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了会儿旧,展戎一脸八卦地问:“你把表哥搞到手了吗?”
“那你和你女神怎么样了?”
“别说我,先说说你和你表哥,这点消息都不透漏给兄弟?”
“算是同居状态,除了没那啥,简直就是老夫老妻模式。”宋怀文一脸得瑟,“只是他喜欢拜仁,我支持巴萨。”
“不就去年一个七喜吗,又不是皇马,小事小事。”展戎淫‘荡地笑道“表哥如此优秀的一个适龄旷男,你花了这么久还没攻略下来,是不是不行啊,兄弟我刚去了趟西藏,有那方面的药,要不要来点?”
“滚粗吧,三年连女神手都没摸到的卢瑟没资格说我。”
“表哥这种男人就要先啪啪啪了再说,他旷了那么久,说不定啪着啪着就爱上了。我没给你开玩笑,真的。”
“我‘操展戎你别一口一个表哥,那是我家的不是你的。”宋怀文忍不住想捶展戎。
展戎机智地躲过去,呸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是基佬啊,哥的女神还在等着哥回去结婚生娃。你笑哥三年没摸手,哥还没说你都意淫你家表哥五六年了。”
宋怀文把展戎送到宾馆就回家,还不到九点。客厅里高寒埋着头处理文件,见宋怀文回来也只是应了一声。宋怀文看着高寒挺拔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想到展戎那番话,居然鬼使神差地抱了过去。
他看着高寒转过头,吃惊地看着自己。本来想着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弄桌烛光晚餐趁机告白,结果搞成了这样,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吼道 “表哥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会做饭能干架会暖床,你就接受我吧。”
他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被高寒拒绝后的各种说辞,像什么还没准备好下一段感情,什么受了情伤不敢再爱,他都有了应对方法。
“好啊,那我们就在一起试试吧。”
“没事,表哥,我能等你忘掉他,我……”宋怀文张着嘴乱说一气才反应过来“表哥你居然答应了,我‘操啊。”
“我为什么不答应,”高寒抠了抠脑袋,“我挺喜欢你的,咱俩在一起生活也合拍。”
宋怀文听他说咱俩,心花怒放,张口开始乱说,“表哥我等这天等太久了,你是我初恋二恋三恋,你走那天我一边打手枪一边摸你照片我……”
高寒听他越说越不对,急忙打断他“我们在一起,你爸妈那边怎么办,我也不好给我爸妈交待,好好的表弟我给带弯了。”
宋怀文边笑边说,“他们早知道了,来之前我就说服了他们。姨还说与其让外面的人带坏,不如交给我。”
(五)
确定关系后,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晚上的啪啪啪,照样该干嘛干嘛。
难得周五,两人心照不宣地早早上床,翻来覆去做了几次,激情过后,宋怀文靠着高寒,俩人一起看电脑上的毛‘片。
“看了好多部,还是没法有反应。”宋怀文指着画面里爽得翻白眼的小受,无聊地说道。
“那你不算gay啊,怎么喜欢上我的?”
被问这种问题的宋怀文毫不羞涩,反而一副沉思状,“让我想想,应该算高一的时候吧。”
宋怀文小时候像个豆芽菜,从小没妈,经常受人欺负。当然,以他的性格做不了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在身体上无法战胜的时候,他往往采取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比如把同学的早饭偷了喂狗,滥用课代表职权把欺负他的人的暑假作业撕了冲厕所。
后来他爸引了后妈进门,宋怀文又哭又闹,绝食了两天,直到后妈亲自把饭菜端在他卧室门口,才肯悄悄出来吃饭。
后妈不像电视小说中描写得那么万恶,甚至对他还不错。他再也没穿过脏兮兮的运动服上过体育课,也没有饿着肚子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发呆。
放假的时候后妈怕他孤单,把他带到娘家和娘家侄子一块儿住。高寒比他大两岁,不爱说话,性格沉稳,一副小大人样子,见了宋怀文也很冷淡,打了招呼就去做自己的事。
一天高寒他妈拿了二十块钱,让宋怀文和高寒自己去楼下小卖部买零食。宋怀文很兴奋,高寒一脸可有可无。他们俩买了一堆,像什么牛羊配大刀肉麦丽素,全是宋怀文喜欢的,高寒让宋怀文自己回家,他要到报亭翻杂志。
宋怀文巴不得便宜表哥不和他抢东西,抱着零食飞奔回家。路上突然伸出一条腿,宋怀文没注意,摔倒了,抬头才发现是学校里欺负他的一伙人。
现在他势单力薄,无法抗衡,只有任凭那些人把他的零食踩烂。
“小兔崽子,我让你打小报告,让你撕作业!”为首那人光踩零食还不解气,想动手打他。
宋怀文根据经验,用手护住头埋到膝盖里。
可是意料之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他抬起头,看见漂亮挺拔的表哥稳稳地用手接住了拳头。
就算表哥长得跟个姑娘似的,身高还是唬住了几个小混混,而且表哥本身还是县里成绩优秀的名人,几个人面面相觑,骂骂咧咧地走了。
“没事了,起来吧。”高寒向他伸出手。
“可是零食全碎了…”
高寒想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十块钱给他,“再去买回来,这些不要了。”
宋怀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从此之后,宋怀文一放假就缠着高寒。高寒写作业看书他都在旁边坐着,有时候玩游戏有时候看电视,直到16岁那年暑假。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兄弟俩一块儿睡午觉,高寒罕见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把他都吵醒了。他闭上眼睛装睡,等高寒起床后悄悄跟过去。
这时家里的大人都上班不在家,高寒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张碟片,放进DVD里。电视上很快出现两个男人赤‘裸裸抱在一起肉搏的场景。
宋怀文吓得瞌睡全醒了,更让他吃惊的是,表哥松开腰带,把手伸进去,来回撸动。表哥的裤子上能清楚看到那物事撑起的帐篷。
高寒一脸薄汗,头向后仰,发出克制的呻吟声。过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急促,最终将欲‘望发泄在了手上。他随手扯了一张卫生纸,将一切收拾干净,悄悄回房间,看见表弟还在睡觉,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宋怀文满脸通红,裤子湿了一片。
又过了几年,高寒大学放假回家,向父母正式宣布出柜。他拖着行李离家出走,在车站看见了等了许久的宋怀文。
“表哥,天大的事也不用这样啊,和姨他们再商量一下吧。”
高寒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你不知道也好,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吧。”
然后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
宋怀文把回忆抛在脑后,翻了个身,手在高寒胸前画着圈。
“按理说表哥你都旷了几年了,我怎么没感受到?”
高寒捉住他捣乱的手,亲了亲他的嘴唇,将他抱在怀里,“我越来越怀念当初可怜被人欺负的小表弟了。”
“是吗?”宋怀文用手握住高寒又立起来的欲‘望,“我现在也愿意让你欺负。”
看着宋怀文布满情‘欲而依旧明亮的眼睛,高寒忍不住再次压了上去。
宋怀文是学校里的合同工,不在编制内,是当初为追夫在S市临时找的工作。他不在乎,高寒却一直很在意。
按宋怀文自己的话,他一个搞体育的,又不是名牌的学毕业,能找到现在这个不错了。高寒听了冷着脸,晚上回家带了一摞参考书。
“事业单位最近要招新,我看了要求,你基本符合,这几天把工作辞了,安心在家复习考试。”
宋怀文看着桌上半米高的参考书,嘴都合不拢了,“要、要看这么多?”
“嗯,我找熟人问了一下,大概是二十选一的比例,考试还有三个月,你要认真看书。”
高寒的形象突然和宋怀文高中班主任重合了,他苦着脸,在高寒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看书。
第二天他去学校把工作辞了,又去超市买了菜。回家洗衣服做饭拖地什么都做完了,才视死如归地望着那堆书。
宋怀文学渣的本质并没有因年龄增长而改变,书没看什么,手机玩儿没电了。等到高寒回家,他摇头摆尾迎上去,朝高寒诉说自己看了多少书,复习了多长时间。
谁知道高寒并不为谄媚所动,直接拿起桌上宋怀文翻开的书,“你既然看了一天,我就抽查一下看过的内容。”
宋怀文顿时泪奔,跪下来抱住高寒大腿求饶。高老师铁面无私,让他赌咒发誓一定认真复习,并且当晚让他搬出了卧室,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沙发床。
宋怀文为了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和终身性福,最终决定努力复习。在英明睿智的高老师指点下,考上了事业单位。
让宋怀文感动的是,在考试前夕,高寒为了不让宋怀文分心,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让他以复习为重。
宋怀文的新工作比做老师更轻松,只用坐办公室聊天上网,并且五险一金样样齐全。而高寒的事业进入飞速发展期,忙碌地几乎每晚十一点之前不能回家。宋怀文心疼地要命,变着花样给高寒补身子,只要高寒在家,什么事都不要他做,使出浑身系数让高寒开心。
他心中明白高寒为他所考虑的所做的,也知道他为高寒所付出的,他们并不计较这些,因为两人心中都默认了,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尾声
高寒换了新车,是极具土豪气质的奔驰S600。
他本身对车子很不在意,一辆迈腾开了三四年没换。只是外面做生意,车子就是脸面。作为老板,车太差了难免有人狗眼看人低。
宋怀文毫不嫌弃地接过旧车开,换掉以前经济条件不那么好的时候买的代步车。并不是高寒舍不得钱给宋怀文买车买车,而是两人都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宋怀文这几年发展也不错,抱了个函授研究生,他嘴甜,会哄领导,高寒又舍得拿钱送礼,不到四年就混了个不干实事的中层干部。
正逢高寒父母来S市看他们,高寒开车和宋怀文去火车站接人。高寒爸妈不敢坐飞机,只能坐火车。当年高寒宋怀文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亲戚,家里人虽然不高兴,但也比看到儿子在外面乱搞的好。在宋怀文安排下,一家人还在一块儿吃了个饭,表明了那个意思。
“表哥你开车注意这些,我听说火车站附近骗子特多,这段时间正准备整顿。”
他话音未落,一个男人从路边冲到他们车前,躺在地上。高寒赶紧刹车,这车性能好,刹车反应也快,到底没撞到男人。
可是男人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儿,不停地“哎哟哎呦”叫,周围围过来不少人,男人见状开始哭诉高寒开车把他撞伤了。高档车下躺着衣衫褴褛的穷人,民众的仇富情绪瞬间爆发,有的人甚至开始指责。
“我‘操,遇到碰瓷的了,表哥你等下,我去看看。”
高寒在车里看见宋怀文走到男人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就互相看着发呆。他看了眼时间,怕父母等久了,自己跳下车去。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多年不见的杨苏。
若不是走近了,高寒真认不出杨苏。不过三十多的年纪,杨苏胡子拉碴,头发灰白,已经四月份了,还穿着冬天的棉袄,活脱脱乞丐样。和他身旁的正值壮年的宋怀文形成鲜明对比。
杨苏见了高寒,一下蹭起来,话也不说直接跑开。周围人见状,也明白了是碰瓷,很快散了。
宋怀文幸灾乐祸,还冲着杨苏背影喊了一声:“你那蓝颜竹马哪去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杨苏的背影停顿了一下,然后逐渐消失在了两人视野里。
“真是晦气,出门遇见这么个人。”上车后宋怀文依旧骂骂咧咧。
“你怎么还记着,我都把他们忘了。”
“我‘操,夺走了表哥初吻初‘夜的人我能不记得吗?”
任凭高寒一把年纪,也忍不住宋怀文这么说。他本想敲宋怀文的头,等放上去的时候变成了摸,他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深情与宠溺对宋怀文说到:“你有我一辈子呢。”
番外 朋友
高宋二人在一起后,都把对方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
黄兴是高寒大学室友,大学毕业后就和青梅竹马的女友结婚了,现在儿子都能打酱油。在高寒创业最艰苦的时候,辞职跟着高寒一块儿干。
饭桌上多喝了几杯酒,黄兴拉着宋怀文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嘱咐,像在嫁儿子。
“小高可怜,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他这几年劳心劳力,很不容易,你要好生对他。”
“黄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表哥。”
“我看你就比以前那位靠谱多了,我就把小高交给你了!”
“好的,交给我吧!”
“我老黄看好你,高寒事业上越做越好,生活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高寒听着两个醉鬼决定了他的终身,默默转过头。
展戎是个自来熟,一看宋怀文牵个男的走过来,凑上去叫表哥。
“表哥,我早已仰慕您许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宋怀文把展戎凑过来的脸推开,“他今天没吃药,表哥别理他。”
展戎很快回复正常,三人坐在一起聊事业聊足球。
“看到你们能在一起,我真的挺高兴的,宋怀文虽然是个二‘逼,但对表哥是真没二话。那几年你没回老家,宋怀文表面上傻笑,内心一直想着你,好几次喝多了都喊你名字。”
高寒听了,将桌下宋怀文的手握得更紧。
日子对林茂来说就没那么好过。
林茂的父亲是厅局级干部,他勉强算个官二代。
日子虽然不像高干小说里描写的“我爸是李刚”,但还是比普通人好了很多。大学毕业后,他爸给他一笔不大不小的启动基金,又找好人脉,帮他创业。自从XX大以来,公务员越来越不好过,一切津贴取消,钱少不说还经常被检查,几乎所有他认识人,没有一个让子女继续走这条路的。
林茂他爸当官并不干净,被人告发由纪委审查,而审查他案子的人就是杨苏的父亲。
他妈妈一直给他打电话,让他对杨苏好一些。
“你爸爸自双规以来一直被关着,什么消息也没有。你给杨苏说一下,让他问问他爸,起码给我们一个结果,别再提心吊胆了。”
“你对杨苏好一些,你杨叔叔只有他一个儿子,再怎么还是会听他的。”
林茂和杨苏一块儿长大。杨苏看着精明会做人,实际上傻得要命,林茂一直照顾他,暗地里为他解决了不少麻烦。林茂本身是个直人,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是当他看见高寒搂着杨苏走在大学校园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他从小为杨苏打架,帮杨苏写作业,甚至为了杨苏和女朋友分手,杨苏居然找了其他人。
就算杨苏是同性恋喜欢男的,那么他想到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会喜欢其他人。
林茂心里堵得慌,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对男人的身体没有欲‘望,一方面他根本不能接受从小照顾背黑锅的人喜欢上了其他男人。他对高寒冷嘲热讽,看着杨苏高寒为此生气,心中暗爽,你看,杨苏的爱情还是比不上他们从小在一起的友情深厚。
毕业后杨苏找工作碰壁,最后宅在家里玩儿电脑。林茂一点都不吃惊,杨苏什么德行他早看清楚了。他故意带杨苏出来玩儿,挑拨两人关系,这让他心中有种扭曲的满足感。看,你们间感情再怎么深厚还是比不过从小的友情。
他手里有闲钱,又不用照顾杨苏生活,只是隔几天带他去一次酒吧或者会所,让他和高寒关系更差。渐渐地他发现,在高寒不在的时候,杨苏会勾‘引自己。比如不经意间用屁股蹭蹭他,经常对他说高寒不能满足自己,要去找419。送上门来的,他怎么会拒绝,他去脱杨苏衣服,杨苏半推半就,他们什么事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林茂发现自己看着男人菊花硬不起来。杨苏羞涩地把润滑剂递给他,为了掩饰自己,林茂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表示不愿意伤害他。杨苏的腿很白很细,林茂将他双腿并拢,勉强想象成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