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命的跑跑跑,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卜隽皓走下车子,冷眼看了两个尾随她的男人一眼,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到后车箱后,走到驾驶座坐下,看着仍怔愕瞪着他的连香吟,“还不上车?”
两名搭讪男子看着俊俏的男人,再看看迟疑了一下就立即坐进车内的美人,耸耸肩后转身离去。
“谢谢你。”惊魂未定的连香吟艰涩的看着卜隽皓致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为要等到某年某月某一天才会再见面的人,居然在分手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再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么惊险的情况下见面。
“你打算去哪里?”他踩下油门上路。
“我、我想找地方住宿。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瞥了她一眼,“周休二日,总得找个地方轻松一下。”
其实他是特地为她而来,在她搭上便车前,他就派了一名员工开车盯着她,那名员工跟了她一天,报告了她的一举一动,他则在牧场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已空出五天的假期。
连香吟看着他,尴尬的目光又回到前方。
卜隽皓将车开到知本老爷大酒店,下了车,她不得不跟在他身后。见他挑眉看她,她只能在心中暗叹,时势使然,她只能巴着他。
“呃,不介意的话,让我再借一下你房间的沙发行吗?”
“可我今晚有女伴。”
她脸色丕变,但还是得说:“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今天她才气愤的说了她不想再听那些靡靡之音。
卜隽皓早已订房,向柜台拿了钥匙进了客房后,两人各据一角,谁都没有说话。
约莫几分钟后,卜隽皓往房门走,“我出去接朋友。”
她点点头,“嗯。”
他这一出去,她紧绷的心弦才舒缓下来,环视房间一圈,一见浴室里的浴槽很大,她眼睛都亮了,在外面晃了一整天,她想泡个汤,轻松一下。
没多久,她已经沉浸在舒服的浴池里!
她阖上眼睛,氤氲的水雾弥漫,她感觉到额头、脸颊微微冒汗,但好舒服,让人几乎想睡了。
突地“喀啦”一声,一阵冷空气吹了进来。
她睁开眼睛往外一看,这才发现卜隽皓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下意识的,她直接将身子埋进水里,只让一颗小头露在水面上。
该死的,她刚刚只想着要泡澡舒服一下,居然忘了锁门!
“我还在洗澡,你想干什么?”连香吟语气艰涩的问。
但他只是站在原地,啥也没说。
蒙眬水雾中,卜隽皓凝睇着她,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都吐不出来。
说他今晚有女伴虽是诳她的,但他的确打算找个女人回来气她,至少激起她的醋意,但在外面绕了几圈,也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段日子,他委屈自己去满足别的女人,让心刻意呈现空白,但今晚身体似乎不愿再听命于他,拒绝任何女人的接近,除了她!
“我……你要用浴室请先出去,我马上就好。”她吞吞吐吐的又道,一颗心卜通狂跳。
浴室气里的雾气太浓,连香吟几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突然阔步往她走过来,她吓了一跳呆了几秒,待回过神时他已在眼前了。
一见他黑眸中的沸腾欲火,想也没想的,她一手遮掩前胸,另一手高举,略微起身拉到架子上的大浴巾后,急急忙忙的用大毛巾包裹住自己,越过浴缸就想从他身边逃开,但才跑两步,就被他一把扯了回去,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
她急吸一口气,抬头瞪着与自己小脸相距只有咫尺的英俊脸孔,咽了口口水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不是有女伴吗?”
“既然有现成的在房间里了,何必舍近求远?”
“别乱来。”
他的回答是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外走,她挣扎的想摆脱他,但谈何容易?
卜隽皓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后,她翻身想逃,他立刻以身子压在她身上,一手扣住她推挤的双手往上举,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丽颜,虽然他对欲望屈服了,但绝不会承认对她的感情。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将只是欲火的宣泄。
他锁住她略显无措的黑眸,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一手溜进她浴巾内罩住她的浑圆。
连香吟该挣扎的,但却浑身发软,在他的唇、手爱抚引诱下,她的所有感官都被唤醒。
卜隽皓一一褪去两人身上的障碍物,两具赤裸的身体激烈交缠,一个主动,一个是青涩的被动。
他太想占有她了,无视她的无措,欲火沸腾的他用力进入了她,但她仍是处子之身震撼了他,他的动作转为温柔,节奏也放慢,唇与手抚过她婀娜多姿的胴体,让温柔又狂野的激情继续燃烧。
激情过后,两人四目凝睇,一股熟稔的情愫在两颗心之间流窜,但这样的凝睇只维持一分钟……
他移开目光,将那股情愫扔诸脑后,却无法克制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激情过后的粉嫩胴体,她的肌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美得令人屏息。
在感情上,他必须克制,但身体的需求上就不必了。
旖旎春光再现,连香吟娇喘连连,无法抗拒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需求,一整个晚上,他灼热的唇与无所不在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
第八章
羞啊!
日上三竿,连香吟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一双炽烈的黑眸,他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意,她立刻面红耳赤的躲进被窝里,但下一秒,她连人带被的让他给抱了起来,两人进了浴室,在她羞着粉脸的情况下,两人洗了鸳鸯浴。
“这两天,我们四处走走玩玩。”
他抱她走出浴室,还亲密的帮她穿上衣服。
“呃——这个,我想先说些事给你听好吗?”
两人都发生亲密关系了,他应该也有耐心听她说说这段日子她想要说给他听的话吧!
“我不想让过去的事影响我们现在的感觉,活在当下,不是?”
卜隽皓不想了解、不想听,因为他心知肚明这次的双人行是不会维持太久的!
连香吟点点头,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就先别破坏气氛,等过个几天,她再跟他说自己的难处吧!
用完早餐后,卜隽皓带着她到太麻里去看金针花,满山遍野、连绵至天际的金黄色花朵叫人惊艳。第二站,他带她到由离岛地形跟珊瑚礁海岸形成的三仙台,两人走过八拱跨海步桥,欣赏令人叹为观止的海蚀地形。
他们的步调是悠闲的,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卜隽皓不时的拥着她,也有几次拉着她到较隐密的角落,给她一个热吻。
他们又到海岸线的行动咖啡馆喝咖啡,在经过的景点上自在悠游,他们没有设定路线、没有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四处玩。
夜晚,他们则找饭店住宿,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你不回牧场行吗?”连香吟曾好奇的问。
“我已经打电话回去交代了,不用担心。”
卜隽皓似乎不想谈太多,他以火热的激情占有了她,她仍然没有机会跟他提汪威迪的事。
又过了两天,连香吟终于察觉他是故意不让她谈的。
但她不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事又怎能冰释?
今晚,他们在一家“联城饭店”住宿,激情过后,连香吟决定要跟他谈一谈,“隽皓,我们谈谈好吗?”
“过去的都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我想要你,其它的,就不用再谈了。”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想要她?她漂亮的眉宇一拧,“你对我的感觉就只有上床这件事?”
“不然你还期望有什么?”
她一怔,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很冷酷,“我、我以为我们相爱。”
他冷笑,“早在五年前我就说过了,我的爱情完全结束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连香吟惊愕的看着他,对两人此时的袒裎相对,突然觉得很不对,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她立即转身下床,一一将衣服穿上。
“怎么了?”
“怎么了?!”她火冒三丈的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他,“你在报复吗?还是把我当成了伴游小姐?陪你游山玩水,还陪你上床!”
“我的确是把你当成伴游小姐,你到现在才察觉吗?”
她倒抽了口凉气,瞪着他严峻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又变得佣懒。
“不过,也因为这几天你的服务太好了,所以我会给你一笔绝对高于行情的伴游费。”
太伤人了!“你够了!”
“不,不够,我认为我们可再上床三天,然后再说拜拜。”
“你……”她气得语塞。
:逗不是你的习惯或规矩?什么事都要有个期限。“
她眨眨眼,突然间懂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是故意玩弄我的!”
“玩弄两字说对了,因为在过去,我也曾有被你玩弄的感觉。”卜隽皓漆黑的眸中有着冷峻的火焰。
连香吟苦笑,“所以这是报复。一”不,我不会这么形容,我会说是补偿。你给我的爱情跟友情都有赏味期限,所以我只是回报给你一个激情的限期赏味,味道应该不错才是。“
定视着他那俊美动人的脸孔,她才明白一份没有信任的爱,即便是将自己的身心全都给了他,也仍然要不回。
她凄凉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卜隽皓,虽然我几次的想将问题告诉你,但如今看来,你真的很可恶,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愿意离开你吗?而我原以为我可以依靠你、可以好好爱你、可以……”她眼眶一红,“我讨厌你,真的……好讨厌你!”她难过的夺门而出。
靠在门板上哭泣的她,突地瞄到一个熟悉的脸孔从外面的长廊走来,她脸色一白,急忙开门又进房间,再将门给锁上。
卜隽皓的心情原本跟着一沉,但看到她又回来后,忍不住又开口嘲讽,“这么快就想念我了?不是讨厌我?”
“快穿上衣服,快走!”连香吟将丢在沙发上的衣服全扔给他。
“你在干什么?”
“快点!没有时间了。”她边说边拿起床巾开始打结,所有的窗帘也全部被她拿来捆成布条。
卜隽皓不解的套上衣服,看她熟稔的走到窗户边将长长的布条放下,再四处张望,像在搜寻逃跑路线。
“你在干什么?这是五楼……”
“我先走了,你要跟着下来啊!”
她手脚俐落的抓着布条往下去,他一愣,随即跳下床冲到窗户边,看到她先是用力的左右甩动布条后,突然脚一踢,整个人摔落在四楼的平台上后,再指指他。
“快下来。”
他傻眼,她简直在表演特技!“你到底在搞什么?”
突然问,房门砰砰作响,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她将门上的横栓拴上,门打不开。
“别、别去啊!”一见他探头而出的身子居然缩进房内,连香吟急死了,但又不敢大声喊叫。
卜隽皓边走向门边问:“谁?”
“房务部送宵夜来。”
“我没有叫宵夜。”
话语未歇,门又被用力的踹,而且踹得整个门板砰砰作响,卜隽皓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他立刻转身往窗口的方向跑,但房门已经被硬生生的踹开了,“不要动!”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他直觉的转身,竞看到一名邪魅英俊的男人拿着一把黑枪指着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手下,“你……”
“她人呢?”
“她……”
“别跟我装蒜,连香吟呢?”
“你找她想做什么?”卜隽皓冷冷的瞪着他。
“我叫汪威迪,连香吟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找她想做什么?”
卜隽皓一脸震愣,但还不及说什么,汪威迪突地拿着枪托直接朝他的下颚送上一拳,力道之猛,让他站不住的跌坐地上,嘴角尝到血腥。
汪威迪越过他走到窗台,看着空无一物的饭店中庭及那垂挂在下方熟悉的打结床巾,气得咬牙切齿,“又让她逃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回过头,看着站起身的卜隽皓,“有笔帐我们一定得算一算。”他将目光移到他身后的两名手下,两人明白的点点头,其中一名将门关上,另一人扯下电话线后将他拖到椅子上,两人合力将他绑在椅子上,然后退到他身后。
“你上了我老婆,这笔帐要怎么算?”
一脸阴狠的汪威迪坐在卜隽皓的正前方,双手环胸睨视着他。
卜隽皓嘲讽一笑,“笑话,她是我的妻子,我上她天经地义。”
“还耍嘴皮?”他眸光一冷,脚用力一踹,卜隽皓连人带椅的被踢倒在墙角,痛得眉头深锁,但他吭都没吭一声。
汪威迪眸中的怒焰更盛了,“我曾经对天起誓,哪个男人敢动我老婆,我一定让他成为太监。”
卜隽皓闻言脸色刷地一白。
“不过,我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香吟的去处我就饶了你。”
“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哪里?”
汪威迪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卜隽皓咬紧了牙,冷冷的瞪着他。
汪威迪冷笑蹲下身来,“你爱她?”
卜隽皓抿唇不语。
“那可不行,除了我之外我不准任何男人爱她。”汪威迪神情阴冷的扣住他的脖子,“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一次从越南飞来台湾,先是遇上那个白目的沈奕凡,害我在他身上浪费了好多时间,他也是一字不吭,一直到我派人问邻居后,才知道带走香吟的他根本没讨老婆,又花了几天才知道他是帮他老板的孙子带一个越南新娘来台。”他咬咬牙,“最后,我又到你经营的牧场,你知道那里有个叫廖逸珊的女人还在痴痴的等你?”他嗤笑一声,“不过,她的味道也不错。”
卜隽皓脸色一变,“你对她……”
“那种女人一开始总是会挣扎,但到后来可是爱得很,而且,若不是她帮忙从你的副厂长口中套出你的去处,我怎么会知道你跟我老婆去度假?而地点就在台东。”
廖逸珊!卜隽皓眸光一冷。
“看来你们也玩得很愉快,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玩,但我们追得可累了,唯一的收获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好好折磨你到死的好地方。”
汪威迪跟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先开门出去,另一名则拿了布条塞住卜隽皓的嘴。
一会儿,手下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麻布袋,两人将不断挣扎的他打昏后,装入布袋内。
“别玩死他,至少在他吐露连香吟的消息前。”汪威迪叮咛手下。
“是!”
两人带着卜隽皓到地下停车场,将他扔进后车箱后,马上开车离去。
汪威迪则留下,看见摆放在墙边的那只女用皮箱,将它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在皮箱的夹层里发现她一向戴在手上的戒指跟几万元,另外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一张纸值得这么藏?
他好奇的展开,发现居然是一张以卜隽皓为封面的杂志封面,他长得的确俊美非凡,但令他看了刺眼的却是他手上的戒指。
他黑眸逐渐变得深邃黝黯,难怪!这几年来不管他送她什么名贵戒指,她仍然坚持戴着那只寒酸的女戒。
“我就是爱它,任何戒指都无法取代它!”他记得连香吟曾这么说过。
“砰”的一声,怒不可遏的他用力搥了墙面一记。
她就是爱它?不,她就是爱他。那个他是卜隽皓,任何男人都无法取代他。
该死的!他气愤的握紧手中女戒。
汪威迪知道连香吟有多么在乎这只戒指,他就在这儿等她,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