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最近见你心神不宁,沉默寡言,可是发生了大事?”蔡文姬关切的问道。
“唉,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侍郎黄奎正在勾结朝中文武大臣,准备联名上书把我搞死。”王宝玉叹气道。
“以何罪名?”
“勾结皇室,意图谋反。”
“罪名不小,但曹操多疑,素不喜大臣结党营私,未必会轻信此事。”蔡文姬安慰道。
“掉脑袋多半不可能,但是曹操为了平息众人,也可能会将我关禁闭。他可是个大忙人,说不定就此将我忘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出来,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王宝玉道。
蔡文姬低头想了片刻,下定决心说道:“宝玉,万不得已之时,我可以嫁给曹植,适时向他们父子说情,想必曹操会放了你。”
王宝玉心里十分感动,说道:“文姬,我绝不会让你为了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对于文姬而言,天下再无人比你更重要。只要你安好,文姬便觉得幸福。”蔡文姬动情的说道。
“那个,你会不会模仿别人的笔迹?”王宝玉问道。
“我自幼临摹各家书法,不知你要我模仿哪位?”
“是个小人物。”
“既不是书法大家,不成问题。”蔡文姬自信的说道:“世上之人书写总有落笔习惯,只要观看其百字,文姬便能模仿。”
“嘿嘿,这就好办了。”王宝玉原本还想冒险去外面找人,一听蔡文姬这么说,立刻咧嘴笑了起来。
“宝玉莫非已有良策?”蔡文姬高兴道。
王宝玉将黄奎的那些手稿拿了出来,说道:“咱们伪造一封信,就说黄奎私通某个跟曹操不对付的人,他想诬告我,我就诬告他。”
如今的蔡文姬跟王宝玉同舟共济,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此计甚妙,但必须安排妥善之人送去方可。”
“放心,我自有人选。”王宝玉道。
“私通何人为好?刘备、孙权?”蔡文姬一边端详着黄奎的手稿,一边问道。
“目前看来,曹操没有打他们的意思,我总听曹操说起,他担心西凉马腾,不如就写马腾。”王宝玉道。
蔡文姬稍稍犹豫了一下,马腾跟他父亲蔡邕也曾有些私交,但是曹操攻打马腾迫在眉睫,也就答应了下来。
书信的内容根本不用王宝玉考虑,蔡文姬看了一会儿手稿,下笔就写,由于考虑到男人握笔力道大,文姬还特意换了个粗笨的毛笔。
很快就形成了一封简单的书信,上面写道:敬寿成将军阅,明主遇危,忠臣难立,曹贼弄权,欺君罔上,伤化虐民,人神共愤。盼将军倾起义军,扫除凶逆,清平四海,救万民于水火,奎愿为内应,共举大事。
王宝玉看了看信,又仔细对比了字迹,基本上看不出任何差别,连书信口气都与黄奎平日相近,哈哈笑道:“文姬,写得好,你真是太有才了!”
激动之余,王宝玉忍不住上前拥抱蔡文姬,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蔡文姬身子一颤,没有拒绝,轻轻回过头来,那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王宝玉怦然心动,真想融化在这汪秋水之中,但他还是收回心神,放开了蔡文姬,走了出去。
王宝玉喜欢蔡文姬,这一点毋庸置疑。文姬对自己依赖,这也是事实。可是,王宝玉十分清楚,自己是要北上回家的,情感纠结,留下的也只有伤害。
回去后,王宝玉找来了飞云鼠,将书信交给了他,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下去。
夜色中,飞云鼠又出发了,秘密潜入到黄奎的府宅,这晚,苗泽又来了私会李春香,两个人正在大战之事,外面突然传来了咳嗽声。
这个类似中年人的咳嗽,将屋内激情中的男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胡乱的穿上了衣服,出门一看,却四下无人。
远处黄奎的房间灯火亮起,却又灭了。苗泽吓得脸色惨白,第一时间就认为黄奎已经发现了他的好事儿,对于黄奎这种身份,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苗泽不敢耽搁,连忙翻墙逃走,刚下了墙头,却捡到了一样东西,是一封白绢的书信,正是王宝玉伪造的那封黄奎私通马腾的信。
苗泽连忙揣起书信,飞一般的逃走了,而李春香的屋内又进了人,将她一件湿漉漉味道难闻的内衣给偷走了。
596 心惊不已
这件内衣随后就出现在黄奎的房间内,与此同时,黄奎的桌案上还歪歪斜斜留着四个字,春香偷人!
酒醉的黄奎回来后,很快就发现了异状,看着那几个字,又闻到了跟自己体味不同的衣服,顿时勃然大怒。
黄奎立刻找了李春香质问,李春香第一反应当然是矢口否认,但证据确凿不得不磕头求饶。黄奎将李春香一顿暴打,直打的她遍体鳞伤,李春香敢偷情胆子不小,就是不说那个男人是谁。
盛怒下的黄奎又把府宅内的男仆全部叫来,进行惩罚,结果叫冤之声此起彼伏,一无所获。
第二天,苗泽心惊胆颤的来到了黄奎的府上,正好黄奎又出去忙乎。便偷偷去看了关在柴房里的小情人,李春香五花大绑被扔在柴堆里,花容消损,口鼻流血。
苗泽心痛至极,在外轻声呼喊,李春香听到喊声,缓缓睁开虚肿的眼皮,微微一笑,然后无声的说出几个字,快走,不要管我。说完双眼一闭,好像死了一般。
苗泽心如刀割,找到姐姐,转外抹角的求情,最起码也是姐夫的二夫人,找个人给她瞧瞧病。姐姐却幸灾乐祸的说,这个小妖精不知廉耻,自作孽不可活,弟弟可不要蹚浑水,和自己一样,看个热闹就行。
苗泽不敢多说,却恨得牙根直痒痒,黄奎太狠,竟然对李春香一个弱女子下此狠手,发誓要为她报仇,然后娶她为妻。
色字头上一把刀,苗泽不顾亲情的举动,终究埋下了害人害己的祸根。
黄奎府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王宝玉精心安排的结果,飞云鼠作为执行者,任务完成的天衣无缝,让王宝玉对他很满意,是个不错的帮手。
黄奎通过不断努力,那封联名上告王宝玉的折子已经成形,上面密密麻麻,竟然有上百人。
该来的总会到来,这天,王宝玉终于接到了曹操的传话,让他到府上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刚到丞相的门前,一名护卫就让王宝玉交出屠龙刀,王宝玉也没犯倔,老实的交了出去,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情,来到了曹操的屋里。
曹操脸色阴沉,而黄奎却是一副窃喜的模样,一张长长的白绢,就铺在曹操的桌案上。
“老曹,找我商量啥事儿?”王宝玉一幅镇定的模样,笑呵呵的问道。
“宝玉,你可知罪?”曹操冷声问道。
“知什么罪?老曹,要杀要剐就是你一句话,但我自从来到这里后,可是没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王宝玉也沉下脸来,挺着胸脯道。
“你私通万年公主,可否想秽乱皇宫?或者意图谋逆?”黄奎抢话道。
“去你奶奶的,傻逼!狗娘养的,满嘴喷粪!”王宝玉顿时破口大骂,要不是曹操在场,他肯定要和黄奎掐架。万年公主可是自己的母亲,岂容他来亵渎?
“你,如此粗鄙?”黄奎虽然听不太懂,但也知道是骂人的话。
“黄侍郎,孤让你多言了吗?”曹操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黄奎,黄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闭了嘴。
“宝玉,我且问你,因何联络万年公主?”曹操又冷冷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联络万年公主了?不就是去接蔡文姬的时候,在皇宫门前碰巧遇到了吗?公主还说不耽误丞相大事,主动让路,挺低调的一个人。”王宝玉大致猜到他们可能用这事儿做文章,首先坦白道。
“怎就如此巧合遇到?”曹操又问。
王宝玉摊手道:“我也不清楚,人和人之间就是缘分吧,就像是我从没想过能跟你见面一样。”
“你可在去见圣上的途中,去见过万年公主?”曹操又问,显然这也是控告王宝玉的内容之一。
李莲英已经死了,这种事儿死无对证,王宝玉道:“老曹,我就不明白,我本来不想进宫管圣上学习的闲事儿,是你非让我去的。现在反过来又不信我,啥意思啊?”
“我只问你,可否又见过万年公主?”曹操又问。
“没有!她在宫中的哪个地方我都不清楚。”王宝玉毫不犹豫的说道。
“丞相,王宝玉这是抵赖,他定是私会万年公主,宫廷刺客之事,也定是其所为,群臣的意见一致。”黄奎又忍不住插嘴道。
曹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黄奎,操起砚台就砸了过去,黄奎没敢躲闪,脑门上立刻被砸得流出血来。
“老曹,我对万年公主不了解,仅有一面之缘。我只想问你一句,公主在外界有援军吗?”王宝玉问道。
“公主深居简出,少与人来往。”曹操道。
“哼!既然如此,我要是真想谋逆,也绝不会找这种没有势力的人。拉帮结派其他官员倒是更容易成功。”王宝玉冷笑道。
“公主为皇室成员,一呼百应,力量也是不可小觑。”曹操道。
“我跟皇帝关系还不错呢,皇帝比不公主更有权势?明目张胆的和皇帝交往就行,干嘛非得偷偷摸摸去联络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
“百名官员联名告你,孤甚为心惊。宝玉,此事无论你是对是错,我总要处罚,以平众人之口。”曹操叹了口气,深感无奈道。
王宝玉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甘心的问道:“老曹,你也是天下的大英雄,做事果断,为何让这些结党营私,不忠不义的小人牵住了牛鼻子?”
“宝玉,你非在孤之位,不能体谅孤的难处。近日皇宫诸多可疑之迹,我若不严加处置,必定有人趁乱效仿,必定引起腥风血雨,朝廷动荡啊!”曹操摇头叹息。
王宝玉另外半截心也凉透了,所有矛头都指向自己,曹操说的都是实在话,有气无力的问道:“老曹,你我相识一场,你准备如何处理我?杀头还是关起来?”
“事发突然,我亦没有思量妥当。唉,这些人究竟为何逼我啊!”曹操叹道。
“老曹,没关系的,大丈夫不能贪生怕死,我一心想要北上,现在希望泡汤了,我任命。只是最后再恳求你一件事儿,希望你能答应。”王宝玉拱手道。
“但讲无妨。”
597 通敌作乱
“我府上的人,跟我非亲非故,请你放过他们。文姬正在写书,这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事,不管我是生是死,希望不要将这件事儿告诉她,影响到文化的流传。”王宝玉坦言道。
曹操无奈的点了点头,含泪说道:“宝玉啊!我实在舍不得你啊!”
“为了你的宏伟大业,有什么舍不得。唉,只恨我无能,到底死在了奸人之手。”王宝玉仰天长叹,心中也确实凄凉。看来,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那个苗泽到底也没把信送来。
“黄奎对丞相的忠心,苍天可鉴!”黄奎不想担负奸人的罪名,叩头不止道。
曹操冷哼一声,根本不理黄奎,犹豫再三,刚想传令处罚王宝玉,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跑了进来,递上了一封信。
曹操展开一看,脸色变得无比铁青,而王宝玉的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已经大致看清楚了,这正是他让蔡文姬伪造的那封黄奎串通马腾的信件。
王宝玉得意的瞅了黄奎一眼,黄奎莫名打了一个寒战,没来由的觉得心慌意乱。
“何来此信?”曹操问道。
“回禀丞相,其人名叫苗泽,正在下面侯着,他自称其乃黄侍郎之妻弟。”侍卫答道。
黄奎见曹操脸色如此难看,还以为苗泽惹了祸,连忙说道:“丞相,我那妻弟苗泽,游手好闲,滋事生乱,还请丞相宽恕。”
“黄奎,你好大胆子!若非这封信及时送到,我险些害了宝玉!”曹操大怒,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朝着黄奎砸了过去。
“丞相,黄奎不知发生了何事,还望丞相明示!”黄奎任凭这些东西砸在身上,不住的叩头道。
“你自己看来。”曹操说着,将那封信扔了下去。
黄奎使劲搓搓眼睛,一看这封信,脸色顿时如同死人一般难看,随即咚咚咚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哭着说道:“丞相,此信非我所写,我冤枉啊!”
“与这字体一般无二,黄奎,你欺老夫有眼无珠吗?”曹操道。
“定,定是有人伪造,挑拨我与丞相的关系!”
“你且说说何人挑拨?”
“丞相!”黄奎上半截身子都伏在地上,哀声道:“黄奎深受丞相大恩,肝脑涂地不足回报,如何肯跟马腾素交往,又怎会与他通敌作乱,求丞相明鉴!”
“我跟万年公主也不认识,还不是被你们安上了谋逆的罪名。”王宝玉根本不可怜这种人,不屑的说道。
“许是我与彝陵侯都受人诬陷!”黄奎慌不择言,竟然迷糊到此时想要拉拢王宝玉。
“传苗泽!”曹操喊道。
很快苗泽就走了进来,倒也细皮嫩肉,但长得一脸奸诈,双颧赤红,额头黑云,一看就是耗尽了福寿的短命相。
苗泽一进屋就跪下磕头,满脸都是谄媚的笑意,曹操冷脸问道:“苗泽,此信从何得来?”
苗泽指了指黄奎,说道:“自姐夫书房中发现,因涉及丞相安危,故而不敢私藏。”
“混账,你为何私自进入我书房?我又何时写过此信?”黄奎看着苗泽,眼中充满了怒火,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若,若你心怀坦荡,又有什么害怕的?”苗泽壮着胆子说道:“你心肠狠毒,连服侍你多年的春香都险些被你打死,若再被灌上私通敌军的罪名,我和姐姐还有活命吗?我这么做是自保!”
黄奎骂道:“没有良心的东西,枉我视你为亲弟,今日我终于知道,你便是勾引春香之人。”
苗泽一边掰开黄奎的手,一边慌张的争辩道:“我,我跟春香乃是真情一片!倒是你,对我姐甚为冷淡,让她夜夜独守空房,枉为人夫。”
啪,黄奎一记重掌打在苗泽脸上,五个手印子清晰可见。苗泽也被打恼了,劈手就抓住黄奎的头发,骂咧咧的说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寄人篱下的滋味岂是好的?我稍有不慎便遭你训斥,只许你花街柳巷,胡作非为,我就不能怜惜心爱之人?”
“你个狼心狗肺!”
“你才是伪君子!”
“啊!”
“啊!”
……
曹操才没工夫看他们的家庭内斗,猛的一拍桌子,吓得黄奎和苗泽连忙跪好,连头都不敢抬。
曹操稍微顿了顿,随即传令道:“黄奎私通乱党,罪不可赦,念在其跟我多年,杖责五十,贬为庶民,全家流放九原!”
“丞相,黄奎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吗?”曹操冷声质问。
“丞相,黄奎实在是冤枉!被小人陷害,求丞相开恩哪!”
“哼,生死关头,你却不如宝玉冷静。”
黄奎连声哀求,曹操别过脸去,两名侍卫立刻将黄奎拖了出去。
曹操又想了想,再次对属下传令道:“前去禀告圣上,光禄勋蒯越,勾结黄奎,企图作乱,贬为庶民,全家流放九原!”
蒯越和黄奎终于被干掉了,虽然没被杀头,但再也无法作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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