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去,她却趴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
“江语心、你、你怎么可以害我?”
我冷静的回答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你有什么证据?”
她回答的和我问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就算你讨厌我、也怎么可以下药害我?”
“……”
“来人!”她大叫一声。
服侍她的三个宫女全来到了这个房间,看见主子捂着肚子,肯定坏事了……
两个宫女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其中一个去请太医。剩下一个照顾着南薰郡主。
还有一个呆呆的看着我,真的就认为我是下药害南薰的人……
她后怕的看着我跑了出去。
如果我现在也走,不就是畏罪潜逃了吗?
不一会儿,兰妃和三皇子俩人来了,一样都是看我一眼,就去关心南薰。
三皇子看了一下南薰,就快步向我走来问:“你真的害了她吗?本皇子要听实话。”
“我没有。”我脸上没有变化,依旧是没有表情。
“……”
“我相信你。”三皇子沉默了许久,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嗯。”
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信任的感觉就是这么好,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太医来了,诊治的结果是:南薰郡主服食了荟石散。
“这荟石散少服可消化肠胃,吃多了,可是会伤及其的啊!郡主怎会服食荟石散?”太医的疑问就在这里,这不是都把矛头指向我吗?
那个去通风报信的小宫女怯怯的说:“回主子,奴婢们来的时候,看见三皇子妃在这个房间里。郡主的口中还说是三皇子妃害的她……”
这个宫女的话让大家都把眼睛看向我,都认为我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话,一说话就会被视为狡辩。
就这样,时间冷却住。
……
“本皇子的妃子怎么会毒害郡主?她们俩可是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啊,再说了,长辈毒害晚辈,这件事可就有趣了……珨儿,你说这话未免有些不妥吧。”三皇子是知道的,她们俩之间的仇恨可是挺深。
三皇子的这番话,让宫女祠珨寒颤:“三皇子饶命,奴婢知错了……”
“奴婢没有顶撞三皇子妃的意思啊!三皇子饶命!”祠珨的眼泪涌出来,看着痛心。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杖打二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生活,犹如是伴君如伴虎啊……
太医也没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写药方。
宫女们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呆呆的站在那里,略显僵硬。
看着床上躺着的南薰,没有愤恨,只有怜惜。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去诬陷别人……
她的细眉因为肚子的疼痛皱起来,眼睛紧紧的用力闭着,还出了许多汗。
祠珨被杖打的也在哭喊,那哭喊声,撕心裂肺……
第三十二话 陌生的声音
“在这里说有什么用?去找父皇定论!”三皇子一声令下,全部人都向外走去,只留下太医和南薰郡主在房间里。
三皇子一直很敬重他的父皇,他父皇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不会徇私。
祠珨的哭喊声停住,只是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不停的啜泣着。
没办法,怎么就让我偏偏遇上这种事?只好去让正大光明的皇上来做定夺了。
不过着宫中险境那么多,才刚新婚没几天就扯上那么多的事。难道在这里生存非得心狠手辣不可吗?杜漫的善良软弱,祠珨的天真不明世事……这些都是例子。
大殿………
兰妃,我,三皇子,以及一些侍女全都来了。这样的阵势让皇上未免会有些疑惑。
“参见皇上。”众人齐声。
皇上放下奏则,“怎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在阐述着这件事的经过,而我一句话也不说。
……
皇上眉头紧皱,“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害的南薰吗?三皇子妃?”
我当即否定,“不!儿臣只是负责送药,是帮一位小宫女送药。当时她内急,儿臣不过是帮帮她罢了。”
当然可以在来的路上下药,这可是众人的想法。
皇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才刚嫁进来又休了,可是有辱皇室名节的。不过也不能保证一定是江语心害了南薰,到时候错杀儿媳,这个千古罪名自己可承担不起。
在大殿中待上一秒都会让江语心无比的难熬,虽说自己是清白的,但这样的气氛她真的受不了,就想快要窒息。
就像时间都冷却一般,全部的人都不说话,保持着一致的姿势。
可以确定的是,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三皇子一个人完完全全相信她,她说什么他都信……至于兰妃,介于她自己和南薰的关系,难免会有些为难。
皇上,和江语心没多大的交际,也不是很了解她的为人。当然他的心里是明白的,能成为 第 032 章 奏,嘴里只是摆摆嘴型。
“拜见皇上!”
殷亲王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去,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是落在我的身上的。满满的愤恨、不平、激动……
皇上没说什么话,只是示意让我们起来,接着就开始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
殷亲王见我们都不说话,赶紧抢占先机:“皇上!现如今郡主卧床不起受药物折磨,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这不妥吧!”
这‘罪魁祸首’说的也太明显了,分明就是针对我的嘛。
何必明里暗里来讽刺我?
不妥?我看是郡主不妥吧,自己下个药害自己,然后又去诬陷到别人的身上。
这样的招数已经很普遍了,并且很傻,姑娘你这样真的好吗?
“那臣弟你说怎么办?”皇上闭上双眼用一只手撑着头,防止它掉下去。
“按国律——”
“当斩!”
这句话一出,先不说我,皇上被震惊到,三皇子被震惊到,兰妃娘娘亦是,宫女们的眼神解释过来就是两个字‘活该!’
三皇子先是喊了出来:“不行!”
殷亲王讽刺他,“有什么不行?侄儿,你不会是想包庇自己的皇妃吧?”
“包不包庇是侄儿的事,皇叔也管不着吧?”
这句话说得好,虽然平时朝廷什么事皇上累了,也就是殷亲王在他的左右帮他。可今天这是家事,殷亲王理应不参合,可是自家女儿都被所谓的‘罪魁祸首’下了药,他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这个时候我自己可是千万不能说话的,一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说我狡辩什么的就死定了。
大殿中的气氛很沉重,火药味儿也很浓,蔓延至整个殿内。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都给朕静一静!”皇上不耐烦的说。
“朕宣旨,三皇子妃即日起关入大牢,若三皇子十日之内证明不了其妃清白。则安国律,十日后当斩!”
……
“不!”三皇子扯着嗓子喊,极力反对这件事。
皇上没能等他说下文就打断他的话,“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只是个皇子妃!”
三皇子被堵得鸦雀无声,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押下去!”皇上一声令下,只见两个侍卫过来压着我的手臂将我带进牢房……
走出大殿,才发现外面的空气原来可以这么放肆的吸取。走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尽管前方是牢房……
那些侍卫先是把我带到一扇大门面前,就停住了脚步。
由里面的看守把我带进去。
一去到里面,除了臭味还是臭味,跟垃圾场没什么区别。地上全是污水,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整个牢房都是潮湿的,没有一丝的阳光照进来。睡觉的地方就是用一层薄薄的干草附上去就敷衍了事,可以直接说是睡在地上的。
那些犯人高呼着,“我是被冤枉的!”
可回应他们的却是看守的唾骂:“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吵什么吵,你们再吵今天就不给吃饭!”看守们拿着棍子敲打着铁栏,发出‘空、空、空’的响声。
那些人不再喊叫,而是乖乖的蜷曲在干草上。
“进去!”看守打开一个牢门,直接把我推进去。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无论衣着如何,名位如何,到了这里,照样是囚犯。
不过,相比之下,这里的人至少比皇宫的那些权高位重的人要好,至少不是墙头草。
身上的裙子也被地上的污渍弄脏,这里就是满满的臭味,让人一秒也待不下去。
我也就只能坐在干草上,可是还是有点不舒服。
在现在这个局势里,也就只能坐着干等,又重新回到了那种无奈又手足无措的地步。就像癌症一样,让你身心俱焚,在黑暗里出不来。眼前犹如闭上眼的黑,只能胡乱的走,没有方向……你只能默默的等待死亡,不知道前方究竟有没有希望。
让你做不了什么,可又让你很担心……害怕,焦虑,悲伤,无奈。又回到那种状态,那种只能靠着药物支持生命的状态。
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没有一点阳光,而外面却是烈日当空。
外面的阳光暖呼呼的,里面的气氛冷飕飕的。空气也被这种气氛冻却,没有一点温度,只好让人瑟瑟发抖。
我把腿缩了缩,把身子挪到墙角。
现在的天气还没有那么冷吧?
看守都出去外面了,牢房里静得可怕。
十日之后如果不能证明我自己,那我岂不是就要死了?
死了……就能回去了吗?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舍?
为什么我还不想回去?
明明有机会可以回去了,为什么还是想留在这里?
在我还在惆帐之际,隔壁的牢房传过来声音……
这个声音成了我现在的慰藉,充满希望、光明、憧憬……
“别怕,这里其实不是那么恐怖……”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的印象里,我没听到过……
第三十三话 无人倾诉
大殿中,人都走了,原本吵吵闹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宁静起来。
江语心被关进牢内,暂时是不会有危险,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已经下了口谕。
十日之内如果证明不了江语心的清白抓出凶手,江语心就会被斩首……
“老三,你这不是为难朕吗?你要是想救她,就赶紧去找下药的人,否则到时候朕保不了她的。”
三皇子在皇上的寝殿和他长谈,可是,事情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转机。
他就只能愣愣的跪着,希望父皇能心软。
他知道,如果十日之后他没能找到那个人,那江语心就会被斩首。然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去破了案,才能还她一个清白。
三皇子跪了这么久,换来的,就是皇上的那句话:你要是想救她,就赶紧去找下药的人,否则到时候朕保不了她的。
他也知道,时间越久,她可能就离死期越来越近。
她现在无能为力,只能干等。
所以,救她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起身,没有打招呼,快步地走向门口……
牢内………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已经不那么害怕,顺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一端的声音停顿了几秒,正当我满心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的时候,还是回归了沉寂。
那个声音我没听过,所以那是个陌生人。
那个声音是女声,那应该是个女犯人。
我轻轻地朝那边叫了一声,“你是谁……”没有搭理我,“你犯了什么罪?”
她终于开始说话。
“我没有犯罪,你呢?你犯了什么罪?看您刚刚进来的样子,你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人吧?”
我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才反应过来。
如果我不是非富即贵的人,那怎么会穿这么华贵的衣服?
“看你的头饰,你应该是某个皇子的妃子吧?”
她接着说。
还真被你给猜中了……
“对……”
“参见皇子妃。”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即使是遇到了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慌张。
现在也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怎么还敢让别人再尊称我皇子妃?
“别行礼了,现如今大家一样下场,都没什么名位了。”为何……我眼里会有一丝的落魄?
她停了一停,接着说:“看你面生,是最近进的宫吧?前几天还听狱卒说三皇子娶了个奇女子,原来就是你啊?”
“奇女子?”
她发出笑声,很动听。
“是啊,一舞惊艳众人,不是奇女子是什么?”
连我是第一舞姬都知道……
“嗯,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奇不奇的了,反正也是将死之人。”
连自己都那么早下定论,都不抱希望了。
在这狱牢中,又有多少人能逃得掉?
“你犯了什么罪?”她问。
“没犯罪,不过是遭人陷害罢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冷笑几声。
“是啊,否则你怎么可能刚宫里就又进牢里?”
我点点头。
“那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这样的对话像是两个杀人犯的对话吧?
一进来,好像都适应了,连自己的身份都改了?
“和你一样,也没犯罪,同样是遭人陷害。初六就要斩首了……”
算算日子,初六那日,也是我的斩首之日。
“和我一个日子。”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死……”
言茉宫………
殷亲王随着兰妃娘娘来到侧厢,想去看看女儿。
看见女儿躺在床上,走过去坐在她床边,轻声慰问道:“好点了吗?”
南薰郡主点点头。
殷亲王让兰妃娘娘回避一下,有些话要对女儿讲。
兰妃娘娘出了门,没走,只是附在门上细耳悉听。
“南薰!你老实告诉我,真是她害得你?”
南薰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下子可把殷亲王急得不行,一下子大声起来,“什么!真是你诬陷的她?”
“爹爹!小声点……”南薰急忙过去捂住他的嘴。
兰妃娘娘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皱了皱细眉,又接着听。
“告诉你,这件事要是被查出来,就完了!”殷亲王着急的说。
南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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