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栈道--一个闲人的"考证"与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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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栈道--一个闲人的"考证"与遐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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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古栈道

  ——一个闲人的“考证”与遐想

  &;#8226;文/图  税晓洁

  栈道——这已经是个渐渐被人们所淡忘的名词了。

  也难怪,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大家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那有功夫去理会这个没有多少经济价值的话题呢?—— 那次沿汉江徒步远行,我每每被它的幽灵所缠绕,挥之不去。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我是个有点不合时宜的闲人,也只有闲人才有这份闲心情。

  没人的时候,独自心平气和地想想:现如今,看得见的天上飞着飞机,看不见的天上有宇宙飞船,人可以行走的地下,跑着火车汽车拖拉机,互联网已经把整个地球变成了一个大村庄……栈道——这种原始的交通方式退出历史舞台,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们,每个人,所有人,以及人们所创造的一切,又有哪个能抗拒冥冥中的那个自然规律呢?

  尘烟漫卷,大江日复一日滚滚东去,或悲或喜的人间活剧一幕一幕上演,一切都在流走,一切又都在回来,一切都在改变,一切又都没有变。

  两月的沿汉江西行,栈道的遗迹不断扑入我的视野,躲也躲不开,就象一个忽而朦胧忽而清晰的幽灵,总在不断地往我的血液中注入烈酒,总是搅得我忽而四体澎湃心神不宁数不清自己的脉博,忽而弄得我独坐寒秋斜对夕阳不知是怆然还是怅然……已经很久的事情了,我还是无法摆脱它,无法视而不见。

  毕竟,那里埋葬着我们的祖先,埋葬着我们的过去。那里有很多与我们有关的温情脉脉的、鲜血淋淋的有趣的事情。那里的一切,不光是我们并不遥远的先人的,也是属于现在的我们自己的。谁能说清我们对我们的祖先所知多少?我们对于我们自己所知多少?

  那些天,行走在汉江两岸,行走在自然和祖先宽大的胸怀中,我们下意识的要试图看到更多,我们渴望走近祖先,走进他们的世界。我看到的只有惶惑和茫然。

  夜深人静时,我感觉到祖宗是没有忘记我们的,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祖宗肯定愿意让我们这些后人更多贴近他们。而现在我们所做和所能做的又有多少呢?我们可以让祖宗满意地说一句:不错,是我的子孙!我们敢对祖宗说一声:一代更比一代强,青出于蓝一定胜于蓝么?——很没意思的废话,这是个无法思考的话题。

  现在,我只想回去看看我们的祖先,看看那曾经的辉煌和萋萋衰草。

  静夜里,我钻进故纸堆,有了这番“考证”和遐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川陕间的这几条古代道路,是一个早于万里长城的巨大土木工程,是中国古代的国家级“高速公路”。
<;一>;、川陕间的这几条古代道路,是一个早于万里长城的巨大土木工程,是中国古代的国家级“高速公路”。

  我们是无法也无权责怪祖宗的,虽然面对他们留下的东西我们常常不知怎么说才好。——因为过去的一切都已不可改变。

  比如一开头我就很是为本文的标题颇费踌躇。

  “栈道”——本文想要说的就是古栈道。但如今本文涉及的东西里,广为人所知的词儿却是——“蜀道”。

  何不就用“蜀道”? 用“蜀道”吧,似乎不行。一则因为现在一部分人对“蜀道”的概念是凡进出四川的道路都叫蜀道,另一部分人则认为穿越秦岭、巴山间的数条古栈道后世都通称为蜀道,似乎约定俗成却没有准确的坐标,难以采用;二则事实上,在我国境内,历史上不仅有进出四川的栈道,甘肃、陕西、云南、西藏等省区的省界之间以及县与县之间,甚至省与邻国国界之间也还有多条古栈道……

  所以,本文用“蜀道“做标题,并不贴切。——于是,我现在只好说,本文题目现在权且说它并不重要,就用“栈道”吧。——在这里,我把本文讨论的范围划定在川陕间的几条古代道路,不管下文是用“栈道”还是“蜀道”都是这个意思。

  问题的关键在于,真正使我惊讶的是:川陕间的这几条古代道路,是一个早于万里长城的巨大土木工程,是中国古代的国家级“高速公路”。

  在汉江流域上游,江为横,道为纵,构成了与外界沟通、联络四方的庞大网络。这个网络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中的作用,客观的看,可能怎么评价都不为过。——现代考古发现说明,长江流域的文明也是十分久远的,与黄河流域并称华夏民族的摇篮。同时,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华夏族的文明却是由黄河中下游分别向南北推进的。中原是中华民族最初文明的中心。自周朝开始,随着政治中心的西移,陕西关中一跃而为新的文明中心。植根于中原和关中的商周文化都不可阻抑地向西南传播,其传播的主渠道就是今日川、陕之间的“蜀道”。特别是周文化向南扩散,比较方便地经过秦岭之南的汉中到达蜀地,所以武王伐纣时,就有来自西南的蜀国参战。

  周、秦、两汉、隋、唐等十三个朝代相继建都关中,关中与西南的往来日渐频繁,这频繁中,“蜀道”担当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然而,历史有时却象一位偏心的愚妇,并不公平。在今天的计算机时代,我们对这些古代道路所知最广的恐怕就只剩下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记性好的也许还能记住当年大诗人李白长叹之时还有一句:“噫吁  ,危乎高哉”。

  与那条后来不知怎么被侍弄成中华民族象征的绕国大城墙相比,蜀道的主要作用自然在于沟通。——我们似乎更应该记住——当秦始皇为了巩固其“万世基业”,不仅修筑了一条封闭的长城,还做了一件好象被后人所忽略的大事——就是以蜀道北端为起点,秦还修了一条其规模和耗费人力、财力均不亚于修筑同样长一段长城的“秦直道”。

  秦直道——关于这条道路,我是从“夷人”哪里知道准确数据的:1988年7月12日的日本报纸《朝日新闻》这样说:从秦都咸阳起,经过榆林达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秦朝在这将近800公里之间建设了幅度160米的公路。而时代相传于秦代的古罗马,其公路的幅度只有5米。再者,现代的高速公路幅度也一般不超过去100米……

  蜀道之南,从四川盆地始,还有一条至今未能彻底揭开其神秘面纱的“南丝绸之路”。

  从现存的官方资料看,当年西汉张骞从西北开拓沟通西域的“丝绸之路”时,得知大夏(今阿富汗一带)的蜀布、邛竹杖是从身毒(今印度)贩运而来后;即设想开辟一条从四川通身毒再通大夏的新丝绸之路。

  后来,众所周知,“匈奴留骞十余岁,与妻,有子”,但张骞还是令人自豪的终于持汉节从西域返回长安,完成了使命。

  再后来,终于回到故里的张骞后半生便忙着去实现他在西域的那个梦想,去找南边的条那丝绸之路了。

  公元前122年,张骞奉旨坐镇犍为(今四川宜宾)指挥五路人马,分头向南探寻。不久,五路使者在走出1000至2000华里之后,都碰到了难以克服的困难,陆续返回……这次官方的大规模探路行动,令人遗憾地无功而返。

  张骞不久抱憾辞世,归葬于陕南汉中蜀道旁的故里。

  张骞没有找到这条路,但南丝路在此前此后却并未断绝……大量的事实表明,这条道路的货运量相当庞大。但这条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却始终藏在历史的迷雾里,详情我们这些电脑时代的华夏子民尚不得而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至少在战国时代,古栈道已甚为通畅;至少在周朝,古栈道已可行兵马。
<;二>;、至少在战国时代,古栈道已甚为通畅;至少在周朝,古栈道已可行兵马。

  日本人平静地说:从日本古代的干线道路与现代高速公路相似的关系中,是否能给中国今后的道路规划方面、古代道路研究方面以某种启示呢?

  俱往矣。话题回到蜀道。此次我们沿汉江西行,足迹几乎遍及几条主要蜀道所涉地域,然遗迹极难寻觅。要想知道更多,只好再找资料,然资料也甚匮,很难理出清楚的脉络。——所见几本详尽点的资料竟为“中日合作”,不知是日本人财大气粗吃饱了有闲心,还是比我们这些正宗华夏子民更为关心这些。这让人想起敦煌。

  又扯远了,言归正传。现在可知的是,不同历史时期先民们在秦巴山中开凿的较著名的古栈道有褒斜、故道、傥骆、子午、荔枝、文川、金牛、米仓、阴平等十余条。每条道都有无数个谜。谜总要一个一个解。 我首先想知道的是这些道何时开辟?

  没有确切答案。

  找了半天却先得从一个女人说起。——历史尘烟中这个较为清晰的女子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较为可信的参照。——这个女人名声不太好,承担过的最大罪名是“祸国殃民”,似乎直接断送了一个周王朝的大好江山。至少一个本来完整的周朝一分为二,不得不迁都洛阳,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女人就是“峰火戏诸候”中的主角之一褒姒。褒姒以姒氏为姓,本是古褒国一民间女子,故而以褒姒名之。

  那个似乎也可以算伟大的爱情故事的闹剧起因还是回顾一下:周幽王五年(公元前779)年,周伐褒国;得褒姒女;幽王见其容貌出众;乃纳之为妃;甚加宠爱。可褒姒不知怎么的,这时已经被弄成了一个冷美人;总是不笑;而幽王就是想看心爱的她的笑容。怎么办?脑子转得快的先人有的事;自然有人会献上好主意,于是就有了那场既偶然又必然的历史闹剧。——本文无意评说那场闹剧,在此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故事所涉及的地埋概念。民女褒姒的故国古褒国的都城据《史记&;#8226;周本纪》说:在梁州褒城县东二百步。

  考古学家为我们考证出这个地方就在秦岭以南今陕西汉中市新沟桥乡打钟寺村以东的周寨附近。这个地方在十余条古栈道中最为著名的褒斜道南端斜谷口以北5公里。现在我们在这里还能找到一个仍叫褒姒铺的地方,今人称之为褒姒故里。

  而当时为褒姒博一笑而弄出那场闹剧的周幽王的都城,众所周知在秦岭以北的八百里秦川中部的关中镐京(今陕西长安县斗门镇附近),南距汉中褒谷有千里之遥。

  不用多讲,我们就可以看出,至少在公元前779年,关中与汉中就有道可通,甚至可以大胆点说,那时的褒斜道就已经开通。

  再往前推,晋人有本《华阳国志》,上有只字片语:“黄帝乘祗车出谷口,秦秘曰此斜谷也。及武王伐纣,蜀亦从行。”“黄帝乘祗车”之说传说的成分太大,姑且不论。单就有时间可考的武王伐纣而言,那么,川陕间的通道——栈道——也应该在公元1100年之前就有了。

  再往前推,还有传说。《正义》载:“蜀人之先肇于人皇之际。黄帝为其子昌意娶蜀山氏,后子孙因封焉。”——此虽系传说,亦可从中窥见古时的史影。从中可见黄帝族与蜀族之间的亲缘关系,也能看出中原与蜀地早期的往来,似乎也可据此推断蜀道之久远。

  这样推来,蜀道的上限似乎是难以找到尽头的。

  不看虚的了,看实的吧。从周朝往现在看,至少到战国时,已有人肯定地为我们描述说:“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了。

  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至少在战国时代,古栈道已甚为通畅;至少在周朝,古栈道已可行兵马。

  在此以前,尚缺乏有力证据,但也可以认为基本如此认为:在夏、商,古栈道已凿通;或者在我们可知的华夏族历史上最早的黄帝祖宗时代,先民们就已凿通秦岭了。

  最初的一条或几条古栈道究竟在哪个年代凿通?我找到的答案就是这些。

  那么,最早开通的古栈道又是那一条呢?

  我找不到答案,目前好象只有天知道。

  说到这里,有些读者会有点烦了,是的,包括作者自己也有点不耐烦。是啊,就是考证出蜀道究竟何年何月何日开通?有没有搞过一个类似今天的用金剪刀剪红绸子的剪彩仪式(似不会有)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使作者不能平静地是,在我所收集的资料中,日本人已经很肯定地说道:“日本的道路,是在公元七世纪(600年代)由大和政权建设的”,而且他们还应用空间摄影等技术,在今天还看到了当年修筑的10至于15米的沟状通过台地和凿开丘陵的道路痕迹。日本人考证说:当时以首都平城京(今奈良市郊外)为中心,有通向本州,四国、九州三岛及附属诸岛的七条干线道路,这些道路全长大约6500公里,被称为“七道驿路”。并且,日本现在的高速公路与“七道驿路”有极明显的相似性:一为道路网路线总长一致;二为道路网的路线构成一致;三是路线通过的位置一致;四为古代道路的驿站与现代高速公路出入口一致。——资料最后,日本人平静地说:从日本古代的干线道路与现代高速公路相似的关系中,是否能给中国今后的道路规划方面、古代道路研究方面以某种启示呢?——日本人还说:现在,日本政府对于中国的道路建设实行高速公路等技术上的援助……

  无疑,我们在这方面已经落后于现在还谦虚、坦率地说“道路”一词是唐代传入日本的,却在几十年前仅在南京一地就屠杀了我30万同胞的东洋人了。

  我们可以说,不就是修修路?我们早就玩剩下了。

  我们可以说,我们地大物博,历史悠久地让人眼晕,理得清么?你小日本弹丸之地,就那么点事儿,稍弄即明,小家子好过小日子。我泱泱大国,家大业兴,大事都忙不过来,哪来功夫扯那芝麻小事呢?

  这怨得了谁呢?

  只好让团麻再乱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觉得心里有点慌,有点虚。

 <;三>;、何谓栈道?诸葛亮先生总结说:“其阁梁一头入山腹,一头立柱于水中”
<;三>;、何谓栈道?诸葛亮先生总结说:“其阁梁一头入山腹,一头立柱于水中” 

  先人留下的文字中,关于蜀道如何开辟修造的最早记载,是一个可笑的故事。

  ——对于这个故事我不知如何评说,于之我关心的是这至少说明某条古栈道真正意义上的开通是兵丁和民夫们在官方的组织下开辟的,在这里我找到了有关开辟栈道的第一个年代。

  这个故事的一面是贪婪财富,还有一面是为了便于兵戎,但归根结底……不好说了,不加评述。——《太平御览》卷888记秦惠王更元九年(公元前316年):“秦惠王时,蜀王不降秦,秦亦无道出蜀。蜀王从万余人传猎褒后,卒见秦惠王。惠王以金一筒遗蜀王,蜀王报以礼物,礼物尽化为土。秦王大怒,臣下皆再拜稽首,贺曰:土者地也,秦当得蜀矣。秦王恐无相见处,乃刻五石牛,置金其后,蜀人见之,以为牛能大便金。蜀王以为然,即发卒千人,领五丁力土拖牛,成道,置三枚于成都,秦道乃得通,石牛之力也。后遣丞相张仪从石牛道伐蜀。”

  石牛屁股的金子没贪到,但拓展了秦蜀间的最后的道路,却算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此后不久,便有史料说,华夏大地上已是“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的景象了。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发布“车同轨”的命令,在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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