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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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法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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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撑着一根竹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站在不远处。

  “钟教授!”郑菲然才吐了一地,声音虚弱。

  原来那钟教授就是菲然以前提到的老前辈,这次是应怒江州文物局的邀请到片马镇去考察,在那里的高黎贡山深处发现了一处古代生物种群化石。既然同路,大伙便一同上车。

  破烂的班车摇摇晃晃在悬崖和怒江的夹缝里爬行,就象风中的树叶上一只摇摇欲坠的瓢虫。狭小的车厢内脚臭汗臭柴油味混在一堆,郑菲然忍耐不住,哇得一声又吐了出来,对门一个戴军绿帽子的黑小伙慌忙一让,但还是沾了一裤子,叶箩忙不迭掏出手帕,一个劲地道歉。

  “年轻人出来锻炼是不容易。。。。。。好好好!”钟教授微微点头。

  听菲然说教授是学校里的老前辈了,扬漠华笑道,这次还亲自跑这么远来考察。。。。。。

  咳,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钟教授摸摸下巴笑道,我是搞生物的,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跑。。。。。。小伙子哪个单位的?

  你是搞生物的?路剑沉忽道,能不能帮我们识别一样东西?

  你拿出来看看!钟教授昂起脸,瞟了瞟路剑沉。

  路剑沉取出符纹兽皮,钟教授瞄了一眼,忽然瞳孔里涌出两道奇异的光芒,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捧过兽皮,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只见他小心翼翼轻轻翻看,不时放在鼻下轻嗅,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路剑沉见他神色怪异,忙问兽皮的来历,钟教授却双眼无神,似乎没听见,过了一会才缓缓摇头,忽又询问路剑沉能否把兽皮带回去研究,看看众人都不答话,又央求说能否剪下一小块。得到同意后取出剪刀细细剪去,路剑沉心里却突然涌出一种怪怪的极其真实的痛感,似乎自己身上某个地方的皮肉正被剪去一般。。。。。。

  此后的半个小时,钟教授不发一言,手里举着那块指甲盖大小的兽皮颠来倒去的看,不时小声嘀咕,众人见他突然变得如此痴呆,不禁面面相觑。

  客车快到鲁掌镇,钟教授似乎猛然醒来,提着黑包就要下车,路剑沉使个眼色,郑菲然上前握着教授的手:钟伯伯,给我说说那兽皮的来历嘛,它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钟教授拍拍她的头,眼睛从一干人身上扫过,长叹一口气:

  唉,你们这次去怒江峡谷要小心啊。。。。。。这块兽皮。。。。。。我不知道我看准了没有。。。。。。应该是生活在古代印度河流域的一种极其罕见的两栖生物,不过。。。。。。不过三千八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第五章 厉摩地
第一节 消逝的文明

  听钟教授说手里的符纹兽皮竟出自远古时期印度河流域的一种早已灭绝的两栖生物,众人不由大奇。扬眼镜摇摇头,似乎对钟教授的话不太相信,青蛙癞蛤蟆我见得多了,没听说过它们的皮是这般模样,而且烧都烧不烂!前几天我才和隔壁的西锁兄弟跑到岸边抓了几只大河蛙烤来吃,那蛙皮一会儿就烤得焦糊,想起来就流口水。。。。。。

  就你贪吃!郑菲然骂道:你也就知道青蛙蛤蟆。。。。。。你们知不知道世界上两栖动物还有很多种,我爸老家的大江里就有一种一米多长的娃娃鱼,它的历史更久,好象是几亿年前地球上就有了。还有一种生活在土里的叫什么蚓螈,半米多长,手脚都退化了,又长又圆就象蚯蚓。。。。。。扬眼镜,你敢不敢捉一条烤来吃!

  路剑沉则有不同看法,如果真象钟教授所说,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消失的古生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相隔万里的怒江峡谷?而且你们发现没有,那符纹兽皮闻起来还有一股腥味,似乎这只神秘的生物才死不久,这就更奇怪了,传教士的日记本是十年前交到蓝鼻子手中,照理说那生物应该至少死了十年才对!不瞒大家,刚才教授用剪刀剪这块兽皮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它是活的……

  啊!叶萝惊呼,刚才我也感觉怪怪的,只是不敢说,怕你们……

  路剑沉心里忽然闪过一事,那日夜里在牛首木屋外偷听散布勒和桑木箩的密谈,好象散布勒说过在通天木鼓里藏着一只怪兽,不但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还要破壳而出。那怪兽是否就是教授所说的那种灭绝的古生物!而那墨绿色的液体说不定就是那只生物分泌的体液,不过想想就太可怕了,一只孤独的上古奇兽跨越千年万载,千山万水,从遥远的印度河流域来到中土的怒江峡谷,居然神鬼莫测地杀人于无形!“三千多年啊!”路剑沉不由感慨出声。

  三千多年啊!扬眼镜也长叹一声,转头朝菲然笑道:我的郑老师,学生考你个简单问题,三千八百年前印度河流域是什么样子。。。。。。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当时还小……

  我当时不小……菲然急道,猛得反应过来,不由伸脚踢了扬眼镜一下,讨厌!从小到大没一句人话……不过该同学提的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三千八百年……现在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三千八百年前应该是公元前1800年左右吧……前1800年。。。。。。啊,不会这么巧吧!

  扬眼镜忙问什么东西这么巧。菲然张着嘴,目光疑惑:

  公元前1800年。。。。。。我记得一本介绍远古文明的书上是这样写的:公元前1800年左右,辉煌一时的古代印度河文明突然消失了……

  第二节 未知的铭文

  听到那上古奇兽竟然和印度河文明同一时间消失了,大家都很感兴趣,郑菲然从座位下的麻布包里搜出一本笔记,翻了几页,突然说道:对!就是公元前1800年前后,代表古代印度文明的一座古老的城市——摩亨佐。达罗城突然遭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强悍部落的袭击,很短的时间就灭亡了,只留下一座死城。。。。。。

  摩亨佐。达罗?路剑沉问道,在什么地方?

  我看看。。。。。。郑菲然仔细翻阅笔记,应该在现在的巴基斯坦信泽省境内,它本来是一座小得快被人遗忘的城镇,不过1737年有一个考古队却在摩亨佐。达罗以北。。。。。。我看看。。。。。。大概600多公里的印度河沿岸密林深处发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遗址,后来经过几十年的挖掘,陆续又发现了大大小小的城市遗址一百多处,不过都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1864年,印度的一个考古局长在那里考察,不知从哪里挖掘出一枚奇怪的印章,上面刻了几个从未见过的文符,他当时还以为是个外来品呢,就只写了个报告也没去管它。直到1922年,有一队建筑工人在摩亨佐。达罗的城郊发现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早已荒废的城堡,城堡里有一处极其隐秘的密室,它的一面墙上刻了很多奇怪的图案,后来经过比对,竟然和那枚印章上的文符一模一样!这下就引起了当局的重视,经过大规模发掘,在以哈拉巴城。。。。。。哦,就是那个发现神秘印章的地方。。。。。。在以它为中心的几千平方公里地域内又发现了大量的城市遗址,当时的考古学者对那些遗址进行了深入研究,终于认定这是一个发展于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高度发达的文明。。。。。。

  公元前3000年左右?眼镜奇道,怎么才过了一千多年就灭亡了?我看也发达不到哪儿去!

  这确实是个未解之谜!郑菲然皱着眉头,书上只是说公元前1800年左右,从北面的兴都库什山脉突然出现了一个雅利安族部落,这个部落的首领叫因陀罗,因陀罗在梵文里是战神的意思。那个雅利安战神率领着他那支凶悍的部队攻击了摩亨佐。达罗城,瞬间就毁灭了这座古老的都城,哎。。。。。。一段一千多年的文明就这样毁于一旦,渐渐被风沙掩埋了。。。。。。

  一座这么庞大的都城居然瞬间就被毁灭了,真是不可思议!眼镜摇摇头。

  路剑沉忽道,郑老师,你刚才提到挖掘出来的印章上有一种奇怪的文符,现在被破译了吗?

  这应该是印度河古文明一个最大的谜团!郑菲然面色变得凝重,从1864年到现在,数不清的密码专家和语言学者都试图破解它的含义,但都没有成功。只知道这400多个神秘的铭文应该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咒语,也有的人认为它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密码。而且它的读法也很奇特,它第一排是从左至右读,第二排再从右至左读,就象。。。。。。就象老牛耕田一般。。。。。。

  还有这样怪异的读法!眼镜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怪异的事儿也太多了,你看这张兽皮,都三千八百多年了,居然跟才被剥下来一样。。。。。。哎哟!怎么回事?

  说话间车子猛得抖了两下,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赤膊司机骂骂咧咧跳下车去,猛得拉开前盖,轰的一下一股黑烟冲了出来,熏得那司机一阵大咳。

  众人只好下车等待,郑菲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卖酸瓜的小摊,忙跑过去价也没讲就买了一大包酸南瓜,刚咬上一口脸上就变了形,嘴巴都快咧到鼻子上去了。

  城头人咯啃不来酸瓜嘎,一傈僳族老者蹲在路边,手持水烟筒,笑得喷出一口白烟。

  路剑沉也笑了笑,走到那老者身边,大叔,你咯认得这是哪样地方?

  过了洛本卓喽,前面好象是果科乡嘎。。。。。。

  果科乡?那现在车子已经在福贡境内了。。。。。。大叔,你咯认得有一个叫热木地的小村庄?

  热木地?认不得呢。。。。。这儿哪有一个热木地。。。。。

  我听说就在福贡县周边哪个山旮旯里呢。。。。。。那儿好象还有一座基督教堂。。。。。 

  基督教堂呢到处都有嘎。。。。。。热木地。。。。。。哦!你咯是说厉。。。。。。那老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恐慌。

  你说哪样?你想起来啦?路剑沉追问道。

  哎呀认不得认不得!老者慌忙摆手,我要抽烟,你莫烦我!

  路剑沉定定地看了老者一眼,但见他眼光闪烁。只得笑一笑起身就要走开,忽听身后一人说道:

  “基督教堂。。。。。。热木地……你说的咯是厉摩地!”

  第三节 鬼域

  路剑沉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那个头戴军绿小帽的黑黑的小伙子。忙递上一杆卷烟,那小伙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厉摩地?路剑沉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地方?

  绿帽小伙瞟了瞟那老者,努了努嘴,二人走到一偏僻的崖下,小伙低声告诉路剑沉,从这里翻过峡谷往北走个十多里山路,有一条依玛罗河,顺着河的一条支流再逆流而上,走个二十多里就到了高黎贡山脚下,听他阿爹说,在那里的大山深处曾经有一个小村寨,当地的傈僳族人叫它厉摩地村,很久以前好象是有一个外国人在村子里修建了一座教堂,不过……

  不过什么?路剑沉问道。

  哎,我也是听我们镇上的老人说的,不知是不是真的,绿帽小伙说道,那厉摩地村甚是诡异,几十年前附近山里有个瓦楞乡,有一年的鸟叫月,乡里的十多个教民到那座教堂里去做礼拜,去了两天两夜也不见回来,乡里的族长派人去查看,一天之后却只回来了一人,族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那十多个教民到哪里去了,那人好象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一样,恍恍惚惚,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大睁着眼睛看着屋梁。第二天他就莫名其妙死了,听他邻居说,头天晚上睡得正沉,隐约听见隔壁有人大叫了几声“祖尸尼!祖尸尼!”

  祖尸尼?路剑沉皱着眉头,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傈僳族的山鬼!绿帽小伙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那人死后,乡里的尼扒去查看,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死因,于是告诉乡民,那教堂里面藏了一样不干净的东西,招惹了深山里的祖尸尼,它用神力摄取了来做礼拜的教民们的魂魄。当年还大张旗鼓地举行了杀牲祭祀,敬献山鬼,不过从此却没人敢去那里了,唉,都几十年了,也不知道那个村寨现在还在不在。。。。。。

  你是说教民是去做礼拜的时候失踪的,路剑沉问道,那教堂里有牧师吗?

  那个时候应该有吧,绿帽小伙迟疑着,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对了,我记得有一天我打架把隔壁三娃子的手指头咬伤了,阿爹恐吓我,给我讲了一件怪事,不知道是真是假,好象跟那人的死亡有关,说的是。。。。。。

  绿帽小伙张嘴正想细说,就听见那赤膊司机一声大吼,原来车已修好,大家正鱼贯上车。

  路剑沉脑中念头一闪,急忙搭住小伙肩膀问道,兄弟,你叫啥名字,要去哪儿?

  我,村里人都叫我阿索,绿帽小伙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去腊母甲的阿姐家。。。。。。

  哦,阿索!路剑沉又递上一杆烟,到你阿姐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车至缅谷乡,阿索招呼四人下车,扬眼镜等人看见路剑沉居然就地取材找来一人带路,不由大奇。就见阿索指着江边,叫声从风中传来:

  “先溜过江嗑嘎。。。。。。找着马匹再出发。。。。。。”

  众人一看,两条乌黑的过江溜索就象两条奇长的细蛇,笔直地排在一起,横跨滔滔江水滑到对岸。菲然朝下一望,马上缩了回来:哇!好大的水。。。。。。就从这儿过去?

  不过在路剑沉的软硬兼施下,五个人在尖叫声中还是顺着溜索滑过了大江,菲然瘫在一块岩石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飞。。。。。。都快飞起来了。。。。。。

  阿索领路,到了缅谷乡,他的一个远房叔叔在乡里开着一个小铺面,路剑沉从他叔叔手中租来一匹身体赤红的头马和几头骡子。那匹头马来自藏地的察瓦龙地区,跟着他叔叔在怒江峡谷地带跑了很多年,身材矮小,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不过皮毛却很油亮,听他叔叔说最多一次可以驮200斤的货物。而那几头骡子却身材枯瘦,能不能骑人啊?扬眼镜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骡背。

  我养的骡子不比马差啊,阿索叔叔笑道,虽说冲劲赶不上马,不过负重却一点不差,特别它们的耐力,那是再好的马也赶不上的。。。。。。

  看看已过晌午,阿索的大婶端来一大簸箕烂菜饭和一盘黢黑的老腊肉。几人早已饥肠漉漉,围着火塘,喝完进门酒,双手并用直把桌上的东西吃个精光。

  听说众人要到深山中的厉摩地去,阿索的叔叔面色凝重,拉过阿索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不时朝路剑沉等人瞟上几眼,不一会阿索朝路剑沉招招手:

  大哥,你咯会使枪?

  酒足饭饱,路剑沉已有几分醉意,叫阿索找他叔叔要来几个牛皮袋装上干粮,一斤多的盐巴,几张塑料布,两三把砍刀,分发给了众人。骑上骡背,路剑沉背着大叔的猎枪,腰间又别着户撒铁刀,甚感不便,干脆将铁刀解下交与扬眼镜。阿索则把一只鼓鼓的羊皮酒壶往那察瓦龙头马的背上一搭,一声呼哨,只听山铃叮当,几人缓缓上路。

  沿着依玛罗河走了一个多时辰,阿索指着河右岸的密林:过河嗑,顺着支流走嘎。。。。。。

  一队人进入林中,顿觉凉意浸体。地上横七竖八全是缠着枯藤的朽木,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冬天的树林里很寂静,偶尔只听见头马响亮的喷鼻声。郑菲然似乎很兴奋,跟叶箩说说笑笑,还央求阿索给她编了一顶简陋的藤条帽。

  突然,走在最前面那匹察瓦龙头马一声低嘶,蓦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跟在后面的菲然问道,顺手摘下帽子。

  白加尼!白加尼!阿索手指着右前方。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棵巨大的榕树挡在路上,足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细,森林里光线黯淡,但依稀可见青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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