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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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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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下,她的肘部向上半寸之处有着一个小号图钉大小的圆点。

    那不是一颗痣,也不是胎里带来的斑点,而是一颗血红色的、浑圆无缺的标记,就像有人用血红的颜料在上面盖了一个圆形的手戳一般。

    这东西被称作“守宫砂”,在现代已经极少看见,而我是在《黄帝内经》中偶然读到。它的作用是验证女子的处女之身,守宫砂在,女子仍然保持童贞,一旦破戒,则守宫砂自动消失。

    “我和姐姐的守宫砂都在,你说,我们能下贱到哪里去?”冰儿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在她的逼视之下,我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混乱。

    红袖招是以“站街女”的身份出现的,如果连红袖招的守宫砂都在,那么洪家楼广场上发生的那些事怎么解释?

    “夏先生,你是个见识广博的人,这颗‘守宫砂’对于一个女孩子的意义,你应该很清楚,对不对?”冰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变成了一张惨淡的白纸。

    我点头:“冰儿,我无条件相信你的话。”

    “守宫砂”是伪装不出来的,这种场合下,冰儿敢用这种方法来自证清白,等于是向我剖明了心意。如果我再对她们姐妹有所怀疑,那简直就是要逼她走向绝路。

    “谢谢,虽然我明知你心中未必真的相信,但你这样说,已经令我十分欣慰。”冰儿泫然欲泣,又取出纸巾来拭泪。

    “我们先去大厦休息,等你姐姐得胜归来。”我说。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冰儿摇头,又缓缓地坐下,把风衣的袖子整理好。

第293章 癔症之术(2)

    黎明之前,黑夜越黑。

    她的态度如此决绝,我只能陪她坐着,等待红袖招带着丐帮人马回来,但我也知道,不把樱花别墅翻个底朝天,是不会下令丐帮的人解散的。

    “再吃点什么?”我问。

    这个时间段,地底潮气上涌,如果不喝点热汤热水湿气,女孩子很容易得病。

    “不要可怜我。”冰儿低声说,声音如受伤的小兽缩在巢中呜咽。

    “冰儿,人生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有误会,也会有别人无意中的伤害。要想好好活下去,就要像你姐姐那样,时时刻刻保持坚强,百折不挠,勇敢前进。”我也压低了声音,慢慢地劝解她。

    在大学那种象牙塔的世界里待了太久之后,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变得脆弱而敏感,失去人类最基本的思想免疫力,对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都无法抵抗。

    这,大概也就是红袖招将她托付给我主要原因了吧。此时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冰儿,像水晶做的美丽小人,需要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呵护,容不得半点忽视。

    “你不相信我的姐姐,所以也不相信我。我知道她是清白的,她发过誓,今生永远不嫁,只为了爹娘的遗训活着,做不到那些事,哪怕是遇见再好的男人也不会嫁,更不会有一丝一毫动心。如果你了结‘锁心之术’的话,就明白这誓言有多可怕了……”冰儿缓缓地说。

    我再次感到震惊,因为我如果连“锁心之术”都不懂的话,从前那些奇术古籍就都白看了。

    “锁心之术”是一切**术、移魂术、天魔乱舞术、偷心术、房中术、媚术等等几百种与“精神、神经”有关的秘术的最深奥基础。

    简而言之,一位奇术师要想用奇术去迷惑别人,就要先保持自己心灵的无比清醒。否则的话,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己把自己就迷倒了,如何攻击敌人?

    于是,远古奇人就创造出了“锁心之术”,最早见于典籍之中的例子是商纣王时代的辅王比干所用的“摘心术”。在那段历史中,商纣王听信妖后谗言,命比干自剖心脏,以人心做醒酒汤。结果,比干使用“摘心术”应对,自挖心脏后,仍然能飞马驰出午门,求高手疗伤。

    我可以用现代语言来解释这种奇术,就等于是电脑硬盘之中预先划分出一小块,用来储存最重要、最基本的数据,除了拥有最高权限的操作员之外,其他人连这一小块区域存在与否都不清楚。所以,这个“小块区域”是最安全的,无论硬盘中的几亿条数据怎样擦除重写,都不会触及此处。而且,当外界数据混乱不堪时,该区域随时能够发出命令,将硬盘进行低级格式化,强制性地一切重来,从新开始。

    “锁心之术”的存在,就等于是为奇术师的心灵上了一把没有钥匙的大锁,外面的人想要攻进去,连可以利用的缝隙都没有。所以,如果一个女子队自己使用了“锁心之术”,那么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征服她。

    “锁心之术”再加上“癔症之术”——我简直无法想象红袖招的精神控制力到底有多强大了。

    妄图以折辱、压迫来打击红袖招,那些手段真的是太幼稚了,连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都比不上。

    我接连深吸了三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回应冰儿。

    “你们……你们姐妹真的是……”我的口才枯竭了,只能苦笑着望定冰儿。

    “夏先生,我向你坦白说出这些,只是想证明,我姐姐的托付有多重要。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她是如此相信你,连我都感到吃惊。至少在你之前,她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男人。”冰儿说。

    我再次苦笑:“冰儿,如果我说,其实我和你姐姐只见过一面,今晚是第一次打电话、第二次见面,你相信吗?”

    冰儿一愕,随即轻轻摇头。

    我也无法解释红袖招对我的信任,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老板,下两碗葱肉馄饨。”我向摊子后刚刚醒来的老板叫了一声。

    既然红袖招信我,将我视为唯一可以托付的人,那我就有责任呵护冰儿,让她免遭寒气戕害。

    “我不想吃——”冰儿摇头。

    “稍微吃一点,哪怕是喝一口汤——对了,你姐姐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现在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加亲人,你必须要听我的话。”我故意板起了脸说。

    冰儿皱眉,勉为其难地点头:“哦,好吧,我只吃一口,多了再也不想吃。”

    炉火再次映亮了黑暗,我听到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滚沸了,然后馄饨香味就随风飘过来。

    “我姐姐去了哪里?她忙了半夜,应该吃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比我更需要补充营养。”冰儿喃喃地说。

    她的善良和真诚再次感动了我,红袖招与她的姐妹之情,也让我想起了大哥昔日对我百般呵护的种种件件。

    一日为兄弟,终身是兄弟。

    一日为姐妹,终身是姐妹。

    如果普天之下的兄弟姐妹都如我们这般团结友爱,那么世界上还有兄弟反目、拔刀相向的丑闻吗?

    “我们先吃,等她回来,我们再去大厦里请她吃大餐,好不好?”我柔声说。

    冰儿点头,火光一闪,照亮了她细密、黝黑、冗长的睫毛以及睫毛尖上悬垂着的一排晶莹的泪滴。

    冰儿真的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她的泪是发自内心的,对红袖招的感情也是百分之百真挚,每一颗泪珠都蕴含着姐妹深情。

    老板把馄饨端上来,汤面上撒了一层细碎的香菜末,令人一看就大有食欲。

    “先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问题。”我说。

    冰儿点头,泪珠随即落入她面前的碗里。

    我由衷地想起了一句两性关系中的名言——二十五岁前,女人的眼泪是金子,让喜欢她的男人心疼。

    虽然跟冰儿只是初见,但我心里却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毫无疑问,她长得有点像楚楚,只不过比楚楚稍微阳光一些,肩上也没有担负楚楚那么多的责任。

    馄饨很香,我希望冰儿能多吃一点,所以我先给她做示范,大口大口地连吃了十几个。

    “这馄饨的确很好吃,带着与众不同的香味……”冰儿说。

    忽然间,不知怎的,我感觉她的面孔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眼泪洇湿了的水墨画一样。

    “很早以前,姐姐也常带我吃馄饨……她今晚要我来这里等她,大概本意也是想请问吃馄饨……夏先生,你怎么了?夏先生,夏先生……”冰儿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连声叫,“夏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我想站起来,但双腿已经酸麻无力,像是已经不属于我似的。

    “中毒?有毒!”我吃了一惊,但为时已晚。

    从红袖招等人离开到现在,我只吃过馄饨,所以我中的毒一定是在这只碗里。

    冰儿起身过来搀我,我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一点,但我一开始想问题,太阳穴就胀痛起来,整个头也像是一面刚刚做好的大鼓,憋闷到了极点。

    “走……离开这里……碗里有毒……”我努力张嘴,但发出的声音却微弱无力。

    “什么?有毒?好,我们马上走,不必担心,只要撤出这里,就能找到援兵。”冰儿说。

    我站起来,除了眼睛之外,身体的其它器官似乎都已经离我而去,变得毫无知觉。

    冰儿将右手穿入我腋下,努力地挺直身子,试图把我撑住。

    “毒,有毒……注意,碗里有毒。”我挣扎着说。

    现在,浑身麻木的感觉上窜,我的牙床和舌根都不再听话,最后连头都变成了一大块朽木,渐渐失去知觉。

    冰儿搀着我离开桌子五步,我的左腿突然一软,身子打了个趔趄,拖着冰儿一跤跌倒,仰面向天。

    “你走……你快走……”我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嘴唇,大叫了两声,然后就茫茫然地失去了知觉。

    “我们没有力量对抗秦王会,也没有力量在济南城各大势力的倾轧过程中独善其身。所以,我们必须找到自己的靠山,然后跟在他后面,以他为挡箭牌,成功地避开风雨,等待日出天晴之时。丐帮曾经是天下第一大帮,势力遍及中原、塞北、西北、西南和一河之隔的越南、老挝、缅甸、尼泊尔、印度等等。可惜啊,好汉不提当年勇,今时今日,丐帮无论作什么,都必须掂量着来,先不求有功,而但求无过。天下第一大帮的年代不会再来了,江湖形势已经发生的巨变,所有人都向钱看,变成了金钱的雇佣军……”

    这声音真是能说,滔滔不绝地演讲着,直到把我吵醒,然后变得无比清醒。

    现在,我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双脚离地,挣扎不得。

    我眼中看到的不是山大路的街头鬼市,而是一个狭窄逼仄的地下建筑物。建筑物的西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屏幕,此刻正在播放一个演讲视频,我所听到的,就是那大屏幕扬声器里发出来的声音。

    那演讲者的衣着破破烂烂,但演讲台却布置得相当豪华,与他的打扮极不相称。

    演讲者的后背景是一块白色的幕布加上一条鲜红的横幅,上面写的是“中原丐帮2015年骨干代表大会”。

    原来,这视频是丐帮的嫡系集会,怪不得会出现穿得那么破的演讲者。

    我转了转头,并未发现冰儿的身影,这才稍稍放心。

第294章 癔症之术(3)

    人在江湖,随时都会为了自己的大意买单。

    我以为丐帮的人都跟随红袖招去了樱花别墅,没想到就连鬼市上的摆摊者也都是丐帮的人,简直防不胜防。

    “来人,有人吗?我要喝水。”我高一声低一声地吆喝起来。

    很快,有人从右侧的小门进来,脸上带着巨大的口罩,手里捧着一个军用水壶。

    “解开我,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我挣扎了几下,但绳索绑得很紧,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那男人并不惊慌,而是继续向前走,把手中的水壶凑近我的嘴边。

    “喝吧,水里没下毒。”他的眼睛里满是嘲笑。

    我低头喝了一大口水,耳中又听到那视频中的人在讲:“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只有与时俱进,才能继续把丐帮列祖列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让新世纪的丐帮成为江湖各大势力中的佼佼者,对那些风头正劲的帮派,我们要学习人家的优点;对那些越来越衰弱的帮派,我们要研究他们的失败原因,避免在我们身上重演。同志们、朋友们、领导们、兄弟们,我们丐帮曾经傲视群雄,我相信今后在大家团结一致、奋发图强的努力下,一定能够重现丐帮昔日威震天下的风采……”

    此君的口才能够跟安利、完美之类的推销企业讲师媲美,每一句话都带着极大的煽动性,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讲得很好吧?本帮新任副帮主高岩霜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热血演讲家,曾经上过国家电视台的很多真人秀节目,接到过各大电视台的主持人聘用合同……能够跟在一起振兴丐帮,真的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荣幸。”面前这戴口罩的男人不无夸耀地说。

    “是。”我点点头,继续喝水。

    对方这么说,可见已经被彻底洗脑,被那视频中的什么“高岩霜副帮主”给迷惑住了。

    喝完水,这男人要退出去,但门又开了,有个面目阴鸷如秃鹫的老男人一步跨进来。

    “屠长老好。”送水的人赶紧鞠躬。

    老男人摆手:“出去吧,不要声张,我要跟夏先生谈一谈。”

    “是是。”送水的人向侧面闪开让路,然后走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那屠长老走到我面前,不开口,先绕着柱子转了三圈。

    此时此刻,说任何话都是徒劳的,所以我保持沉默,等对方先开口。

    三圈之后,屠长老停在我面前,用那双黑少白多的怪眼直盯着我。

    “无党派人士?”他忽然问。

    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所以我怔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为什么?”他又问。

    按照国家规定,老百姓可以申请加入各个民主党派,比如常见的民盟、民进之类。我知道这些党派,却从未考虑过申请加入。一来,我的经历太普通,没有任何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所以很难被民主党派发现;二来,我自小接受的是学校正统教育,只拥护**,如果想要加入,只会申请入党,而不是其它派别。

    当然,要想入党,必须接受严苛的考察,另外还必须努力工作,在正常的工作岗位上做出巨大的成绩,成为对社会有巨大作用的高精尖人才,才有可能获得入党批准。

    我自知还没达到那样的党员标准,需要继续努力,所以没有主动向街道办事处提交入党申请。

    “没有为什么,我只热爱国家和**。”我回答。

    “嗯,很好。”屠长老龇了龇牙,露出因常年抽烟而被呛黄了的大板牙。

    “不如,放我下来,大家平心静气地谈?你这样绑着我,不算是待客之道吧?”我试着沟通。

    屠长老摇头:“你不是客人,而是雇工。现在,我们雇你去把那幅西洋壁画拿出来。干得好,你朋友就都没事;干得不好,你的朋友就得一个一个死,直到你把壁画拿回来为止。”

    “西洋壁画?”我故作迷糊。

    屠长老提到的一定是洪家楼教堂地下那密室中的壁画。之前,我们进入那里,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亲眼目睹了密室把活生生的人吸干为皮的恐怖事件。

    这次,如果我去拿画,遭殃的很可能就是我自己。

    “我不明白,但我还是希望你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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