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这时接着说:";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习武的,都会找个富贵人家寄存着。名义是人家的师父,实际上是保镖,兼处理一些麻烦事儿。";
";你要成气候,等于抢人家饭碗,一样见不得你好。";
";这个,你明白了吧。";
我点了点头。
七爷接着,又跟我讲起了江湖。
我一一听过,这才知道,世间最狠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这人心。
江湖,险恶,太险恶了!
七爷告诉了我江湖几大害。
色,义,气,财。
色是女人,按七爷话说,别看很多男人威风八面但一见了女人就软了。
他们任由女人摆弄来,摆弄去,言听计从,全然没有半点男人自个儿主意。
若那女人有德倒也罢了,若是无德。这男人纵然再英武,也是一个废材了。
义字最难讲,跟对的人讲义,合情合理。跟不对的人讲义,引火上身,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气也是一样,凡事要怒的时候,先让自个儿冷一冷,冷完了再怒。
财字更是吓人,若贪了财。妥!一身的功夫白修了。但是呢,这人又不能没财,因为生身活命,养活父母包括子女都得用到财。
这个取用的度量,这个心怎么来把握,就是非常关键的问题了。
此外七爷又告诉我,赌不能沾,大小不能碰,碰了坏运气,败德行。别看很多人逢赌就赢,其实那是在败自已的阴德。
色也一样,要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酒更不能沾,好友聚了,少喝最好。有心事,犯愁的时候,切记不可喝酒,喝了误事惹祸。
那天七爷给我讲好多,好多。从下午一直到吃晚饭,然后又讲到了晚九时。
九时一过,七爷让人给我烧了水,弄了些艾草放到里面。完事儿我跳进大木桶里,泡了一个澡。
临睡前七爷说,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起来会有很多事呢。
床很舒服,我躺在上面闻着隔壁茶室传来的淡淡的沉香味儿,我想了一番七爷给我讲的江湖,还有各种各样的规矩禁忌,以及当下江湖人物的心狠手辣,规矩全无的行事方法。
我回味着这些,渐渐就睡着了。
早上特意多睡了一会儿。
然后,六点多钟这才起床。び
起来后,七爷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套衣服。
我接过一看,纯棉布加丝制成的一套灰质唐装,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一双纯白的棉布袜子。
我在心里道了一声谢过。
起身就将这一身衣服换上了。
出来到外面,我不仅看到了七爷,韩叔,竟还看到了程叔和祝老师。
我见到程叔,喊了一声:";程叔!";
";哈哈,。仁子!精神!这身打扮真精神呐!这家伙。。。。。。来来来,叔教你,这个,这个袖儿你得挽上去一点,衣服领子,这里别扣这么太紧,勒得慌,你松开一个扣这没事儿。不犯什么说道。还有这儿,这裤子稍微提的有点往上了。。。。。。";
程叔帮我一通收拾,又拉远了瞅了瞅,接着他说:";哟!你这手里还缺个物件儿!这怎么讲来着,对文玩儿!文玩儿这东西,不仅是个点缀,更重要,用手指头动弹它,十指连心,它可以活脑子。这。。。。。。哟,想起来了,你等着啊。";
程叔急忙就抽身,跑到门外,好像是奔车里拿什么了。
转过身来,又跑进院儿,伸手就给递给我一串珠子。
";檀香紫檀的,用的是真正印度那边拆庙的一根料,我一铁哥们儿,做这个的,他过去收的。来来,这东西,你别瞅着不起眼,它关键是个帮你活手指头血的物件。";
说了话,程叔把一串珠子放我手上了。
我试着一掂量,挺沉的,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子清香,好像巧克力,又好像是檀香的味儿。反正怪好闻的。
就这么,浑身上下,收拾利索了,程叔说:";走吧!密云那挺老远,咱京城这道儿堵的邪乎,咱要是晚点,那不得把巴西那位爷给急死啊,哈哈。";
大伙儿一阵笑。
陆续出了这个小院,到外面,分坐了两台车,奔密云去了。
我坐了程叔的车,车上有祝老师,七爷。
车行不多时,开车的程叔趁着一个红灯,停了,他扭头跟我说:";仁子啊,昨儿我让高人起了一遁,说这一战有个变数!你得提防着点。";
我一怔:";变数?";
七爷搭话:";你放心,不是暗器,销器儿什么的,就算那乔雄吃了豹子胆,他也不敢搁京城地界玩什么脏手儿。";
祝老师这时头微微摇了摇说:";脏手倒是不太可能,不过那姓乔的,这几个月听说一直在东洋鬼子那里受训。鬼子在武道上,颇有些邪愣古怪的手段。仁子啊,你提防的是这个。";
七爷:";所以,你得收着点打,不到真正时候,别露太多的实力。另外你放心,这是咱们场子,人都向着你这头儿。你借个地利人合的势,差不到哪儿去。";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车行多时,终于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来到了位于密云境内的一个小度假山庄。
山庄名字叫xxxx。
在车里往外瞅,建的挺气派的,建筑物的风格,古今合壁很是堂皇。
我们到了门口,赫然看到门口摆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停业整修’四个大字。
程叔不理会,直接降了车窗一抻头。
门口一个穿了西服好像经理模样儿的人见了后,急忙一挥手,那边门岗里头就将伸缩门给打开了。
进去,下车。
放眼四周,停了二三十辆牌子很杂的私家车。
牌子杂,意思是什么样的都有。便宜的速疼到贵的宾利,这里边全都有。
扫了一眼车后,我们这一伙人,び越过了一个正厅,穿到后院。
抬头一看,只见后院一块草坪四周,已经围了几十号人了。
与此同时,七爷给我一眼色说:";喏!那位,穿了白练功服的,他就是乔雄!";
高大魁梧,眼神冰冷有如嗜血的狼。
这是乔雄给我的第一眼印象。
他身高比我还要高半头,大概将将一米九吧。肩很宽,皮肤黝黑,两臂很长,大腿粗壮有力,脖子上一根根大筋虬结隆起。脸上五官刀削一样,极其冷峻。
此人目测四十出头,正当壮年,是体力的一个巅峰时刻。
他坐在一张从房间搬出来的太师椅上,旁边有一个小案,案上有茶。在他身前身后都坐有不同年龄层次的男女。
有漂亮的女孩儿,也有雍容的贵妇,还有几个模样儿一瞧就是东洋人的鬼子。
我打量乔雄的同时,他亦看到我了。
他抬起头,把眼神中的狠意抹去,带了一份漫不经心在我身上轻轻扫了一扫。
复又笑了两下,然后伸手端起茶碗用熟练的手势品了口茶。
我朝他礼貌地笑了笑。便在程叔等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对面一张太师椅处。
我这边也有很多人,大概扫了一眼,男女都有,好看的丑的,亦都齐全。
但我全都不认识。
就坐!
祝老师亲手端来一碗茶,待放到我手中时,他特意开了盖碗对着里边瞟了瞟,又细细地闻了一下。
老江湖!
这一手,就是看有没有内鬼,里应外合,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
确定没事儿,祝老师这才把茶放到我的桌案旁。
就这么,人来齐了。
七爷站出来,跟几个人一起到对面。
然后,好像是有翻译,七爷一边商量,一边跟翻译说话。翻译那边儿跟一个小鬼子,边说,边听,然后又跟七爷说话。
沟通好了后,七爷扭身对我说:";仁子!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我说:";七爷,准备好了。";
七爷笑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我明白,客套话。
当下,微微一笑。这就起身,到了场中央。
。。。
第五百九十二章破谜团;直奔目标杀出真相
readx;??七爷这时把几个中年人都叫到身边,他说了些关于怎么给我训练的事儿。几个中年人听了一脸惊讶回问七爷,一个乔雄而已充其量一流的武混子。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七爷意思你们别管,按我说的吩咐做下去就行了。
我听到这儿,心里犯了个小嘀咕。抬头就问七爷说:";七爷好像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我的事儿不想牵扯太多的人进来,那样的话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有些人情我可能回不了。";
七爷摇了摇头:";仁子啊!叫你仁子是不跟你见外,虽说咱爷俩儿没见过但我也不跟你见外。可你要知道的就是,这个院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跟我说上话的。我这么帮不是看别的,我是看你师父的面子。";
";我是通过小程把你找到的,他说了你师父是老周。老周的徒弟别说这么点小事儿了,就算是几条人命的大事儿我姓段也得帮他抗下。";
我一怔。
七爷接着说:";这么些年了,行了多了不说了。老周就是脾气硬性子倔。前几年我一直张罗着帮他,他死活不肯受用。唉。。。。。。";
七爷重重叹口气。复又看我说:";我说了帮你但你能不能受得住这个帮,能不能抗得住,那还得看你自个儿的本事。要是你受不住。乔雄那边不用你管我们能搞定,但从此往后你可就错过一步好棋了。一步能走进这江湖查清你师父双腿残疾真相的好棋。";
我听了这话一个激灵。
";我师父腿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七爷你快跟我说。";
七爷微微一笑:";孩子啊,知道你重师恩,是个讲情义的人。你问的事儿这么说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一大把年纪守在京城里头,看了这几个驴球马蛋的玩意儿。";
七爷指了指那三个中年人话音一转说:";我是没空查了。你得空去查吧,反正我知道的就是你师父的腿不是自个儿断的,也不是出什么车祸落下的残疾。";
我注视七爷:";**!";
七爷没说话,只是把食指在桌子上轻轻磕打了两下。
很轻很轻的两下动作已经让我明白七爷想说什么了。
师父伤的很奇怪,我之前曾经从侧面打听过但周师父都用话给搪塞了。
另外有两次,夏天的时候天气热,周师父穿着大短裤行动时我得以看到大腿的断面。那个断面很整齐,齐唰唰的切下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车祸后医院给截的肢。。。。。。
稍作思忖我决定在得到师父亲口证实前,先不对这件事做什么结论!
接下来七爷让身边人拿了一个大铁壶来,给我们面前的茶碗续了水。
品着茶七爷告诉我,我们所知道见到的这个国术世界只是冰山上的一角。有些东西不是不能讲,而是讲多了说多了就会发现,以前知道的很多都不对劲。再往深了说就是,可能会出乱子。
安定比什么都重要,哪怕失去一些东西。
不过现在倒是没失去,只是从大众眼中消失罢了。他们有他们的玩法儿,有他们的规矩。
七爷说他不是那个江湖的人,充其量不过跟那个江湖沾了点小边儿罢了。
他希望我能进去!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
七爷还说他不是什么高手,他充其量只学过一个八卦掌,师从过一个名人,有个辈份儿摆在那儿。所以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儿,都投奔到他这儿,然后敬他是位师父。
真论打,七爷说他连一个散打运动员都打不过,因为他学的全都是养生的东西。
但因为有辈份儿,恰恰面子上的武林又极讲究这个辈份儿。所以七爷在京城里头说话好使,能够请得动一些别人请不动,或者干脆面都见不到的人。
他的计划就是请这些人来练我!
";你现在发力还是不行,你的这个劲还得去调用,去用身体比如说这个掰步,拧腿这样来发劲。";七爷站在桌子边上比划着说。
";这样不行,这个充其量知道了个明劲,摸着一点暗劲的门儿。但真打起来遇到国术练家子你一样还是不行。你得把一个东西给练出来。";
我愣了下:";是证出一道神吗?";
七爷点了下头,复又摇头:";不是神,神那是道家说法。武道,武道,你现在武还没成呢,提道差的太远了。";
";正常情况下你把这个暗劲琢磨明白,自个儿单练的话,至少也得是六到七个年头。眼么前没那么长时间。然后小程那边也说过,你这底子特别的好。我就想办法,逼一逼你,把这东西从你身上逼出来!";
七爷注视我一字一句地说。
那天七爷告诉我比拳的事儿他会尽可能往后拖一拖。因为,我还有一个月左右就面临毕业了。
这段时间,先把这个大学毕业证拿到手再说。
我点头同意。
然后在那三个中年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学校。
临别我知道这三人中,最爱跟我说话,逗我的那个他姓韩,他练八卦掌的。跟程叔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回到学校表面一切风平浪静,但很快我能发现有许多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有几次在食堂我遇见方雪了。
她很害怕的样子看着我,呆了两呆后,又拧头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是了,我给她吓坏了,不仅是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高术就是这样。
当你展露了之后,那些普通人看到不会多敬佩你,只会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同样,也是这样一件事让我明白。
高术江湖和普通人的日子,永远都是两个平行不相交的世界!
张平海跟我见过几次,但没多说话,只告诉我他师门已经把林剑给治利索了。同时他表示,师门好像有意想跟我接触。但也只是说说,目前还没确定。
又过几天,张平海给我拿来了一万块钱。
说那天的钱,不应该我掏,应该是他掏。我死活不肯要,张平海急了说,这钱我要是不收他师门不会原谅他。
我想了下明白过来,就把这钱收下了。
太极门不想领我这个人情。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修到跟人家去论人情的那个高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