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他暗骂道。
“错!它是提醒我们别铸下大错,你在恩将仇报。”她也是忘恩之人,一截鱼身去了大半。
“恩将仇报?!”他气愤的将鱼骨头扔在地下,用脚重踩。“这叫死有余辜。”
看他孩子气的举动,龙雾不由芜尔。
“哇——好美,你再笑一次。”她的浅笑让他为之痴醉。“雾儿,你的笑容好美好美。”
她下意识摸摸自个的脸,收敛微扬的神采。“是吗?我倒不觉得。”她从不觉笑容有何美丽,还不是同一张脸。
“你的笑容使冬天的雪花为之溶化,美得教牡丹都含羞不敢盛开,我的雾儿。”冷玉邪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心在颤抖,眼神不敢凝视着他,龙雾将焦距投射在火上。“我不是你的雾儿,我只属于找自己。”
“你是我的雾儿,也只能是我的雾儿。”一个倾身,他吻住了她那片柔软。
她没有抗拒,顺从的任由他摆弄。许久之后,两人才从热吻中抽身,起伏不定的胸口是激情后的喘气声。
“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冷玉邪从她的吻中得知她的心意。
“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必须好好的静下心思考。”答案其实早在她心中浮沉,只是龙雾故意推托不回答。
“需要思考多久?”他没什么耐心,而且也不相信她会静下心来思考两人的关系。
“天明时分吧!”她回答道。夜夜有天明,日日有白昼,明天过后又是一个明天,永不休止。
他误以为是一个晚上,满意的点点头。
龙雾不经意的眼神落在正在草地上打盹的骏马,一个报复的坏念头浮上脑门。
冷玉邪见她眼睫低垂,不疑有他的继续拨动火屑,当她突然有些颠簸的站起身,随即伸手扶住她的臂膀。
才刚碰到佳人的衣袖时,立刻惊觉不对劲想退后,可是来不及彻身就被定住,一个人直挺挺材在火堆边。
“听过现世报吗?这句话是教人不要心存歹念。”哈!痛快,自己终于整到他了。她暗自乐着。
“雾儿,快替我解穴。”大意,太大意,他居然中了她的美人计。
龙雾手环着胸打量着。“嗯!该从哪里下手好呢?你想要干脆的一刀解决,还是慢慢的等死,我非常大方的随你选择。”
“不要玩了,雾儿,这样不好看。”冷玉邪试着要冲破穴道,急得汗流浃背。
她右手打了个响哨。“啊——谢谢你的提醒,我都忘了帮你美化一下尊容。”弯下身,拾起一根冷掉的木炭。
“不要再胡闹了,雾儿。”他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愈来愈靠近的木炭屑。“你……你是耍着我玩,不会是……当真——”
真字未说完,龙雾不客气的在他脸上作画。
“哼!你就靠这张脸拐骗纯洁少女心,现在本姑娘替天行道毁了它,教训教训你狂妄的下流本性,从此乖乖的闭门修身养性。”
冷玉邪苦着一张黑炭脸,非常无助的说:“多谢女侠的教训,可以为无耻小人的在下我解穴了吧!”等解了穴,他非吻她个天昏地暗,惩罚她的坏心肠,他暗忖着。
“知不知道你黑得很帅,就是这一身衣服不搭轧,本姑娘非常有良心的帮你做做‘造型’。”
造型是什么他不懂,但有一点他深知——她玩上瘾了。
“雾儿,我知道错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此刻的冷玉邪一点尊严也没有的哀求她。
“唉!我这个人原则上没什么缺点,除了心肝黑了一点,少了些慈悲心之外,大致上称得是完美的人。”
“雾……雾儿…你在干什么?不要……不要脱呀!会有人……看……”眼见自己衣服一件件的消失,他的眉头皱得可写一个惨字。
“这么好的衣料穿在你身上,嫌浪费了点,我是人溺己溺型,一定会好好的安排它的出路。”龙雾心想,自己真是……善良。
冷玉邪无奈的翻转眼珠子。“好啦!你‘仇’也报了,可以饶了小生这一次吧!”
“什么饶不饶?听起来好像我很小心眼,看来你需要反省一下。”她一面走向马的身边。
“你不会想做我现在脑子里正在转的事吧!”他黑眸一眯,瞬间发寒。“哦——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会揍得你下不了床。”
“我等着你来报仇。”龙雾一跃,上了马身夹紧马腹。“两个时辰后再见,希望蚊子妹妹会感谢你的牺牲。”
“你不可以把我放在这里。回来,快回来,雾儿,你给我回来。”他朝远去的背影大吼。
在冷玉邪努力的冲穴下,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解开穴道,可是他却依然留在原地不敢动。因为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只好等天黑之后再施以轻功,趁黑摸回在内。
夕阳余晕下映着一道颀长的影子,在落日下显得十分高大,在马上的人儿正快意逍遥的轻哼小曲,脸上得意之色连霞光都减色三分。
畅快将手中马绳交给小厮,帅气的撩撩耳后的长发,意满志得的走回房里,准备做一番梳洗好用膳。
“幸福吗?美满吗?你嘴角扬起的是……笑意吗?”一阵椰输的取笑声从房内三道人影之中传出。
定眼一瞧,原来是三个…不,是两个无耻之徒外加一位无辜的天他美女,来此挖“粪”。
“今儿个天气不错,来奉茶呀!”龙雾反讽道。真不知羞耻,居然已经自个泡起茶,连点心糕饼之类都自备。
“放心,龙大总管,我们不会客气的。”向景天温柔的剥一块小饼,喂他亲爱的小妻子。
“是哟!我还真怕你们客气呢!”她扫掉茶几上的瓜子壳,把空盘子搁成一叠。“尽管糟蹋我小小的蜗居吧!”太不像话了,主子不在家,他们全掀了天。
“别这么说嘛!我们纯粹是站在朋友立场,付出一点牛毛般的关心。”他是关心荷包瘦了。
“快点将实况立即转播,我们已经泡了第三盏茶。”龙雾喝得都有些胀气。
受不了,这些痞子头。“天线故障,暂时收不到讯号。”龙雾拉开扉风,直接在屏风后头换衣服。
原本以为此举会赶跑已成亲的夫妻,谁知他们脸皮已被磨得有一定的厚度,居然视若无睹的泡着茶,还不忘问她要不要来一杯,真是被他们打败了。
龙雾换了一身清净的水蓝色衣服,清爽的走出屏风。“你们还没走呀!小心坐久了会长疮。”
“这茶不错,很甘醇。”即使已冷,人口都还带着涩味,向景天还是一脸陶醉样。
“雾!什么是天线?是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用语?”冷琉璃好奇的问着,她对“那个”时代十分着迷。
“天线就是天的线,你问这么多也没用。”龙云插嘴道。解释太多她也不懂,何必浪费口水。
“云,你不要见我娘子单纯可欺,就随便编个荒唐的理由来唬她。”至少也要把他放在眼里嘛!
“好呀!有本事你解释给琉璃妹妹听,我洗好耳朵恭听。”敢拆她台,看他怎么死。
啊?!真阴险的小女子。“天线嘛!就是天线啦!对不对,雾?”向景天哪知道什么叫天线,他又不是未来人。
“哦——终于注意到本人的存在。”怎么不继续再互相砍杀,等到一息尚存时,她就可以补一脚练身体。龙雾暗忖着。
龙云打断他们无谓的对话。“天线一事不重要,咱们的赌注才是第一要件。”赌注也不重要,好玩才是正事。她在心里补上这句。
她不提龙雾还当真忘了自己被算计一事,这仇可不能不报,云这个叛徒兼小人。
“我说云呀!你好像不太满意我这个人。没关系,你说出来,我尽量改进。”龙雾的语气淡得如天上浮云。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的楷模、我们黑暗中的灯塔,没有英明睿智的你,我们只是秋草旁的小萤火虫。”
龙云虚伪的说着令人反胃的奉承话,谨慎的移动裙下的脚步,尽量拉开战区范围,以免被冷箭射到。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光顾着要瞧热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罪行”,雾她一定气炸了。
“云,你会不会觉得背脊有些凉,晚上睡觉一定要记住盖被,现在蛇鼠虫蚁可狂撅了。”龙雾知道她最怕爬虫、鼠类。
龙云血色一下刷白。“嘿!雾,那件事是意外,我突然手指抽搐乱点,绝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明察呀!”
“我当然不会怪罪于你,你是我的好姐妹,怎会做出泥灭人性、出卖同门、设计好友这等无耻下流的脏事呢!我能了解。”
“是呀是呀!我是善良百姓。”龙云惭愧的不敢见人,被骂得拘血淋头,还得笑笑说淋得妙。
向景天都快听不下去,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可他没勇气笑出来,怕美丽的小妻子当场成了寡妇。
“呃……打扰一下,玉邪呢?他应该粘……咳……是跟随你左右。”没瞧见粘人精,他才纳闷。
“喔——他呀!”龙雾故作神秘的拿起桂花糕,撕下一小片放在舌面上尝味儿。
“他怎么了?”三个人兴奋的趴在桌面上问。
她优雅的摸摸耳饰,“应该在路上散步吧!”
“散步——”一阵愕然。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溜马了?”龙云记得最后一景是如此,莫非剧情有变?
“你也知道马儿很辛苦,一次负载两人是太委屈了点,所以二少爷体贴爱马,自愿减轻负担,下马练脚力。”
“无呀!你放他鸽子?!”向景天终于无法抑制,开口放声大笑。
“他有养鸽子吗?”龙云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样,装作听不懂他的含意。
“雾,真有你的。”够悍。他在心里暗自赞许。
冷琉璃有些不忍的问:“二哥要怎么回来,走路吗?”听说路程满远的。
龙雾用糕饼掩饰唇角得意。“如果他有衣服穿的话,应该走得回来。”
“啊——”
这下子,三张嘴巴大得可以塞两粒馒头。
第四章
目近晌午,一个心虚的影子偷偷的拉开门缝,见四下无人,她才理理仪容,拎着“包袱”,正大光明的迈出房门。
经过昨天下午的事,龙雾已打定主意要让自己消失一段时间,而刚好半个月的轮调期今天生效,她以“利益输送法”和某人达成交易,多半个月的外调。那个不爱外出的“某人”乐于从命,只要床上房里没有令人想尖叫的小东西。
于是乎,龙雾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避开“麻烦”,也许等她回来后,他已将目标转移,只是心里有点不兴而已,一点点……
“你的早晨可真长呀!害我等得打了个盹。”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不就是她避之不及的麻烦。
“你在这里做什么?”猛一瞧见他的打扮,她后悔没有砍了云。“该死的叛徒,她又出卖我。”
冷玉邪轻点了她的俏鼻子。“这不叫出卖,是通风报信,免得有人像小偷一样开溜。”
龙雾不满的拧拧鼻子,厌恶的勾着唇角。“我是要去视察各地商号,不是开溜。”虽然事实如他所讲,她仍要做做表面。
“告辞花不了你一刻钟,想个合理又令我满意的理由。”想逃?他可不允许。
“有人怠忽职守,终日流恋花丛中三年未归,我只得担起令二少爷逍遥闻花香的无忧生计,做个‘贱民’。”
唉!她就是喜欢翻旧帐,硬给他扣项大帽子戴,怎知他有三年未闻“肉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听你一席话,怠忽职守可不只我冷玉邪一人,还有景天、千展、冷刚和我老哥。”
“至少丧礼时,他们会上门致哀。”龙雾讽刺道。他们全都是一群废物,只适合当场面人——大场面时露个脸。
“可怜的男人,经由你口中说出,他们还真不值一毛钱。”他们一下子被贬低了身价,当个小跑腿。冷玉邪心想,大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语,不知会不会抱着柱子痛哭?
“对不起,你挡了我的路。”她痛恨高大的男子,即使她不矮。
身高一六八在这个年代算是高挑,再加上龙雾原本就不胖,身裁更显得修长,虽然不够丰腴,但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美人,这是不变的定律。
“你说错了,我是等着为你拿行李。”他一副卑微的小厮样,但眼底藏着狡黠。
“父母生就两只手,既不残来也不废,这等鄙事我还做得来。”她决计不让他跟。
冷玉邪戏谑的碰碰她挺直的肩膀,似在嘲笑她的单薄。“女人是朵娇艳易折的花,需要有心人来照顾,在下甘作护花之人。”她太美了,一定会引起登徒子觊觎。
“收起你多余的护花心,本姑娘是经过千锤百练,生长在高山荒野的野玫瑰,不怕狂风暴雨的侵袭。倒是你那些红粉知己,正等着你的雨露均沾呢!二少爷。”
从冷玉邪离家后,不时有女人找上门,还有人谎称已怀了他的骨肉,但时日久了,自然平息些。
然而从得知他踏入城内那一刻起,他的“旧友新知”就假藉各种名义来邀的,甚至大摇大摆的想登堂入室找老情人,幸好她们在门口侍卫那一关就进不了,不然准有好戏看。
“我再一次重申,她们和我已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龙雾一人。”光她一人就忙得他满头大汗了。
这话说得让人心喜。“甜言蜜语说多了不值钱,省着点用,好骗骗天真的小姑娘。”龙雾脸上照常写着——我不信。
冷玉邪气馁的深呼吸,为自己打气。“三人成虎。我一天在你耳朵旁念个十次,久了你不信都不成。”
“明月拟皓日,秋芒更夜深,芦苇花开河堤边,难分芒花芦苇心。试试把日月颠倒看看。”真假虚实岂难辨。
“挑剔。”他不以然的摇摇头。“咱们该启程了吧?”
不顾她的推拒,冷玉邪还是拿到了她的行李,骄傲的扬起下巴,像是爱炫耀的公孔雀。
“是我该启程,不是咱们。”龙雾争不过就随他,免得下人们看笑话。
他的食指在两眉间晃动。“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我怠忽职守,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吧?”真好用,马上有个借口。
“你不要沿路给我招惹麻烦就不错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能办得成什么正事。”哦!烦呀!她暗自叫惨。
“聪明人不着皮相,真人不露相是因为懂得藏锋,而你是聪明人。”冷玉邪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口。
他会稳重收敛言行,不去招惹那些野花浪女,因为这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情感的心结,他也知道自己过去的声名太过狼籍,只要是有理智的女子,都会逃得远远的。所以他不怪她有所保留,时时要守护一颗易创的心,而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真心的爱着她,绝无一丝杂质。
“你的小徒弟呢?”龙雾犹作垂死挣扎,盼能多个缓冲剂在中间。
“斌儿呀?”他早就打点好了。“找将他托给云姑娘了。”冷玉邪想,那绝对是上上之策。
追妻之路尚未成功,他不会搬块石头来挡路,托给古怪刁钻的冰美人龙云,他很放心。说不定等到他抱着娇妻进庄时,斌儿已被龙云调教成一座冰山,也许还能长点智慧。
“云?!”她两眉一锁。“几时你们已好到可以互通有无?”她真是失策,未防内贼。
“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她一记重拳迎面而来,他一闪。“谋杀亲夫喽!”
龙雾境目一凝。“在溪边时我下手太轻了,应该将你捆上一整夜,看你现在还有无气力说风凉话。”
听到这话,冷玉邪就无限唏嘘。
那天夜一暗,他还木敢轻举妄动,便宜了野地的蚊子,一直到人烟稀少的三更天,他才敢施展轻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