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境的修士,再次驭使风雷弓,其威能早就超过原来百倍不止,顷刻间,平地里陡然卷起一股超过千米的狂风,夹带起恐怖的风沙,扑向了匈奴败军。
随着一声声的惨呼不断传来,匈奴兵连同战马,全部都被卷上了千米高空,待到风沙半晌后平息下来,漫天尸体落下,三万匈奴兵,无一遗漏,全部死在了荒原之上。
马云禄连忙将布帘再次给朵朵挡上,其余将士无不是胆战心惊,没有一个人发出欢呼之声,在一支箭的威力之下,三万人就这么眼睁睁没了,当真恐怖!
“胡昭,谁让你把他们都杀了!”王宝玉真得生气了,脸色铁青的问道。
“朵朵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她是我的女儿不假,但也不能无辜枉杀这么多人。”王宝玉狠狠瞪了胡昭一眼,一拍胯下御风虎,向前冲去。
大军紧随其后,马踩匈奴兵的尸体,一直出去了十几里,王宝玉这才命令士兵们停下来扎营休息,他也打开了飞屋,独自进入屋内生闷气。
胡昭几次求见,王宝玉都将他拒之门外,后来不断有人为军师说情,王宝玉才将他放了进来,冷声道:“本事见长,连根本都要忘了。作为一名修行之人,心底良善是根本,不要以为得到两位大神的点拨就一定能成,远着呢!”
胡昭纳头便拜,哽咽说道:“宝玉,请原谅胡昭的擅自主张。”
看着胡昭泪花闪动,满脸为难之色,王宝玉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责怪的问道:“军师,你是个修行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一个活口都不留呢!”
“刚才来不及解释,朵朵的身份非同寻常。”胡昭道。
“不就那个伊屠什么的后人嘛!”王宝玉道。
“伊屠智伢师!”胡昭道。
“也和道皋若有些关系,难道你还怕他以后打到咱们彝陵吗?”
“宝玉,此番罪孽皆因我而起,即便生命重来,我也不会后悔!”
“哎,起来吧,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王宝玉渐渐平复了心情,让胡昭起身,坐在一边。
“伊屠智伢师,先汉时期的匈奴右日逐王,因争夺单于之位被杀!”胡昭道。
“这就不奇怪他们要追杀朵朵,这是要斩草除根。不仅是匈奴,哪朝哪代哪国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实在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王宝玉道。
“宝玉,伊屠智伢师可是先汉王昭君的唯一儿子啊!”胡昭激动的说道,“由此推论,朵朵是昭君一脉相传的后代。”
什么?朵朵是落雁美女王昭君的后代,实在太出乎了王宝玉的意料,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朵朵是个小美女胚子,长大了一定会非常漂亮。
“昭君出塞,嫁给单于,传播文化,免去汉匈之战,使得国泰民安,功垂千古。单于呼韩邪死后,昭君想要回归大汉,可恨朝廷无德,不予应允。匈奴蛮人,令昭君忍受屈辱,嫁呼韩邪其子,而其子亡故之后,竟然要嫁其孙,佳人不堪其辱,服毒自尽,命断他乡,香魂葬于青冢。”说起这些,胡昭眼眶湿润了,好像再为王昭君鸣不平。
“唉!红颜薄命,上天不公。”王宝玉颇有感慨,不由想起了蔡文姬,如果不是把她从匈奴接回来,后果一定比王昭君更要凄惨。
“多年来,大汉都以为昭君再无后人,颇为遗憾,没想到仍有朵朵尚在。宝玉,胡昭宁愿忍受天谴,也不愿朵朵再有任何危难,留住昭君的血脉。”胡昭道。
“军师,不用说了,我理解你的苦心,也怪我不了解实情,冤枉了你。”王宝玉说完又正色说道:“将这件事儿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这场战争,否则严惩不贷。”
胡昭听命而出,没过一会儿,朵朵在王琳琳的陪伴下走了进来,拉住王宝玉的手,像是犯了错误一般,小声的喊了声爸爸。
“朵朵,既然我是你的爸爸,那就该将一切都告诉我,不需要遮遮掩掩。”王宝玉皱眉说道。
“爸爸,对不起。”朵朵说着就几乎要哭出来,王琳琳心疼了,着急的埋怨道:“哥,你是大王当惯了,连朵朵都用这种口气。”
“呵呵,琳琳批评的对,是爸爸不好。”
“不,爸爸,谢谢你救了朵朵。”
王宝玉将朵朵抱进了怀里,泪光盈盈,说道:“朵朵,你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带走你。”
“爸爸,不是朵朵有意隐瞒,而是亲人都被杀死,带我逃出来的侍卫也都死了,我在荒野上不知方向,也不想被他们发现行踪。”朵朵低着头小声说道。
“不要说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王宝玉揉了揉眼中的泪水,轻声的说道。
1851 翩翩之燕
“嗯,有爸爸在,朵朵不怕。”朵朵举了举小拳头,惹得王宝玉终于笑了起来。
“朵朵,你知道老祖母吗?”王宝玉问道。
嗯!朵朵重重点头,自豪的说道:“母亲说她极美,超过大漠里任何一朵鲜花。声音软软的,赛过天上朵朵白云!”
“你母亲还说过什么?”
“她还教过我一首诗,说遇到汉人,念这首诗,就会有人收留朵朵。”
“哦!还有这事,当初你怎么不跟爸爸说啊?”王宝玉问道。
“爸爸爱朵朵,不需念这首诗。”朵朵认真的说道。
“爸爸现在想听。”王宝玉亲了一口女儿的小脸,笑着说道。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朵朵用稚嫩的童音,大声的朗读,到底不知其中含义,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好伤感的一首诗,真不知道一代美女王昭君经历了何等的苦难,就在王宝玉想要评价几句的时候,王琳琳却愣愣的问道:“哥,这写得都是什么啊?只能听懂高山、河水,燕子,爹娘?”
“是祖母的诗,听到的人都说好呢,我母亲十分喜欢。”朵朵不满的跟姑姑辩解。
“那是你母亲怕你祖母,换做是我,也可能背不下来。”王琳琳无所谓的摊手道。
“不学无术。”王宝玉笑着说了一句,王琳琳全不在意,厚着脸皮说道:“学得再好,不如有个好哥哥!”
“嗯,不如有个好爸爸!”朵朵懂变通,跟着姑姑学了一句。
王宝玉哈哈大笑,心中阴霾尽去,不过让朵朵多跟王琳琳接触接触也好,尽早淡化那些血腥的记忆。随后,王宝玉打起精神,叫来了胡昭等人,再次商议前进的路线。
再走几日,应该就到达敦煌的阳关,进入凉州的领地,地图上显示,附近并没有顺畅的绕行路线。众人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要沿着熟悉原路返回才更为稳妥。
结合上次一路通关的经验,王宝玉决定依旧采取急行军的方式,只要能顺利的通过河西走廊的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座城池,一旦进入汉中,那就是鸟归山林、鱼入大海,谁也不能拿西征军如何。
统计过后,封体丸只剩下了两万颗,只够全军上下用一次的。这四处城池实力不强,不靠封体丸也有很大胜算,但此时的王宝玉最不希望遇见的人,自然还是司马懿,这可是位油盐不进的主,如果进行大规模的交战,被司马懿拖住了脚步,缺乏封体丸的西征军,损失难免。
也许有人会说了,胡昭的修为今非昔比,看到汉军摆弄两下不就得了?但是胡昭目前法术的杀伤力太过恐怖,一箭灭掉匈奴所有大军,这种做法过于有违人道。既然踏上故土,胡昭也即将完成历史使命,不要再让他因为自己造下罪孽,还是回归一位正常的修行人,继续探寻解脱之路。
此时王宝玉也真心的理解左慈等修行人不愿参与战事的深层次原因,万不得已之下,总要使用法术度过难关,一出手便是大规模的伤亡。
归心似箭!
西征军休整了一晚之后,立刻起程,沿着荒凉的古道,直奔敦煌西南的阳关而去。
赤炎鸟再次飞离了张琪英的肩头,前去探路。虽然赤炎鸟的修为几近于无,但往返的速度还是要比老鹰快了几倍不止,可惜再无法隐身,好在体积较小,不容易被察觉。
根据赤炎鸟探听的消息,阳关只有几十人驻守,而敦煌城的兵马也不过千余人,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众人预料,如此边关重地,怎能无人把守,想必内地一定发生了大事儿。
王宝玉仔细琢磨了一番,又结合现在的年代,最终断定,一定是诸葛亮兵出祁山,将西凉的兵马都给吸引了过去,如此一来,倒是间接帮了西征军一个大忙。
既然阳关只有几十人,根本不用大军全部出动,王宝玉派出了提普和飞云鼠带领百余名兄弟,连夜先行夺取阳关,大军则在后方跟进。
毫无悬念,当大军赶到阳关之时,关卡的大门早已打开,提普和飞云鼠笑呵呵的闲聊着,倚靠在城门口迎候大军。
阳关的那些魏军,倒是一个也没杀,也许是飞云鼠觉得把他们杀死太没有难度,所以全部都捆绑了起来。
守卫这些的魏军,基本上都是不受上司待见的,关隘内粮食又少,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哪里还有力气打仗。经过一番询问得知,敦煌的守将韩德,早在半年前便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带着四个儿子和部队离开,其余的情况他们就搞不清楚了。
这些魏军有问必答,同为汉人,看他们也很可怜,王宝玉吩咐将他们都放了,还留下一些粮食,饿得头昏眼花的魏军都忘了道谢,赶紧生火做饭,饱餐一顿。
随后,西征大军一刻不停的朝着敦煌城挺进,其实阳关的魏军也还没想起来给其他城池通风报信。
火珠炮还有十几枚,西征军趁着夜色,来到了敦煌的西门之下,轰隆隆几声炮响,城门就被轰碎,随即,大军蜂拥进入了城池。
千余人的守军,听到响声后连忙举着武器跑了出来,却哪里敢对抗两万精锐骑兵,立刻缴械投降。当看清这支军队模样的时候,有的士兵忍不住一脸苦笑,难怪听起来这攻城的动静如此耳熟,原来是汉兴王原路返回了,这也是他们第二次向西征军投降。
轻车熟路,收缴武器,占据城池,守军们暗叹人家汉兴王这才叫成功呢,到了别人的地盘就跟去自己家一样,出出进进,轻松自在。
留守的官员还在,此时已经在官邸外跪成了一排,王宝玉来到跟前,冷声问道:“韩德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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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 倾囊相助
“小的敦煌功曹朱殿,回禀大王,韩太守初春之时已经率军离开,前往相助夏侯楙将军,共同抵御西蜀大军的进攻。”一名胡须稀疏的小老头,战战兢兢的回禀道。
果然是诸葛亮发动了一出祁山的战争,王宝玉跟诸葛亮的感情可是不一般,急忙又问道:“朱功曹,你可知道前方战况怎么样?”
“据探马得知的消息,陇西南安、安定都被蜀军占领,韩太守及其四子,皆被蜀将赵云所杀,蜀军日前正在盘踞在天水以西。”朱殿不敢隐瞒,说起这些,黯然神伤,想必韩德活着的时候对他不错。
“对方伤亡如何?”王宝玉沉着脸问道。
“损失不大,但关云长之子关索陨落!”
王宝玉心头一沉,回想这个乐观开朗的年轻人,眼前都是他的笑脸,无奈天不假年,生命如此短暂。王宝玉皱眉说道:“好了,你尽量去征集一些粮草,供我军所用,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大王,此事却难,恕小人无法从命。”出于意料,朱殿竟然不答应。
“小老头,你难道想死不成?”一旁的飞云鼠顿时恼了,出言威胁道。
“上次大王经过,开仓放粮,库中存粮已经荡然无存,后来韩太守征集了一些,出兵之时又带走了,恰逢今年大旱,敦煌小城,哪有那么多存粮,我等官员也是三餐不济,但求吃饱都难啊。”朱殿为难的拉扯了宽松的官袍。
王宝玉一拍脑门,自己大手大脚习惯了,还真是忽略了这件事儿,这结果确实是自己造成的,于是摆手道:“算了,我军中还有一些粮草,到了酒泉再说吧!”
“谢大王体谅!”一行官员这才谨慎的起身,心中都暗自舒了一口气,好在这支大军只是路过,不然的话,要是长期盘踞在这里,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西征军在敦煌城住了下来,朱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取出了珍藏已久的美酒,还去居民家里弄了几只鸡,去河里钓了几条鱼,还有之前腌制的肉干,好歹算是弄了一桌较为像样的饭菜。
王宝玉觉得朱殿这个人品行还不错,吩咐下去,将萨珊带回的财富,留下一部分给敦煌,让朱殿看着办,到附近购买一些粮食,以解决敦煌眼下的困难。
“这,这怎么敢收汉兴王的钱财!”朱殿连忙摇头。
“让你拿就拿着,不用那么多废话!”
朱殿立刻感动的落泪了,哽咽道:“大王所带大军,与敦煌百姓秋毫无犯,如今却反过来资助,真乃仁义之主也!”
“呵呵,什么仁义不仁义的,上次离开敦煌的时候,我可是将敦煌私藏的宝贝都给拿走了。说句实话,沿途打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呢!”王宝玉笑道。
“惭愧,惭愧!那些乃是韩太守私藏之物,只为个人享乐,而大王却是为了黎民百姓,更何况攻城夺物本为正常,反过来资助却少之又少。我为官多年,从未见过,大王为第一人!”朱殿很体谅的说道。
正说着话,官邸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声,王宝玉不禁脸上一冷,该不会有人故意捣乱吧!
“回禀大王,门前积聚了大量百姓,求见马将军。”一名西征军的侍卫进来禀报道。
此时马超正坐在一边,端着一杯清水慢慢的品着,听到了报告,起身走了出去,王宝玉和朱殿等人也跟了出去。
敦煌官邸门外的台阶下,黑压压的站着数不清的百姓,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小的布袋,握得紧紧的,里面盛放的应该是贵重物品。
马超一脸寒色,举起腾冲枪一言不发,如果这些人敢寻衅闹事,他可是不会客气的。其中一名长者看见了马超的身影,立刻挤上前来,屈膝下拜,口中高呼道:“小民叩见神威马将军,听闻将军率军归来,全城百姓愿意奉上存粮,以供大军所用。”
马超微微一怔,原来那小小的布袋里装的都是百姓家中仅存的粮食。
“回吧,大军不缺粮食。”马超冷声吩咐道。
“马将军重回故里,一点子粮食算得了什么,家中还有瘦弱牲畜,若是大军需要,一并牵来宰杀烹食!”老者又接着说道。
一股奇怪的暖流洗涤着马超冷漠的心,很少动感情的他,只觉眼中潮湿,伸手一抹,竟然是少见的泪滴。马超一声长叹,拱手道:“马超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家如此厚爱,真心谢过了。”
“恳请马将军重新留在西凉,必是黎民之福。”老者根本不顾朱殿还在,大胆的说道。
“恳请马将军留在西凉。”身后的百姓齐声高喊。
王宝玉颇为感动,由此看来,当年马超治理西凉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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