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近。
土骐本就聪慧无比,又加上早前便已意识到水灵犀有可能会落下什么痕迹在窗下,此时再看水灵犀焦急的样子,举一反第三,更是确定怕是她落下了最关键的物证,也就是那根装着*散的细管了。
可是,让他更忧心的却还是正房毫无动静的水灵瞳,一大早这么嘈杂的嬉戏声,再加上木秀林的拍门声,居然都没有吵醒里面的人,那会是什么情况?
土骐的念头才转起,便听到了木秀林焦急的大叫声:“灵瞳,灵瞳你怎么了?”
火焰和金刚一听木秀林的声音不对,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立即丢下手中的雪团,也冲进了卧房内。
而水灵犀见此时时机大好,正要去窗台下找寻昨夜在被土骐发现并带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下的竹管时,却见苍夜疾步而来,她便不敢再有动作,暗想着此时水灵瞳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应该不会再有心思玩打雪仗,眼看这大雪是一时半刻不会停止的,想必就不会有人发现的,便也随着土骐和苍夜一起进了水灵瞳的卧房。
房间中,似乎弥散着着浅浅淡淡的什么味道,似熏香,却又不像。
床榻上,水灵瞳面色异常的红润,呼吸也很均匀,但是任凭木秀林怎么呼唤,摇晃着她,也未见她醒来。
“火焰,麻烦你去将宗主和我师父请来,你们先让一边,我来看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苍夜并未叫水灵犀去找人,反而让客人火焰去叫水舞月和南瑾。
这莫名的让土骐的心头掠过一道不好的预感!
而且,若是他的嗅觉没有出问题的话,这房间中弥漫着的味道,绝对是*散的味道。
虽淡,但确实能闻到。
他不由的转头看了水灵犀一眼,也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了起来,料想她也闻出来了。
只是,他昨夜明明及时的阻止了她的,为何水灵瞳还是中招了呢?
难道是她未听自己的劝道,又再次过来给水灵瞳下了药么?不然,也无法解释她眼下的淤青。
感觉到土骐对自己的怀疑,水灵犀焦急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她没有再折返过来的,可是,眼下这么多人在,她根本无法解释,更没法找借口离开,谁让她在人前
总是扮演这最好的妹妹角色呢?
水灵犀焦急难安,苍夜的手指已经搭上了水灵瞳的手腕,随即眸色便微微一沉道:“瞳瞳中了*散了!而且,这*散之中似乎还另外加了一些什么药物在里面!”
“*散?谁会在宗门之中给未来的少宗主下药啊!”金刚首先便沉不住气的叫道,太不像话了。
苍夜的眸光似乎在水灵犀的脸上扫过,冷的不带一丝温暖,声音也堪比外面的雪花冰冷道:“谁知道呢,就是会有那么些人心思不正的存在着!”
“窗户,窗户那里有被撬开的痕迹!”木秀林此时所站的位置与窗户正是直线的距离,此时她感觉到有一缕风从背后吹来,便本能的往后一看,便看到了雕花长窗的一个角上又一处撬裂的痕迹。
水灵犀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没有血色,隐在团毛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怎么可能?她明明还没有将*散吹进来,便被土骐发现并带走了她,怎么可能水灵瞳却中了*散,且至今还不醒呢?
难道是师父做的?不,不对,师父一直拘着她到天亮,都在不停的责骂她,并没有机会出密室?
那是她安插在宗门之中的人做的?
金刚自从与水灵瞳正式接触之后,便对她有莫名的好感,因此为她做事,他可说是不遗余力。
此时,已经飞快的冲到窗前一阵检查后道:“果然是有撬裂的痕迹!”
接着,他又打开窗,往窗户下看了一眼,惋惜的道:“可惜了,下雪前是下了一会儿小雨的,大约将窗户下的痕迹给洗干净了,不然,还能从脚印啊什么的能判断出究竟是谁来过。”
闻此言,水灵犀的心猛地一松,希望他们就此不再追究寻找。
“也说不定会有物证落下了,金刚,你帮我出去找一下吧!”苍夜的声音却像是鬼魅一般的在水灵犀的耳边响起,惊得她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
土骐见状,知道自己不能不插手了,便逼音成线,传音给她道:“你先镇静下来,不要自乱阵脚,给人看出端倪!”
但他心知肚明,即便他这样提醒了水灵犀,但是此事怕是冲着她来的了。
水灵犀整个人一凛,心知土骐说的有理,便立即让自己镇定下来,希望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异样。
金刚风一般的窜了出去,木秀林似乎是怕他粗心找不到有益的线索,也跟了出去。
水灵犀犹豫了一下,正想要借着木秀林出去的机会也跟出去,只是,脚下刚抬起步子,苍夜一个冷冷的视线投了过来,瞬间将她定住。
被他发现了吗?
水灵犀因为遗失了竹管,因此作贼心虚,进生生的被苍夜的眼神迫住了不敢有任何的动弹。
苍夜那深邃如夜的黑眸闪过一道光芒,令女子都要嫉妒三分的嘴唇轻轻启动道:“你去打一盆冷水来!”
“额?”只是这样?只是让她打水而不是怀疑她?水灵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自己高估了苍夜,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
苍夜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转回头看着水灵瞳,默默的计算着水舞月夫妇过来的时辰。
他当然能立即将水灵瞳救醒过来,但是,在水舞月夫妇心目中造成的震撼却越不及让她继续昏睡的效果。
火焰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行在他前面的是心急如焚的水舞月夫妇。
不等苍夜解说什么,也会一些医术的南瑾便已经搭住了女儿的手腕,脸上露出沉凝和气愤。
更时机恰当的还有金刚和木秀林一脸愤慨的拿着一根细竹管,进门就道:“找到了一件物证,绝对是有人用这个装了*散吹进了水灵瞳的房间的!”
端着一盆冷水进来的水灵犀想要镇定自如,但是在看到那根细竹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水盆中的水也差点洒落了出来。
但饶是她给自己心理建设,告诉自己,那根细竹管是从竹林里随便削来的,没有留下她身上的任何痕迹,但却在接触到苍夜冷然的眼眸时,却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讥笑。
水舞月接过细竹管,面色立即一凝,视线转瞬间便落在了水灵犀的脸上,愠怒无比。
土骐暗暗心惊,料想这跟细竹管怕是泄露了某些秘密了。
定睛看去,已经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水灵犀原本想要害水灵瞳,却反对将了一军了。
而水灵犀手中此时再也端不住水盆,手指一软,水盆应声“咣当”一声落了地,冰凉的水在她脚边晕开,染湿了她的鞋袜裙摆,她却仿佛半点感觉不到寒意。
这时候,若是她还存有侥幸的心理,觉得细竹管上绝对不会留下她的任何讯息的话,那她就是自欺欺人了。
而且,她若再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个偶然的话,那她就真的只是个笨蛋,活该被人反算计了。
因为那根细竹管的尾端上,卡着她
昨日穿着的自己最喜欢一件粉黄色中衣的的衣料,很细,很小。
这原本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她可以说是有人偷了她的衣裳故意陷害的。
可是,她后半夜一直被师父拘在密室中,出来时想到了自己的东西掉了,急急忙忙的想要过来拿走,因此而不曾换下中衣。
此时,那件中衣便在她身上穿着,她如何能辩解?
水舞月的眼中充满了失望,捏在她手里的细竹管几乎要被她捏碎了。
南瑾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痛心疾首的质问道:“小犀,你怎么能?”
昨天,这个孩子还在他们夫妻面前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是青白的,没有在尚是两岁半的稚童之龄时有意伤害自己的姐姐。
可是,一眨眼,她就故技重施继续想要害她亲姐姐。
“爹,我没有!”水灵犀红着眼眶想要故技重施的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说话的底气已经不足了。
“小犀,我和你娘就生了你和小瞳两个孩子,打小的希望便是你姐妹二人能够开开心心,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学了外面那些争权夺利的龌龊想法。第一次对小瞳用消灵果或许是你被人利用了,那么,这一次你白日间还在为自己辩解,为何夜间又使用了消灵果的毒液呢?”南瑾几乎不愿意看到小女儿那张稚气未脱,比较肖像妻子的脸,却又不得不正面面对这个不知何时迷失了心窍的小女儿。
“消灵果?我没有!”水灵犀几乎是用吼的大叫了一声。
是的,她可以承认那根细竹管是她的,也承认里面放了*散,甚至还可以承认她的目的就是要迷昏了水灵瞳之后,拿走她的雪皎龙珠,但是,她不能承认又用了消灵果的毒液。
她想要告诉父母,她不是笨蛋,不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的!
可是,她除了说没有,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现在还没有灵力,师父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因此,她除了说没有,还是只能说没有。
“没有?你还要狡辩?”水舞月痛心而感觉陌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从未曾想过自己生出来,养大到近十岁的,竟是这样的陌生仿若不认识。
她颤抖着将手中的细竹管递到水灵犀的面前,一时间已看不清女儿脸上的任何表情,视线模糊的颤声道:“你自己闻一下!”
水灵犀不用闻,也知道里面绝对是放了消灵果的毒液了。
她想说,消灵果的毒不是直接口腹的话,效用不会很明显。
但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一个十岁的生辰还没到的小孩子,从未有机会进过藏书阁,宗门中,学院中都还未曾教过毒药类的知识,她是如何得知的这样清楚的。
说了,那就等于是直接默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而且不是被利用,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做的。
“爹,娘,小犀真的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不必言明,只要她矢口否认,便是已经被父母认定了,也要否认,不然,她就真的在此毁了。
否认还不算,还要痛哭流涕,还要跪着请罪,除了否认,不加任何的辩解,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去猜疑,去思考。
只要他们考虑了,便会找出矛盾的症结出来,便会自己帮她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灵犀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她除了说没有,除了跪下,除了一个劲儿的痛哭,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火焰,木秀林,金刚三人面面相觑,看着躺在床榻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水灵瞳,他们心里是无比的愤恨并鄙视水灵犀的。
但他们只是来做客的友人,客人,不方便表达什么。
土骐也在观看,他观看的是水舞月夫妻二人的神情,只要他们的脸上出现一丁点儿的波动,他便想要找机会化解水灵犀的危机。
只是可惜,借用水灵犀的心急而设下的反设计的圈套足以在水舞月夫妻的心里造成巨大的影响,联合着前程往事,即便水灵犀已经聪慧的在保全自己,也没能令他们有丝毫的影响。
苍夜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水灵犀,那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剑要穿透水灵犀的心脏,只因为他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谨,小瞳她没事吧!”水舞月从水灵犀的身上移开了视线,偷偷的用手指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泪水,转而看向了床榻上的大女儿。
小小的人儿仿佛注定了灾难不断,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看得她心头一阵绞痛。
“有雪皎龙珠在,消灵果的毒倒是未能再伤害到她,只是*散的药力太强,小瞳可能要睡到傍晚才能醒来!身子是无大碍的!”南瑾也心疼的看了一眼大女儿,视线却落在已经哽咽得不成声的小女儿,又那么一丝丝的犹豫,低声问道,“小犀的事……”
怎么处理,这几个字卡在了喉咙没有问出口,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母,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子女之间的嫌隙。
水舞月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困难的开口道:“小小年纪,心肠便这般歹毒,更因为是我的孩子,便更要交给刑堂秉公来办!”
“娘!”水灵犀不可置信的低唤出声,跪直的身子猛然瘫倒。
刑堂,母亲竟然要将她送入刑堂,将她这个亲生的女儿送进那个几乎只能进不能出的刑堂?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能这么这么狠心的对待她?怎么可以?
南瑾的眉头一挑,似想要劝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忍下了。
他和妻子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也是上下属。
私事上,他们可以相互谦让商谈,甚或是偶尔也会有些小争辩,小口角。
但是,在宗门的大事上,他会选择做好一个下属,听从命令是最基本的对宗主的尊重。
即便是对宗主的判断会保持否认意见,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当面反驳。
土骐等人也不由动容,刑堂在每个宗门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都清楚,感叹尊重水舞月的大公无私时,也不由的暗中唏嘘,水灵犀还能不能从刑堂中出来,真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小瞳就交给你了,我先把——小犀送到云长老那里!”不去接触小女儿哀伤不已的视线,水舞月这般交代了,便直接施展灵力将水灵犀晕倒,然后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虽然她走得极快,但是火焰他们还是看到了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又从她将水灵犀紧紧的抱在怀中的姿势,可以看出她要秉公处罚自己的女儿,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南瑾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受,歉然的对小客人们道:“你们出去随意的逛逛吧,我……”
“师父,还是让我来照顾瞳瞳吧”苍夜却在这时打断了南瑾道,“今儿还是除夕,您和宗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你此时还是陪伴在宗主身边最好!”
苍夜是担心水舞月太过伤心而伤了身子,南瑾何尝不这样想,再次给水灵瞳把了个脉,确定她真的只是熟睡之后,便点头道:“也好,那小瞳就拜托你了!”
“嗯!师父放心!瞳瞳醒来的话,我就给你们传信!”苍夜体贴的道。
飘在别人的视线看不到的上空,圣书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会阿谀奉承的呢!”
苍夜没理他,只送了南瑾出去,再回来时,先看了一眼视线落在水灵瞳苍白的脸上正若有所思的土骐,然后对火焰他们道:“你们是自己随意逛逛呢,还是去练功场先练起来?”
这是他们之前便约好的,跟着水灵瞳来水淼宗,不是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