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氏瞪了梁姨娘一眼,这才笑着说出了来此的目的“其实是我那大姑娘,这不是前阵子涵儿丫头请她来府上游玩了一日么?从那日起啊,她就对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念念不忘,我想着虽然镇国公府的门第有些高,可咱们颖儿也是地地道道侯府的嫡女,怎么着也不算辱没了他们府上的世子爷。”
说道这里呈氏抬眼看了看梁心婷,而后者面色大变,心里早已经大骂起了呈氏,可真心是不要脸的,竟然是主动为自家女儿找媒人来了。
“呵呵,嫂嫂的想法不错啊,可是你若有意不去找媒婆说亲去,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了?”
“这不是你们府上的老太太是凤家的人么,我想着有夏老夫人出面撮合着,这事情定然是十拿九稳了,而且你这侄女你这些年也是守着长大的,她可是最喜欢你这四姑姑了,怎么着咱们也得如了孩子的愿不是?”
梁姨娘这次彻底是冷下了脸色“嫂嫂说这话可是难为我了,颖儿是我的亲侄女,我自是疼爱的,可你也是知晓的,我家老夫人最近让我好生在院子内反省,连掌府的权利都交给了那个小杂种,我哪里有着能力去给你说话啊?”
“怎么你就将这掌府的权利交给了那个小贱人的?真是大意了。”呈氏带着一丝埋怨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改日的我带些礼品来看望你家老夫人,也顺便做个人情,让你重新得了老夫人的信任,这掌府的权利断不能交给夏清歌的,要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等时间一长,你在想拿回掌府的权利怕就难上加难了。”
梁姨娘冷哼一声“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自由主意对付这个小杂种,对了,我前阵子嘱托你的事情可是办好了?那人什么时候能赶到京城?”
“要想从那个地方赶过来,怎么着也要月余的时间,如今怕书信都还未曾到呢。”
梁姨娘双眼内放射出狠厉的精光“那就在等上月余的时间。”
“四妹妹,那我说的这个事情你看?”
梁姨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实话给你说吧,夏清歌也只有月余的时间好活了,这国公府早晚是我和涵儿的,涵儿今后是这修国公府的嫡女,怎么着也能配上好的家世。”
她冷冷撇了呈氏一眼“前阵子凤世子曾经亲自送涵儿回来,这件事怕你还未知晓吧,凤世子的心思咱们猜不透,不过若他无心颖儿,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咱们这么主动送上去怕也不合适,嫂嫂还是在看看吧。”
“哼!四妹妹你这就是不帮忙了?听你这口气似乎是说凤世子对你家涵儿有意思了?可我听说凤世子似乎对你们府上的那个废物颇具好感。”
“怎么可能。”一提到夏清歌,梁姨娘的恨意瞬间升腾而起“嫂嫂别说笑了,夏清歌即便如今长得比往日好看了些,可女子光有长相是不可能招男人喜欢的,她和涵儿如何能比?”
看到梁姨娘自信满满的模样,呈氏暗自鄙夷,也真是将自家的女儿看的跟天仙似得,实不知如今夏瑜涵的名声在这京城街道上是如何的臭名昭彰!
“既然四妹妹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若无事我就回府去了。”
她刚刚站起身,门外就有人急匆匆的打了帘子跑进来,一看来人正是梁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夕羽“姨娘——姨娘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今日得罪了二公主,被公主打入了宗人府。”
“什么”梁姨娘震惊的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涵儿——涵儿怎么就得罪了二公主呢?”
夕羽也满是惊慌之色,她连连摇头“奴婢也不知情,刚才老夫人差人带话过来,让您快些去褔寿园内商议。”
“好,我这就去。”梁姨娘也顾不得和呈氏在多说一句,直奔门口而去。
仍旧站在屋内的呈氏冷笑一声“不是才貌双全么?这次到要看看你这才貌双全的女儿如何脱身,宗人府?真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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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凤飞郎的关心
夏清歌和慕容钰一起用过午膳后,就继续留在书房内,她拿起刚才翻看了一些的《脉经》继续认真的看了起来。
慕容钰眼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再多言,自己半躺在旁边的软榻上,也拿着一本书正自看了起来,两人就这样窝在书房内一个下午,到了酉时,夏清歌终于将这本书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她伸了一个懒腰,伸手锤了锤酸涩的肩膀,这才抬眼寻找慕容钰的影子,却不想他竟然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如今他脸上再无往日那么多的表情,也不再给人一中遥不可及的感觉,如今的他眼睛微微闭起,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搭着眼帘,莹白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极为沉静的气息,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安静祥和。
夏清歌看的有些痴迷,而慕容钰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夏清歌方才反应过来。
心里暗骂,这个人即便是熟睡了也像是一个大吸盘一般,能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这里来,不得不说,他的容貌真的是震撼人的心灵、每每看去都有赏心悦目之感!
虽然她不是花痴女,可人都有对美好事物的赞美和向往,她乃一介凡人,自是不会例外!
慕容钰微微睁开眼,眼神带着一丝迷蒙之感,朦胧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当他看到夏清歌时,似乎才安心下来。
“看完了么?”他站起身走到了夏清歌的面前,看到书案上已经合上的医书淡淡的询问。
“嗯,看完了,你这里的医术确实很值得认真观看。”
慕容钰抬眼扫向书架“若你看上哪本拿走便是。我这些书基本上已经能倒背如流了,留在这里早已没了用处。”
夏清歌撇了撇嘴“你吹牛吧,这么多的书,你要花多少年的时间去看才能看完?更莫要说倒背如流了,难不成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为何不可?”
夏清歌一脸的不信“你若有那等本事,为何这些年京城内却毫无耳闻,按你如今在秦武朝的影响力,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在京城内引起一片哗然,为何就没传出你有如此才能?”
慕容钰低声一笑,瞬子内满是柔软的流光“若你只听京城传言,只怕这一世你的不会真正了解我。”
“如今时间差不多了,怕修国公府已经乱作一团了,你如今回府正是时候。”
夏清歌紧了紧秀眉,满是不解之意“为何要趁着府中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回去?”
“你出来了一日,按道理说半日的时间你都应该在四处奔走着为夏瑜涵找人脱罪,若一无所获如何好意思回去?待会我送你回府,也正好解了你的尴尬。”
夏清歌听后赞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心,先谢过了。”
“我的好还多着呢,所以今后你不必躲着我,反之,你应该多跟我走动,这样我也好及时帮你收拾烂摊子。”
夏清歌一脸菜色“你为何知晓我躲着你?”在今日上了他马车之前她都是这种心思。
慕容钰笑而不答“咱们走吧。”
“嗯!”夏清歌也知趣的不再多问,话说,求人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乖巧懂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慕容钰和夏清歌出了青竹阁后,景天早已候在院内“主子,消息已经带到了修国公府。”
“嗯,你前去将马车备在门外,我们这就前去修国公府一趟。”
景天似乎不解慕容钰为何要亲自去一趟国公府,虽心里好奇却不敢多问“是,属下这就去办。”
景天飞身离开,率先前去准备,等慕容钰和夏清歌走到大门外时,景天早已经将马车候在门外了。
夏清歌走至门口才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若跟我一起回修国公府,难不成是要前去宗人府保了夏瑜涵?”
慕容钰剑眉微挑,带着一丝玩笑“怎么?难不成你不希望我救下她?若你不喜欢,我有很多种方法让她死在牢狱里。”
夏清歌内心微颤,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平南王世子了,按道理来说,他们紧算刚认识的熟人,为何她总感觉他待自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
夏清歌又想到了她惯用的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不成这只花蝴蝶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慕容钰看了一眼“你为何要帮我?”
慕容钰微微低头,明亮如星辰的瞬子闪了闪“为何我不能帮你?难道本世子帮谁不帮谁还需要理由?你不是在这京城内听闻了我许多传言?自是明白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帮谁没有任何理由,当然,不帮谁,也许是因为他长得丑或者长得惹我看了生厌。”
夏清歌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样的回答也可以?
“好吧!算我没问。”
她乖乖的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慕容钰看着她的背影,眉目如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神彩。
随后也跟着上了车。
候在一旁的景天见两人皆已上车,就轻轻一跃,稳稳的坐在了马车前,伸手扬起马鞭,前面的两匹棕色骏马快速的朝着前方而去——
约莫半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到达了修国公府的大门外“主子,已经到了。”
“嗯、下车吧。”他挑开车帘率先迈脚下去,随后伸手将夏清歌接下来。
如今天色已经昏暗,修国公府门口的两名门童好奇的张望了一眼,只见停在门口的马车气派非凡,心里猜测着此车的主人定然有着非凡的身份。
而这时站在门口另外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也急切的看了过来。
当夏清歌下了马车后,他双眼明显一亮,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来“大小姐,您可算回府了,老夫人差了人过来,说您一旦回府就赶紧的去褔寿园内。”
夏清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再此等候的人正是府中的张管事,他看向站在夏清歌身边的白衣男子,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眼神微颤,心里猜测,能有这般天人之姿的男子这秦武王朝能有几人?
在看向二人身后跟着的景天,他瞬间了然,刚才就是这位护卫前来通禀二小姐被关在了宗人府,而他自报上的是平南王府的帖子,这么说,眼前这位长相俊美非凡、清逸悠然的男子竟是平南王世子?
想到此,张管事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小的见过小王爷。”
慕容钰淡淡扫了张管事一眼“免礼。不是说你们老夫人正等着大小姐吗?前面带路吧。”
感觉到慕容钰的目光,张管事微微颔首,神情恭敬“小的这就带路。”
他让出一条路,慕容钰和夏清歌一起朝着门内走去。
看着那白衣和红衣两人的身影,张管事带着一丝惊讶,何时小王爷和自家大小姐有了联系的?
今日本以为大小姐出门去帮忙找人给二小姐求情只是一个借口,竟不想,她真的找来了一人,而且还是如皇子一般尊贵的平南王世子。
这大小姐真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
——
此时褔寿院内,夏老夫人坐在首位,面色极其阴沉,双眼内放射出冰冷的寒光,恨不得将坐在一旁正低头哭泣的梁姨娘给当场轰赶出去。
“哭——就知道哭,你还有何能耐?哼,教出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闯了祸端你不知道想办法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梁姨娘在听到夏老夫人的眼里苛责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哭声也跟着小了许多。
“老夫人——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涵儿啊,您平日里那么疼爱涵儿,她最喜欢的就是您这位祖母了,如今涵儿在那阴冷潮湿的宗人府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苦呢,我可怜的涵儿。”
说着又拿起丝帕捂住嘴呜咽起来,夏老夫人紧皱眉头,心里也在思索着今日的事情。
二丫头虽然平日里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保持着大家小姐的风范,又怎么会愚蠢的去谋害公主?这样的事实让她怎么也不相信。
而且这些年她对这丫头用心栽培,就是等着有一日能派上用场,可不想这枚棋子还未曾起到作用,如今险些成为一枚废棋,她如何不气?
“老姑母莫要着急,我家祖母已经上呈了皇后娘娘,若只是误会的话,想来二小姐应该能够平安回来。”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张沉闷的气氛。
“母亲,有凤老太君和凤世子在呢,涵儿不会有事的,您就安心吧。”说话的男子身穿一件青色丝锦长袍,年约四旬左右,眉宇颇为俊秀,此人正是修国公府二爷夏子恒。
听了夏子恒的话,梁姨娘哭声骤减,她急忙站起身猛地跪在了凤飞郎的面前“凤世子,我家涵儿您是见过她的,她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又怎会用那般阴毒的方法去谋害二公主殿下?况且二公主身份尊贵,平日和我家涵儿毫无瓜葛,怎么着妾身都想不明白涵儿有何原因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
她说着又激烈的抽泣起来,心里窝着一肚子的闷火,更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如今关在宗人府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焦急,说话上也没有思索太深“凤世子,您一定要救救我家涵儿啊,她平日对大小姐信任备至,今日在绿萍身上找到的那个纸包也只有大小姐才有,会不会是大小姐不小心弄丢了这种黄纸?被有人故意栽赃给了涵儿?涵儿她定是傻傻的招了别人的道了啊!”
梁姨娘本想着凤飞郎定然是对夏瑜涵有意,所以才说的这般明白,好让他往夏清歌那边怀疑。
只要凤世子肯出面,皇后娘娘定然会给她这亲侄子的面子。
凤飞郎原本温润的脸上在听到梁姨娘后面这番话后,神情明显深了下去。
“梁姨娘先起身吧,是非黑白并非凭你一人猜测便可下了定论,当时众目睽睽之下,七殿下、二公主和钰小王爷都是明白之人,断然不会错落什么,所以,若二小姐真是清白的,二公主也断然不会在计较什么。”
凤飞郎这番话明理是在劝解梁姨娘,可话语间不难听出,此事究竟是谁做的,二公主是傻的,可七殿下和钰小王爷难道看不出?
夏老夫人深沉内敛的双眼闪了闪,不悦的瞪了梁姨娘一眼“还跪在那里做什么?凤世子说的在理,若涵儿丫头是冤枉的皇后娘娘自然会给出一个公道。”
对上夏老夫人严厉的眼神,梁姨娘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乖顺的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夕羽、夕照二人急忙上前将梁姨娘搀扶起来。
这时,褔寿院的一名三等小丫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回禀老夫人,大小姐回府了,陪同而来的还有平南王世子爷,此时正在院门外等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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