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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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的北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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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想如今的交际圈扩大了,而且,层次出现了飞跃。原因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还是因为余老相公。
  余老相公跟余夫人都是特别爱玩的人,家里三五不时就有宴会,相公家的宴会吗,来的自然都是自然高官显贵……进士出身的余老相公,是正经的文化人,所以他的宴会上的客人,除了身份贵重,绝对还是要很有文化气息的。
  不过,余老相公的客人们发现,余府的宴会,最近混进来个比较奇怪的人。
  这个奇怪的人自然就是李想了。宋朝人尚文,就算一群屠子聚会,搞不好还得花个三五十文请个酸秀才给他们写篇酸文记录一下聚会的盛况呢!在这种氛围下,谁敢说自己没文化?文采差些的人参加宴会什么的,小抄、笔记啥的少不了,打听了宴会的主题请人事先填上几首词以待聚会上遮丑这是必须的!可这个卖胭脂的李大官人,跑到余老相公家的宴会上,居然就敢理直气壮地说:“填词什么的,我不会啊,大家随便啊,我看看就行了。”这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这么个连词都不会填的东西他还假正经,连小姐都不点。擦,谁人不知道,这位李大公子,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出来进去身边服侍的清一水全是极标致的小娘子,这会子装正经,装你妹哦,太虚伪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关于这里的品级我必须坦白,我是在查不到内殿值到底是几品,查到的只有别的小说里提到的九品,而那个作者也表示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几品,是根据这个职位的指责以及上头的官员品级推测的。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他推测的还算合理,就照着他的来了。而内殿值里的小组长什么的,我也就姑且算成正八品了,应该是相对合理的……
  = =谁要是知道实际的品级麻烦请告诉我,谢谢啊。
  注2:糖冰,即冰糖。马是十分爱吃甜食的……古代人都吃不上糖呢,谁会拿这东西试着喂马呢?所以我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哈哈哈。女孩子喜欢吃糖这类理由纯粹是李想鬼扯呢!他是现代人,又喜欢马,所以关注相关的知识,知道马爱吃糖,所以带了糖来讨好踏雪,岳飞被这个坏家伙骗了哈哈哈……
  岳飞是个武将,他对于马的要求是相当高的……
  岳飞《论马》
  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臣有二马,故常奇之。日瞰豆数升,饮泉一斛,然非清洁宁饿死不受,介胄而驰,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余里,始振鬣长鸣,奋迅示骏,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为马,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值复襄阳,平杨么,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跃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取为马,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
  --节选自 南宋?岳飞《金陀粹编》
  译文
  良马不以它的力气为出名,而以它的品质出名。我有两匹马,过去经常认为它们是奇特的。(每天窥视它)吃几升豆,喝十斗水,然而不是精良的饲料、干净的泉水宁可饿死都不接受,披甲戴盔奔驰,一开始好像不是很快。等到跑了一百多里后,才开始挥动鬣毛长声鸣叫,奋振四蹄迅速奔跑,显出俊逸,从午时到酉时,还能跑两百里;脱下鞍甲不喘息、不出汗,就好像没有事的样子。这马,吃的多却不苟且随便接受食物,力气充沛却不追求逞能炫耀,是到达远路的良材啊。到了返回襄阳,平定了杨么,(两匹马)不幸相继死去 。现在我所骑的就不一样了。每日所吃不超过数升,饲料不挑拣粟米,喝的也不选择泉水,缰绳没收紧就开始不安,跃跃欲试,迅速奔跑,刚到一百里,力气竭尽,汗水淋淋,气喘吁吁,几乎死去的样子.这马,少吃容易饱,喜好逞能容易竭尽,是愚钝的马啊。
  



☆、78第八十一章

  对于宴会这种东西;李想一直不算喜欢。有时候,他觉得挺可笑的,明明吃着佳肴,身边坐着美貌的小姐们给倒酒夹菜,却全都做出道貌岸然的模样,聊聊国家大事;聊聊诗词歌赋,最底限的东西也就是让女伎唱几首香艳些的曲子;更多的时候,还会有些锐气没有被耗尽的年轻官员站出来对现今政策的不足之处慷慨陈词一下;期间少不了要谈谈军事什么的——如此的正经啊!就好像这些人真的都是忧国忧民全无私欲的正人君子一样。
  可离开了大厅呢?大部分人的去处会是某个相好的女伎或是女娼的房间。带着一脸的国家大事,庄严肃穆地离开青楼的大厅,来到了某个女人的房间;然后,这些国家大事便绣在了衣袖上,成了打情骂俏的点缀,再然后,脱掉了,便什么也剩不下了。
  他用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国家最核心的地方,国都里官员们的虚伪与腐朽。这样的北宋,浮夸的繁荣之下,是早已经腐朽了的的架子……李想默默地看着镜子里与五年前几乎没有差别的那张脸,轻轻地叹气,他连自己要走向何方都弄不清,又能为这个国家做什么?
  余老相公家的宴会,算是比较正经的宴会了。余相公家的歌姬真的是最纯粹的歌姬,唱歌就是唱歌,绝对不干乱七八糟的事儿。余相公家里养歌姬,一开始也不过是为了唱唱他们老夫妻闲暇时填的词,词毕竟是需要唱出来的,夫妻俩虽然可以相互品评,可总是要人唱出来,才更有趣。人老了,喜欢热闹,原本只是自家人聚聚,让歌姬唱个词谈个琴。后来便有了朋友参加,再后来,变成了开封上流社会固定的比较出名的宴会了……
  相比之下,李想挺喜欢余老相公家的宴会的,因为余夫人经常跑来前头看表演,所以来做客的客人们好多都不带小姐,带了的也比较收敛,这样子,他不点个小姐陪着也不显眼了。
  对于文人们的聚会,李想觉得其实根本也没那么雅致的。填词么,说白了就是现场写流行歌曲的词儿——又不用做曲谱,只需要按照曲子的格式填出朗朗上口的歌词儿来,可不就是给流行歌曲写歌词儿的要求?虽然他自己不会,可也早不像一开始那样觉得随口填词有多了不起了。
  大家伙儿一人填上一首或者几首的词,放到一起统一品评一下,填得比较好的让女伎当场给唱唱,若是有谁那天超水平发挥,填出的词能让大家都觉得是绝妙好辞,得了,跟在一边的书童可以赶紧趁机抄下来,卖给女伎们传唱了——顺利的话说不准会成为这个月榜单的最热单曲……嗯,好像哪里不对?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出个大风头!被一二三线的大明星小明星们好好传唱一阵子。雅致个毛,说白了跟现代流行音乐真的没啥区别啊!无论是内在还是传播形式。
  最热门的曲子,会有成小队的女伎过来弹唱,配舞,成为新的热门节目。李想每次看这样的配舞唱词的表演方式,都觉得自己在现场观看一场MV的制作……
  唉,最近看什么都会联想到过去的东西,果然是,想家了么?
  李想知道,他的问题不止是想家,他更想有个自己的家。不停地回忆过去,一样样地拿过去的东西与现在的比较,何尝不是对曾拥有的幸福的祈盼,他明白,虽然身边熙熙攘攘总是有许多的人,可是,他寂寞了,那是再多的声音都无法驱散的孤寂感,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却没法彻底融入。
  李想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厅里,才出师的还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的小女伎一口气唱完一曲暖场的重楼叠月,下场时紧张得腿都在颤。十一二的女孩子,比念念还小一些吧?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场合逼着自己适应别人的品头论足,道貌岸然的官员们,不会因为她年幼就把她当孩子看,怕是那几个喜欢幼女的人渣已经开始琢磨着回头就下帖子叫她到自家去表演了吧?
  李想的心情越发抑郁。周围乱糟糟的,他似乎听到人们的惊叹声,却并没有仔细听。他的心情不好,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欣赏歌舞。
  李想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了下去,耳边忽然传来了宛如天籁之音的熟悉的吟诵声:“花间一壶酒……”
  李想猛地抬起头来,正看见穿着一身白衣的李三娘站在中厅,正缓缓地把手臂抬起来:“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的吟诵声戛然而止。两条长袖猛地甩了出去,周围的声音早就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静静地看着她原地打了个转,以一个优美的姿势重新站定。琴声箫声同时响起,又有一群女子的声音开始了浅唱低吟:“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李想已经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他的眼睛追着李三娘的身影,她跳着舞,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她虽在给周围的男人们表演着,可李想却觉得,她压根就是跳给她自己的!她未曾往观众的方向看过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跳着。李想仿佛觉得,眼前跳舞的不是李三娘,而是几百年前那个狂放的诗仙,这太可笑了,他怎么会这么想?可醒过神来,李三娘却正拿着酒杯向水中倒影做出邀请的样子,虽明知到那只是石板的地面,可李想还是有了一种其实地上真有个清晰的水影的感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染力,太厉害了。李想忽然想起,那一天,他就是看到她向湖水中倾去,以为她要寻短见。现在看来,她其实是在借用湖水来寻找跳这曲舞的感觉吧!
  李想呆呆地看着,场中的李三娘已经跳完了舞,她并没有像别的女伎那样对下面的观众行礼,而只是冲大家略略点点头,便走到了中庭边上。当即便有人站起来纷纷向她行礼,与她寒暄。
  “李大家的新舞实在是绝妙。”
  “不知李大家明年二月可有闲暇,在下要在家中办个宴会,若能请李大家亲至,定是蓬荜生辉的”
  李三娘并不多说话,只简单地应酬几句,便准备出去。谁知却被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拦住了:“今日能看到李大家跳舞,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才不过片刻的功夫,实在是看着不过瘾,还请李大家赏个面子,再与在下跳一曲吧……”
  李想皱眉,他离得近,分明看到李三娘的脖子上已经都是汗了。这曲舞的动作难度相当大,时间也长,这么冷的天,硬是跳出一身的汗,可见有多累人,这会儿居然要求人家再跳,也太难为人了。他正想开口,却听李三娘冷冰冰地说:“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赏你面子!”
  说话的人万没想到李三娘竟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而且说得如此难听,当即愣在当场,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便有别的官员打圆场:“李大家莫生气,建秀刚刚回京,并不知道你的规矩,想来也是看你的舞看得入迷了,实在是喜欢,这才说出这样的话。”
  李三娘道:“实在是喜欢?喜欢到明知道我累得要命还想让我继续跳?这样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京官吧!外放,天知道他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全凭自己喜好做事的官员,得把任内的小老百姓折腾成什么样子!”说罢一甩袖子,竟放下满厅大大小小的官员,自顾自地走了。
  那个才回京的地方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没法形容了,喘着粗气,气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合适,一时间竟把他晾在了那里。
  李想也傻了,他早知道李三娘有个性,可真没想到她有个性到这个份上,竟然把朝廷命官当邻家无赖那样随便的骂!更让人无语的是,在场的人,除了那个被她骂的官员,其他人就没有一个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的,反而有人露出十分兴奋的笑容——那种有八卦可以当谈资的兴奋笑容!
  李想慢慢地从厅里退了出去,顺着回廊走到后院,果然看到李三娘正站在外头的廊下,女使一边给她系风帽一边絮叨:“娘子,你怎么又乱发脾气啊!”
  李三娘冷笑道:“大冷的天,在家呆着多好。不冲余相公的面子,谁耐烦特特地出门给这些人跳舞!本就烦得慌,活该他正碰上!”
  那女使道:“可好歹人家也是个六品官,娘子不跳就不跳,犯不着把人家往死里得罪啊!”
  “便是得罪死了又如何?满大厅的六品官不下十个!你看我可冲别人发脾气了?这种没眼色的东西,仕途已经到头了。”李三娘说罢,猛的转过身来,对李想道:“李大郎!你又偷看我!我跟你说了我住在哪儿,等了几个月,你都没来,欠我的,到底什么时候还?”
  



☆、79第八十二章

  李想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偷看小娘子什么的被人家发现实在是太尴尬了!低着头走到李三娘面前,呐呐地说:“我看你刚才挺不开心的就走了,外头凉,我原本想给你拿个斗篷来着。”
  李三娘看看他,果然胳膊上搭着一条披风,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外面确实很凉;你赶紧披上吧,我身边这么一大群人伺候呢;还能冻着我不成?”
  李想轻轻嗯了一声,果然觉得衣服也要被冷风刺透了;手忙脚乱的抖落开斗篷披到身上,听见李三娘在一旁发牢骚:“还指望你教我抓铜子呢!几个月都没等来,我早就自己把里面的门道给弄清楚了……所以你现在又得找新的办法还账了!你教教我掷色子如何?”
  李想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喜欢关扑啊?总想学这些?”
  李三娘郁闷地说:“我倒是想让你给我填词首;可你又不肯!琴棋书画的,你倒是能陪我玩哪一个?谁不知道李大官人最不耐烦这些酸气的东西了。”
  李想顿时喷笑:“什么不耐烦啊,我是压根不会!嗯,也不是完全不会,下棋的话倒是还凑活。不过余老相公跟赵二哥都说跟我下棋没意思,我光想着赢,一点儿都不去体会其中的意境……”
  李三娘十分鄙夷地哼了一声道:“下棋不就为了赢么?还意境,明明自己也想赢,输的时候却嫌别人不让他输的体面点……酸文人都这个德行,没意思得很!回头陪我下棋去,我最喜欢痛痛快快的下棋了!”
  李想连连点头:“娘子说的太对了,下棋就是个输赢嘛,什么意境意境的,脑子转得慢才是真的!”
  一边的女使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李三娘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跟我想的差不多的……”
  女使勉强憋住笑:“恭喜娘子,找到了一位知己。”
  李三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的是,哎呀,娘子总算找到个跟她一样的大俗人了!”
  那女使勉强板起脸道:“笑话,谁敢说娘子是俗人来着,娘子压根就不是人,娘子是仙女……”
  李三娘嘴角一抽:“哪里学来的这些油嘴滑舌,又不是小郎君,回去打嘴!”
  李想憋得要命,想笑又不敢笑,这位李三娘脾气拐着呢,万一他不小心笑出声,再被挑理,那可真不美好了!
  李三娘跟李想闲扯几句,看天色还早,便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下棋:“余老相公今天多喝了几杯,已经退场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不相干的人,傻呆着干嘛,不如到我那里玩去。”
  李想一琢磨,今天也没啥熟人,谁能注意他啊,嗯,干脆跟美女玩去好了。这么想着,便跟余家的管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醉的难受要先走了,然后便跟着李三娘跑到清乐坊。
  李三娘显然在清乐坊的地位很高,她自己住了一个很宽敞的二进院子,李想跟着进了她的小院儿,觉得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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