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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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征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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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边的那个挺熟悉的背影,无论何时都挺的笔直的脊背,做事认真严肃,一张冷漠的面孔给人一种不留情面的错觉。
    一时间军晖的胸口翻腾着难以言述的情绪,搅合着在一起就成了莫名的感动,事后军晖也觉得这感动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在那个瞬间,那种情绪占领了军晖的全部思维。
    当然,对于重伤的病患,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清醒过来的军晖稍稍恢复知觉,便觉得痛不能抑,脸上火辣辣痛尚能忍受,但是胸口被指甲生生挖开的部位,绵绵不绝的剧烈疼痛让军晖连动也不能动,只能挺尸似的直挺挺的躺着。
    阎祈回过头来查看,就看见军晖正痛的呲牙咧嘴,就立刻招了鬼医进来。
    进来的鬼医是个胡子偏白的老头,看上去一副专业又稳妥的模样,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手重的痛的冷汗直冒,却在阎祈的注视下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阎祈却注意到了,带着警告的瞥了鬼医一眼,老头儿也是在冥界待了几十年的鬼,怎么会没一点眼力见儿,立刻就放轻的手上的动作,也细心了不少。
    胸口被划开的地方已经被缝合起来又重新涂了药,鬼医又叮嘱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躬身退下。
    “我想喝水。”军晖声音嘶哑,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烟。
    阎祈端了一杯水,却没给军晖喝,只是拿着丝帕蘸了水,润着军晖的嘴唇。
    军晖张了张嘴,就被阎祈打断要说的话,“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军晖不自觉的用带着委屈表情的温润眼珠子瞅着阎祈,眼巴巴的看着阎祈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阎祈坐到床边揉了揉军晖的头发:“对不起,都是我去的太晚,不然你也不会伤的这么重。”看到军晖包着厚厚纱布的胸口,眼神暗了暗。
    “啊……”军晖“又、又不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不该乱跑才对……说起来,又被你救了一次,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很疼吗?”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军晖忍不住热气上涌,红了眼眶,军晖生怕被阎祈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匆忙的摇摇头想要缩进被子里,却又不慎动到了伤口。疼的‘嘶嘶’的直吸气。
    阎祈立刻制止住他乱动的身子,揭开纱布,就看到缝合的伤口又裂开,正渗着血丝。
    ————
    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决定去睡觉鸟……
    
                  第二十三章 军晖的幸福病患生活
    第二十三章
    军晖的幸福病患生活
    作为一名重伤患者,拥有以下特权:
    可以每天不必起床,正大光明的赖床。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可以将阎王大人当使唤小弟……
    多么幸福的米虫生活!尤其是最后一条,军晖觉得除了身上的伤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其实军晖实在是没有想到阎祈将他安置在他的房间里,如果一开始是因为他的伤势过重不宜移动,那么这几天已经好了很多就有的说不过去了。不过既然他没提,军晖便也不开口,怎么说,这间卧室这张床,硬件设备要好过自己他那间小房间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阎祈最近将办公的地点搬到了这里,无论何时军晖开口总会得到回应,虽然都是军晖在说个不停,但他从来没有觉得不耐烦,即使手边是堆得高高的公文,但是从他回应的字句中可以知道,他在听。
    阎祈伏在房中的书案正专注着手里的公文,军晖躺在床上专注他的侧脸,这个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习惯。常常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然后就再也移不开。
    说起来,阎祈的样貌是很不错的,不是时下流行的中性美,五官深邃硬挺很英俊很有男人味,只不过常常冷着面孔,再加上身为上位者的威仪,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鲜少有人能对着这么一张脸表示欣赏。
    但是越是接近,便会发现,他的严肃不是不近人情,他的冷漠不是铁石心肠。
    “我说……”研究完阎祈的样貌,没事可做的军晖开始找话。
    “恩?”阎祈扔在专注手上的公文,淡淡的应了声。
    “你每天都这么忙啊?”
    “恩。”阎祈扔是认真的看着公文。
    军晖实在是判断不出阎祈有没有在听他讲话,扭着头看着正专注公事的阎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的伤什么时候会好啊?”
    “再过三天就可以下地了。”对于军晖一天要问上几遍的问题,阎祈没有感到不耐烦,也不存在一丝的敷衍。
    “我觉得我都快发霉了。”军晖小声的嘟囔着。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会阳间看看。”虽然很小声,还是被阎祈听到了,阎祈放下手中的文件,对着军晖说。
    军晖的眼睛亮了亮:“真的?!……阎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人变成了阎祈,军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不经意间叫出口,发现阎祈并没有不高兴,便一直这么称呼,似乎这样叫,会让自己有所不同。就像现在,明明是很想回阳间看看老妈,可是有唯恐阎祈会因为自己很麻烦而讨厌自己。
    这样的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实在太不像他了。可是这些天来,却一直做着这样的事。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别扭了?
    阎祈淡淡一笑:“不会,我该谢谢你给我机会。”
    “啊?”军晖不解。
    “不是说一个人被同一个人救了三次,那么一生都给他吗?”
    军晖想起那天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阎王大人似乎是在开玩笑。便就随着道:“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了。”
    原本是随口一句玩笑话,阎祈却沉默的再没开口,背对着军晖,不知道想什么。军晖有些不知所措,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便也沉默下来,一时间,怪异的氛围笼罩着两人,直到阎祈僵硬着深色匆匆离去。
    军晖兀自纠结了一阵,实在想不明白一句玩笑话怎么触了他的逆鳞,便索性强迫自己不再想,僵尸一样的躺在床上扮忧郁。
    其实军晖是真的有点忧郁了,虽然他一直觉得,忧郁这个词,就是装B给人看的。
    但是此刻塞在心里沉甸甸的,让他不停的胡思乱想,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破坏心情的情绪,可不就是忧郁吗?
    军晖生来就是个神经粗的家伙,对情绪的感知尤其差,悲情伤怀什么的从来没有属于过他,就连上次失恋,也多是情绪的发泄,跟什么伤心无关,纯粹是他也想纤细一回,不是说人失恋枉少年吗?
    而现在,自己这样子因为一个人而颠覆心情,军晖首先想到的却是惊奇,原来自己也是一个神经纤细敏感的少年啊哈哈哈!
    却说阎祈神色怪异走出房间,僵直的脊背,捏的紧紧的拳头无不是在说明他的忍耐。
    冷凝的脸色有些苍白,牙关咬的死紧,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滑下,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最后甚至无法支撑着身子,踉跄的扶着墙壁走到书房。
    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着,又像是在相互撕咬着,如果不是早习惯这痛楚,也许早就屈服了吧?阎祈用不住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圆溜溜的药丸在手心里打着旋,阎祈怔怔的看着,可笑自己最后还是不得不依赖这药丸来止痛,即使明知道服下了它以后,下次毒发的时候,痛苦加倍。
    然而就算是靠着这些药丸,还能支撑多久?毒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吞下手中的药丸,阎祈虚弱的靠着椅背,剧痛缓和了下来。然而阎祈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只要这毒一天不解,到了下次,只会更痛苦。离上次发作的时间,不过间隔了半个月,下次,就是十天后。
    而这毒,是没有解药的。
    “只有这么多时间了吗?“阎祈喃喃道,疲惫的闭上阴郁的眼睛。
    军晖已经几天没见着阎祈了。
    自从那次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他的话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阎祈,他连房间也不回,让军晖觉得自己这是鸠占鹊巢。
    没有阎祈的房间安静的恐怖,已经习惯有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听他啰嗦,也习惯了一抬眼就能看见他挺的笔直的脊背,在这间大大的安静的屋子里,现在只能听见自己辗转反侧的声音,军晖觉得难以忍受。
    虽然小白小黑会经常跑过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但是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的军晖情绪有些暴躁。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比如说恐高,怕黑,晕血。
    军晖害怕一个人待着。
    或许是童年的记忆里太多的孤单,长大后的军晖很粗线条,很啰嗦,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总是爱问为什么,其实这不过是,他在以他的方式拒绝孤单,他受不了一个待着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的地方,受不了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只剩下自己的感觉。
    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被骗到一件旧仓库里关了一天一夜,那时的年龄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但是在那个破旧的仓库里,安安静静的蜷缩成一团,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那种安静,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在以后的每一次噩梦中,都是那么真实。
    军晖慢慢的挪下床,伤口已经不会痛,微微的发痒,让人忍不住想抓抓。躺了十多天没有活动的身体很虚弱,仅仅坐起身就让军晖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房门‘呯’的一声被撞开,阎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从来没见过这样急迫的阎祈,军晖有些傻眼。
    阎祈的脸色不是很好,憔悴的苍白,他上前握住军晖的手腕:“你想要继续回阳间生活吗?”他的手劲很大,握的军晖生疼。
    军晖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关心的问着他:“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想要回阳间吗?以后可以继续跟你的家人一起生活。”
    军晖呆了呆,“怎么问起这个……”
    “你想吗?”阎祈固执的问。
    “想!不过……我知道不行……,其实现在也挺好……”
    “我送你回去,不过要换一副身体,你愿意吗?”
    军晖炯炯的看着阎祈那张认真严肃的脸,虽然他听懂了阎祈在说什么,可是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我愿意啊……不过为什么?阎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跟我来。”阎祈强硬的拽起军晖,丝毫不顾及他身上刚愈合的伤口,拖着军晖脚步急急的走出房间。
    阎祈拖着军晖最后停在一座巍峨的大殿前,殿堂高大而堂皇,庄严肃穆中带着冷冰冰的死气,
    外面高大的建筑物里面却是阴暗无光,寒气逼人,踩着大殿中地板上,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让军晖只觉得森冷的可怕,不禁打了个冷颤。
    军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便转头问阎祈。“这是什么地方?”
    “转轮殿。”
    转轮殿?就是所有人要来这里投胎的地方?
    ——————
    我觉得这章的标题不太对,但是懒得改了……
    
                  第二十四章 真相?(2)
    第二十四章
    真相?(2)
    “平等王好兴致,怎会想到来本王府里?真是不巧了,近日正赶上余祭节,怕是招待不周了。”军晖吓了一跳,根本没看到这殿里有旁人。抬头寻向发声处,幽幽暗暗的光线中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借泉石一用。”阎祈淡淡道。
    “……这似乎是平等王第一次对本王有所请求,本王岂有不借之理。”转轮王语气难掩得意,“只不过这灵泉石并非寻常物件,轻易借出本王亦是难舍啊。”
    “这是交换。”
    阎祈朝他掷去一物,幽暗中只看到那身影一晃,看清手中的物件难以置信道:“平等王出手可真是大方,这灵石便归你了。不过……你招了什么东西?!”话锋一转,男人的语气有些狠厉,幽幽暗暗的看不清面孔,只有那双藏在暗处的双眼像狼一样闪着不善的光。
    “你惹不起的。”军晖站在阎祈身边,看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恶意的笑。
    却见那暗处的黑衣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恨声道:“阎祈!”
    “你快走吧,不然可走不了了。”
    黑衣人的身影一顿,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分清孰轻孰重,便捏了个诀很快窜了出去。
    阎祈拖着不明所以的军晖往里走,最后停在一扇厚重的房门前,那扇门雕刻着人类的的姿态各种姿态,从刚坠地的婴儿到老态龙钟的老人。
    阎祈的手搭上军晖的肩,郑重的叮嘱:“记住,进去里面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军晖有些不安,阎祈奇怪的态度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而他是被隔绝在外的。
    “你是不是有事?你别忘了我啊!我可是说过要为你当牛做马的报答救命之恩的。”
    阎祈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不会忘。”
    明明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浅笑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军晖呐呐的垂下头,有些失控的情绪让他了先前的担忧。
    阎祈拿出一条黑色的丝带蒙上军晖的眼睛,在脑后系的死紧,勒的军晖生疼,急忙用手扯。
    “不能拿下了。”阎祈按住军晖的手,“待会我送你回阳间,会给你找一个身体,你就好好的在那里生活下去,把这里的事都忘了吧。”
    黑暗总是让人没有安全感,军晖拽住阎祈的衣袖,“你怎么、怎么会想到让我……借尸还魂的?阎祈,你真的没事吗?”
    “别耽搁时间了,来,张嘴。”
    军晖顺从的张开嘴,就觉得有一颗又圆又滑的珠子滑进了喉咙,带着扑鼻的芳香和丝丝的甜味。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即使是闭上眼隔着厚厚的黑布,军晖仍是能感觉到那强烈的白光,才阎祈为什么会让他他蒙上眼,这样强烈的光线,肯定会弄瞎双眼。想到阎祈没做什么准备就进来,军晖急问:“阎祈,你眼睛没事吧?”
    “没事。”阎祈抬手阻止军晖扯掉眼睛上布条的举动。“记住,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睁开眼睛,直到你落地。”
    “我就从这里回去吗?”军晖紧了紧拽住阎祈衣角的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阎祈是说真的,也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这一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阎祈了,至少自己在活着的几十年里,见不到他了。
    不过,他不能来地府,但阎祈可以去阳间啊!
    “阎祈,以后你有时间记得来看看的我啊。”又想到阎祈每天都很忙,连忙改口:“就算没有时间,也要来看看,你看你每天都很忙,应该偶尔放个假,我们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比看电影吃饭去游乐园好玩多了。”
    阎祈也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小黑怕他不去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张表,让他照着上面的做,对着他絮絮叨叨的念叨的了很久……
    阎祈摸摸军晖的头顶,淡淡的恩了一声。
    军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你可一定要去啊,还有小黑跟小白,要不你等我一会,我还没有跟他们道别呢。”
    “没时间了,你快点走吧。”阎祈拿开军晖的手,将他往前推,军晖心里一紧,反手握住他的手。
    “阎祈,我觉得……”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军晖的话,听声音似乎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倒塌声,脚下微微的晃动。
    “地震……”军晖变了脸色,抬手就要扯下眼睛上的布条,却猝不及防的被阎祈推了一把,带着未完的话跌入身后未知的地方。
    没有任何准备的从高处坠落,风呼呼的刮在耳边,军晖在黑暗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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