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慧贵妃的哭诉,黄思瑶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说你要跟长春宫斗就斗啊,拉上她叫什么事?还把她和娴妃多年不孕的事情归到了富察氏的头上。娴妃是不是如此她不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她承认早年入府的时候,富察氏是给她送过加料的东西,那也是一开始,后来看着她不受宠又不主动惹事,又没有家世,也就断了。
她早期生不出孩子纯粹是自己吃避孕药的结果,后来有了永珹,也是她怕照顾不好孩子,暗地里避孕,跟富察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心里知道,可是能说吗?不能,她敢肯定要是她说了弘历绝对会掐死她。他心心念念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孩子,她这里却偷偷避孕,弘历不翻脸就奇怪了。
还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富察氏怎么说也是正妻是皇后,宫里所以的孩子都要喊一声皇额娘,不管将来谁登基,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哪怕那个皇子的亲额娘活着,她也是母后皇太后吧。都是皇太后,有什么差别?在她看来,只要下一任皇帝不是蠢笨昏君,都不会亏待她。她就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撇开这个不谈,弘历是多看重嫡子,她知道,相信皇后也知道,所以,完全没有可能嫡子活着而拥立庶子的可能。她也不用担心将来别人登基,对嫡子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第 55 章
由此;黄思瑶觉得要说富察氏给妃嫔弄了避孕的药物;她相信。可要说富察氏谋害有孕的宫妃皇嗣,黄思瑶打心底里不相信。能当上皇帝的都不是傻子;富察氏要多厉害能在弘历的眼皮子底细设计弄死他的儿子。哪怕弘历对后宅阴私不知道;皇太后呢,她能不知道?
黄思瑶到底不是富察氏;她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想想;富察氏会怎么做;她却是不知道的。
看着慧贵妃摆出来的东西,有几样还是她熟悉的,富察氏心里很是惊慌,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她必须说些什么;万不能承认。“臣妾自一十五岁起就嫁入府中,到如今在宫里生活了十二年,算算整整十九个年头。这么多年下来,臣妾一直以为皇上是知道臣妾的,没想到,呵呵,没想到今天。”富察氏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凉,说着说着,眼泪留了下来,她也不去擦,任由泪水流过脸庞画了容妆。
透过泪眼,富察氏一一扫过长春宫坐着的几人,一脸失望的皇太后,面无表情的弘历,眼里透着幸灾乐祸的慧贵妃,愤怒的娴妃和低头摸着肚子的仪贵妃。墙倒众人推么?呵呵,她还没有倒下呢,只要皇上还没有下旨废后,她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众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不管皇上相不相信臣妾,臣妾都没有谋害过皇嗣。”这句话富察氏说的坚定有力,话落她的身上升起一股凌然不屈的气质出来。今天的屈辱,她记下了,来日她定当回报。
“哼,皇后娘娘说的倒是轻巧,没有做过,如果真的没有做过,本宫为何十九年才能得以有一个孩子?为何本宫请的太医说本宫体内含有打量的麝香?皇后娘娘不会不知道麝香会导致不孕吧?如果单单是本宫就算了,说不得是本宫体质不好。可是你看看,皇宫上下,有多少人是如此?远的不说,就说仪贵妃,仪贵妃嫁入王府四五年没有孩子;还有娴妃,她时间更长,两年前才生了个格格。”
到底是跟富察氏斗了多年的人,慧贵妃岂容富察氏翻盘,她也知道今日说出此话定是不死不休了。如果不能定富察氏的罪,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一个污蔑皇后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为了她的计划,她不惜拉黄思瑶和那拉朱颜下水,这也是她请二人来的另一个目的。她相信,只要对方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是被下了套,不用她吩咐也会站在她的立场。
“是吗?仪贵妃、娴妃,慧贵妃认为你们是被皇后所害,你们怎么说?”钮钴禄氏不喜慧贵妃,可事关皇家子嗣也由不得她不慎重。开始她还觉得慧贵妃想要冤枉皇后,可在慧贵妃拿出证据之后,她一直观察富察氏。这回看来倒是她冤枉了慧贵妃,皇帝子嗣单薄富察氏功不可没。至此,她对富察氏的好感半点也没,既然慧贵妃想要拉众人下水,她也想听听大家的意思。
黄思瑶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当布景板,从来了长春宫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太后问话,她也不能不答。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得罪一个人,还真是头疼。“回皇太后的话,慧贵妃说的臣妾还是头一次听说,一时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皇后娘娘是先皇亲自定下的皇后人选,自臣妾进府就对臣妾不错,要说皇后,臣妾还真有些难以确定。况且黄佳氏一族向来子嗣不丰,臣妾阿玛额娘当年也是婚后几年才有的大哥,臣妾的大哥二哥也都是如此。这些都不是秘密,京城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臣妾没有亲自验证,很难断定孰真孰假。”
说是难以断定,她的话却暗示了很多内容。首先说富察氏是先皇亲自定下的,先皇如何大家都知道,先皇在的时候弘历的孩子就不多,难不成先皇会看着别人害自己的孙子不成?其次,黄佳氏一直一来子嗣不多,不说她二哥,她大哥还是皇太后指的婚,第一个孩子也送了礼,太后自然知道她大哥的情况,也是在暗指她自己多年没有孩子不是稀奇事,并不一定是皇后做了手脚。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黄思瑶的话她们自然听的明白,她话音刚落就迎来了慧贵妃的瞪视和富察氏感激的目光。倒不是黄思瑶想帮富察氏,只是她知道说谎早晚有被发现的一天,弘历最是了解她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撒谎。事实上,如果不是慧贵妃应邀拉着她过来,她才不会去管两人谁死谁活。
好人不长命,黄思瑶一直这么觉得,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觉得在这皇宫中,她只要做到不主动去害人就已经是不错的了。当然,别人要是先来惹她,她是一定会报复的就是。
“臣妾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宫里都知道臣妾并不得皇上宠爱,加上太医曾说臣妾身子微寒本就难育子嗣,是以臣妾并没有想过人为。”娴妃跟着说道。她的话就简洁的多,一句没想过就打发众人,也不如黄思瑶的话来的得罪人。她只是说没想过人为,但到底有没有人为因素在,谁知道呢,反正她是不知道。
慧贵妃的话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以前是她想的过于单纯,认为不会有人拿皇家子嗣怎样。如今,她倒是想着等什么时候额娘进宫让她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看看,不可否认,慧贵妃的话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皇额娘,这事儿您怎么看?事关皇家子嗣,还跟皇后有关,朕实在是无从下手。”像是才从慧贵妃的话里回过神,弘历略带恼怒的瞪了富察氏一眼,回头为难的看着皇太后说道。
身为雍正的儿子又是在康熙的教导下成长,弘历真的不知道事情如何?笑话,对后宫的事情他不说门儿清,可也不是睁眼瞎。要说富察氏给宫妃下药,他信,可要说弄死孕妇腹中胎儿,他相信富察氏没那么大胆子。阿瑶说的对,别说他不是糊涂虫,就说皇阿玛也不会容许这个的女子做大清的国母。
他现在好奇的是,慧贵妃哪里来的胆子诬陷皇后?高家早在几年前就被他铲除了,连带着跟高家走的进的几家姻亲都没有放过,剩下的也没有成才的人。又是谁在给慧贵妃撑腰呢?接二连三的被人在眼皮子地下做手脚,弘历的恼怒是真的。
“皇后毕竟是大清的国母,公然查看也是不妥。依哀家看,明儿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给后宫的妃子们请个脉。哀家就不信,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没有一个能用的。”先前只顾着生气,忘记了皇后是先皇亲点的人选,还有富察家的家世,她也不能不顾及。皇后身份特殊,又不能送去宗人府审问。如今之际,也只能看看后宫其他人那里有什么线索再说了。
弘历点点头,吩咐吴书来把慧贵妃拿来的物证都收好,又让他去找高无庸,由高无庸亲自看押人证。对皇后,弘历也没说怎么处置,只是凤印依旧在娴妃的手里,没有让她交回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慧贵妃岂能私心,她还想说什么,接触到弘历的目光不自觉的闭上了嘴。那还是他第一次看清弘历的眼神,冷冽犀利,全然没有她往日里以为的柔情和疼惜。也是在这一刻慧贵妃才想起他是帝王,是不容许别人有私心的存在。
终于可以回去了,黄思瑶心里松了口气。长春宫终究不是她的宫殿,她没有一丝安全感,哪怕是弘历在这里也是一样。每时每刻,她都要绷紧了神经,就怕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不好的后果。
“仪贵妃,今日你替本宫说话,本宫记下了。”在黄思瑶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富察氏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不管仪贵妃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几下了今日的情分。她知道有了今日的怀疑,她跟皇上是回不到从前了,小九又是那样的出身,皇上多半不会选择他立皇储。那么,与其最后便宜慧贵妃,不如扶植一个听话的人。
这个人选很好找,出了刚刚出生的九阿哥,她还有五阿哥。今日,仪贵妃帮了她,她承她的情,来日五阿哥登基,定包她的孩子无恙,前提是她一直都这么安分的话。
黄思瑶微微一顿,她倒是没想到富察氏会说话,不在意的笑笑,黄思瑶转身对着富察氏认真的说道:“皇后娘娘严重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帮谁的意思。再说事情并没有过去,倘若,倘若当年娘娘真的有做什么,我也不会放过的。”说完,黄思瑶在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看着黄思瑶的背影,奶嬷嬷不忿的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娘娘还是皇后呢,瞧瞧她的态度。”
“好了奶嬷嬷,仪贵妃不足为惧,倒是高氏,哼,没想到本宫倒是小瞧了她这个贱、人。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奶嬷嬷的话,早点除去她才是,没得惹出今日的祸端。”说起高氏,富察氏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没想到高氏能弄到弄到她当初给妃嫔的东西,她当然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动过手脚的,只是没想到高氏能隐忍到现在不发。一旦证实这些东西是她做的手脚,后果她可以想象。加上还有一个慧贵妃虎视眈眈,她知道绝对讨不了好处。
不行,她必须想个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行。
☆、第 56 章
黄思瑶感官本就比别人来的敏锐;奶嬷嬷眼里的愤怒她怎么会没有发觉。轻轻扯起嘴角;愤怒吗?她又没有说错。当年要不是她侥幸获得了催眠的能力,及时发现有人在产婆身上动的手脚;她和永珹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怎么还会有今天。
差点丧子和丧命,她怎么会忘记。是啊;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从来没有放弃寻找陷害她的仇人。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黄思瑶轻笑,只不过是那人隐藏的太深,她还没有抓到正式的把柄而已,怎么都会认为她已经忘记了呢?
就像她刚刚跟富察氏说的那样;如果当年真的是富察氏动的手脚;她是不介意踩上一脚的。可是,真的会是她吗?黄思瑶柔柔眉头,她本就不是极其聪明的人,想要跟这些古人斗智斗勇还真的是费力呀。
“仪贵妃你给本宫站住,哼,本宫问你,为什么要帮着富察氏说话?”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多嘴,皇上早就定下富察氏的罪了,也不会让她逍遥到现在。高雅沁愤恨的看着黄思瑶,要不是周围人多,她要维持自己的形象,早就上前去给她几巴掌了。
“论品级,你与本宫同级皆是贵妃,哦,错了,瞧本宫这记性,都忘了自己初晋封就是贵妃而不是从妃子一步步升上来的了。论出身,呵呵,本宫虽然家世不显赫不是八旗大姓,可也是镶黄旗出身。慧贵妃,本宫且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颐指气使,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本宫说话?”
黄思瑶正头疼气闷呢,高氏又来指着她的鼻子责问,看高氏的架势可不仅仅是问话那么简单,就差扑上来给她耳光了。她是不喜欢用权势压人,可不代表不会用。哼,真是不知所谓,皇后还没有定罪呢,她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呼皇后的姓氏。真当自己胜券在握了么。
本来呢,她是懒得理会这个被爱情冲昏了脑子的女人,可是想到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给她难堪,每每从她宫殿拉走弘历不说,次日还在请安的时候给她难堪,害的她一直被嘲笑。她是不想惹事可不是怕事,一个个的真当她是泥做的,没有火气么?
就像今天,她都说了身体不适,这个女人还要硬拉着她出来,最后还抬出皇上的旨意。她自己想要陷害皇后居然想拉她下水,她不给点颜色看看都当她是死的啊。
高雅沁没想到黄思瑶也会有强硬的一天,平日里就是讽刺她几句也是软软的顶回去,哪里像今天一点面子都不给。偏偏对方说的是事实,她想反驳也无处反驳。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论地位,这个女人入府时就压着她一头,进了宫更是如此,她是十几年的妃子人家是十几年的贵妃。
说起身份,她心里的苦闷又有谁知道,人人都说皇上宠爱她,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是不给她抬旗,她明示暗示都没用。最后她说的次数多了,皇上就抬出祖制,说大清自古就没有先例,除非她能立下大功。
听到这话她气的差点吐血,她一个深宫中的女人,怎么立功,能立什么大功?明面上大家是对她还不错,可是心里呢,谁不是还在嘲笑她包衣出身?
知道再说也讨不到好处,还平白让别人看笑话,高雅沁恨恨的撂下一句,“好,很好,仪贵妃本宫记下了。”招呼也不打一声高昂着头就走了。
“得罪慧贵妃真的没有关系吗?”娴妃看着慧贵妃离去的背影皱眉,她站在黄思瑶的身后幽幽的开口。倒不是她想要管闲事,只是这些年过去了,她觉得仪贵妃人还不错而已,至少仪贵妃从来没有想过害她。
黄思瑶叹息一声,你以为她想?现在慧贵妃有了皇子,又对皇位志在必得,她们早就是对立的,又哪里是她想不得罪就能和平相处的。看看,她的身体刚好就急着扳倒皇后,如果皇后倒台,下一个一定会是她。她要是不强势怎么在接下来的风波里保住孩子。
扯了个苦笑,黄思瑶眼睛迷离的看着远方,喃喃道:“自从在长春宫说那些话开始,在她的心里就是敌人了,说不说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其实本宫也好奇你会为皇后说话,这些年本宫自认为了解你,倒是本宫想多了。”娴妃那拉氏往前走上几步,特意落后黄思瑶半步站住,无视身后容嬷嬷不赞同的目光,她轻声说道。
“为什么你会认为本宫是在帮着皇后说话,而不是在说事实?”歪着头,黄思瑶好奇的看着娴妃说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认为呢,难道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娴妃就那么看着黄思瑶,在黄思瑶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了口,“如果不是帮皇后,何须提起先皇?”经过多年皇宫里的洗礼娴妃深知后宫的生存之道,那就是明哲保身,她想不通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