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叶飞,授权贴出原文,以便阅读。
☆、二次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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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给顾惜朝解开手上的束缚,看着他手腕上一圈儿浅浅的红痕,不禁心疼,然而却并不怎么后悔,拉过来放在唇边细细吮吻。顾惜朝挣脱了,搂住他脖子,在他身上磨蹭,呼吸都透着色/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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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原本侧着头闭了眼,也似乎感觉到了戚少商灼热的视线,他突然转过头,正正对上戚少商的目光,纵使体内情/潮汹涌,头脑很有些不清不楚,都能看得懂他眼里那分明的深情,像是一种本能。
其实情爱与情欲,总是不同,是哪一种,亦或哪一种更多,双方心里都能知道,只是多半不愿、不敢或怠于分辩。
两人就这样一瞬不瞬地对视着,下身的动作似乎反倒成了点缀。这时候就都晓得,仍然是爱着的。
事实上他们还没好好在一起过,一直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而且一出就是大事儿,比如阮明正重病、傅晚晴昏迷,然而致命的却总非这些所谓大事儿。
戚少商行动力超强嘴上却从来不说,不给人一点儿提示,殊不知他那些沉默的关爱也会让顾惜朝透不过气,在某些方面他时常觉得摸不透他想什么、亦或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而顾惜朝在傅晚晴的问题上看起来的确没什么诚意,傅晚晴出事儿之后倒好说,之前戚少商其实挺不理解的,如此之奇葩的关系顾惜朝是怎么个想法儿能给拖到天长地久的,好在他经历了阮明正这一遭,又心底无私天地宽了一把。顾惜朝时常呲出寒光闪闪的小钢牙或者心口不一他都能接受,只有不信任是他的禁区,那天走得那么决绝,他也很受伤,彼时他真觉得自己扛不住了。
事实上这些事情都谈不上是误会,一来他们理解对方的难处,二来也并非完全的不信任,傅晚晴被袭、双方的婚讯、顾乡的支票,他们心底其实都有怀疑,都相信别有隐情,然而处理起来智商情商一起无限走低,问也不问一句,戚少商自己千里之外独自郁闷,顾惜朝话一出口都成利器。然而依然想念、依然喜欢、依然爱,单箭头就算了,还是双向可逆,这可得多糟心。
这二位,三十大几俩爷们儿,明明没有什么傻白甜的蜜语甜言、高段数的无理取闹、响当当的轰轰烈烈,居然还能整出如此深层次有内涵的肉麻纠结,也真是人才。
正当俩人的“亲密无间”和深情凝望眼看要冲破一些无形的桎梏,戚少商的手机非常适时地连响带震起来。
刚才厮打的时候,手机掉在床边那类似于蒙德里安抽象主义风格的厚厚地毯上,伸伸手也就够到了,戚少商捞起来想说关机的,结果看见是Cyrus的来电就犹豫了一下,第一遍响过之后对方不死心地又再打来,戚少商想想觉得还是得接。
Cyrus风情万种地发骚,“戚,做什么呢?”
戚少商无声地清了清嗓子,还好这会儿正在柔情期,也就声音略有几分沙哑,“做/爱。”
那边儿短暂沉默了一下,呵呵道:“别开玩笑,和顾说完话了吗?我也要和你叙旧,快来安慰我寂寞的芳心。”
“我们把你的酒喝光了。”
“……So?”
“So what so,别装傻。”
“说什么呢戚,你现在不是很OK的吗。”
“如果没问题,难道不该是我们都很OK么,为什么你只说我很OK?”
“……我是外国人,你别拿中文绕我,我跟你讲话为什么要提顾!”
“以你的个性,如果心里没鬼,会放弃浪漫的异国之夜,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回房?”
Cyrus的确不会,他不会为一个追求对象守身如玉,他又特别喜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夜,如戚少商所言,今晚顾惜朝这里没戏,他必须是要找下一个张惜朝李惜朝王惜朝的。不过他笃定戚少商没证据,死不承认。
“Cyrus,你只有私生活淫/乱,所以我一直当你是朋友。顾是我很重要的人,尽管我很不喜欢你骚扰他,但你如果正正经经的,我至少不否定你追求的权利。现在,你休想再打他的主意。”戚少商顿了顿,“今晚我就在顾这里,你不用试探了,赶紧愉快地找人安慰你寂寞的身体去吧。”
说完戚少商就挂了。他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晓得Cyrus搞的具体是什么名堂,他没事而顾惜朝明显有问题,反正助性的药,想来无非是些生物医学物理化学之类的玩意儿,说白了也没啥奇怪的。原本他也不能肯定是Cyrus干的,但这个电话反而让这货露了馅儿,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事实上他推断的还真没错,Cyrus在酒会上给顾惜朝递过酒,两种不同的药物会产生作用。Cyrus这人性观念开放毫无节操,但总算不是变态,也不喜欢强迫,然而他在风月场中几乎是无往不利的,尤其热爱拐带烈女直男上床,简直是刺激性和成就感兼具的趣味挑战。在顾惜朝这里毫无进展让他很不高兴,基佬紫礼服火上浇油,今晚简直精虫上脑按耐不住,不由就歪了点儿心思。其实在上床这件事儿上他是格外要面子的,用药已经把脸都丢回老家去了,他也就是对自个儿的技术自信心爆棚,想着给顾惜朝弄舒服了就皆大欢喜,实在不行就当饱饱眼福,毕竟他的兴趣点和兴奋点真的不在强/暴和SM这一卦上面。
做/爱时候讲电话,要搁到平常顾惜朝早一脚给他踹下去了,不过今儿个情况特殊,自然所有不同。其实顾惜朝并不是个不省人事的状态,那酒也就喝了一口、呃……用了一点儿,他有些头脑迷糊、思维混乱不假,然而还是明白点事儿的,类似于半醉时大脑控制不了肢体,区别就是他现在情/潮汹涌,有迫切而强烈的需要。他知道是谁,否则戚少商强上也没那么容易,更别说还发骚,要说也多少有点儿顺水推舟、就坡下驴的意思。
Cyrus强/暴都不喜欢,更别说奸/尸,这药效也是刚好,不知道算不算黑心办好事。
戚少商挂了电话还有个惯性,依旧没完全从色狼Cyrus那回神儿呢,突然感觉顾惜朝狠狠夹了两下,两只手掐住他后背肌肉,一只脚踢他腿。戚少商小小地“呃”了一声,赶忙专心起来努力劳作,再看顾惜朝,迷情中带着一丝薄怒,他突然就觉得很高兴。
然而还没专注上两分钟,电话又来了,这次是赫连公子,也不晓得戚少商是哪根筋抽抽了,就心情很好地又接了。
赫连的声音颇有些寂寥,“老戚,做啥子呢?”
开场白都一样,戚少商老老实实又回答一遍,“做/爱。”
寂寥一秒钟变兴奋,“是吗,和谁和谁?”
“请问有正经事儿吗?”
“寂寞如雪啊。”
“亲,我在做/爱。”
“知道啦知道啦不要炫耀,你就低调地做啊。”
“我知道你没节操,人性呢?”
“人性不知道,人形还是有的。”
“会接你电话我也真是脑残,友尽吧。”
“哎哎哎别介别介,人家有正经事儿,明儿我也去圣伯纳呢,咱俩喝一盅儿……”赫连嘚啵好几句才发现那边儿已经悄无声息了,再打就是忙音了,他恨恨地诅咒道:“敢挂我电话,祝你一辈子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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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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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兴高采烈地接住人,趁机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心里格外欢乐,面上却没敢笑得太放肆。戚少商起身打横抱起顾惜朝往浴室走,顾惜朝看起来细溜儿,其实一点儿不比他轻,但凡闹腾两下,他指定抱不住。
顾惜朝向来最擅长煞风景,戚少商早有心理准备,今儿个搞这么雷人的举动,无非是心疼他那老腰和菊花,要是不领情就算拉倒,自个儿的老腰损耗也很严重好吗。谁知道这货同样也很擅长逆他思维,被拦腰抱起来之后,愣怔是愣怔了一下,然而非但没闹腾,反倒还向戚少商肩窝处缩了缩,竟是格外温顺。戚少商瞧他刚才要起来时的状况,认为出了两次货应该差不多清醒了,还能这么“随和”,简直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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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顾惜朝睡得很沉,没做梦也没不安,一觉到天亮,早晨似乎感觉到阳光的温度,突然就醒了。他侧过头,戚少商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指缝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厚厚的窗帘被拉开一道狭窄的缝隙,清晨灿烂的阳光从其中穿过,将他全身笼罩。顾惜朝又想起《花未眠》里那个镜头,以及他头一回去自己家那次,在客厅窗边留下的那个侧影。
阳光刺痛了他刚刚醒来还很干涩的双眼,顾惜朝闭上眼睛扭过头去,适应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戚少商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并没走近,靠窗静静看着他。
虽然细节模模糊糊,但大方向绝对不会记错的,顾惜朝一想到昨晚自个儿那个熊样儿——树袋熊一样扒人身上不下来,可不就是个熊样儿,顿觉生无可恋。
气氛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尴尬,顾惜朝捏了捏印堂,“酒有问题,可你没事儿?”
戚少商抱臂看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头疼。”顾惜朝继续揉脑袋,“你干的好事儿。”
戚少商不晓得这个“你干的好事儿”是顾惜朝认为酒有问题同自己有关,还是仅仅怪他趁人之危,只知道直觉是又一次的怀疑。他心里一凉,但也不想分辩,不过顾惜朝紧接着又埋怨道:“要不是你,那个死鬼佬怎么会缠上我!”
戚少商扭过脸去看窗外,“你敢不敢再不讲理一点儿?你俩认识又不是我介绍的。”
顾惜朝乱七八糟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戚少商道:“总之就是怪我咯?”
顾惜朝道:“难道怪我过分美丽?”
戚少商囧道:“好吧你赢了。”他走到床边坐下,定定看着顾惜朝,道:“怪我行了吧?”
他表情特别严肃,顾惜朝没来由一阵发毛,嘟囔道:“开个玩笑,你这人怎么连点儿娱乐精神都没……”话没说完,戚少商突然抱住了他,顾惜朝浑身一僵,大脑立马当机重启,这是几个意思啊?
“怪我……怪我。”戚少商的声音异常温柔,“能不能别再怀疑我,能不能别再让我失望,如果你点头,所有的事儿都怪我。”
顾惜朝怔了一怔,他怎么会不晓得戚少商话中意思,只是没想到这次依然是他先让步,甚至连句对不起都没要自己说,他鼻子一酸,也伸手搂住戚少商,侧过头靠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直点头一直嗯。
戚少商摸着他后脑乱糟糟的柔软发丝,笑道:“好啦好啦甭点了,你下巴颏儿一直戳我呢。”顾惜朝在他肩上蹭了蹭鼻子,刚想回击两句,手机突然震起来,他瞥了一眼,是刘青。
电话刚接通,刘青火急火燎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医院通知,傅小姐刚醒了,我现在正赶过去,已经叫人给你订机票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往机场走。”
刘青因为开车,很快挂断电话,忙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顾惜朝却呆呆地好像魂游天外,戚少商拍拍他脸颊,关切道:“怎么了?”顾惜朝反应了一会儿才对上他眼睛,“晚晴醒了。”戚少商也很意外,愣了片刻道:“那你快洗脸换衣服吧。”
顾惜朝道:“哦。”然而他一只脚刚踩到地毯,刘青电话又打过来了,“医院说就醒了不到五分钟又昏迷了,叫什么性什么来着,反正是有个说法儿的我也没记住,等会儿到了再仔细问问。你可别着急上火啊,医院说情况稳定,而且这是好迹象。”
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医院说是好迹象,没错,傅晚晴能清醒过来这原本就是件大大的好事,事实上从她出事那天起,他们就一直这么盼望。然而她醒得实在太是时候了,顾惜朝无法遏制地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在调戏他,他好不容易同戚少商搞一次,老天就在上头说风凉话,“嘿小子,别太得意哟,有一姑娘还跟那儿躺着呢,可千万别忘了呦!”
就连戚少商都被负罪感所压迫,除了被顾惜朝那个二货伤到心灰之外,他一直很坚定,要陪他一起面对、解决傅晚晴的问题,甚至想过假如傅晚晴一辈子醒不过来,他就陪顾惜朝照顾她一辈子。他们原来都认为昏迷不醒是最坏的结局,因为那将是一生的无法释怀,却没来得及想一想,当改变来临,竟会让人如此无措。
从未有一刻,他们觉得自己这样懦弱和龌龊。
顾惜朝还是乘坐当天晚些时候的航班回国了,好在他此行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戚少商则留在了圣伯纳,他身上现在没通告,清闲得很,赫连当晚过来发现他居然没走,高兴得不得了,拉着他就不撒手了,非要吐苦水不可。
戚少商嫌弃道:“我又不是你家知心大姐,计时收费。”不过他情绪也不佳,有个能喝到一块儿去的酒友其实不错,如果赫连公子能不那么哀怨的话。
蛇有七寸、人有软肋,这也很寻常,戚少商估摸着赫连又被息红泪虐了,因为其他事儿上就没见他这么苦大仇深过,但是儿女情长这个东西吧,可不像小说传奇里演绎得那么荡气回肠,大老爷们儿愁眉苦脸的真是瞧见就想泼他一脸伏特加。
然后赫连发愁的原因,虽然不出所料与息红泪有关,但息红泪在此次事件中的存在感其实非常之弱,真正抢戏的那绝壁是赫连爹妈。戚少商一直认为赫连这种官三代、富二代的家庭,就算不古板也应该是严肃的,能养出赫连这种妖物就已经造了大孽了,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家就是一奥林匹斯山,不但住的都是些神人,而且真跟宙斯他们家里那一票神仙一样,干的都是中国人终其一生都理解不了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方程
赫连家老爷太太终于忍不住出手把他的婚姻大事提上日程了,老爷子声称你小子要看不上相亲这种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形式那也行,老子直接给你政治联姻了,省得跟我这儿唧唧歪歪一堆屁事儿浪费时间。
赫连脑子一抽就吓唬他爹妈说别逼我啊逼我我出柜给你们看。
“令尊令堂不喜戏子,汝遂出柜尔?”赫连点点头,戚少商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他脸上开出一朵花儿来,“你丫儿脑子被屁崩了吗?”
赫连翻个白眼儿,“急什么,戚戚,你听我说。”
他们家往上数几代,有一房的长子爱听京戏,迷上一个戏班里的台柱子,为了她弄到倾家荡产、精神失常,那个年代戏子原本就被人瞧不起,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经过这一遭,更是立了家训不准子孙与戏子有染。听起来似乎挺好笑,最狗血的电视剧本一般,可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人生的精彩比戏更甚。
“你逗我呢吧,哪辈子的陈年旧事了?”戚少商掰着手指头数,“一边儿是漂亮、有名、家世好、有教养的女‘戏子’,一边儿是来历不明的基佬,你现在告诉我你爹妈选后者,你觉得我会信?”
赫连呷口酒摇摇头,“所以说啊,你太天真了。”
在出柜这种蠢话出口之后,赫连他娘捻起真丝手帕擦擦眼角,戚戚然道:“老头子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儿子啊,虽然你有病,也还是我儿子,妈不嫌弃你,不过你也别放弃,妈带你去治治,听话,啊。”
他爹更威武,冷笑一声道:“老子官场、商场一路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恶心的变态的肮脏的龌龊的没见过,不就是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