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何处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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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何处藏-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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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凌曦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个冰窟窿,而後又感受到了温暖的阳光。身体情不自禁回抱住那炽热的物体,发出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轻吟。
  安景栀感受著那人索取著自己身上的温暖,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
  低头看著怀中的苏凌曦,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著,竟有著说不出诱惑。他最终猛然闭上眼,垂首吻上他颤抖的唇。
  唇齿相依间,苏凌曦像是恢复了知觉,双手攀上了安景栀的脖颈,迷糊间呢喃著:“景……你为我做饭,我愿……为你放弃一切,你可愿……和我在一起?”
  安景栀全身一僵,随即,吻住了苏凌曦的耳畔,轻声道:“你活著回去,我便如你意。”
  苏凌曦听了安景栀的承诺後,终於松了一口气,放心的昏了过去……


☆、七、所谓真相 

  周围的环境时冷时热,苏凌曦烧得迷糊,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苏凌曦昏昏沈沈,人事不知,意识再度回归时,眼前已是床帏笼罩的内寝,自己躺在高枕云被中。
  下意识往身旁看,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却看到自己父皇站在自己床边,有些激动,抓住了父皇的手便问:“父皇,安景栀在哪?他可有事?”
  皇帝没有答话。
  苏凌曦沈默了片刻,又疑惑道:“父皇,你为何要派人追杀我们?他现在在何处?”
  皇帝欲言又止了,挣扎了一番,叹了一口气道:“他逃回了兰芷国。”
  “逃?怎麽可能?他与兰芷国皇帝不和,他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一定是兰芷国的人把他抓走了!”苏凌曦激动地为安景栀辩解。
  皇帝看苏凌曦还执迷不悟,终於决定如实相告。
  皇帝蓦地从衣袖中抖落出一堆信笺,边指著边对苏凌曦道:“你看,这些全是他给安景辰的飞鸽传书,他倒是有能耐,一边画著有误的步兵防守图,一边给安景辰传消息,居然妄图混淆我军试听,幸好被朕的暗卫及时截了下来,不然後果不堪设想。朕不妨告诉你,这些都是兰芷国的阴谋,他们兄弟合谋,意图深入我国里应外合。如此,你还信他?”
  苏凌曦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皇帝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再道:“安景栀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些字条通通都被换成了假的,他的亲信已被收买,届时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只需把他杀死便可。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朕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妄想将你带会兰芷国做人质!朕得知消息马上派人去追杀他,可是……他竟然用你来挡刀。”
  皇帝继续痛痛斥道:“而你,居然还那麽傻,竟然轻信那细作的甜言蜜语,我以前是这麽教你的?是不是朕太宠你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不知所谓了?”
  说道此处,皇帝像是气急,一拳砸在红木案几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所幸看到了他向兰芷国发射的求救信号,朕立刻派兵前往,终是先到一步,若你落入敌手,後果不堪设想……”
  苏凌曦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什麽里应外合?什麽飞鸽传书?什麽骗他做人质?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信,一定父皇在骗人……
  苏凌曦颤抖著手捡起一张信笺拆开来,是熟悉的字迹──“皇弟,现苏对我疑心渐消,祁山之行,成败在此一举。”短短几个字,却让苏凌曦幡然醒悟。
  苏凌曦握紧双拳,把信笺牢牢抓在手心,眼神不只是落寞还是释然。
  原来安景栀利用美食接近他,混在鸽群中给他做吃的,一起去狩猎,通通都是有所预谋的。
  安景栀对他,从始至终,不过一场利用……
  安景栀,你的心藏得好深呐!
  苏凌曦蓦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回了床上。
  最终,苏凌曦被诊断为气急攻心,三名御医日夜轮流守在他身旁,三天过去了,苏凌曦没有转醒的样子。
  熙帝虽然有意封闭有关於苏凌曦与安景栀的事,可纸包不住火,事情还是传到了大皇子苏瑾钦和大臣们的耳边,大皇子借此不断弹劾苏凌曦,一些不老实的大臣们见风使舵也站在了大皇子一边。苏凌曦毕竟是皇帝最喜爱的小儿子,皇帝怎可能袖手旁观,可那是事实,皇帝只能用些手段来镇住一些不安稳的主。
  大皇子定然不服,他明明才是长子,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也是他,可皇帝一直偏心於苏凌曦,这让他有了危机感。
  经过这一遭,不光是苏凌曦重病不醒,皇帝一夜也好像老了许多岁,批改奏折时渐渐力不从心,可江山社稷为重,皇帝不敢懈怠,直至晕倒在议事厅上。
  正当朝堂内乱作一团时,苏凌曦终於醒了,却如失了心般,眼神空洞脸色苍白。
  听闻苏凌曦转醒,皇帝不顾病重前来探望。苏凌曦看著皇帝饱经风霜的脸,不禁有些心疼。
  苏凌曦淡声道:“父皇,以前是儿臣瞎了眼,没能明辨是非,丢了您的脸,儿臣发誓,以後再也不会这般糊涂了。”
  闻言,皇帝终於放下心,他很怕苏凌曦为情所困,继续执迷不悟。
  “父皇,儿臣希望能亲自带兵讨伐安景栀!”苏凌曦乞求的望著皇帝。
  皇帝早就料到苏凌曦这个决定,他知他定拗不过苏凌曦,只好道:“你这病怏怏的样子朕怎能放心你去?先养好身体,届时朕定准你去。”
  “是。儿臣一定不负众望,收复兰芷国,为我国开阔疆土!”
  “难得你有这份志气!朕定如你所愿,朕派十万大军随你而去,助你拿下安景栀。”
  “不,只要三千就好,我自有打算。”
  ……
  五日後,夜郢国皇帝派三千军队征讨兰芷国,皇子苏凌曦率兵亲征。
  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兰芷国边境推进,而苏凌曦带著一小队人马抄小路潜入了兰芷国帝都,他要做什麽,没人知晓。


☆、八、所谓对弈 

  两军开战的那一天,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天阴沈沈的,大战即将来临;
  苏凌曦骑在高头大马上,身著甲胄伫立在大军的最前端,冷眼抬头仰望著兰芷国的边防城楼。
  若此门一破,夜郢国的军队便可长驱直入,拿下兰芷国不在话下。
  蓦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凌曦的瞳孔中,不知道是阳光太刺眼还是如何,苏凌曦的眼眶毅然红了,别开眼,使劲地眨著眼睛,妄图把泪水吞回去。
  安景栀居高临下的与苏凌曦对峙,他知道他们迟早会有这麽一天,不知为何,他看到苏凌曦安然无恙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敌人终究还是敌人,安景栀收到消息称自己的亲信暗中投靠了夜郢国时,本想将夜郢国的小皇子忽悠过来做筹码,谁料竟被皇帝识破。无奈之下,只好独身拼命逃回兰芷国,军中果然大变。
  “殿下,是否直接开战?”站在苏凌曦身後的将士见苏凌曦久久不语,开口道。
  苏凌曦道:“慢,我还有些私事要办。”
  闻言,将士又退回了阵营中。
  待苏凌曦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时,才冷冷对著站在城楼上的人道:“安景栀,我问你,你处心积虑接近我,是否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在我夜郢国做细作?”
  安景栀不可否置。
  沈默就是默认,“那日祁山下你的誓死相护和……”我在一起呢?还有那夜与我亲…热呢?是否都是你的阴谋?苏凌曦喉头哽咽,问不出口。
  身後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虽然心中很是惊讶但是谁也没有吭声。
  千军万马对垒的森严场景,安景栀冰冷的声音像一瓢冷水浇灭了苏凌曦心中的热火,“一切都是假的!我利用美食接近你,是为了深入夜郢国做内应,我提出狩猎是为了将你骗来做兰芷国的筹码,只可惜……”
  安静栀的话带著惋惜,听著更让苏凌曦火大,咬牙切齿地接话道:“只可惜你那个弟弟不争气,不仅将你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将你最爱的女人送来投诚是吧?”
  说及此,安景栀也面带怒色,怒的是安景辰。
  苏凌曦心灰意冷,毅然挥手,身後的侍卫便缓缓推出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
  在那女子出现时,安景栀的瞳孔骤然收缩,脱口便唤出“云儿!”声如泣血。
  苏凌曦看得很分明,听得很清楚,心中却痛如刀割。
  他把眼泪都逼了回去,连连冷笑道:“安景栀,今日我本是来同你谈条件的,用你的女人,换你大开城门。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下马走进那女子,举起手中的剑决绝地刺入那女人的心口,狠命大喝:“杀无赦!”
  同时,苏凌曦也听到了安景栀的一声怒吼:“不要!”,可惜为时已晚。
  苏凌曦眸中只剩下安景栀看著那女人痛楚哀落几欲命绝的深情。
  苏凌曦的心痛,不比他的少。
  可如今的他们,已成死敌。
  “全军出击!”
  一声令下,士兵们蜂拥而上,只见硝烟弥漫,沙尘滚滚,烈马奔腾,一时间杀声震天……
  苏凌曦远远站在一旁没有参与战斗,他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今天算是为某人破例了。
  战争一直持续了三日,沙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血染残阳。
  兰芷国的国力本就已衰竭,夜郢国兵强马壮,打一个破败的兰芷国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安景栀却死守著城门,誓死不让。
  “成败已定,降否?”苏凌曦站在经过几日的枪林弹雨已经残缺不齐的城墙下扬声道。
  安景栀握紧手中的剑,坚决道:“宁可一死也不降!”他的臣民都在身後,他怎敢降?
  “放箭!”苏凌曦眸中有伤,却也不能想让。
  他手一挥,顿时箭雨苍茫。
  城墙上兰芷国的士兵持剑相抵,不敌,接二连三的倒下,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窜入苏凌曦耳内。
  敌众我寡,安景栀落了下风,胳膊不巧中了一箭。
  这时,苏凌曦率兵攻开了城门,逼入城内。
  苏凌曦望著被生擒至马下的安景栀,冷冷道:“把他押回大牢,听凭皇上的处置。”


☆、九、所谓逼婚 

  半月後,兰芷国皇帝选择投降,兰芷国正式灭亡。
  国破山河在,不过只是江山易主。
  兰芷国旧臣见风使陀,尽皆归顺夜郢国,唯有沦为阶下囚的安景栀宁死不屈。
  夜郢国皇帝稳坐在龙椅之上,淡然睥睨宁死不屈的安景栀,虽然他很敬佩那些百折不挠的人,但是……
  此人有勇有谋,胸有大志,若为他人所用,定是个眼中钉。那麽,只有毁掉以绝後患了,“传朕指令,明日安景栀斩首示众!”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苏凌曦的声音,“慢!请父皇收回成命。”
  苏凌曦重重跪在地上,“父皇,他欺骗了儿臣,如若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吗?请父皇将他交予儿臣来处置,儿臣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皇帝蓦然良久,终是无声默许。
  苏凌曦面无表情地将遍体鳞伤的安景栀带回自己的宫殿中,招来太医给他治疗。
  谁知安景栀却不领情,砸了伤药撵走了太医,跌跌撞撞地磕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问寻声赶来的苏凌曦:“为何不让我死?”
  苏凌曦面对安景栀的询问,只是漠然瞥他一眼,而後冷声道:“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失去了国家,又失去精神支柱,沦落到这步田地,还有比活著更痛苦的事吗?
  苏凌曦淡然屈膝,揪著安景栀的衣领与他对视,“安景栀,这是你欠我的!”他愤然扯掉安景栀因流血过多而黏在身上的衣服,将侍女要为安景栀擦身的水胡乱泼向他,狠声道:“你若是敢死,就别想再见到萧云!”
  本正疯狂反抗的安景栀猛然安静下来,眸光晶亮地望著苏凌曦,急切道:“你说什麽?云儿她没死?”
  是的,她没死。
  当日的那个人只是用一死囚做的替身而已。
  苏凌曦看著他倏忽燃起的求生欲望,他的心里猛然一揪,果然他还是忘不了她吗?
  自从知道她没死,安景栀瞬时转了性,几日下来一直乖乖配合太医养伤,再也没有动过轻生的念头。
  苏凌曦每日都会来看他,端著清粥小菜,静静坐著看著他吃。
  最後还是安景栀主动开口,“说罢,如何才能放了云儿?”
  天下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苏凌曦暗想。
  苏凌曦也不绕弯,直白道:“把欠我的还了,自然如你所愿。”
  “怎麽还?”安景栀喝著清粥,问得似乎漫不经心。
  “很简单,你娶我或者嫁我。”苏凌曦说得很轻松。
  “噗……”闻言,安景栀不妨被一口清粥呛得猛咳,他讶异地看著苏凌曦,语气坚决:“我若不愿意呢?”
  苏凌曦淡淡地瞥了一眼安景栀,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隔天探望安景栀时苏凌曦带来了一根小麽指。
  安景栀看著那截断指上的银指环,额角顿时青筋暴跳,双眼欲喷火似地盯著苏凌曦,忍不住一掌掴在苏凌曦白皙的脸庞上,咬牙切齿地跳起来掐著他的脖子,将他摁在桌上,大喝道:“你把她怎麽了?”
  那表情,几欲将他生吞活剥了。
  苏凌曦被安景栀残酷对待,也不恼,笑得风轻云淡,噎著气道:“你若……一日不……答应,我就……切她一只手指,你两日……不答应,我就……切她两只……手指,手指不够……的话切脚趾,脚趾不够……切耳朵……”
  “别再说了!好,我答应!”安景栀恨极,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如同摔一件不中意的东西,声线颤抖地说:“我没想到你看起来看起来像个谦谦公子,内地里却是个心如蛇蝎的伪君子!”
  苏凌曦擦了擦嘴角的血,无所谓道:“随你怎麽说。反正萧云还在我的手中,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最好乖一点。那天我高兴,就不再找萧云的麻烦,”


☆、十、所谓江山 

  果然,还是萧云在安景栀心里比较重要。
  安景栀突然对苏凌曦好起来,不仅亲自包揽苏凌曦的日常饮食,还每日悉心照料。
  只是,皇帝因之前的事烙下了病根,这几日身体渐渐不适,死活都不肯同意这门亲事,苏凌曦不敢贸然刺激他。
  苏凌曦喝了一口安景栀亲手熬的燕窝粥,淡然道:“突然对我这麽好,只是为了你的萧云吧?”
  安景栀温柔地为他擦拭喝粥时嘴角留下的污渍,对苏凌曦的提问视而不见,柔声道:“不仅是如此,还有责任,既然我们生米已煮成熟饭,我会对你负责的。”
  话虽如此,可细看那眸中,竟没有一丝情意。
  苏凌曦沈浸在安景栀鲜有的温柔里,当然没有注意到。
  只是对他说的话心倏然一跳,说不喜是假的,只是这喜还未跃出表面,就被安景栀接下来的话如同浇了一盆凉水。
  安景栀犹豫半晌,忽而道:“只是,请你放了萧云。”
  苏凌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半个月中,他对他的好,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越想越气,霍然起身,“你若想她好,就别再我面前提她。”
  苏凌曦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皇帝的寝殿中。
  今日,皇帝的病情斗转直下,明明是那般硬朗的传奇人物,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淘洗摧残。
  苏凌曦看著皇帝鬓边的华发,悲从中来,摊到在皇帝榻旁,“父皇,你怎会病得这般严重?皇宫里的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这麽一点小病都治不好。”
  皇帝看著苏凌曦眉间透著淡淡的悲伤,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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