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但已经肯定，这是鲜血的味道。阿傻的双眼里，充斥着鲜血。
“阿傻，你……。”
唐子谋才刚开口，抓着他手臂上的手突然一松，直挺挺的站着的阿傻，突然双目一闭，就这样向唐子谋的身上倒去。大块头的力量，差点把唐子谋直接压倒。轩辕戒及时伸出手，拎着阿傻的后襟领，才解了唐子谋的燃眉之急。轩辕戒随手一扔，把大个子的阿傻给扔了出去，被竹意接了过去。
看着唐子谋担心的眼神，轩辕戒才略表关心道：“本王让黄衣看看他的伤。”
“不必了。”唐子谋：_也不想，立马拒绝，转而向竹意道“阿傻交给你了，照看好他。”
黄衣医术高超，若是把阿交给他，肯定会被发现阿傻的不对劲的。唐子谋早就怀疑黄衣是不是察觉到什么，若是阿傻亲自查看，绝对会被发现。阿傻虽不明原因的昏迷，但阿傻早已脱离了人类的生死病死，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与其交给黄衣，还不若放在竹意身边。
在轩辕戒的眼神中意令其手下之人把阿傻抬了下去。
把轩辕戒请到竹间小屋，上了两杯香茶，屋中唯有二人，两人对面而坐。
放下手中的香茶子谋才不紧不的问道：“不知麟王远到而来，到在下寒舍，究竟所为何事？”
“谋儿……。”
“您是以父亲身份而来？”
唐子谋地一句话。直让轩辕敢轻易开口。结合两位谋士地话。再加上他对唐子谋地理解。轩辕戒隐隐明白了唐子谋留言上地意思。父子与君臣地关系不可兼容。必定要选择其一二。轩辕戒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两者之间选择。而不可兼之。儿子帮父亲是天经地义吗？
轩辕戒看着唐子谋那张清秀地脸。一时说不出话来。唐子谋也不着急。捧着香茶。慢慢地饮着。是轩默辕戒求他。又非他有求于麟王。倒是要看看麟王准备如何说辞。
轩辕戒从怀里拿出一些唐子谋留在麟王府地墨宝以及曾经拿出来地残片。七本七国志。也摆在一边。整整齐齐。这么一大堆东西。还真没看出轩辕戒到底是怎么放地？唐子谋也好兴趣。随手翻了翻。最后。轩辕戒拿出唐子谋留得极为鲜少地画图地墨宝。
最终是轩辕戒选择了妥协。
“本王目前有一个问，想请教唐先生。”称呼的改变，代表着轩辕戒的选择，“本王很想知道，青莲居士先生到底是何种关系？”
轩辕戒心底紧张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唐子谋，唐子谋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本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浮出笑容，“这是王爷第一次直言问在下这个问题不是王爷以前的诸多试探。如果王爷是问这册七国志是谁所眷写的，在下也可直接回答王爷这册书确实是唐某所属。”
“为什么？”
唐子谋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一脸不解，“王爷是问在下为什么直言相告？还是为什么在下以前对王爷的欺瞒？抑或是，这两者问题兼之？”
轩辕戒嘴唇一抿，唐子谋了然的笑道：“王爷不必回答，在下得知王爷您的意思了。在我解释之前，请问王爷，是否愿意收回这件东西？”
唐子谋从怀里拿出那块暖玉，用力一扯，红色的线绳直接一分为二。唐子谋把暖玉置放在桌上，推到轩辕戒的面前。这是轩辕戒的东西，唐子谋自幼唯一戴在身上的东西。没有以前的名字，这块玉，是唯一的象征。它代表着，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二人的父子亲情。
此玉曾经落入轩辕戒的手中，但后来，他又亲手交到唐子谋的手里。小小的一块玉，已经不仅仅代表了玉。这其中的含义，唐子谋明白，轩辕戒同样也明白。而若是收回玉，其中所代表的含义，两个人都明白一收代表
么？
轩辕戒没有伸手，只是看着放在茶杯边的暖玉，喃喃问道：“为什么？”
“请麟王收回暖玉，在下会一五一十的回答您的问？”
“不，我坚持。”轩辕戒想也不想的摇头直言拒绝，说着，把暖玉推回唐子谋的身边。
唐子谋盯着轩辕戒刚毅的脸，暗里叹气，这个男人，偏偏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是缘份二字，让他们相遇。以他冷清的性子，从来都不在乎谁是他的生父。血缘证明了父子关系，却没有感情作为纽带。但缘份让他们有了朦胧的感情，让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父子。
唐子谋道：“好吧，：然父亲这么紧张，谋儿自然要为父亲解惑。若是父亲坚持你的选择，那么，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以父子之间的身份谈话了。”
听到唐子谋的话，轩辕戒睛一亮。但随后的一句话，打得突飞入云端的轩辕戒，直接落入了深渊般的地狱。
麟王不明，为什么？
唐子谋拨动着桌上那块：连城的暖玉，似是没有看见轩辕戒一脸的不明。
“父亲您虽然贵为麟王，但在谋儿心，却是最好的父亲。就算谋儿有诸多缺点，对谋儿的疼爱，却与日俱增，谋儿享之有愧，更是受宠若惊。”
几个儿子中，辕戒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唯有这个半路认回的儿子，他是疼爱有加。轩辕戒甚至可以拍着胸口，对这个儿子，轩辕戒是尽心尽力，甚至不惜任何手段。安排在麟王府，只希望自家儿子能得到最好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唐子谋会抗拒两人之前的父子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轩辕的脑海中，已经被这三个字充斥着。
“父亲，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唐子谋的一句话，雷得轩辕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柔？被称为狼帅的他，居然会有一天，被称为“温柔”二字。确实，有哪个词来形容轩辕戒都行，但绝不会有人把这两个字放到轩辕戒的身上。
不理会轩辕戒的惊讶的脸，唐子谋笑道：“因为对父亲很好奇，便命人特地查了一下父亲年轻时事迹。父亲当年虽是东秦君王最小的儿子，虽然很顽皮，却一直是几个皇子中最温柔的。明明最小，却很会照顾人。当年的国君，也非常喜爱父亲您。再加上您军事上的天赋，在众多皇子中，更是脱颖而出。二十几年前，甚至传初国君曾有意传位于皇位于您。但不知因何原因，父亲你直接拒绝了。而其原因，应该与现在的秦帝有几分关系，是吧。”
轩辕戒点点头，这些虽然是秘辛，但如果是有心人查的话，还是能查出蛛丝蚂迹。唐子谋能查到，轩辕戒一点也不吃惊。更甚者，若是唐子谋查不出来，只能说明唐子谋并没有什么本事。
“而这种情形，是在秦帝登基，您远赴亲征时，开始改变。父亲对敌人毫不留情的铲杀，给予了别人雷厉风行的深刻印象。对于父亲的温柔，外人又怎么可能体会得到呢。对亲人如春风般温暖，对敌人如寒风般冷酷，这应该是父亲真正的写照。”
“谋儿。”
轩辕戒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儿子，自从得了狼帅之名，提起他的人，只会想到“铁血”、“冷酷”、“无情”、“嗜血”等等一些词。却没想到……
真不愧，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啊，轩辕戒欣慰的看着唐子谋。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居然是眼前这个相处时间最短的孩子。
唐子谋也不管轩辕戒的神色，继续说道“拒绝了帝位的父亲，其实并不看中那高高在上的王位，父亲年轻时，只想当一个威名远播的将军吧。很奇怪，秦帝登基不久，也就是与大楚结盟五年之约不久之后，父亲您的态度，就是在那时改变的吧。对那高高在上的帝位，突然感兴趣。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父亲，但父亲您的心里，因为某种原因，而种下了野心的种子。”
话说到这里，轩辕戒的脸色终于变了。不由握住自己的拳，轩辕戒没想到，唐子谋居然会查到如此地步。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力量，虽然是瘦弱的身体，却有着他也没有看到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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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退还暖玉】………
子谋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详细的收集了麟王的料。对于麟王的理解，全都是处于理智上的。正是因为过于理智，轩辕戒所有的缺点跟优点，都醒目而了然。
在轩辕戒凝重的神情下，唐子谋继续说道：“父亲您很温柔，只要是自己的亲人，都很温柔的照应着。现任秦帝之所以能登基成帝，也是因为对方想要，所以父亲才会只是一个王爷。父亲您的温柔，对自己的亲人，甚至可以放弃一切自己所不在乎的，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帝位。对于父亲而言，亲情远重于帝位。若是有心为帝，绝对不合格的。虽然父亲您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膨胀了想要夺得帝位的野心。但是，在这里……。”唐子谋停顿了一下，伸长手臂，指着轩辕戒心脏的部位，“这个地方，有些东西，本性是很难改变的。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的性子，就算因为某个原因变了，但本质却很难完全改变。”
“本性？”轩辕戒不由皱皱眉，仔细的听下去。
“那是一种骨子里都很难改变的东西，父亲的温柔，虽然被某些东西隐藏起来，却一直没有改变。这种温柔，是成帝道路上的踏脚石般的存在。”
“你错了，本王从没有拥有这种多余的感情。”轩辕戒冷哼了一声道。
温柔？以前或许有这种可笑的感情存在，但那种可笑的感情非他所拥有的。现在的麟王，是冷酷无情的。
“本性并非因为某件突发件而消失。”唐子谋收回手，笑看着轩辕戒自欺欺人的话，“父亲仔细回忆，对于您的几个儿子，虽然并未感情外露，却一直以你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他们。用您那颗，冷淡的，冰冷的心，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保护着。别急着否认不需要父亲您的承认只是想让您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如此？”
轩辕戒抿紧，神色未变的回忆着经年往事。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一直严厉的教育着。聚少离多，一直以最严厉的一面教导着他们。请了解许多老师他们成为有用的人。
看着轩辕戒的神色，唐了然一笑轩辕戒抬头的瞬间，又收敛住脸上的笑容。
“不疑惑，您只要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就可以了。”唐子谋说着，很快的转移了话题“父亲您选择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万人之上？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你是在问本王？”
轩辕戒地双眼危险地眯起来。就算最疼爱地儿子此问题。绝对是逾越了。轩辕戒地眼神很锐利满着凌厉而危险地光芒。唐子谋一派优雅。左手叠右手不惧色地盯着轩辕戒。淡淡道：“谋儿希望们父子之间地最后一次谈话。能互相了解对象。我相信。这会对我们之间更能融洽地在一起有所帮助。直言所说吧。因为你我之间地身份。这样直言相问地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希望父亲给我一个原因。当然。我并不强求。只是希望而己罢了。”
轩辕戒看着自己地这个儿。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仔细地观察着。
“您发生具体改变。应该是在母亲死后不久。您想登上帝位。可是与母亲地死有一些联系？”
“你知道？”轩辕戒反问道。
“不。我只是从时间上推断。重情重义地父亲。可能因为母亲地死。而自责万分。”从此会性格大变。若是再狗血一点。为了替母亲报仇。甚至是为了难报仇。而登基为王等等。
短短的几个问题之间，唐子谋已经了解了轩辕戒某方面的想法，一些很重要的想法。
唐子谋道：“我明白父亲您是什么意思了，父亲可明白，谋儿的意思？”
轩辕戒的脸上，闪过惑之色。唐子谋笑了笑，把面前的暖玉推到轩辕戒的面前，重复一遍问道“父亲可明白谋儿的意思了？”
轩辕戒脸色一变，看着暖玉，再抬头看看唐子谋，“本王不明白，为本王效命，与你是本王之子，又有何关系？”
唐子谋淡淡笑道：“看来谋儿还没有解释清楚，在忠义面前，父王您只能选择一样。就算别人称你为铁血无情，但对待自己的骨血，您一直报有很大的期望。你的感情，很容易催毁你的理智。谋儿很高兴，有您这样一个父亲，疼我爱我，甚至是宠着我。幼年时，看到别人的孩子
母陪着，谋儿一直都很羡慕呢。别人都有，唯独我
很希望自己能被人宠着，但师傅曾告诉我。世间的事物，上天都是注定了。你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失去的可以得到，得到的，也同样可能会失去。比起许多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人，谋儿已经很幸运，以拥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荣。但谋儿既然选择了智者一途，必要以理智的目光，看待世间外物。作为一个王爷，您的感情不能蒙敝你的理智。你回过头来想想，面对我的问题，你何时曾经冷静对待过？”
唐子谋的话，勾起轩辕戒的愧疚。他脑海中曾无数次的想像唐子谋孤苦无依的生于这个世上，拖着病痛的身躯，艰苦而又坚强的活着。但唐子谋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说不出话来。面对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一直以来，他都是患得患失。
若不是与唐子谋的关系，轩辕戒早就从唐子谋不一般的言行中，能够推测并大胆的怀，最终结合红衣的情报，肯定唐子谋的另一层身份。大概是害怕知道答案，甚至在隐隐神弩初成，传出青莲居士与轩辕治有所接触时，本能的把人送到神箭营，避开这些问题。若是能冷静思考，早能看出里面的种种破绽。甚至是那朵青莲，也足以怀疑唐子谋的身份。
只要有三分可疑，都是值得怀疑的。怀疑的东西，都要细细研查。
可能是冥冥之，早就料到若是知道唐子谋的身份，便会面对今日这个情形。所以，才会故作耳聋目瞎，既希望是真的，却本能的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轩辕戒苦笑，自己无意识态下所做的事，居然都被唐子谋看在眼里，算在心上。
他盯着桌上那块暖玉，问唐子谋：“你要助本王登上九五之尊？”
唐子谋看着对面的麟，虽然是低着头，不知为何，却总能感觉到眼前之人正在伤心着。很难选择吧，但是必须选择呢。我果然是最自私的，以最理智的态度，做着最合理的打算，把一切坏事的感情因素，统统排除在外。
虽在幼年希望得到父爱那一段往事是骗人的，但唐子谋不得不承认，轩辕戒无私的父爱，让他感动着，贪恋着。从未有人，如此无私的对待他。那种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堆到你面前，如此深沉的爱，他差点被淹没了。但是，不可以。他是唐子谋，就算骨子里流着轩辕一氏的血脉，灵魂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从一生下来，便订下了人生目标，并在好好活下去的前提下，一直努力到至今。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那颗心，也从不会为任何人跳动。但突然有一个人带着深沉的爱接近，慢慢的涉透他时，他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聪明的凡人，而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
唐子谋不想承认，他退缩了。面对如浓烈的爱，他害怕了，退缩了。不敢去争取，亦又不愿丢掉。所以，他毫不留情的设计，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在桌面上。他把选择权丢给眼前这个给了他深沉的爱意的男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