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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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法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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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菲然似乎觉得好玩,抬眼瞧了瞧两人。

  哎,扬漠华长叹一声,没想到蓝鼻子的老辈子真的是老外,还是个传教士!

  路剑沉忙问谁是蓝鼻子,扬漠华简单把他小时候那次奇遇说了一遍,郑菲然笑道:俗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界上居然有长蓝色鼻子的人,嘻嘻,还有,这日记本里的东西居然烧不烂,要是……要是把这两块兽皮缝成一只手套就好了,戴上后我也敢去火中取栗。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姿势。

  取板栗太可惜了,路剑沉点上一根卷叶烟,真的缝出了这样一只水火不侵的手套,我看你得天天把它贴身带着,小心被我。。。。。。说着也伸手做了一个抢劫的姿势。

  “嘻嘻”,郑菲然轻笑一声,脸微微发红,“不过话又说回来,雅伦库又是从哪里得来如此神奇的东西。。。。。。”

  二人忙问谁是雅伦库。

  就是那个传教士!郑菲然正色说道,上个礼拜我托了学校的一个老前辈到档案馆查了以前的资料,查了半天终于发现1933年有一个美国牧师去怒江大峡谷福贡县所辖的热木地村传教,他的名字就叫做雅伦库。他在那里呆了七八年,不但传授《圣经》,听说还修建了一座基督教堂,不过。。。。。。不过有件事很诡异,1940年先是他的一个助手莫名其妙失踪了,接着他老婆得了一种怪病,医了一个月医不好也死了。。。。。。哎!不知道他是不是象档案里记载的那样真的招惹了藏在峡谷深山里的恶灵,灾难是一件接一件。。。。。。

  深山里的恶灵?路剑沉忽道:那个阿杜玛是多久出现的?

  到底是哪年日记里没有记载,郑菲然咬着嘴唇,不过应该是最后发生的事情,雅伦库牧师1941年就离开了热木地村回国了,终于离开了伤心地,不过。。。。。。不过他为什么没把日记带走呢?怎么跑到你的手里?说着转头看着扬漠华。

  蓝鼻子。。。。。。扬漠华皱着眉头,忽又盯着路剑沉,老路,你那张兽皮又是从何而来?我怎么老是觉得。。。。。。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们?

  桑木箩大叔失踪了,路剑沉淡淡说道,这块兽皮是在事发的牛首木屋发现的,没想到居然和你那日记。。。。。。

  路剑沉忽然停住,眼睛发出亮光:郑老师,你刚才说什么?手套。。。。。。

  啊?郑菲然茫然地张着嘴。

  路剑沉叫扬漠华点亮煤油灯,把两张符纹兽皮的边缘靠在一起比来比去,一柱香的工夫过后,三个人的眼睛突然直了——两道参差不齐的边缘竟然完整地咬合在一起!

  原来这两张符纹兽皮真的是从一整张上撕开的!众人面面相觑,不作一声。

  窗外隐约传来一只昆虫冬眠前最后的鸣叫,夜风渐起,屋里忽明忽暗。

  我想。。。。。。路剑沉和郑菲然忽然同时开口。路剑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示意她先说。

  我想。。。。。。郑菲然红着脸缓缓说道,我想有一个地方一定跟十年前那个‘她’的死亡和昨天夜里你们的桑木箩大叔失踪有密切的关系!

  对!路剑沉点点头,照档案所说,1940年雅伦库牧师家里发生了很多离奇恐怖的事情,我想应该和那个神秘的阿杜玛的死亡有很大关系。我隐隐有种预感,那个女孩身上一定隐藏了一个可怕的秘密,被传教士无意中发现了,传教士对于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只有选择逃离。而这本记载了线索的日记,要么是他不想带走交给了一个人,要么是被谁偷走了。。。。。。

  你说的是蓝鼻子?扬漠华推推破眼镜,但他的年龄不对啊,十年前他大概是四十岁左右,1940年应该才出生啊!一两岁的婴儿就能偷东西?这也算是一绝了,想当年,我也是十六七岁才开始接触这一行业。。。。。。

  傻瓜!郑菲然笑骂道:初一的时候我记得我曾经掉了一根发夹,想不到是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传教士的日记本也许是蓝鼻子的父辈传给他的,但他为什么又交给了你,他和你素不相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坏孩子手里不怕丢吗?

  也许他就是看中这种素不相识!路剑沉皱着浓眉,那蓝鼻子一定是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万一丢了性命,他不想日记本落在他人手里,干脆交给一个和本案无关之人。不过,眼镜儿,他为什么要叫你烧掉它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本日记是烧不烂的?

  照你这么说,扬漠华奇道,他也不知道这日记本里的秘密!那些字可全是烧出来的啊。

  路剑沉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合二为一的符纹兽皮,渐渐的,他的瞳孔里发出两道诡异的光芒:

  “不对啊。。。。。。眼镜儿,菲然,你们来看看,这些符号。。。。。。这些符号怎么好象变样了。。。。。。”

  众人围拢过来一看,只见兽皮上灰白色的纹符仍是时隐时现,但仔细分辨过后发现每个符号似乎被重新组合了一般,竟和先前的形状大不相同!

  怎么会这样!路剑沉喃喃自语,对了,你们刚才还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声音?扬漠华奇道,什么声音?

  路剑沉摇摇头,点燃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

  郑菲然转头看去,青烟袅袅,火光飘忽,路剑沉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见他眼神空洞,梦呓般缓缓说道:

  水流得很慢,水草缓缓摆动。。。。。。一股气泡咕噜咕噜升到上面。。。。。。有个女人在低语。。。。。。就在我耳边。。。。。。很慢,很沉。。。。。。她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第六节 老屋里的鬼火

  从伊那茸大妈家出来,路剑沉急匆匆往叶箩家赶去。刚才三人商量了一下,路剑沉极力主张要解开五十多年来的种种迷团,找到失踪的蓝鼻子和桑木箩,必须要到怒江大峡谷里传说中的热木地村去一探。郑菲然不知为何,也很兴奋地说要去看看深山里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扬漠华本不愿丢下这里的生意,但听说那里山高林密,应该能收购一些罕见的山货,看看郑菲然热切的目光,勉强点头同意。路剑沉见大事已定,吩咐二人准备准备,自己则匆忙离开,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必须在走之前搞清楚。

  摸黑走了几里山路,看看离叶箩她家不远了,路剑沉抬眼望去,黑沉沉的一大栋竹楼里似乎有灯光闪现。刚拐过一片竹林,就听见路边的树丛里“嘿”的一声,路剑沉大吃一惊,但马上听出是叶箩的声音,不由大奇:叶箩妹子,你怎么躲在这儿?

  两人在树丛中蹲了下来,路剑沉低头就看见了地上躺着早上走时吩咐叶箩收拾好的包裹,忙问道:妹子,大哥叫你打听的事。。。。。。

  叶箩似乎很紧张,抬头四处张望了一阵后低声告诉路剑沉,她问过了村里的老头人岩拿罕,老人告诉她,帕雅老寨西北边大约七八里的地方有一座勐萨龙潭,十年前龙潭边上的龙摩崖曾经发生了一件藏在木鼓中的树鬼复活过来吃掉人的怪事,当时的抓鬼头人水嘎在老魔巴病死后也确实失踪了,不过他的一个在水嘎头人家里做苦力的侄孙子岩龙悄悄告诉他,在头人失踪的头天夜里,他起来解手,忽听从头人屋子里传出一阵很压抑的低吼声,似乎有人正在咬牙忍受刀剐般的痛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人悄然从头人屋里走了出来,看身形应该是头人那哑巴徒弟。岩龙伏在屋外围栏下一动不动,后来见屋里再无声响起身就要离开,顺便瞟了瞟窗户,就看见纸窗上头人那巨大的黑影,不过很奇怪,头人脸上似乎蒙着一块布,再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了?路剑沉发现叶箩神色有异,赶紧问道。

  他发现。。。。。。他发现。。。。。。叶箩结结巴巴地低声说道,他发现头人的脸竟然。。。。。。竟然象一面巨大的蛋壳一样光溜溜的,好象鼻子嘴巴都不在了。。。。。。

  听到头人的脸似乎不在了,路剑沉也不由毛骨悚然,不过还是稳住了情绪询问散布勒的情况。叶箩惊魂未定,想了一会儿才告诉剑沉,水嘎头人第二天就离家出远门了,族长赶紧派人又去找跟库吞一同进入树从拉木鼓的散布勒,不料事有蹊跷,散布勒头天在外面接了一笔大买卖,当时就走了,这一走也是生死不明。族长看看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这个树鬼吃人的事件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查清,于是就封了去勐萨龙潭的路,重新选举魔巴做了十多天的法事,最后郑重告诉寨民说树鬼摆依婆已被彻底驱赶走了。从此村里便很少有人再提及此事,哎!不知我阿爹干了哪样事,竟然再次惊醒了沉睡了十年的摆依婆。。。。。。                                      

  路剑沉紧紧皱着眉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询问从木鼓里浸出的墨绿色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岩拿罕老人知不知道第一个被神秘液体上身的木匠是死是活。叶箩摇摇头,那墨绿液体甚是诡异,似乎只侵袭靠近它之人,那木匠应该在逃命途中就死去了,不过很奇怪,后来族长派了很多人去找他的尸体却一无所获,阿佤山自古传说树鬼摆依婆杀人不见血,看来是应验了。。。。。。

  路剑沉却微微摇头,那散布勒不也靠近了木鼓吗,怎么十年来他什么事也没有,还有你爹,他根本没有靠近木鼓啊,为什么他会。。。。。。

  黑暗里两人忽然沉默了,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对了,路剑沉忽道,你怎么把包裹全部提着跑出来了?

  啊!叶萝惊呼,差一点把这挡子大事忘了,我回家时塞蒙家老二突然跑了过来,急匆匆地叫我快跑,明天有人要来抓我们!

  抓我们?为什么?路剑沉大吃一惊,牛首木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啦?准是有人告了密,可他们怎么知道和我们俩有关系……不对!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路剑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已经不大对劲了,但到底是什么,却说不清楚。猛的想起一事:妹子,你是多久回家的?

  “回家?好象当时太阳还没下山呢!”

  “没下山?你马上就出来了吗?没有……没有点灯?”

  “我急着跑出来,为啥还去点灯!”叶萝急道:“等你都快把我给等死了,还好,你终于。…。。”

  听到叶萝没有在屋子里点灯就出来了,路剑沉心里发毛:刚才那竹楼上的火光又是谁点燃的呢?难道桑木箩大叔又回来了?路剑沉忍不住抬头望去,那栋竹楼好似一个黑色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芭蕉林中,刚才那鬼火般的亮光早已消失不见。

  也许这几天没睡觉,眼睛看花了。路剑沉使劲晃了晃脑袋,苦笑了一声,叶萝好奇地注视着身边的男人,慢慢的,就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第七节  户撒铁刀

  叶萝顺着路剑沉的目光看去,但见竹楼东厢一间木屋里有火光闪动,瞬间忽又熄灭,不由想张嘴惊呼,一只大手却围了过来紧紧捂住了她嘴巴。

  路剑沉泥塑般立在树下,心里却电光火石般闪烁不停:看来真的有人在竹楼上,他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是大叔,他不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反复地寻找,那又会是谁?那个诡异的第三个人?想到这里,路剑沉就想上去看个明白,忽又转念:现在情势不明,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目前最关键的是那张符纹兽皮,要揭开它里面隐藏的秘密,就必须去一趟怒江峡谷,到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打了打手势叫叶萝赶紧随他离开,叶萝甚是不解:那我爹……话没说完,却被男人凌厉的目光制止了。二人不再说话,连夜赶至伊那茸大妈家,路上路剑沉一再叮嘱叶萝,呆会儿见到他朋友,千万不要提逃亡之事,以免多生事端。

  怎么这样快?扬漠华穿着裤衩开了门,咦,叶萝妹子也来啦,你也要去?你阿爹回来了吗?

  当远处鸡鸣了第三遍时,路剑沉推醒了扬漠华,吩咐他把隔壁的姑娘们喊醒,收拾收拾差不多就出发了,别错过西盟到思茅的早班车。

  老路,我真他妈佩服你!扬漠华打着哈欠,你老实告诉我,你还能坚持多少天不睡觉!

  当佤历新年的第一屡阳光撒向帕雅老寨时,一驾马车颠簸着悄然驶出村口。叶萝微皱细眉,定定的回头凝视着渐渐远去的老寨,不发一言,扬漠华拍拍她肩膀:妹子,别担心,找到你爹就回来,是吧老路!路剑沉却不答话,双眼精光四射左看右看,但见一切如昔,长舒了一口气,不由瞟了瞟郑菲然,但见她满脸红光,眼睛里跳动着初升朝阳斑斓的色彩。

  古旧的西盟老城却已人声鼎沸。今天是佤族新年的第一次赶集,县城周边的老村老寨来了不少身披五颜六色服装的各族山民。路剑沉心想别被帕雅老寨赶集的村民发现,正想回头提醒两位姑娘特别是郑菲然走快一点,就见路边一贩卖景颇族户撒猎刀的木头棚子里走出一人。

  但见那人头扎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上身一件皱巴巴的对襟布杉,腰间胡乱栓着黑色桶裙,一副佤家男人的打扮,不过路剑沉却发现那人脚上竟然蹬着一双粘满红泥的皮鞋!只见他行动迅捷,一眨眼就消失在人流当中。

  路剑沉眼珠一转,眼镜儿,走,去看看猎刀,有好的就买来防身!

  二人步入棚内,路剑沉假意买刀,询问刚才那位客人可是买走了什么东西?

  这可怪事呢!店里的伙计奇道,他是来卖刀的!

  卖刀?路剑沉一凛,卖的什么刀,可是一把好刀?

  可真是一把好刀!店伙计说着从身下取出一把木头似的古旧猎刀,缓缓放在桌上,看那刀光暗淡,刀刃上的缺口却隐隐寒光闪现。扬漠华伸手一抬,竟没有抬动,不由大奇:嗬,这刀不错!

  是了是了,店伙计笑道,那客人才要价十二块钱,我瞧着他确实需要钱,价也莫还就买了过来,哈哈,看来要大赚一笔……

  路剑沉刚想说是,就听见一个女人的低声惊呼,转头看去,但见门口郑菲然面若桃花,头上缠着新买的五彩土布,正低头往手腕上套着一个硕大的竹手镯,而佤家女人则站在门边,两眼大睁定定看着桌上的那把怪刀,双掌按着自己的嘴。

  路剑沉顿时有了主意,在那伙计耳边急促说了几句,那伙计一脸吃惊,忙不迭点头:是了是了……

  二人从刀棚中出来时,路剑沉手中已多了那把沉重的古刀,径直走到叶萝面前:妹子,你好象见过这把铁刀?

  见过!叶萝咬着嘴唇,阿爹就有一把和它一模一样的猎刀!但我就见过一回,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后来也不知道阿爹藏到哪里嗑罗!为啥跑到这里来啦?阿爹。。。。。。阿爹他。。。。。。

  是吗?路剑沉忽得灵光一闪,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就想脱口而出,但忍了忍还是咽了回去。

  哎,老路!扬漠华推推破眼镜,跟我讲讲,你给那傻伙计说了什么威胁的鬼话,他居然乖乖的就把这把户撒宝刀送给咱们了?

  没威胁他啊!路剑沉点燃一根卷叶烟,咧嘴笑了笑:

  我叫他千万要把这把铁刀保存好!到时把杀人犯捉拿归案后一定记他一功!

  第八节 灭绝的古生物

  一路艰辛自不必说。这日来到六库,刚要转车,只听身后一人叫道:菲菲,你怎么在这儿?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撑着一根竹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站在不远处。

  “钟教授!”郑菲然才吐了一地,声音虚弱。

  原来那钟教授就是菲然以前提到的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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