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叹一声,老杨请小兰回家,果然是别有用心。只怕,这丫头这梦游症真不是与生俱来或者轻易患上……安顿好杨天骢休息,吃了点晚饭,我便也回到了姚村长给我准备的房间里。
掏出那颗从罗青阳肚子里取出地地璎珠,我反目观摩着,一关灯,好家伙!满堂明晃晃!
如此奇珍异宝,如果倒腾卖出去,只怕几亿美金都不在话下!观其质地,似明玉又非明玉,明玉无这般光芒;似红宝石,却又非红宝石,红宝石无这般色泽,但至李淳风纪录于书以来,它至少已经从唐朝存在于世近1400年了,乃是一颗贵为天物的异宝,慈禧太后那颗夜明珠在这地璎珠面前也只是一颗毫无价值的二流宝珠罢!
我正要去开灯时,却听一阵狂风在屋外劲刮,房门被吹得“哐哧哐哧”作响,仿佛有人在敲门,看看时间,已近深夜,闻听这阵风声,我甚是怪异,一开灯,便觉更不正常,那电灯在“兹兹兹”作响,电光一明一暗,仿佛电流短路!
“砰!”
房门被风吹了开!
一股阴冷刺骨的风直往屋子里灌!
我浑身一颤,一掐指,立时吟念一遍玄门正气咒,大喊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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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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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复归伦序
正文 第125章 复归伦序
第125章复归伦序
只在瞬间,我便更觉怪异,那颗地璎珠的光芒也似电灯泡一般在闪来闪去!
霎时,昏黄的房间内,随着这一阵跳闪的光芒的辐射,氛围愈加阴森怪异,直似幽冥大殿,鬼雾腾腾!
这不是还姚村长的家么?
何故只在眨眼间变成这般境地?
房门已被一阵阴风吹开,观那阵势,黑夜中不断有阴邪之气压境,逼进了这小房间。阴寒剧烈,我陡感异常,打了一个喷嚏,好浓烈的阴邪之气!莫非,这姚村长家的地基乃是一片乱葬岗?何故今夜会有这等怪事?
“天地有正气,日月遁其中;神鬼居上下,人伦归大同;三界设雷池,五行照晴空;往来有尊序,莫要犯鸿蒙……”我吟念一遍玄门正气咒,周身早已热气缭绕,咒开丹心,血催气场,任何阴邪之物此刻也不敢近我身,吟念到此,我再大喝一声:“哪里来哪里去罢!若是不肯归位,便是要逼我吟唱《金刚烈火咒》么?!”
话说到此,骤然间只听“哗哗哗”一阵阴风气流自房间内鱼贯而出,“砰!”房间门自动重重关上!而电灯泡也恢复了正常。只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已经清晰地涌现出了一副画图:刚刚,数十张苍白的人脸将我团团围了住。
若非我要动念能焚化阴邪精魂的《金刚烈火咒》,这些人脸已经将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好是蹊跷地一幕!
无论在纽约、还是大上海。我从未得遇上这么多、如此浓烈的阴邪之物!难道,山村里就真比大城市里更易撞鬼?
再吟念数遍玄门正气咒,将房间内的阴气完全驱散后,我也躺上了床,心下却怪异无比。看着这颗诡异纷繁的地璎珠,我神思万千。早前,它的光芒如灯泡一般亦在闪来跳去!莫非。它的光芒亦能感受到阴邪之物携带的静电阴离子?
罗青阳千年之前为它蒙冤而死,此物已汇集了一股浓烈地冤孽之气。而谁又尝知道,自唐代大玄易学家李淳风和袁天罡在书中记录上它之后、或者在他们发现它之前的千年万载里,到底又有多少人为它而死?
想起了一位考古学家地话,世上但凡宝物,它的身后都会留下一条血迹斑斑的路痕……是啊,只要是宝物,便充满了你争我夺、便充满了尔虞我诈。更充满了血仇恩怨。一件宝物,它所汇集的冤孽怨气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莫非,正是这颗地璎珠将那些冤魂给招了过来?
惴惴不安地睡了下去,醒过来后已是日上三竿。姚村长家已在杀鸡炖肉地准备午饭了,他们的小儿子二姚也已从医院出院归来,身上的脓疮近乎痊愈,对我自是感激不尽。
因为怨煞阴毒自行化解,杨天骢经过一个晚上地将养。此刻面上已经恢复了血色,也能下地行走了,但看情况,他乃是被怨煞阴毒犯血攻心,即使阴毒化尽,他还应该休息调养三五天。
将近正午时。我握着那颗地璎珠来到了栓绑小兰的院子内,小兰神色早已干瘪枯颜无比,肤色暗淡无光,甚至泛黑,再继续容罗青阳的冤魂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下去,只怕她也快撑不了几天。
见我一来,小兰又甩开了风雅的骂声:“尔这蟊贼!还不快来受死耶?尔敢近我身乎?近则吾啐死尔!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见状无不引颈而笑。
杨天骢站在我身边,得知那冤魂的具体来由后,一声轻叹道:“一位好端端的姑娘……被这么多人看热闹,若叫她清醒过来后。得知这一切还叫她怎么做人?方先生。你快将那孽障给祛除掉!”
我点点头,走上前。喝道:“青阳子,尔之坟墓,我已替尔翻修;尔之母亲,我已替尔重葬。生生世世,各归伦序,自有纲常,若有来生,尔快去投生;若有轮回,尔快去轮回罢!再莫留恋这昭昭阳世,否则,若真无以超升,不仅让陷汝者快,亦让忧汝者痛也!就此从无辜之躯上脱离而去、化为鸿蒙一缕精魂之气罢!”
“呔!尔乃一欺世盗名之徒,我青阳子岂能听尔之言!哈哈哈哈,尔这厮,有种与吾大战三百回合?看吾抽汝之筋、剥汝——”
我猛一声止住他,喝道:“青阳子,尔若再不肯幡悟,仍要执迷红尘,就不怕精魂玉碎、唇亡齿寒么?张道陵《天道论》曰:天载德,地载物。山有形,水有势,天地之生,德物之存。山水同脉,形势互通。然则冤魂既在,溯彼通此也!冤有所在,魂有所存。青阳子,尔听好,我若毁了尔之冤,尔之魂岂能长久?!”
说到这里,我从怀里取出地璎珠,在正午烈日的照耀下,异常刺眼,仿佛一颗五彩石,刹那间在场众人无不喝彩。
“地珠!!”小兰浑身一震,就要向我扑来,无奈她周身被拴得结结实实,“吾之地珠!还与吾!!”
“青阳真人,尔本为它死,它便载尔冤,昏君无道,误听佞言,以致尔身遭惨荼,实是人神共愤,今我寻觅得它,为汝一洗冤孽,昭示天下,此乃一地珠,非是治人不育之丹丸也!自此,八荒**尽数皆知,人神妖鬼举目便晓。青阳真人,尔之冤逆已洗,尔便去罢,转入轮回,莫再回头,我为汝吟唱一番《往生咒》……”我高举着地璎珠,紧紧盯着小兰。
但见小兰早已泪湿满面,浑身震颤:“尔乃诳我乎?尔乃诳我乎?”仍是不肯离去。
我再一喝道:“尔若再不归入伦序,休怪我无情也!”我握着地璎珠便要狠狠砸向地面——
“罢罢罢!休要!”小兰慌忙止住了我。向我一点头,便再无声息。
我立即吟念起玄门《往生咒》,一时,四周妙音鸟鸣,小兰周身陡焕一阵光彩,便见她耷拉下了脑袋。
我轻轻一叹,在正午烈日之下。附身于小兰地罗青阳地冤魂只要一脱离她的身体,便会被天地正气劈得精魂玉碎。化为鸿蒙中一缕精气,归入了三界五行伦序。自此,千年前一位玄门高人在世间的最后一缕气息也已不复存在,天地悠悠,大道茫茫,各有前程大限。唯有我手里这颗地璎珠,还铭刻着千年前那番惊心动魄和血雨腥风。
我和杨天骢赶紧将小兰解开。抱上床,她的周身早已冰凉,呼吸时有时无,心跳时断时续,赶紧喂上她一碗参汤,再盖上被子捂上一阵。
我从手提箱里掏出一粒红色丹丸,只有四粒,乃是我燕师叔在美国五大湖畔采集的千年灵物真菌反复精心炼制了二十年、十进炉十出炉才最终炼成出炉地“九命丹”。燕师叔一共只炼了十颗,我临行回国时他便送了我四颗。这便是道家所谓的“还魂丹”,无恙无疾无痛而将死之人,服上一颗,挽回他一年半载阳寿不在话下。元阳尽失、气绝暴亡之人,服下此丸。有百分之六十地机会能再醒来。而对于小兰这症状,乃因锁池而精魂暂不归位,气息暂闭,若处理不得当,也有性命之虞,服上此丸最是有效,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她便能醒来。
原是极舍不得此丹丸,但念在小兰乃一弱命女子,身体经不得如此摧残。我当即给她服下一粒。
也只在转瞬之间。原本应该昏迷一到两天地小兰身体已经有了知觉,我把着她的脉。有所搏动,我冲在一边焦躁万分的杨天骢一笑:“老杨,没事了,再过一会,小兰就要醒来。”
话说间,便听到虚弱的一声“方大哥、杨老板”。
“醒了!”我拍拍杨天骢。
杨天骢赶忙俯上前,果然,小兰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圈黑得厉害,说是熊猫眼毫不过分,形容甚是可怖。
“小兰,别‘老板、老板’地叫我了,像叫你方大哥一样,我比方先生大不了几岁,也叫我大哥吧,免得见外!”杨天骢嗓音略有颤抖。
我原才发现,粗犷豪放如杨天骢这般的热血男儿也有这等柔情胸怀之时。的确,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外形老成,甚是阳刚。
“我刚刚做了一场梦,梦见我妈妈在唤我回家,但无论怎么样,我都走不开,有人在身后拉住我,不许我走,我好急,急得都哭了,可是,那人仍旧不放我,我转身一看,却又没人……”小兰音色中气毫无,虚弱之至。
听罢,我和杨天骢一对望,纷纷一摇头,却听杨天骢道:“妹子,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你方大哥救了你,也救了我,以后要好好感谢他,知道么?你好好休息,我让姚婶正在给你炖好吃地东西,以后,回到我杨家时,我正式和你结为兄妹,我杨家地财产,会有你一份,再把你的母亲也接到城市里去……”
小兰在床上早已泪流满面,握着杨天骢地手,叫了一声“杨大哥”,又紧紧盯着我。
我轻叹一声,走出了房间。
杨天骢随之走出。
“老杨,到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望着他,“当然,我并不想知道,只是,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你也略通玄门,道义二字,你应该有所体会。”
杨天骢摇摇头,一声苦笑,把那颗地璎珠还给了我:“我看过了,不是我要找的那颗珠子,我要找的比这颗小。”
我接过来,说道:“你们先在姚村长家调养几天,我吃过午饭便要离开了。我说过,我要赶到另一个山村去忙我的正事——玄天借命。就此别过,唔,天下之大,天下之小,后会总能有期。”
“不,我们一起去。”杨天骢紧紧盯着我。
一天两到三章更新,保底六千字。此篇进入下一个故事,气氛将要明丽一些。
第125章复归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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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夜间近路
正文 第126章 夜间近路
第126章夜间近路
“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本是探秘寻宝,现在秘没探到,宝也没寻到,但又岂能失去和老朋友你结伴同游之乐?这一程,权当是我出来旅游吧,方丈夫,我就陪你去,呵呵,也顺便看看你是怎么个‘玄天借命’法!”杨天骢冲我一笑。
或许有一个稍通风水玄学的人在身边,总能不时助我一臂之力,但是,杨天骢身子刚刚恢复,须精心调养,不能太过疲劳。而从这张王村到我要去的地方还很远,据说又要翻山越岭,又岂能让他冒这个险?当下,我摇摇头道:“不行,你的身体还须将养。而且,我此行甚急,完事之后,我又要匆匆赶回上海,实在没空逗留。最好你和小兰在姚村长家精心调养几天。”
杨天骢笑道:“那么,就明天一大早再走吧。方丈夫,我最近一个月来对这无为县城几个山村的地形也了解了一番,都是崇山险峻之地,来往极为不便,多须翻山越岭,就像你要去的石盆寨,离此张王村便要走一天的山路,不走山路也可以,我们可以再从这里返回无为县城,再从县城乘车到那里,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多耽误半天的时间。这么长的山路,有个人给你带路也好。你若今天下午走,只怕走到半路,天便要黑了,到时在荒山野岭中可真为难。”
我仍是摇头不语,这时,姚村长家已办好了几桌丰盛的大宴,当即。我们入席。
全村有名望地长辈、老人都已入席,自是对我感激不尽,不在话下,只是,喝了两杯高粱烈酒,我便已承受不了,赶紧喝浓茶。
席间。众人闻听我午饭过后便要离开张王村赴石盆寨,个个面有难色。一位老长辈说道:“天师爷,石盆寨离咱村太远,山路崎岖,对你这么一位城里人来说实在不便。你今天下午走,估计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天就要黑透。明天一早走,赶明天下午太阳落山也就能到达石盆寨了。”
众人纷纷附和。
看来。这石盆寨实在太远,远也不在话下,关键是从这张王村出发没有笔直大路,也就无法通车,只能翻山越岭走山路。
“天师爷走山路太累,还是先到城里去,再从城里搭车,那里到石盆寨能通车。不过,一来一去,就要绕一大半冤枉路了,明天早上一早走,估计到了石盆寨已经深夜了。虽说要多走冤枉路,但是。咱还是建议天师爷这样走。如果甩脚丫子走山上近路,这一带老山里熊瞎子、豹子常常出没,多有伤人事故,另外,就怕、就怕……”一位有些见地的汉子说到这里,意识到周围目光有异,便就此打住。
我自然听出了一些眉目,见他们都道今天下午走赶不及,我也就决定明天一早走。
吃过午饭后,杨天骢问我决定了是走山路还是返回城里乘车。我思考一阵。说道:“怎么近,就怎么走。因为我早前和我约定的那一家人都说好了。他们正从海南赶回去,一来要忙着处理他们女儿的后事,还要等我,实在不能多让他们担待,我必须尽快到达他们那里。”
“也就是说,你决定了走山路?”杨天骢着我。
我点点头。
“可是,么听老人们说么,山路崎岖,你一个城里人只怕承受不了一天的劳顿;二来,山里野兽伤人,迷了路也就很麻烦,又不好联络。”
我一笑:“咱们的祖先们便是从山上走向了平地,茹毛饮血,祭火开耕,走走山路又哪会承受不了?野兽你不犯它、它便不犯你,况且,我自有办法让它见我就避得远远地。再则,你有听说过一位玄门中人会迷路的么?哈哈,漫天星斗便是我地指明之灯啊!我决定了,走山路,能节省半天时间。”
“好罢,今晚再休息调养一晚,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杨天骢再次以恳求的眼神望着我。
“你真要和我一起去?”我望着他,“我只怕你身体不宜过度劳累啊。”
“大老爷们的,你叫我躺在床上,多没劲!我杨天骢一生便是在任性好动、四海探秘、自由自在中走过来的,想我两年前在贵州一彝族山岭里不慎被当地猎人的捕兽夹给夹住了小腿,我是硬拖着身子,一步步爬回彝家寨子里的,鲜血拖了好几里路,只养了两天伤,我便下地告辞了,那一次,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结果没事,我命大,这一次,也就仅仅被一阵阴毒给毒了罢,哪及那次严重?呵呵,不碍事,方丈夫,在这小山村里能碰上你,这就是缘分,我陪你一起去,能给你打个下手也是好的。”杨天骢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