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残阳似血,照耀着尸横遍野的山坡,说不出的凄凉,本着人性化的考虑,王宝玉命令将鲜卑士兵的尸体全部掩埋,当然,自己这方战死的士兵,都立碑给予了厚葬。
就在这时,北方的天空中又出现了一片密麻麻的黑影,居然是那群老鹰又返回来了,高亢的叫声中,带着极大的不满。
“呀,宝玉,这可如何是好?”张琪英慌了,吓得躲到王宝玉身后,不安的看着天空。
“怎么回事儿?”
“老鹰埋怨我骗了它们,不肯罢休呢!”
“嘿嘿,骗人不对,骗鸟也不对。不就是肚子饿了嘛,好吧,那就让它们饱餐一顿吧!”
“啊?不会真的让它们吃人吧?”张琪英惊讶的捂住小嘴巴,呜呜说道:“听说吃了人肉的老鹰生性更加凶残,以后除了人肉什么都不吃。”
“当然不能!”王宝玉嘿嘿笑着,肉疼的让人将十几匹半死的马集中起来,鹰不吃死物,只能委屈这些马匹了。
张琪英连忙用哨子跟天上的老鹰进行了沟通,老鹰们立刻冲了下来,疯狂的啄食马肉。那场面也够血腥的,黑压压的老鹰在马匹身上站满了,等到它们吃饱重新飞起来的时候,这些马匹都已经变成了枯骨。而前后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不知道它们究竟饿了多久。
动物也有感恩之心,这些老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叫声也变得柔和许多,好大一会儿这才散去。
动物们不会玩虚的,按照张琪英的翻译,它们是在说马肉很美味,它们吃饱了,并没有虚头巴脑的感谢之类的废话。
一只体型最大的老鹰盘旋高空久久不肯离去,最后又落了下来,就停在了张琪英的身边。
“它想干什么?要是没吃饱,可以给它喂点别的。”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它说你要不让我当正室,就啄瞎你的双眼!”张琪英阴着脸,弯着两根手指头凶巴巴的说道。
啊?王宝玉连忙捂住脸,从指缝中看去,说道:“要真这样,那我就只能让人把它杀死。”
张琪英咯咯直笑,翻了王宝玉一记白眼,“动辄就将杀戮挂在嘴边,适才是逗你的。这只老鹰不想离去,用你的话,它想跟我混。”
张琪英对于这个新宠物十分满意,得意洋洋的转身上了房车,要知道,有几个人拿着老鹰当宠物啊。
而那只老鹰就停在了房车的屋顶。嘿嘿,有这个装饰物,那还真是酷毙了,王宝玉没表示反对,反正也不差一只老鹰吃的食物。
两股大军终于汇合一处,曹彰、文聘对于王宝玉的及时支援,发自内心的感激和钦佩,同时,曹彰也客观的指出,轲比能此人绝对是一流的将才,能文能武,一定还是我方强劲的对手。
王宝玉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如果不是屠龙刀和啸天马发挥了巨大作用,还有张琪英的哨子,这一次战争胜败必然难料,尽管让鲜卑军损失了两万兵马,但还不足以令他们大伤元气。
大军就在滚龙山下歇息了两日,再度浩浩荡荡启程,向着柳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白狼山而去。
806 发现埋伏
果然跟徐庶预料的一样,乌桓和鲜卑的联盟并不稳固,轲比能落败之后,鲜卑方为了保存实力,退出塞外,没有再参与后面的战争。
柳城的能臣氐闻听轲比能大败而退,心中越发的惶恐,不停的用拳头砸着自己发胀的脑袋。万没想到轲比能竟然也这么快就战败了,难道王宝玉的军队都是天兵天将不成?
能臣氐当然不信这个邪,连忙又增派了一万兵力,前去白狼山驻防,同时派出两万精兵,前去阻击已经占据昌黎的蔡瑁、张允大军。
十几天后,王宝玉率领大军一路东行,叫上防备偷袭卢龙塞的五千兵马,终于到达了白狼山下,扎下了品字型的营寨,曹彰、文聘和范金强各领一支两万人的兵马。
白狼山驻防的乌桓军只有三万人,王宝玉在兵力上优势巨大。但是,和之前的卢龙塞情况相似,白狼山却也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主要的表现为,山势绵延曲折,层层叠叠,很容易遭遇擅长游击战的乌桓伏兵。
天气越来越冷,营帐之内说话都有了哈气,必须要尽早拿下柳城,才有利于将士们过冬。王宝玉再次召集众人一同商讨,如何尽快拿下白狼山。
曹彰曾经跟随父亲曹操占据过这里,对此处的地形还算是熟悉,倒是省去了王宝玉的一大麻烦。
据曹彰讲,当年曹军正是趁着乌桓兵毫无防备之时,从白狼山的万兽谷中穿过,直抵柳城,才迫使乌桓大军投降。
过去的经验虽然可以借鉴,但不能使用,如今白狼山上,可是藏着乌桓三万兵马,他们自然要拼死守住万兽谷,不让王宝玉的大军得以长驱直入。
山谷进军自然危险,这一点众人都非常清楚,但如果分散兵力,翻山而过,也不是妥善的方法,可能会遭到乌桓军的蚕食。
王宝玉暗自后悔,早知今日,就该多留下一张浓雾符,倒是可以借着浓雾,发动对白狼山的奇袭。
商量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徐庶的建议比较妥当,依然要走万兽谷。只不过需要让飞云鼠率领两路善于攀山越岭的士兵,分别从两侧进行侦查,多一重保障,防止大军被围困再谷中。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冒险行军,王宝玉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可是拿着将士们的生命冒险,打仗之际,是不能靠着运气活着的。
见王宝玉面带忧色,张琪英一阵偷笑,她拿着几块马肉,喂了那只老鹰,又吹起了哨子,老鹰随即飞到了夜空中,消失了踪影。
“它干啥去了?”王宝玉好奇的问道。
“嘿嘿,我让它看看,哪里有马,哪里有人。”张琪英嘿嘿笑道。
“英子,你真是好样的。”王宝玉立刻开心的将张琪英拥进了怀里,感激的说道:“有你在,不仅可以解决我好多烦恼,还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我相信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说这些酸话有何意义?”张琪英撇嘴表示不屑,娇羞的微微挣扎了几下,还是将小脑袋埋进了王宝玉的怀里,觉得格外踏实。
随即,两个人不再是拉手,改为相拥而眠。这种事儿对于王宝玉是习以为常,本来打仗精神高度紧张,一放松不多会儿就睡着了,倒是张琪英胸口小鹿乱撞,小脸一直滚烫,脑袋里一直胡思乱想,静不下来。直到听到王宝玉说梦话,喃喃喊出了两个女人的名字,什么凤啊,玲的,可以确定没有自己,这才算冷静下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前去巡山的老鹰回来了,张琪英又喂了它几块生肉,用鸟鸣哨跟它交流了一番,就在白狼山的地图上,进行了标注。
不出所料,乌桓大军果然多半都集中在万兽谷的两侧,还有一些散兵,则分散在白狼的各处,而且跟主力大军相距不远,目的就是能够相互呼应。
有了这份军情地图,王宝玉心安了不少,随即吩咐大军启程,直奔万兽谷而去。
尽管老鹰事先查看了军情,但是一只鸟探来的情况还需要客观看待,可以作为参考,却不能完全相信。因为动物没有人类的智慧,看问题很直接,不能分辨出事物背后的情况。
所以,之前的计划依然还要执行,飞云鼠率领约有一千人的侦察兵,立刻沿着万兽谷的两侧攀登了上去,以旗号为令,传递消息。
文聘率领骑兵走在前方,一路小心翼翼的进入了万兽谷,山谷并不算陡峭,却非常曲折,按照那份兵力部署图,沿山谷前行二十里的地方,就有一支万余人的乌桓军队。
大军走的很慢,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率领乌桓军的大将能尔立,闻听王宝玉果然走万兽谷,兴奋的直搓手,他要打一张漂亮的伏击战,一雪前耻。
已经望见了王宝玉大军的影子,埋藏在小树林里的能尔立心情激动万分,他示意手下都不要动,心想着等王宝玉的队伍靠近一点再发动攻击,到时候一定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近点,再近点!等对方到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以内,就可以发号施令,打一场胜仗,想到这里,能尔立莫名的激动,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可就在这时,王宝玉的大军却突然停住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能尔立百思不得其解,却看见对方出来了一支千余骑兵组成的弓箭手队伍,将弓箭齐齐对准了自己这边的小树林。
能尔立顿时一阵心惊,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的举动,就在他思量是否要继续展开攻击之时,这一队骑兵却冲着这边叫喊着奔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而下。
与此同时,王宝玉的大军齐齐呐喊,鼓声震天,大军在弓箭的掩护下,朝着这边也冲了过来。
能尔立知道行踪被发现了,懊恼不已,却不甘心就此退走,连忙指挥着士兵拿着盾牌冲锋,同时也向着王宝玉的大军放箭。
因为发现的早,王宝玉的军队并没有进入能尔立所谓的包围圈,因此出现了两军正面对峙的局面。
807 频频失利
王宝玉的大军攻势十分猛烈,不但有弓箭,又推出了上百辆抛石车,伴随着箭雨,石块雨也铺天盖地而下。
面对如此强悍的进攻,能尔立冲锋在前的士兵,一排排的倒在血泊之中,根本无法靠近王宝玉的大军。弓箭手也损失过半,射杀能力大幅减弱。
“跟着我冲!”能尔立无比郁闷的一声大喊,策马冲出了小树林,一边挥刀扫落袭来的弓箭,一边冲杀了过来。
这种混战的时候,可不能讲什么规矩,文聘提着金枪直奔能尔立,而曹彰也策马出队,前去跟文聘一道,联手而战。
能尔立已经杀红了眼,砍倒了一排骑兵之后,大刀挥舞成一片雪亮的光团,冲着文聘迎头砍了过去。
文聘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金枪斜挑,直刺能尔立的手臂,能尔立自知不等砍到文聘,自己的手臂就要受伤,急忙回刀来挡。
随着当得一声暴响,文聘的长枪正好击中能尔立的大刀,火花四溅,能尔立手腕一阵酸麻,差点就把刀给扔了。
能尔立勉强收住身形,不管不顾的又是一刀,径直砍向了文聘胯下骏马的马头,文聘猛然一拨马,身子倾斜的瞬间,金枪再度直奔能尔立的前胸而来。
能尔立连忙后仰,躲过文聘一枪,当他立起身子的时候,曹彰已经挥舞着大刀,从另外一侧杀了过来。
一个文聘他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有曹彰这样的猛将,能尔立急忙摸出两颗铁珠,分别朝着曹彰和文聘抛了过去。
文聘侧身躲过,而曹彰吃过亏,当然不会再去砍破铁珠,让里面的迷药散发出来,他大刀一记横拍,硬是将铁珠冲着能尔立拍了回去。
能尔立自食其果,铁珠滴溜溜的擦着他的脸颊而过,顿时蹭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文聘的金枪随即袭了上来,能尔立捂着流血的脸,拨马就逃,一看主将逃走,乌桓兵顿时失去了战斗力,漫山遍野的狂奔而逃。
王宝玉的大军一路追击,直杀得四处都是乌桓兵的尸体,能尔立埋伏在这里的一万人,也只是跑了一半,伤亡惨重。
能尔立率领残兵败将,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多里,才跟另外一支伏兵汇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宝玉是如何知道他的埋伏地点,准确的发起了攻击。
“精心部署仍是惨败而归,这王宝玉好生厉害!此番若不能取胜,只怕不久我便人头落地。”能尔立十分沮丧。
“言过了,大人对您偏爱有加,前番不过是气话而已。”跟随前来的巫师安慰道。
“唉,我怎不知晓,只是乌桓频频失利,我虽事事用心,却总不敌那王宝玉。”
“王宝玉非同常人,必用非常之法,方能胜之。”巫师建议道。
“还请圣师定夺。”能尔立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不敢再生高傲之心,连忙恭敬的说道。
“待我做法唤出万兽之灵,来日定然让王宝玉全军覆灭在此。”瘦巴巴的巫师阴狠的说道。
“如此有劳圣师!”
巫师随即开始准备法器,口中念念叨叨,一会儿仰天,一会趴伏,还摇头尾巴晃的跳了好半天奇怪的舞蹈,呃,如果那能称作是舞蹈的话。接着,巫师又让能尔立杀了几匹马,将热气腾腾的马血收集起来,烧了自己一段头发捻成粉末混入其中,又割破自己的手掌滴入数滴人血,最后派人端出去洒遍了附近的山野。
整个程序看上去挺复杂,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能尔立又燃起了充足的信心,胸脯再次高高昂起。此次定叫王宝玉有去无回,死在当场!
进军万兽谷的首战告捷,将士们斗志昂扬,信心满满,人一精神,连寒冷都不那么可怕,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日暮之时,大军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谷地,此处风小,正适合扎营休息,王宝玉免不了派人四处紧密放风,防止乌桓军返回来偷袭。
“宝玉料事如神,我不及也!”徐庶来到了营帐,佩服的说道。
“老徐,大事儿上还要靠你,我就是起到帮衬的作用,咱们这算是珠联璧合。”王宝玉呵呵笑着客气道。
“唉,我一直寻找名师,却未料名师就在跟前。”徐庶躬身道,露出拜王宝玉为师的意图。
“老徐,这可不行,我这点三脚猫的水平,可不能当你的师父。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一个真正的高人指点迷津。”王宝玉连忙搀扶徐庶。
“宝玉定是天上星宿下凡,怕是我这种俗人不入法眼。”徐庶自嘲道。
“嘿嘿,老徐,这你可就想歪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好有人说我是混世魔王下界呢,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所谓的一些法术也是机缘巧合,还有来自于未来的现成知识和经验。那个,你明白了吗?”王宝玉看了徐庶一眼,看着他茫然的双眼就知道没听明白,笑道:“反正不是我推脱,而是我也生活在迷茫之中,尚且找不到归路,还不知道求教何人,如何再来教你啊?”
“实不相瞒,自从有心修行,徐某的功名之心便淡了,连番杀戮,实非我的本意。”徐庶坐下来,认真的说道。
“这也不是我的本意,形势所迫,谁不想天下太平呢?而要四海安宁,往往都需要战争来解决。”王宝玉劝道。
“嗯,我已经派人探听得知,今日遭遇的那员战将,名叫能尔立,正是乌桓首领能臣氐的弟弟,也是心腹大将。”徐庶道。
“又一个弟弟?他到底有多少个弟弟?”王宝玉打听道。
“那能臣氐共有兄弟四人,其余两兄弟能正太和能堑长,已在前番大战中,被我军所杀。”
“老徐,有什么建议直言无妨。”
“我思量,乌桓人看重兄弟感情,如果明日能将能尔立活捉,兴许可令能臣氐投降,免去柳城之战,也少了一番杀戮。”徐庶凝重的建议道。
王宝玉点头同意,他也不想总是大开杀戒,造下无边的罪业,随即按照徐庶的想法吩咐下去,诸位大将,来日再战能尔立,一定不要杀他,争取将其活捉。
808 白狼现身
乌桓兵也许是怕了,并没有跟在夜晚发动偷袭。夜半时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绵绵不断。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放眼望去,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士兵们都换上了棉衣,但还是冻得直打哆嗦,不少人手上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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