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拍了一下豆豆的脑袋，不想听豆豆说话了，干脆用手捂住了豆豆的嘴，瞬间便觉得清静了很多。
安静之后，左亦继续看舟。
大家伙倒也知道蹲着不是很舒服，就将地上的东西都抱了起来，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因为还是没法把食物拿出来，所以舟索性就这包装袋将那食物倒进了嘴里，他抿了抿嘴，入口即化的零食味道相当不错，而且还是肉汁味……
“野兽……”左亦嘟囔了一句。
舟的动作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就像刚才，他撕开包装，吃东西时候的样子，带着探索和研究如何撕开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a区那个动物园中，供人观赏的野兽，在接受观赏者所投与的食物后食用的模样。不过，也许是因为舟俊美的长相，他在吃这些东西时候的动作算不上优雅好看，却也并不感觉滑稽……
换成是豆豆的话，一定丑得无法直视，果然，某些动作好看与否还是看脸！
舟有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刚学习人类的习性，然而有的时候却似乎很正常，这让左亦感觉奇怪，就想舟当初刚清醒过来时，他明显不太会说话，语言能力听起来像是临时地学习一样，只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舟的脑袋里面有着智能的东西，让他能够快速地学习语言。
左亦智能猜测着，舟身上有很多奇怪而特别的地方。而洋博士似乎对舟有着一定的了解，洋博士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左亦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着急，有些事情总是急不来的……
也许得找个机会详细地问问舟一些问题……左亦想着，抱着豆豆离开了厨房，本是打算让机器人厨师做点吃的，但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前胸都贴上后背了，直接叫外卖好了。
得多叫几份，看舟的样子也是饿得不行了，而且这家伙真的超级能吃，总感觉会吃上很多的样子。
看见左亦准备离开，舟吃零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向左亦，准备搂着那堆零食跟上左亦，左亦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你不用跟来，你在这里吃了在出来，我又不会跑，真不不用随时随地跟着我。”
舟思考了片刻，最后决定选择相信幼仔，他冲着左亦摆手：“幼仔去吧。”
“不要叫老子幼仔。”
“……好！”
真干脆，左亦愣了一下，原本想着家伙没那么好教的。
豆豆被左亦抱着离开了厨房，可怜的鱿鱼狗好不容易翻了那么久才找出来的一堆零食，连碰都没能再碰一下，整张鱿鱼脸都便得忧郁了，它挣扎着，扭动着自己的狗身，不悦地挥舞正触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左左，我真的饿得不行了，你让我尝一口零食也好啊，就一口啊。”
“看舟的样子会给你吃吗，他肯定会让你吃自己的触手的。”
豆豆想了想，将挥舞的触手都收了起来，服服帖帖地贴着身体，死也不吃自己，绝对不吃自己……
——
吃饱喝足折腾到了后半夜，终于再次睡下了，左亦是吃到中途就睡下了，以至于只是迷糊中感觉到被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那怀抱过于温暖，让他舍不得离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这一觉睡得很长，也睡得很爽，刚睡醒的左亦还有些迷茫，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左亦呆呆地坐在床上，对于过来帮自己穿衣服的舟，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抬脚。”舟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裤子，轻声地说道，让左亦抬脚。
左亦整个脑袋现下似乎还死一桶浆糊，听到舟轻柔的声音，他只是歪了歪脑袋，眨了眨双眼抬起了脚，那动作显得乖巧而听话，让舟打从心里泛起一阵□□感来，对于舟来说，这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怪异感觉，好像心脏也在发痒了，他抬手在胸口挠了挠，却根本挠不到中心点，这股□□无法停止。
左亦的两条腿伸进了裤管里，舟才站了起来，双手穿过左亦腋下，将人从床上抱起，让左亦站在面前，给左亦提好裤子。
“羞羞羞，左左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小弟帮忙传裤子，羞不羞啊？”豆豆的声音从床底传来，舟对此完全无视，而左亦——迷糊没有焦距的双眼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看着从床底钻出来的豆豆，最后将视线放在了舟的身上，那神色，仿佛对舟给自己穿衣服跟裤子的事情很吃惊。
不吃惊就怪了，舟这家伙昨天还学着他穿裤子呢，今天就像个熟练的老手一样帮别人穿了，这真是……
左亦暂时还不知道的是，舟昨天学他的动作，只是觉得左亦脱裤子换裤子那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好看罢了！
左亦一张脸瞬间红了个透，床上还摆着他的小裤裤，还是昨天穿的，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崭新的小裤裤，他在睡眼惺忪迷茫的时候，舟居然连内裤都给他换了：“你你、你让开，让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抓着裤腰左亦连连后退，直接退到了床上，三两下便穿好了衣服，顺便还拿了件外套披上：“走走走，出去啦，别呆在我房间里，舟，以后你不要再给我穿衣服了，进房间之前要记得敲门，还有。”
“辛格让我照顾、保护好你。”
“保护就行了，照顾我可以自己来的，真的。”
“左左害羞咯。”
“闭嘴，信不信我我巴掌拍你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哎呀，恼羞成怒咯。”
“……靠。”
‘好可惜’，舟脑海中忽然出现三个字，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在左亦等待的目光中，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左亦说的话了。跟着左亦离开房间，走在左亦身后，舟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舟知道，自己的身体跟平常人不一样，那些白袍的家伙为了让他成为最强的实验体，在他身上做着实验，他身体所拥有的一切条件，都是强行‘注入’或是是‘剥离’，就像是他的痛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痛觉被消失了，那些人为了让实验更容易，让他成为了无痛症患者。
但他的触感却还在，甚至非常的敏锐，舟抬着的手，手指头互相摩擦了几下，手掌的皮肤很干燥，那上面还残留着刚才幼仔身上过于细腻的触感，温热的，好像还萦绕着一股他一直很喜欢的奶香味……
“左左，我闻到吉恩叔叔的味道了。”被嫌弃的豆豆在左亦脚边不停地跳动着，左亦抬脚将它踹到一边。
这家伙的嗅觉估计就跟莫奈和舟的听觉一样变态。倒是自己身体怎么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洋博士那个骗子说好的变化呢？
chapter 025
chapter025
吉恩把带来的食盒打开；一样一样地将食物放到餐桌上；巧妙收纳容量很大的食盒装了不少的食物；一层层打开之后里面的食物让几人忍不住流了口水，左亦伸出手；抓住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的豆豆，抱到怀里：“想先吃，没门。”
“……我只是跳上来看一看而已；当然是主人先吃。”豆豆圆溜溜的眼睛动了动，一句话说得严肃又认证。
左亦哼了一声；只管抱紧豆豆；别的这家伙说什么都不理会，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吉恩拿出来的食物。
派恩把派恩摆好；绕过吉恩身边时；还是没忍住在吉恩屁股上踹了一脚，问到：“你时间也还赶得巧，知道现在左左该睡醒了，你是打算着几天都往这边跑？”
吉恩往后抬腿，准备还击，派恩哼笑一声，脚稍微移开，轻松地躲过了吉恩的动作，末了嘲笑道：“马后踢！”
“派恩，你大爷的，老子如果是马，那你是个什么东西？”吉恩瞪着他。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老子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耳朵凑过来……”
“神神秘秘，谁稀罕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人嘛，小人。”吉恩手上动作没停，终于将最后一道菜从盒子里面抬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细微的强迫症让他开始调整最后一个盘子摆放的样子，硬是看起来舒服多了才满意地呼出了口气。转头见派恩整笑得一脸神秘地看着自己，吉恩眼角直抽：“干嘛，你那是什么笑容？这可不是一般的饭菜，这是3街排队才能买到的食物，你只是顺便沾着小左的光得尝而已，不心存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嫌弃？”
“我没有嫌弃食物，我就是嫌弃你今天又过来而已，我在想，像你这种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恨不得埋头研究到死的人，来的原因大概是——舟！”说着派恩瞄了一眼舟，后者的视线却在左亦跟食物之间来回，舟的表情好像就等着左亦发话开吃了。
“呵……”吉恩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真不想知道我是什么？”
“派恩，你很烦……”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看着派恩脸上的笑容，吉恩只觉得心痒得不行，已经没空去管左亦叫他吃饭的声音了，匆忙地摆手示意左亦跟舟先吃，自己则是不由自主地凑到了派恩面前：“难不成你不是东西？”
“听好了。”
“说啊，你怎么这么烦？”
“我是……”派恩大喘气，看着面前男人变化的表情，实在感觉很有意思，眼看着吉恩是真要发火了，派恩这才靠近了吉恩，整个身体几乎都靠了上去，吉恩下意识的缩了一些距离，然而腰却忽然被派恩楼主，派恩动了一下，做了个顶跨的动作，两人隔着裤子撞了一下，那意思相当明显：“我是，日…马…的！”
“滚！”
对于这种玩笑，吉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当着别人的面也干毛手毛脚，平日里的矜持哪里去了。挑眉看着还搂着自己的家伙，眼神中的问题派恩立刻接受到了，嘿嘿笑道：“他们的注意力没功夫放在我们身上，而且左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至少是不会不懂这些的小孩……”
吉恩含笑白了面前的家伙一眼，拉开了派恩的手，说：“吃东西，吃了再说。”不快点吃的话，等会儿可就没了，余光能够看见那两人一狗的吃相，风卷残云都没这么卷的……
——
几人吃了饭，机器人开始清理餐厅跟房间，左亦抱着枕头半靠在沙发上，对面坐着吉恩跟派恩两人，舟不在，左亦让舟去了莫奈的实验室拿东西，实则是将他支开而已，根本没有的东西，找的话，也得找上一些时间才行。
吉恩今天来就是打算将所得到的数据说出来，得到了很不得了的资料，忍不住想要告诉别人，而且他也有很多话想问舟，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说服舟，让舟当自己的研究体，不过他还没想好该用什么话来说服他。
左亦对舟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自从听了洋博士那些话后，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跟舟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舟是从j…93而来的，而自己被洋博士说成进化完美的病毒体，当时洋博士也提及了j…93的问题，他说那些人根本没有能力却还要那样做，做了之后就直想到逃跑，他们做的是什么事情，跟j…93被病毒肆虐有多少关系，如果自己身体内的病毒体和j…93是相同的，那么自己的病毒体进化了的话，j…93的呢？
进化之后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太多的感觉，除了某些时候似乎感觉身体变得很有力量之外，也没有太多的感受，毕竟这种很有力量也紧紧是偶尔罢了。那么j…93的病毒会不会进化，进化会是怎么样？
莫奈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j…93被完全的隔离，哥哥说这是星球隔离计划，哥哥也跟着过去了，接下来便是星球抛离计划，j…93还有没有救？
“根据我的猜测，我拿了舟身体的数据做了初步的比对，舟的骨骼成分数据中97％数据显示跟沙虫的身体骨骼吻合，我没有更为详细的沙虫的资料，但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了，舟的骨骼的确是沙虫的骨骼，研究所的家伙们对舟做了很多的手术，其中或许还有更换血液甚至骨髓骨骼替换等。”吉恩说：“也许是替换，也许……是从胚胎培育开始，就已经结合了沙虫的基因，我甚至觉得……”
左亦的视线从二楼的方向移回吉恩身上，吉恩的停顿让左亦皱起了眉头。
吉恩说：“沙虫也被称为具有巨大形体的病毒体，它们单独生活在一颗星球上，原本是过着正常的繁衍生活，但若是有其他物种出现，它们会选择将这种物种作为寄生体，改变自身的基因适应寄主的身体，当然这是有选择性的，比如——如果我是沙虫，我觉得人体比起虫体方便，那么我会选择改变自己来适应寄主，但同时吞噬掉和改变寄主的基因，而如果我的寄主是一条没什么用的鱼，那这个寄主只是个用以生存孵化所必须的营养体而已。”
坐在吉恩身边的派恩手搭在吉恩的大腿上，大指头时不时地抚摸着，他看向左亦：“舟——那个大家伙，可能是沙虫？”
吉恩深吸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至少有一半以上算是沙虫。我想当初研究所的人是想用沙虫来使这个人体得到强大的力量，比如骨骼以及皮肤，或是自愈能力等……但沙虫被称为病毒体自然有他有的原因，沙虫的基因早就吞噬了原本属于人的基因了，研究所一直以来研究和实验驯养的，是一只有着人类外面的沙虫，不过舟或许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沙虫。”
毕竟就算沙虫是再聪明的物种，也不代表一出生就能知天晓地。
“这个所谓的研究所不会不知道他们在驯养的是沙虫吧？”派恩一字一句的说着，脑海中却冒出了别的想法，只是这想法一闪即过，让他恼怒地抓不到线索：“沙虫究竟是什么样性格的物种，如果舟了解自己是沙虫，会有什么问题，还有你说沙虫是病毒体，那么是不是会传播？”
吉恩摇头：“——沙虫的繁衍通常是由一个母体也就是王后产卵，沙虫的卵能生存几百年以上，直到有寄主提供营养才会出生，在没有其他物种干预的星球上，它们的孵化通常是年老亦或是在某种情况下意外死亡后的沙虫，作为卵的营养体孵化幼仔，这是正常的繁衍。但一旦有物种干预，他们的繁衍将不单单靠母体产卵，而是血液基因的侵占，通过伤害人类，将血液如同药物一样注射到人类或是其他寄生体身上，如同病毒一样改变寄生体的基因占据身体——不过这种基因的改变并不是完美的，被侵占后的人类身体会发生明显的变化，比如变得畸形……
这是我说舟只是一半以上算是沙虫的原因，研究所或许还是担心沙虫的这种侵占性质的病毒体，所以舟应该在还不具备攻击能力时，研究所就已经给舟换了血，沙虫的血液才是病毒体，我没有沙虫血液的样本数据等资料，这种病毒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左左，能确定舟是那艘撞毁的医用航舰的吗？”派恩看向左亦，才发现左亦脸色发白，连目光也有些涣散。
“左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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