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逍遥(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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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逍遥(女尊-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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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起没有来,却送来了清淡补身的鸡汤。
  
  傍晚时分,哺喂听画喝了些鸡汤,唐紫真照常哺喂汤药,却觉得口中的汤药带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一副汤药下去,唐紫真就对上了一双泪花满满的眼眸,那被泪水洗的清澈的墨黑眼瞳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一口口的汤药滑落腹中,听画只觉得有一股清流在体内满满扩散,渐渐有了气力,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眼中映入的容颜,让他如坠梦中。
  
  “真……”无意识地轻唤出声,听画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拥着他,陪着他的人一直都是她吗?
  
  唐紫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上这熟悉的墨玉般的眼,她看见的是熟悉的温和情意,熟悉的听画,她的听画仍然记得她,那眼中流转的爱意,眉目间的喜悦那么明显。
  
  “听画,听画,你终于醒了。”唐紫真紧紧将他抱进怀里,依旧注意了力道,怕勒疼了他。
  
  “梦……在做梦?”听画的力气还无法流畅地说话,一双眼却不离唐紫真。
  
  “不是,听画,不是梦。”唐紫真小心地抱着他,拉紧了被角,谨记他不可再受寒,让自己留在他的视线中,“我就是太女太傅,听画,我为你而来。”
  
  听画的眼再次湿了,多想摸摸她,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用目光眷恋地描摹着,他以为今生无缘的人。
  
  “我一定是在做梦。”听画喃喃自语,那些被相思痛苦煎熬的日子里,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银子 购买)
  
  “不是,听画,你已经是我的人。”唐紫真拉出他的手臂,撩高他的衣袖,听画的目光缓慢地游移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守宫砂已经消失。
  
  唐紫真再次将他的手臂放回暖暖的被窝里,听画的目光依旧呆呆地留在适才守宫砂应该出现的方向,一动未动。
  
  唐紫真一手抬起他尖细的下巴,俯身浅浅亲吻他的唇,“听画,是真的,这是我,你能感觉到吗?”
  
  听画呆呆地任她吻着,很久很久,泪一滴一滴无声地开始顺着眼角滑落,渐渐无法压抑心中崩溃的委屈和伤心,身体颤抖了起来。
  
  唐紫真拥着他,不敢动,听着渐渐传出的啜泣声,他的泪,浸透了衣衫,冰冰凉凉地贴在她的心口,却如火一般,灼痛了心房;手缓缓的在他的背心处轻揉,心疼他哭的这般荏弱无力。
  
  听画最终哭累了,睡着了,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两天一夜,唐紫真也觉得疲倦,就这么搂着听画睡着了。
  
  半夜里,唐紫真被听画的梦呓声惊醒,“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那样凄厉悲伤的道歉,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魇缠绕着他?
  
  “听画,醒醒,听画……”唐紫真一遍遍地叫着他,声音坚定,直到将听画自噩梦中唤醒。
  
  听画的眼茫然地看了唐紫真好一会儿,眼中残留的恐惧和伤痛浓烈的让唐紫真心惊,“听画,做噩梦了,不怕,我在这里。”
  
  听画小兔般地窝在她怀中,良久良久,久得唐紫真以为他睡着了。
  
  “真,我……我不是听画了……”细软无力的声音,即便很小声,在寂静的夜里也很清晰。
  
  “不是听画还能是谁?”唐紫真哄着他。
  
  “我……我…………”他艰难地想要说些什么,身体都因为紧张激动地颤抖起来。
  
  听画现在的身体这么弱,不能太过激动,唐紫真好似抱婴儿那般,将他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边摇边哄,“对我来说,听画永远都只是听画,别乱想了,养好身子,我还要带着听画游历山河画遍名山胜水。”
  
  听画的无声地泪再次滑下,探出手,紧紧地揪着唐紫真的衣襟,轻轻点头,心里总觉得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太过美好的梦境,总觉得,这梦随时都会醒,醒来时,又是一室的凄清,她又只是画中人而已。
  
  强撑着不舍睡去,可身体的虚弱让听画最终在疲累中昏睡,迷迷糊糊地又进了次汤药,再次睁开眼,睡在暖暖的被窝里,身边却没有了熟悉的气息,是梦醒了吗?
  
  “主子。”
  
  床边惊呼着的人是涟漪,听画茫然的目光在室内轻扫而过,没有她……梦……终究还是醒了……
  
  “主子,你醒了,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涟漪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夫人?听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渐渐清晰,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寝室,满室都是喜洋洋的红,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他,嫁人了……想到似梦似幻的情景,想要撑起身,才发觉浑身酸痛,毫无力气。
  
  “听画。”一道身影夹着熟悉的嗓音,背心处一暖,有人托住了他勉力撑起,最终无力软倒的身体。
  
  仰头,是她,真的是她,身上的酸痛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不是……她真的来了,为他;他也真的嫁了,是她。
  
  “涟漪,水。”
  
  听画乖乖地启唇,温润的水流滑过喉咙,他才发觉,原来是太过干涩,才无法出声。
  
  “真。”他有些无力的抬起手,贴上她的脸颊,“我好想你。”
  
  唐紫真脱鞋上床,用这两日早已习惯的姿势将他抱进怀里,看见他能说话,有力气举起手臂,她的确是开心的。
  
  适才离开,是去了小蛇和果儿的房中,果然见平日里蹦蹦跳跳的小人儿坐卧在床,眉目间有些疲惫,汤药间熟悉的清香正是果儿的味道,他必定又用体内的血来做药引。
  
  陪着果儿,抱着他直到睡着,同小蛇聊了一会儿,就听见涟漪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不用他开口,唐紫真就随他回来。
  
  此刻,见听画眼中浮现的一层泪雾,心中叹息连连,本想等他身体好些,两人好好谈谈,可眼下,似乎不可避免的要揭开往日的种种,否则,他不可能安心静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终于醒了……乃们如愿了……




第136话 回门

  “听画,为什么离开?”听画在唐紫真的怀中僵硬了身躯,对啊!当初,是他舍弃了她,是他选择了离开,此刻的他,有何资格说爱?有何资格说想念?
  
  唐紫真抬手轻抚他头顶柔软的发丝,“是想保护我吗?毕竟,那时的你不但是吟霜国的皇子,还是沉雾国未来的太女正君,我们若是要在一起,就会被两国同时追缉,对吗?”
  
  听画慢慢地仰起头,她知道?也是,她这么聪明,纵然一时被愤怒、伤痛蒙蔽了视听,冷静下来后,最终会想明白。
  
  微微一笑,唐紫真心中酸涩,她明白的太晚,蝶起的失踪让她难过却依旧抱有希望,听画的离去却决绝地让她痛不可当,而无忧的消失彻底让她对爱幻灭,当然,更不可能去细细思量,这三段情,都成了她心中不可碰触的伤。
  
  是小蛇让她的心留了一扇门,这个一直陪着她的小人儿默默地传递着温暖,护着她几乎失温冰封的心;与沈舞天的契约,只是她想要逃避对小蛇萌动的心,又或者,只是他也有着一颗受伤的心。
  
  是沈舞天对爱无畏的追求击破了她伪装坚强的外壳,看似坚强的她,在爱情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们的爱治愈了她的伤,蝶起的消息,无忧的主动靠近,反反复复地回顾中,她品出了真情,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曲曲折折,只是,她似乎从没有站到听画的角度替他着想,化解他的愁结。
  
  “真,伤了你不是我本意,我只是……”听画闭了闭眼,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马车上,听着马蹄声一步步地拉开彼此距离时的彻骨心痛,身子不由抖了抖。
  
  唐紫真替他拢了拢被子,抱紧了些,手指拨开被他泪水粘结在脸颊上的发丝,有着薄茧的指腹抚摸着他依旧湿湿的瘦的凹陷的脸颊。
  
  “听画,你已嫁我,外间种种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养好身体,等吟霜国的事了后,我们就回万安城,好吗?”
  
  “嗯。”尽情的哭过后,心中长久积聚的郁结似乎就这么消散了,松弛下来后,是无尽的疲惫,拥着他的柔软又安心又温暖,听画觉得眼皮突然沉重起来,想要说话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消失了,头下意识地靠向那温暖深处,耳边依稀是熟悉的声音,他想回应她,意识却被安然的黑暗迷茫了。
  
  唐紫真见他睡熟了,起身,找涟漪要了热水,小心地替满脸泪痕,一身冷汗的听画小心地擦身,听画时而哼一声,却始终没有醒。
  
  涟漪一边帮忙一边看看自家主子安稳的睡顔,“主子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唐紫真擦拭着听画大腿内侧,背过听画的唐紫真记得他有一双修长优美的腿,可此刻手掌中的腿,依旧修长却瘦可见骨,脚背上也只见皮包骨,曾经莹润的肌肤也失了光泽,这大半年来,他身处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将干干净净的听画安置在热呼呼的被窝里,唐紫真坐在床边轻抚他有些枯有些燥的发丝,转头对涟漪道,“你今夜守着他,有事就来小蛇的房里找我,明天一早,我陪他回朝。”
  
  “是。”涟漪屈身应了,顿了顿,转头看了看墙角边好像纹丝未动的木箱,不知道有了真人在,那副画像还要不要挂起来。
  
  唐紫真注意到他的目光,起身来到木箱边,睨了涟漪一眼,一手打开木箱,满满的,都是画卷。
  
  “这不会都是我的画像吧?”唐紫真指着箱中成堆的画卷问涟漪。
  
  涟漪连忙摇头,“最上面那副旧点的是夫人的画像,其他都是公子闲来画的山水,每画好一副就会让我拿去裱好,收起来。”
  
  唐紫真闻言心中一动,探手拿了一副画卷,拉开丝绳,画卷一展,熟悉的景致,润了唐紫真的双眸,手指划上那一山一木一石头;这一笔一墨间都是他的相思,他的不悔吗?
  
  唐紫真盘腿坐下,拿出每一幅画卷,展开细细地看,用心地赏析,这些画中的景致都是那时她背着听画下山时的沿途风光。
  
  “听画,这山中的风景还不错。”
  
  “嗯,若是真喜欢,听画改日画出来,送给真。”
  
  当日的话犹在耳边,他竟然真的将那风景一一记住,挥墨纸上。
  
  本想着晚上去陪陪果儿,结果,唐紫真坐在这里看完整箱的画卷后,已闻鸡啼声。
  
  唐紫真拒绝涟漪的帮忙,将画卷一幅幅地卷好,用丝带小心系好好放回木箱内,站起身,看看安静沉睡的听画,这一夜的他,无梦。
  
  步出房门,天际只是一点微白,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脑中清醒了许多,唐紫真转身,先去吩咐准备马车,然后回房梳洗换衣,难得地打扮了一番,不为他人,只为听画。
  
  *** ***
  
  红色铜钉的厚重宫门间,下朝的大臣们的官轿车马鱼贯而出,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停在宫门侧,给流水般的车龙让开道路,而众官员看见那马车都不由惊惶,这可是当今红人太女太傅的马车,奈何又不能下轿行礼堵塞宫门,也不能退回宫中让路,只能催促家仆快快离去。
  
  马车中的唐紫真却没有注意车外各色官员的情形,俯身察看怀中听画的脸色。
  
  听画被裹在银狐皮裘之内,侧靠在唐紫真怀中,微阖双目,虽然依旧憔悴消瘦,脸色倒是尚可,马车之中亦有炭炉烘烤,只怕他再受一丝风寒。
  
  而这银狐皮得来不易,给小蛇做成小毯已是奢侈,更何况拼凑成如此大的一件披风,对于唐紫真来说,物尽其用即可。
  
  “听画,饿不饿?”唐紫真闻他鼻息,知他神智清醒,早上起来后,得知今日回朝,他的小拳头就没有松开过,一路安静地靠在她怀里,心中定然不安稳。
  
  听画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点点头,微微抬眼看向唐紫真,眼中依恋怎么也藏不住。
  
  唐紫真自一旁红泥炭炉上的砂锅里端出一直煨着的燕窝粥,瓷碗在手,丝毫不觉得烫,只是拿起青花瓷匙舀起一勺,轻轻地吹着,用唇碰了碰,不烫嘴,这才递到听画的唇边。
  
  听画小口小口静静地抿进口中,含了会儿,缓缓咽下,一滴滴的水滴也随之落下,滴落在唐紫真的手臂上,缓缓晕开……
  
  唐紫真低叹一声,“听画,别哭。”瓷匙放回碗中,她抬手擦掉他滑落腮边的泪水。
  
  “我……不值得的。”听画微偏头,脸孔朝向车壁。
  
  唐紫真一指扣住他削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听画垂下眼睑,羽扇般的睫毛轻颤。
  
  “听画,有些话,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可是,值不值得这种话,我不想再听。”
  
  唐紫真口气中的严厉让听画微微瑟缩了一下,那脆弱不堪的姿态让她瞬间软了心肠,不忍再苛责。
  
  “听画,今日回朝,什么也别想了,只要记得,万事有我。”
  
  唐紫真手指用力,让他仰起头,在他微颤的唇上亲了一口,再度拿起瓷匙,舀了一勺,吹一吹,试试温度,送到他的唇边。
  
  听画含泪凝望唐紫真,乖乖地小口小口地抿,丝毫没有察觉马车微颤后的缓缓行进,两人就这么默默地,一个喂,一个吃,吃了小半碗,车外传来麻雀的声音。
  
  “太傅,到了。”
  
  麻雀禀报后与涟漪一同等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车门才被拉开,唐紫真直接抱着听画稳稳地跳下马车,怀里的听画裹得严严实实,一丝肌肤都不露,整个脸都隐在帽兜之内。
  
  看看重重的宫门,唐紫真知道即便她身为太傅,马车也只能行到此处,回朝是在偏殿觐见女皇、凤后和他的父君,看看躬身等候在前的宫侍,手臂收紧,固定住怀里微微挣扎想要下地的听画。
  
  “真,于礼不合。”听画微弱的声音自帽兜下传出,能听见的人只有唐紫真。
  
  唐紫真听而不闻,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对宫侍温文一笑,有礼道,“请带路。”
  
  听画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任她抱着,心头却泛起无法形容的滋味,有点甜,有点涩,和着喜和忧,搅拌在一起,说不出的复杂。非+凡/TXT
  
  *** ***
  
  走入偏殿,正中阶梯上的凤纹座椅上是女皇柳成风,她身侧端坐的人是凤后程曦,兰贵君坐在下首,阶梯下的平台上。
  
  三人看见被唐紫真横抱在怀中被包裹地看不到容颜的人时,柳成风眉头微微一动,凤后的眼底划过一闪光芒,兰贵君抿着唇,压抑着唇角得意的笑弧,头仰起,挺直了背。
  
  唐紫真放听画下地,一手揽着他纤细的腰肢,用身体承接了他站立不稳的重量,一手替他解下披风,递给了一旁上前来的宫侍,这才扶着听画一同拜了下去。
  
  “平身吧!”柳成风在一拜之后挥挥手。
  
  扶持着听画站起身后,唐紫真不卑不亢地抬头对上上座的三人,依旧是温文浅笑的斯文俊俏,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立于阶梯之下那道刺目的瞪视,心中想得却是,“小八这丫头混去哪里了,居然不在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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