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波罗,阿瑞斯没变,还是你的那个。所以说,不用多想了。对他,我有一句老话送给你,请您随意。哈哈。”
阿波罗登然站起,亮的惊人的眼眸直直注视着马朋友,“你说真的?”
“当然啦,我的朋友。告诉你,在他的身边,没有谁比我知道的更多。他是去过了美神的家,不过没有用,阿佛洛狄忒的神力没有对他起效。他回家也在发脾气,比你的还大。不过那是对别人发的,他可没有烧他的神殿。”
“阿瑞斯没有被影响?这怎么可能?”阿波罗惊喜的叫道,“怎么可能是这样,怎么能?”
阿瑞翁看着朋友溢于言表的欢乐,听着话中不容忽视的卑微,略有些心酸,“怎么不可能,你可是……”
“哈哈哈,我就知道!谁也逃不了我阿波罗亲手炮制的爱巢。只要得了我的垂青,尝了我的膏糖,就不要妄想能有退路,有活路了!”阿波罗仰天大笑,畅意非常,“阿佛洛狄忒的至上媚药,奥利匹斯山上无形无解的怖人剧*毒,连宙斯都逃脱不了的抵死温柔乡,被阿瑞斯击破了。为了我击破了!哈哈,我果然……哈哈……”
阿瑞翁默默地围观着朋友的得意忘形,叹了口气。我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阿波罗隐忍吃亏,还有委曲成全,除非大海覆地,没至苍穹;除非日月移位,神王换座。更可能的是,到了那个份上,他还是一成不变的虚伪,算计,一成不变的固执起见。
第80章 酒神的伴侣
阿波罗平躺在光明神王座之上,脸颊紧贴着羊毛垫上绣织的阿瑞斯的俊美容颜,忍不住的笑意连连。
“哎,你又是我的,阿瑞斯。”他话一说完,骤然翻身而起,挺直地肃立面前,“走吧,我的朋友。我们耽误的太久了,搞不好某些人还要以为是我害怕了,向他认输了呢。也是时候拿回自己的所有物了。”
“唔,看来你已经成竹在胸啦?”
“只有一半。”阿波罗说完,原地转动环视着他的神居。即便是被休整打扫过了,但也是匆匆而为;四处□□着大理石的石体,屋内的摆设也是慌忙配凑,不尽人心。
他缓步走向那大开的焦黑门框,一步一定,悠悠而行。他要把他眼前的一切都记下,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后悔。脚面高的门框抵在阿波罗的脚尖上,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里面不论如何,还是那么的美好,那么令人心醉。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踏出,这里还能剩下什么,或者说还能不能存在,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看向门外的楼梯,墙上的镂空大窗投进的光芒,映照在盘旋向下的石阶上;那光芒那么暖人,那么温馨,那么让人心酸。阿波罗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好犹豫的了。彷徨不安早就是过去的事了。再睁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踏过了门阶,人站在了外面。
也没什么不同。阿波罗想着,郑重摘下了头上的月桂花花冠,猛然回身,甩进了他的神居。
“就这样吧,这样很好。”阿波罗喃喃说道,“这样的话,另一半也算到位了。”
正在这时,
“哦,阿波罗……你在干嘛?”
阿波罗凝神一瞧,哈哈笑了。原来他随意的用力一挥,不知怎么着,那盘旋飞舞的花冠恰好击中了阿瑞翁的马头,斜斜戴在了他的耳朵上。象征着高贵圣洁的月桂花花冠顶在两眼一抹黑的阴沉马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阿瑞翁气急败坏的叫道:“不要笑,有那么可笑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哦,不说我还忘了。我亲爱的朋友,我可是知道了你一个大秘密。没想到你和那几匹黑马真的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否认的么?衷心希望你在圣山上的那些个美女们知道以后,不会暴跳如雷,不理智的对你做点什么。”
“哦哦哦!”阿瑞翁马眼一瞪,又黑又圆,“要不要这样……好吧,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忘记了。你阿波罗在这件屋子里的所作所为,我一件都没记住。行了吧?”
阿波罗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朋友在说什么,口中却兀自说道:“那好吧,我也不知道你在斯巴达干了什么。”
阿瑞翁摇了摇脑袋,抖落了花冠,“我们现在去找他么?”
“不,还有一件事要做。”阿波罗玩味的笑着,想到了他的一个好兄弟,“总之,先解决了他吧。我有了个好主意,阿瑞翁。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一次占卜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太久没有动,我都要忘记了。没办法,谁叫它总是那么灵验,灵验的让人害怕呢?”
阿瑞翁猛喷个响鼻,他不知道阿波罗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有些人要倒霉了。
在地中海北岸的一片荒芜的海滩上,一位年轻的姑娘昏迷在炽热的沙坷上。她脸色泛白,嘴角干裂,紧闭的纤长睫毛下流淌着两条惹人怜爱的泪痕。
猛烈的西风吹卷这海浪,让它一波一波迎上,浪打着浪击碎在嶙峋的巨石上。美丽的姑娘动了动手指,耳边一声一声悠扬的呼唤叫醒了她睡得清浅的灵魂。
“是谁?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她费力的坐起来,每说一句话,嗓子便像刀割一样。
“是我……”
“您,您是谁呀?您在哪里?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连日的饥饿干渴和没有尽头的恐惧让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禁不住的掩面而泣。她从没有想到,她因为爱而帮助了她的爱人,背弃了她的国家,父亲和兄长,跟俊俏的忒修斯回家;到了岸边,竟然会被她可亲的爱人无情的抛下,连食物金钱什么都没有留下,任她悲苦无依地自生自灭。
“我要渴死了,要饿死了。好心的过路人,我恳求您显出您的身形,跟我见面。我不求太多,只要您肯给我一口水,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她悲痛地哭泣道:“我太可悲了,我是天下最丑恶的女人。正是因为我为了自己背弃了家人,所以神才要惩罚我,借着忒修斯的手来折磨我。我就在这里,对着苍茫大海中的无边巨水,却一口都不能饮;我就在这里,面着波塞冬恩赏下的丰富水产,却一口都吃不到。我就要死了,活活的饿死。可怜可怜我吧,过路人。若是我真的犯了罪无可恕的大罪,也请您告知我,让我毫不犹豫的跳下浪涛之中,洗净自己的罪孽。”
“哦,可鄙的阿里阿德涅。我正是来这里告诉你的。是无所不知的神灵委派我,来取你的性命。你冒犯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祗,你的罪恶一辈子也偿还不清。来吧,阿里阿德涅。按照你的诺言,跳下来吧。为你的罪过拯赎。”
“什么?!”满脸泪痕的姑娘听了那无形的声音,哭的更哀伤了,“怎么能,为什么?我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呀。求求您,饶了我的性命吧。我不求您现身,也不奢望您的水源,只求您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死去吧。这样您既不用动手,我也不用为没有自杀的勇气苦恼。去吧,您走吧。”
“可是……”飘渺的声音迟疑了,“要是我走了,你又被人救起了怎么办?我要是没能办成神灵的指示,是要受罚的。”
“不会的,尊敬的陌生人。我在这里已经过了三天一个人也没有来过。”阿里阿德涅苦苦哀求着,她总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到最后,绝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唉,那是前三天呀。我的神灵告诉我,明天这里就会走过一位身份惊人的神灵。要是被他拯救了你。我的神灵也没办吧再加害你啦。”
阿里阿德涅听到这里,心都要颤抖了,她虚弱的跪着,纯洁无助的哀伤几乎要化成实质的溢满流淌,“不会的,我向您发誓。要是这位好心的神灵来到这里,问起我,我就告诉他说,我在这里等待我的兄弟,他很快就来接我。这样,就不会让他把我带走,我也能安静的葬身于此。”
“真的么?你不会骗我吧?”耳边环绕的轻音袅袅盘旋,“你要是让他救了你,我就会被神灵杀死替代的,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真的真的。我向身神王宙斯起誓。”阿里阿德涅念念有词的赌咒,直到那声音再也不出现,仿佛默认了他们的约定似得离开了,她才软软的趴下。这时候,她再也不会自暴自弃地自怨自艾,她彤彤有神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心中渐渐升起了希望。
日落日升,等到阿里阿德涅冥冥中听到了声响,再抬起了头,模糊不清的双眼瞬间就被远处了一个步履蹒跚,踉踉跄跄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看到那是个男人的体型,便就着海水冲洗净了身体,迫不及待的叫喊道着救命。
那位东倒西歪的高贵神灵一听,左右摇晃着脑袋,最后定在了阿里阿德涅的身上,又晃晃着走了过来。
“你叫我啊?”他满脸酡红地打了个饱嗝。
阿里阿德涅看到他手中提着酒壶,人也喝的烂醉,不知道是不是那声音说到的神灵。
“亲爱的过路人,我是阿里阿德涅。求求你好心让我喝一口你的酒,我永远的感激你,为你做任何事都行。”
醉的稀烂的男人一愣,“喝我的酒?你想喝我的酒呀?”
他看着阿里阿德涅渴望的点了点头,又摇晃着手掌去拍她的脸颊,“你想的美……不给!”
说完,他不再停留,又歪扭着要穿过阿里阿德涅挡着的路离开。
阿里阿德涅决不能放他离去,决不能放自己年轻的生命逝去。为了求生,她柔弱的身躯竟徒然爆发出一阵不相称的力量,瞬间把面前白软的男人扑倒在地,趁着人迷迷瞪瞪不知所以的时候,夺下他的酒壶,咕咚咕咚的灌了个水饱。等陌生的男人好不容易爬起,夺回了酒壶,还哪里有剩。
“怎么都喝了,你都给我喝了干什么呀!”他糯软的脸上骤然显出了狰狞和凶恶,再不像一个无力的酒鬼,反是狮豹一般残忍的猛兽,掐住了阿里阿德涅纤细的脖子。
阿里阿德涅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不要杀我。我愿意偿还。您带我走吧,我为您当牛做马的报答。我还很年轻,也漂亮,可以侍奉你起居安眠。求求你……”
男人力道不减,也看不到人的痛苦,自顾自的合着手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破风的嗡鸣,阿里阿德涅已经模糊的双眼,隐隐看到了一道金光,从她眼前的远方飞射而来,然后,她便陷入了黑暗。
那男人却是身形一顿,对着女孩晕倒的身体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亲了亲她的面颊,然后把她抱紧在怀里,痴迷的褪下了两人的衣衫。
不远处,阿波罗收弓落箭,满意而归。
“狄奥尼索斯,我觉得这样的女人跟你才最相配。你就和她幸福的生活吧。阿瑞斯那边,就别肖想了。”
第81章 阿波罗的玩笑
不到几日,阿波罗再次来到了民风彪悍,民众质朴的斯巴达,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宛若隔世。尤其是站在阿瑞斯卧室的门前,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就在这件屋子里,阿波罗曾经奢享过这世间最极致的情*欲,同样,在这里,也带给他毁天灭地般的灾难。他说不清是哪一种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更重,也不必说。他此时又一次地让自己身在其中,便是最好的答案。
阿波罗缓缓拧开门把,心中描绘着一个个与阿瑞斯再次相见的情形,但当他真正的身临其境的来到了战神的眼前,头脑中反而什么也没有了。
阿瑞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背对着门口,坐在靠窗的木椅子上。他一边的手肘曲起,抵在大理石的窗棂上休息,健美的背脊也拧成一个绝妙又富含生机弯弧,静静的望着远方。
阿波罗迷恋的凝视着阿瑞斯矫健身躯和饱满有力的肌腱,他永远不能明白阿瑞斯是怎么凝聚出如此让人心猿意马的完美形体;或者说,是怎么样的神秘力量才能缔造出这样震人心魄的杰作;一琢一磨都击打着阿波罗最柔软的内心,让他毫不犹豫的倾泻出他全身心的柔情,身不由已又欲罢不能。
正是这种铺天盖地又绵绵似锦的感触让阿波罗举首投降,引颈就屠。
再不能放手。只要看到了他,就绝没有理由让他逃开视线,让他脱离了怀抱。就算他不想,他抗拒,他鄙夷地责骂,也是一样。阿波罗突然回想起他曾经的那些话,那些为了脱身而诱骗阿瑞斯的话,现在想来真是出乎意料的贴切,不可思议的一语成谶。
他想到这里,回味地笑了。静静的站在可爱的情人身边,白皙的手指搭在了阿瑞斯的头上。
正在这时,毫无所觉的阿瑞斯猛喝一声,急转过身,差点跳了起来。阿波罗也没想到自己的突然造访会给情人带来这么大的惊吓,但看到了阿瑞斯露出来的弥漫着鲜血的鬼脸,也是深受刺激的猛退好几步。
“你!”两人同时叫道。
阿瑞斯看清了来人倒是平静了,阿波罗则恰好相反。尤其是在战神整个血红的脸颊上,只有一对深棕色的眼睛闪着簌簌的寒光,凶狠残忍的狞视着他,好似觊觎着血肉的狂躁猛禽,蠢蠢欲动,跃跃欲行。
“阿波罗?你怎么又来了?”
阿波罗没回话,他捧起情人的血脸,肃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没能脱出囚笼的阿瑞斯从美神居所满怀悲愤的离开后,暴虐狂躁的心情无处发泄,便驱车走访大地;遇到妖魔了是挥戟而杀,看到了交战的军队,也不管青红皂白,敌我双方,冲进重围便如同虎入羊群,一通虐杀,所向披靡。
在阿波罗这几天自怨自艾,对镜自怜的时候,阿瑞斯就在忙着这事儿。等阿波罗整理好了心情,来此寻他,阿瑞斯也刚刚气力用尽,无以为继,回来神庙休整。前后差不了半天。
事实就是这样,但阿瑞斯却不大会实事求是的照说。他本来的心愿就是要远远的打发了人去,哪里肯要阿波罗知道自己还在为了他折腾不休,恋恋不舍呢?
于是口不择言的阿瑞斯说道:“关你屁事!”
阿波罗看着情人梗着脖子,瞪着大眼,怒气冲冲还偏要嘴硬的模样都要气笑了,“是,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看着你离开我以后,过得不太好,问问出了什么事,开心一下罢了。你当然有权利不说。”
阿瑞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他最怕看到阿波罗伤感的表情,自己也要紧跟着受罪。更何况,这样相当于再一次提醒了他,在他的内心深处,他阿波罗占的分量有多大。可猛不丁再一听了阿波罗承认的险恶用心,不由地火上心头。
“谁说我过的不好?谁说的?!”他断然说道:“离开你以后,我过的好的很,快意的多。吃起肉来都比平时更多!”
阿波罗玩味的点着头,好似真的被这三言两语说服了,“原来如此呀。我还以为你又被抛弃了一次,才在这孤独的黯然神伤。”
“哼哼,抛弃?被谁,狄奥尼索斯?”阿瑞斯愤愤不平,别看他当时对人家貌似挺怜惜,实际上整个圣山上,让他鄙视起来最没压力的神祗就属他酒神了,“绝对没有这种事。他爱我爱的要命,当时你不是也听到了?他说的那些个情话。抛弃,绝没有这样的事!”
“是么?”阿波罗假笑着说道:“那他现在想必也在这里喽?就像我们恩爱的那时一样。在哪呢?希望他能出来跟我见一面,我要为我当时无礼的言行向他当面道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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