营地,到时候我们直接找上德罗兰教授的门去,那显得我们两个多有面子,多显能耐。
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感觉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赶紧让杨聪给古青松打电话,让他等着我们,我们争取尽快赶到。
接下来我和杨聪都感觉干劲十足,忙不迭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杨聪还是两个包,背一个拖一个。而我比他还多一个,主要是我把原本背着的衣物等换到了手中,而把几样觉得特殊的东西塞在了背包里,分别是伊诺儿的衣服和那件挂饰、水晶六面体、小金字塔外加两枚硬币,再有就是那个火龙果状圆球。
那个疑似琥珀火龙果的东西我曾让齐齐带到他们局里鉴定过,结果不出所料,确实不是单纯的琥珀,拿仪器捣鼓半天,又是一个无法确定的结论,王处又不在,所以我就干脆也给随身带上了,这样所有怪异的东西都被我弄走了,家里应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收拾停当,我和杨聪如同出战的将士一般向家中的亲人挥挥手便踏上了征程。
目的地便是埃及,那个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神秘之地。
而我们必经之地则是伟大的尼罗河,这一条宽阔而漫长的生命之河,她不仅孕育了人民、谱写了历史,还在两岸留下了众多的的神庙、金字塔和木乃伊。
她自出苏丹后,开始仿佛蒙着面纱的穆斯林女性,平静、舒缓、柔和地在平坦而冷酷的沙漠中流淌。等进入埃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大地截断。原本静若处子,温柔、娴静的尼罗河突然变得坚定、变得勇敢、变得强横而无所畏惧,在绝顶间纵身一跃,直直的插入了那片碧蓝的水域,那一刻的尼罗河就仿佛融化进了宽广的湖水里。
那湖就是另一个世界之最----最大的人工湖,纳塞尔水库。由埃及人引以为豪的第一位总统纳塞尔修建的阿斯旺大坝把尼罗河水拦腰截断后而形成的。
书上说,站在那瀑布的绝顶之上,风迎面吹来,会夹杂着大滴大滴冰凉的水珠,而阿斯旺大瀑布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会吞没自然界所有的声音。
没等我把一本薄薄的埃及旅行指南看完,我跟杨聪已经转机飞到了与古青松约定的集合点----阿斯旺。
阿斯旺是阿斯旺省首府,离开罗大约900公里,与苏丹国却近在咫尺。这里是通往苏丹乃至非洲内陆的门户,同时也是水运和骆驼商队的交会点。。
我从未到过埃及,印象里总以为放眼望去无非就是沙漠,骆驼,金字塔,没想到脚下的阿斯旺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度假胜地。
虽然它夏天的气温高达四五十度,灼热的强烈阳光令人难以忍受,但据说冬季却非常温和,当北半球的人们在考虑如何度过漫漫严冬时,阿斯旺却刚好结束了炎热的夏季,正是到处生机盎然。
这里生长着各种非洲热带植物,一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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