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战宣传片。
四、空飘气球。每年春夏季节,东南风来临,便成为台湾向大陆空飘气球最密集的时间段。台湾心战部门根据时局变化印制精美的传单、图片等宣传品,采用彩色氢气球顺风飘往大陆各地进行散发,散落最远处可以达甘肃和青海一带。有些气球上还系有电子表、定向收音机、毛巾香皂等日用品,对于当时经济困难的内陆来说,这些物品无疑具有很大诱惑力。20世纪60年代阶段,台湾每年用于空飘的心战品大约500吨。
五、海漂塑料袋。在面对大陆的金门、马祖等岛屿上设立海漂点,利用海面潮流运动,向福建沿海施放内装心战宣传品的密封塑料袋和塑料杯,每年通过各海漂点向大陆施放的塑料袋超过40万个。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心战”方式,比如组织心战特遣支队在海上进行心战作业。
此项工作由总政作战部直接策划,海军具体实施,以大型坦克登陆舰一艘,水面作战舰艇多艘组成编队,活动方式为:每年夏秋渔汛以及民间传统节日,先派出作战舰艇到沿海渔场驱赶围堵大陆渔船,再引诱渔民上登陆舰甲板,请客吃饭,送礼品,看电影,观摩图片,实施“海上反攻复国学校计划”,借以笼络人心,开展政治渗透,同时搜集大陆政治、军事、经济情报。
心战特遣支队在1962年至1964年阶段共出动各种类型舰只101艘次,进行海上心战作业24次,抓靠渔船370艘次。大陆方面东海、南海舰队曾专门组织舰艇战术群和航空兵战术群,成立前线指挥部,制定作战方案,终因对方心战特遣支队通常在白天驱赶渔船到远离大陆的海区进行心战,并加强海空掩护,所以两个舰队作战兵力虽然多次进入海上待机点,却一直未能抓住战机给予打击。直到1965年“8·6海战”、“崇武以东海战”等战斗之后,心战特遣支队的海上作业才逐渐减少。1965年底,台湾自觉取消了这项活动。
大仗小打,说白了就是化整为零,派遣小股武装特务进入大陆进行特种游击战。
这项活动由台湾因国防部情报局、特种军事情报室、陆军情报署特情队及金门防卫部两栖侦察队等特务机构共同策划指挥,美军给予资助。美驻台湾军事顾问团专门成立了“游击小组”,参与指导训练。
其中,台湾空军成立“黑蝙蝠中队”、“黑猫中队”两个飞行中队,外界称为“二黑突击队”。“黑蝙蝠中队”采用B-17、B-26、P2v、C123等型飞机改装,全机涂黑色金属漆,机舱内装有最先进雷达系统,通常采用夜间出击,超低空飞行侦察,飞行高度在500米以下,因此地面雷达很难发现。不过这种行动方式也存在极大冒险性,在百米高度上正是探照灯有效照射范围,一旦锁定目标,立刻会被击落。而一旦击中,机上人员(14人)根本没有时间跳伞,只能罹难。“黑猫中队”成立于1961年,装备了美国最新式U2型高空侦察机,能在数万米高空清晰拍摄到地面照片,连地面人员手持报纸上的文字都能分辨清楚。苏联曾在1960年用“萨姆”对空导弹击落过一架同类型侦察机,预示这种飞机并非吹嘘的那样万能可靠。
台湾海军主要任务是负责输送小股特工,采取“武装渗透”、“两栖登陆”、“海上袭击”等多种方式进行破坏活动。大陆东海舰队以往缺乏这方面作战经验,小股特工出没无常,忽南忽北,飘忽不定,搞得沿海各部队天天准备打,却又摸不准对方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造成人员疲惫,常备不战。小股特工多选在夜间利用岛礁、渔船隐蔽行动,钻大陆雷达盲区空当,造成大陆军方误判,难以把握战机,出击过早就缩回,出击迟了打击落空。且舰艇在岛礁区和敌占岛兵力、火力威胁下机动作战受限,近战夜战难度大。小股特工受过特殊训练,单兵作战能力强,登陆后抓人抢物,四处破坏,如鱼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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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反小股”(4)
“武装突袭”是台特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段。他们先是由大型输送船隐蔽航渡至近岸,然后换乘橡皮舟,有时一股单独偷登,有时多股多点同时偷登,伪装成解放军,身着绿军装,脚穿解放鞋,佩戴尉官军衔,每人持手枪、冲锋枪各一支,身携大量假人民币。每股配备电台一部,可时刻与外界联络。
1957年10月21日夜,一股特工乘夜色登上黄岐半岛赤沃突出部,当时岛上驻扎有厦门水警区海岸炮兵第五团四十营连探照灯班11人。
当夜能见度低,风力4级。凌晨2时45分,探照灯阵地上,哨兵陈立荣、卞裕太两人向接班哨兵宋盘林交岗,按照规定由双岗变为单岗。
2时50分,宋盘林发现哨位正前方15米处陡崖下大石头旁边有动静,仔细辨认,确定有人匍匐前进,当即举枪射击。立刻,大石头另一侧冒出两名特务开枪还击。由于哨位地势平坦,无法隐蔽,宋盘林边打边撤。
后据情报证实,这次偷袭蓄谋已久。台湾方面从渔民口中得知赤沃仅驻解放军一个班,于是在马祖铁板沃选择了一个赤沃相似的地形每晚进行偷袭演习。从9月至10月,曾先后进行6次登陆偷袭,多数因为迷航、风浪大无法靠岸、或发觉岸上加岗等原因未能得手,但是通过上陆侦察已经摸熟地形。这次偷袭他们精选了15名骨干,多为老兵,体格健壮,富有战斗经验,受过专门技术训练。人员分成4个小组,分工明确:第一组3人为擒拿组,主要任务是抓舌头;第二组8人作为掩护,从海边隐蔽处登陆,任务是封住营房,阻截援兵;第三组两人负责通讯联络;第四组为看守组,看守登陆船只,及时发动机器,摆脱岸上火力打击。15人分乘两艘挂机舟靠岸登陆,全部身着线织草绿色游泳衣,棉袜子,佩戴定向手表。侦察队长赵连珍带5人乘机帆船在距离5海里处负责指挥。
第一组擒拿组3人趁岛上换岗之机攀崖而上,被发现后双方展开枪战。
第二组8名特务靠近探照灯班营房。营房共4间,第2间为伙房,第3、4间为宿舍,每间相距500米。第二组特务听到枪声冲进伙房开枪射击,正在饮水的陈立荣当场牺牲。敌人用枪对准代理班长陈如武,威胁其投降。陈如武扭身冲出伙房,被身后射来的子弹击中,仍拼命奔跑,冲进宿舍。追敌跟进,开枪扫射,屋内战士林榜弟当场牺牲,排长高德智身负重伤倒地。
此时岛上枪声四起,第一组特务遭到顽强抵抗后,见偷袭未得逞边打边向海边撤。同时第三组通知第二组立刻回撤。负伤的高德智见敌人要逃,抓起冲锋枪对天鸣击,向连部报警,并开枪击毙为首的中尉副分队长。这时战士何瑞兴也冲出营房,端枪扫射。
交岗回到第四间屋内的机枪手卞裕太听到枪声急忙冲出,见林榜弟牺牲,抓起地上的冲锋枪朝逃遁特务射击,将对方准尉副组长击伤俘虏,残伙见状,拼命向海边逃跑。卞裕太枪内子弹打光,跑回营房抓起机关枪,占领前沿阵地,和赶到的班里同志一齐向海边两艘离岸小艇射击。
这时连指挥所听到报警,机动小组迅速起动,5分钟后赶到现场。附近陆军五连也赶来支援。对面敌占岛发现这边告急,立刻炮击掩护撤退,其中一艘小艇快速启动载8人逃离。另外一艘被我岸炮拦截打中,人员落水,当地公安机关立刻派出干警配合部队搜索,在附近岛屿抓获3人,发现3具尸体。
这次反偷袭战斗击毙对方中尉副分队长一人、特务3人,俘4人,缴获各种武器装备多件。我方牺牲两人,伤两人,消耗子弹1600余发。
1964年5月15日21时30分,隶属国民党情报局“神斧大队”的“海鲸两栖突击队”17人,从马祖分乘挂机橡胶舟“华兴1号”、“军兴2号”向闽江口北侧牛头山方向行驶,希图乘夜登陆。
23时49分,沿海观通站报告敌情,在石川待机的东海舰队565、566护卫艇奉命出击。1时59分观通站发现目标外逃,引导护卫艇追击,两艇迅速插入敌侧后,由外向内搜索攻击。2时18分,565艇在左舷50米外发现白色浪迹,正准备攻击,566艇高速插入,对方乘机钻入两艇之间向尾后逃窜。
海上“反小股”(5)
2时42分,两艘艇又次发现目标,采取攻击。
对方再次钻入两艇之间,迫使护卫艇不能发扬火力,招致目标再次丢失。随后,敌艇高速返马祖,马祖岛守军开探照灯引导,岸炮向护卫艇射击掩护。护卫艇不惧,转向拦截,借助敌占岛探照灯光击伤“军兴2号”,跳帮生俘敌艇(我4名跳帮战士,有3名留在敌艇上没有接回)。3时40分,两艇拖带敌艇撤离战区。
拖带“军兴2号”返航过程中,由于组织不严(竟然没有专人瞭望),速度过快(12节),缆绳拉断(拖索长27米),导致被拖艇丢失,己方3名战士失踪。
此战,殛毙对方5人,俘4人,缴获挂机舟一艘(拖失后又找回)。
1958年9月19日深夜,海面大风,浪卷如席。
在厦门前线待命的护卫艇大队隐蔽在夜色之中,除了值更人员,艇员都合衣躺在燠湿的舱内。突然,传来一级战斗部署警铃声,岸上指挥所下达命令:“东碇岛外发现目标,立刻出击!”0时24分,556、557两艘艇奉命驶出厦门港。
茫茫夜海驰骋了一段,艇上观察员报告发现目标。岸指挥所命令556艇上前搜查,557艇负责警戒支援。556艇在风浪中艰难接近目标,距离很近仍旧分辨不清是个什么东西,它速度并不快,呈颠簸前进状,外形既不像军舰,也不是机动船,还有一个圆圆的大盖子,上面装有炮塔,艇长宫毓滨和副艇长华克毅一商量,决定靠上去查个究竟。
“报告,目标小黑点距离东碇岛2.3海里!”
随着报告声,目标更近。夜暗中,前主炮瞄准镜死死扣住“小黑点”,随着一声射击命令,甲板振荡,一串串曳光飞向“小黑点”,弹光四溅。令人不解的是,目标既不还击,也不提速,仍旧不紧不慢地向敌占岛漂泊。
“停止射击!打开探照灯!”
宫毓滨命令。探照灯光下,他们终于看清这个怪物是一辆新款水陆两栖战车。
原来,自从“沱江”号被击沉后,台湾方面不得不重新考虑对岛屿的补给方式。出于运输舰目标太大,容易遭打击,遂改为使用水陆两栖战车运输物资。具体办法是,由舰艇运载战车到金门外海面,躲开大陆岸炮有效射程,将战车投放下海,跑完剩余路程。水陆两栖战车具有目标小,不易被发现的特点,所以暂时缓解了附近岛屿供给的燃眉之急。
风口浪尖上,556艇尽量与水陆两栖战车保持同向同速航行,同时跳帮小组做好准备。无奈风浪太大,每次试图靠上去都被打开。终于,在护卫艇与水陆两栖战车再次碰撞一瞬间,机枪手郭培爱纵身一跃跳过去。他刚离开甲板,水陆两栖战车随着涌浪扶摇升起,跟着被狠狠淹没,消失在黑暗中。甲板上人不约而同心吊起来,认为他不被海浪吞噬,也被敌人干掉。
郭培爱脚接触到两栖战车的刹那身体一滑失去平衡,紧抓住钢板缝隙,身子贴在炮塔上,憋足一口气潜入水下,待再冒出水面发现裤管撕破,小腿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他趁两栖战车浮泛之机,抠动冲锋枪扳机鸣枪示警,高喊:“缴枪不杀!”
可是,不论怎么喊车舱内就是不见回音。
他跳入舱内,脚下一滑,碰到个软软的东西,立刻作出捕俘动作,抓住的却是一袋面粉。这时,他看清舱内空无一人,重机关枪旁边放着两箱刚启封的子弹,旁边还有一支汤姆式冲锋枪,几箱锡壳密封的美国军用品,更多的则是急救包、牙膏肥皂、面粉等生活用品。让他惊讶的是,战车机器没有熄火还在突突地跑。他马上明白,敌人是遭到打击后弃车投海。
海浪把556艇和水陆两栖战车分开后,澎湃涌浪遮挡视线,甲板上的人更加不知道对方情况,传来的枪声让他们向各种不利方向猜测。两分钟过去……5分钟过去……556艇在黑暗中搜索,终于再次靠上目标,跳帮小组纵身跳落在炮塔上,黑暗中发现了郭培爱胳膊上绑的白毛巾标记,这才放心。
海上“反小股”(6)
岸指挥所接到生擒水陆两栖战车的捷报,命令护卫艇将其拖回。
多年后,副艇长华克毅在接受电视纪录片《东海军魂》摄制组采访时回忆起那段经历仍然激动难平。他说,即使有过海上冒险经历的人,也很难体会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是什么滋味。当时护卫艇如一片落叶,水陆两栖战车更是若隐若现,难以把握,要做的工作就是把钢缆系到战车上进行拖带,这个活儿放在白天,风平浪静,难度不大,但在漆黑一片的海上,又是风浪中,要把两个没有规律的相对移动物体系在一起可真比登天还难。首先护卫艇要准确地投出撇缆绳,依附在水陆两栖战车上的人要在黑暗中接住飞过来的、稍纵即逝的绳球。如果一下没有抓到,只好重来。这样,在风浪中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来回,顶过多少浪头,呛了多少水,水陆两栖战车总算系上护卫艇。跟着,就是战车上的人要返回甲板,因为拖带过程中战车上绝对不能留人,一旦国民党军舰出击,护卫艇就要放弃战车开战。另外,战车一旦脱缆,就会漂失,给我方跳帮艇员带来生命危险。
在他的记忆中,那真是一个比黑暗还要没底的、噩梦般的夜。拖带中,涌浪忽而举护卫艇上天,看见水陆两栖战车在旋涡里挣扎;忽而护卫艇又被压下浪底,能够仰望水陆两栖战车底盘,粗钢缆在黑暗中吱嘎叫唤,绷得紧紧的像一根铁棍。他亲自守在缆位上,生怕缆断了打伤人。没用两分钟,钢缆就断了,只好再跳帮从来,其艰难可想而知。艇上当时的措施是减速,再减速,有时甚至在4部主机中只动用一部主机,用最低转速,慢吞吞地前行。从战区到厦门路程并不远,竟然一直折腾到天亮,钢缆断了7次,艇员个个精疲力尽,双手磨出血。在经过东碇岛时还遇到敌人的炮火拦截险些放弃。
天亮,556艇克服艰难险阻,经过5个多小时航行,总算把这辆美国造最新式水陆两栖战车牵到码头上,这时才发现拖了半天拖反了,屁股朝前,脑袋朝后,而且战车上的动力机器还开着,怪不得费了牛劲。艇靠码头后,立刻引来络绎不绝的围观人众,成为当地的一大热点新闻。
几天后,围观者不断增多,范围扩大到全国,地点也不再是军港,而是首都北京革命军事博物馆大厅内。
偷渡行动屡屡失手之后,台湾方面汲取教训,变化出更为隐蔽的海上手段。进入1964年,国民党情报局将运输舰“满庆盛”、“满庆升”号改装成为日本渔船“庆盛丸”、“庆升丸”号频频出没,行动路线多选择远离大陆海岸,采取无线电静默,人员换乘区域在领海线之外,一旦发现大陆舰艇立刻高速转向脱离。
1964年7月8日19时,“庆盛丸”、“庆升丸”号从台湾淡水港启航,再次对大陆防御较薄弱的苏北沿海袭扰,两船载特工51人、船员29人。
东海舰队接到敌情通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