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了等这株紫金睡莲发芽可是整整得了一千多年呢,如今见它发芽了,徒儿都替您高兴!”传来的声音依旧稚嫩,说出的话却很是乖巧懂事,这让夏清歌瞬间想到了夙壑那小子,幼童的年纪应该和夙壑不相上下吧,夏清歌心里暗自想着。
等等!
她眼睛猛地圆睁,一千年?刚才…。刚才那幼童似乎说他的师父等待这株紫金睡莲整整等待了一千年之久?
难道她又进入了仙界?不然这人怎么能活这么久?而且,睡莲有紫色的么?还是紫金色的?
白衣老者听到幼童的话,伸手捋了捋自己早已经花白的胡须,很是感叹的道“不错,为师等待这株紫金睡莲足足等了她一千多年,从得来紫金种子,到培育它能适应的水土到等待它发芽,这么一晃,已经有了千年之久,如今女娲娘娘还等着这株睡莲开花呢,咱们要在等上足足一千年,它方才能开花啊,到那时你师父我怕是早已经不再这世上了,这株紫金睡莲为师今后就交由你亲自照看着了。”
“师父!”幼童哽咽“您可不能瞎说,您既然都活了整整两千岁了,这一千年您如何等不得?”
“为师知道你舍不得为师,可生老病死皆有一个定数,为师早在前日算过为师的受命,最多不过百年,剩下的日子为师也只有将它交给你照看了,这紫金睡莲对女娲娘娘乃至整个神界都十分重要,玉儿,你切记要好好照看它,一定要等到紫金睡莲开花之后才能带它离开此地!”
“是,徒儿记下了!”小幼童懵懂的点了点头,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崖边生长着的那株小小的嫩芽,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用生命来维护这颗睡莲花,绝对不能让师父一千多年的辛苦白白浪费!
夏清歌心里满是疑问,这师徒二人是谁?他们是神仙吗?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怎么才能回去?
一想到这些,夏清歌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着师徒二人飘去,可当她渐渐临近这师徒二人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四周虽然均是被淡淡的雾气包围,可她一介凡胎都能看清这师徒二人,而且她此时已经距离他们这么近距离了,可似乎他二人谁都未曾发现自己的样子。
夏清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身体紧跟着朝崖边飘去,距离越来越近,她也能真正瞧见了这师徒二人的长相,老者看上去已过花甲,一头银丝雪白,连胡子都长出了一尺来长,而隐隐约约听到刚才他和这幼童的谈话,夏清歌基本已经知晓,这老头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
夏清歌心里不由好笑,从前一直觉得白鹤仙翁是个老妖怪,都一百岁高龄了,依旧身轻如燕,满面光彩!可如今看到这个白衣老者,她方才知晓,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老头都两千多岁了还如此精神抖擞,的确是让她这区区凡胎瞬间觉察出自己的渺小。
老者身边的那名幼童年纪不过五六岁左右,面色白净如玉,粉雕玉琢,红嘟嘟的小嘴甚是惹眼,一身素色的童子装扮更将他那小正太的萌状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夏清歌流连后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一捏那粉嘟嘟的小脸。
夙壑在她眼里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这幼童更胜一筹,果然是仙家产物,必属金品。
“老先生您好!”夏清歌暗咳一声,尽量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出声试图让这师徒二人注意到自己。
可她开口后,站在崖边的二人却各自忙活自己的,完全未曾注意到她。
夏清歌顿时彻底坚信,这二人根本看不到自己,本来抱着极大的希望也彻底化为泡影。
正待这时,眼前出现的一目更为诡异万分,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粒一般,瞬间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喂!”夏清歌不由的上前伸手打算去拉住那名幼童,奈何,她伸出的手只抓出了周围的空气。
一阵惆怅孤独随之而来,夏清歌无奈的叹息一声,扫了一眼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瞬间消失无踪。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气愤的蹲坐在地上,虽然不累,可无聊到发慌的时候,站着的确不如坐着有助于思考。
“小金,你要好好长大哦,师父去了,今后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放心吧,今后我还是会天天都来陪着你的!”一个清润动听的声音传来,夏清歌立刻抬头看去,就在刚才出现师徒二人的地方,此时再次出现了一幅画面。
还是那棵参天大树,还是迷雾缭绕的断崖,而此时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师徒二人中的师父不见了,此时断崖旁边那株他们口中所说的紫金睡莲也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叶子。
那位白衣少童静静的坐在那株紫金睡莲旁边,眼眶发红,眼睛周围红肿的厉害,看样子,他定然是才大哭了一场。
夏清歌咋舌,原来神仙也是有眼泪的啊!
缓缓站起身飘荡到少童的身边,挨近他坐在旁边的一块光滑的玉石上面,仔细盯着面前的少童看了一会,比起刚才出现时的模样,此时这小子似乎长大了不少,应该已经有七八岁的样子了。
少童眼神一直眺望远方,夏清歌寻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晕,你究竟在看什么?”夏清歌忍不住碎了一句,质问面前的少童,可对方却丝毫未曾注意到她。
“好吧,我知道你看不到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一问,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劲?”
少童依旧静默不语,夏清歌彻底泄气“是的,我也知道你听不见,看来我实在是无聊的很,才这么白痴的问你问题!”
“小金!”少童悠悠的开口“师父仙逝你一定和我一样难过吧?”
“你师父死了?”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不是还说有百年的寿命?”
“你别伤心,今后我陪着你,对了,师父最喜欢听我给他吹奏桑叶曲了,我给你吹一首吧!”
“好,洗耳恭听!”夏清歌无聊的想磨牙,重新坐回一旁的石头上,片刻后,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传来,好听的音律随着少童口中的一枚叶子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断时续、时而轻缓时而急速,时而悠扬时而低鸣。
夏清歌被这动听的乐曲深深迷住,忍不住闭紧双眼,**深处的灵魂随着这一道曲子翩然悠扬而去……。
良久,乐声乍然而止,夏清歌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少童再次消失不见,崖边的紫金睡莲也消失不见,她猛地转身,身后那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也紧跟着不见了踪迹。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一句叫骂后,脚下突然一沉,身体仿佛被什么深深的吸住了一般,一直朝下面坠落而去,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冷汗?”
“清歌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没照顾好她?”
“三老爷赎罪,是奴婢们失职,您要打要罚奴婢们都悉听尊便!”巧兰也顾不得礼数,坐在床前不断的用热毛巾帮夏清歌擦拭脸上的虚汗。
“我倒是想要惩罚你们,可歌儿醒来了定是会心疼你们而埋怨我,我才不去当这等恶人!”夏子枫撇了巧兰一眼,不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小姐,您终于醒了!”巧兰见夏清歌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木槿见此,立刻端着一杯温热的清水走上前去“赶紧喂小姐喝下去,她此时定是口渴难耐!”
“嗯!”巧兰伸手接过茶杯小心翼翼的将其喂给了夏清歌,后者一接触到水源,仿佛饥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慢着点,可别呛着了!”巧兰见夏清歌喝的急促,急忙劝阻道。
可满满的一杯清水还是被夏清歌三两口喝进了肚子里。
“都渴成那样了,你这丫头还让她慢点喝,要是我早就推开你下床拎水壶去了。”夏子枫横眉竖眼的怒瞪着屋内手忙脚乱的巧兰和木槿。
巧兰脸色一变,不知说什么好,一旁的木槿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三老爷还真是颇为逗趣!
“好了,你就别在这里唠叨了,歌儿这不是醒了么?”一位年轻的妇人及时出声帮忙劝阻夏子枫,后者见自己的娘子开了金口,立刻将心头怒火压制了下去。
“如今歌儿醒了我就放心了,军营内还有些公务要交代一番,明日出征要准备的东西也要去处理,夫人就替我在这里好生守着这丫头吧!等晚一些了我再来看她!”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夫妻二人低声言语一番,夏子枫扫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夏清歌一眼,随即方才转身走出房门。
三夫人目送走了自己的夫君,随后转身度步走向了床边“歌儿可是好些了?我吩咐了厨房熬制了一碗姜汤,待会儿给你们小姐服下去去寒气!”
“是,奴婢这就去端来!”木槿福身就打算下去,却被三夫人及时唤住“先等一下,刚才三老爷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平日守夜是一定要有的,怎么这大半夜的就让小姐这么生生的伤了风寒呢?”
看到三夫人略带责备的眼光,巧兰和木槿均是低头不语,心里也很是懊恼,平日小姐不让守夜时,她们就该坚持的,如今小姐伤了风寒,的确和她们失职脱不了关系。
“三婶婶!”一道有些沙哑虚弱的声音及时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夏清歌微弱的开口,硬撑着自己起身靠在了床架上。
巧兰见此急忙上前将身后的福寿大抱枕垫在了夏清歌的背后,又将被子往上拉至夏清歌的脖颈处,方才罢休。
“我好多了,你们不必这么担心,三婶婶,你别责怪她们,是我不习惯她们守在身旁,所以才吩咐她们夜间各自回房的!这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而已!”
三夫人摇了摇头,走至夏清歌的床边,身上穿着的一身淡紫色纱衣随着她优雅的步幅而微微摆动,她坐在夏清歌的床边上责怪到“怎么可以如此自由主见?你打听打听,哪一家的小姐不是让自个儿的贴身婢女守夜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道“是,都是我不该,今后我一定听婶婶的,让她们轮着给我守夜!”
面前的三夫人挽着一个松散的妇人发髻,头上只随即用几串珠花装饰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更是简单随意,即便如此,三夫人的长相却十分艳丽,虽只穿着素雅却难以掩饰她整身的妆容贵气。
夏清歌这是第二次见到三夫人,第一次还是半年多前夏老夫人举办的赏花宴时,那时候夏府还是梁姨娘当家,梁姨娘和二夫人之间可以说是斗得你死我活,为了争抢着成为府内焦点人物,明争暗讽就更不必说了,在两位如此雷厉风行的人物面前,这位三夫人永远扮演的是一位与世无争的小白花绝色,所以,在夏清歌的印象里,这位三婶婶要么是一位心机太深不会随意泄漏情绪的人,要么就是真正的看破世事,脱离世俗繁杂的人。
不过夏清歌在看待事情时,多半会先考虑到利益最大的一面,这位三夫人总是太过平静,少言少语,这样的人内心不见得就是一片平波无痕。
三夫人摇头叹息“你三叔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这丫头太护短了些,虽然对身边的人宽厚一些没什么,可赏罚分明总是要有一个度的。”
“谢三婶婶提点,清歌都记下了,只不过这一次清歌伤了风寒的确和这几个丫头没什么关系,清歌也实在不想去冤枉他人。”
三夫人言尽于此,并未在多说什么“你刚刚醒来,身体定然还十分虚弱,待会儿把药喝下之后在休息一会儿吧,今日我和你三叔刚刚过府中来,院子里有很多事情要去整理,晚点了我和你三叔再来看你。”
“婶婶去忙吧,我这里有人照顾着,您不必担心。”夏清歌很是乖巧的说道。
三夫人见夏清歌退进有度,言语规矩知礼数,处处透露出大家小姐的教养来,满意的笑了笑道“你和佟儿也相差不了几岁,那丫头实在是没个定性,和你比起来,真是让我替她的将来发愁呢。”
“雨佟妹妹天生娇憨可爱,谁见到后都忍不住的喜欢,祖母平日念叨记挂最多的就是她呢,婶婶真是好福气。”
三夫人被夏清歌的一席话说的有了笑意,随即点了点头道“希望傻人有傻福吧,和你们前面这几位姐姐相比,那丫头的天资少了一些,不过贵在好学,前阵子参加了朝凤宴,从此就吵着要过府上来找你学弹琴,那一日我未曾进宫,不过听闻你和平南王世子的一首笑傲江湖实乃算是稀世名曲,清歌丫头,若你不嫌弃,婶婶和佟儿住在府上这段时间,就让她多来你院子里走动吧,也好让她收收玩性!”
夏清歌心里稍作思索,瞬间明白了三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心里轻笑一声,想要夏雨佟跟她学琴?是她多想了吗?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婶婶说笑了,清歌平日都不怎么练琴的,不说手法十分生疏,就说技巧也很难和京城名师相比,哪里教导的了五妹妹呢,婶婶若想要为五妹妹找一位琴技师父,应该去琴玥軒才对啊!”夏清歌温婉的拒绝了三夫人的要求。
“连皇上、太后娘娘都连连夸赞你,清歌丫头就不必过谦了,不过你若不愿意的话,婶婶也不会为难于你的。”
这还不叫为难?夏清歌心里一冷暗道,人果然是不能看表面的,这三夫人怕是比起梁姨娘和二夫人还要难对付的多。
“婶婶莫要误会,我哪里是不愿意,平日虽和五妹妹见面不多,可清歌还是很喜爱她的,若能找一个玩伴天天一起说说笑笑,清歌岂有不开心的道理?只是这教导琴技一说实在是难为清歌了,清歌不是不想教实在是有心无力。”夏清歌这次说的十分直白,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教夏雨佟什么琴技。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到时候让你们姐妹二人多加走动走动,趁此机会也好让佟儿多跟着你学学。”
“婶婶又开清歌玩笑了!”夏清歌装作害羞的低垂下头,被掩藏在黑暗里的瞬子却精光乍现!
三夫人站起身,轻笑一声道:“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三婶婶慢走!”夏清歌抬起头对上她,也轻柔一笑。
“你们几个一定要好生照顾小姐!切莫在出现类似的事情。”三夫人临走之前朝着屋内的丫鬟们交代一番,方才带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嬷嬷出了房门。
等三夫人的身影远去,夏清歌维持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随之换上的是一幅憔悴虚弱的模样,瞬子内却越发的明亮清冷。
“请小姐责罚!”无双、木槿极其十二仙中的两名丫头芍药和白灵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们起身吧,都说了不管你们的事情,是我昨晚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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