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诏给当今的太后!”玥澄宁冷冷一笑,那个皇位对任何人都有一种吸引力,他就不信玥南宸听到这样的留言不心动,至少他会一探究竟吧,只要他与玥南轩两人有了间隙,他就成功了一半。
“是,王爷!”
“还有,董卿儿醒了吗?”玥澄宁缓缓的转身,落日的余晖中,男人削瘦的脸色有些阴沉。
“没……没有!属下已经尽力了,蓝水瑶将王妃看的很严,而且永南王又在医馆中,实在是不好下手!”
玥澄宁突地冷笑,“医不好还能医不死吗?本王已经失去耐心了!既然不能活着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暗影中的黑影倒抽了一口冷气,跟随主子这么久,主子的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
“怎么?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玥澄宁那黑暗无际的瞳孔中一丝冷意缓缓凝聚,声音更是阴沉。
“属下不敢!”黑影立即跪倒在地上。
男人黑眸腾的燃烧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眼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个把女人算什么,何况是个没用的女人,如果她的话……”脑海之中突然迸出蓝水瑶绝色的一张脸,她睿智,冷艳,狠绝,她身上的气质他那么熟悉,如果有朝一日他拥有了南玥的江山,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永享百年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了吧!
黑影似乎捕捉到一点信息,但是他是暗卫,不敢乱打听什么,只是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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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就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他冷冷的抬起脸,那尖尖的下巴散发着刀刃般的光泽,“玥南宸啊玥南宸,我倒想要看看,如果董卿儿死在蓝水瑶的手中,你会怎么做!”
夜凉如水,几缕淡薄的流云在夜空中渐渐散开来,霜一样洁白的月光细细密密的倾洒了一地。一方藤椅上,蓝水瑶一身红衣蜷缩着,闭目养神。月光倾泻在她身上,沿着那精致的眉眼缓缓的流动,泄泄溶溶,交织如缕,玉璧无瑕。
阿罗缓步走进她,那瞳孔中浮起一抹眷恋,曾经那些遥远的记忆如细长的流水汨汨注入,类似于细细的绣针,携与丝线,缓缓穿梭于画卷两面的穿刺,一点,一针,一触,与现在连接在一起。
闭目沉思的水瑶听到了脚步声,她抬眸,望见了那个男子,他站在青玉色的枫树下,一身绛紫色的绸衣,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了代表富贵的精致花纹,他用那样的目光,又那样的距离和高度看着她,带着微微的灼热,温暖而妖娆。
见她张开眼睛,阿罗突然笑了,那么温柔,那么沉静,那么安适,就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恋人,缓缓的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水瑶皱皱眉,她一句不喜欢如此与人亲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冰凉的掌心贴近他温热的掌心之时,她的内心之中突然没有那么的排斥,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他的左手,她的右手,那结痂的伤痕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她的脑海之中突然迸出一个念头,似乎他们如此他们如此握着手已经好久了,久到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阿罗蹲下身子在她身边,“水儿,五年的时间,你变了好多,可是我却一直等在原地,没有改变!”
水瑶看着他,他眸光中的神情让她一贯的促狭与玩闹隐在了眼中,她叹口气,将手抽离他的掌心,“或许是在失忆之前我是你的水儿,但是现在我已经将你忘记的干干净净,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我劝你还是还是回去做你的太子吧,我这儿不适合你!”
阿罗只是温柔的笑着,蹲在她的身边,“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这几日在医院中,我感觉过的非常的安心,快乐,这是太子的权势与地位不能给我的!”
蓝水瑶真的好想翻白眼,你快乐了,可是我不快乐,每天看到一堆的人在医馆里出出进进,她烦都要烦死了!而且……她一沉吟,冷声问道:“董卿儿的药是你动的手脚吧?你为什么要帮董卿儿?”
阿罗还是淡淡的笑着,径直承认道,“没错,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跟玥南宸纠缠不休,水儿,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的眼里有别的男人!”
“哈!”蓝水瑶轻喝一声,直直的想要笑,没有想到阿罗这么快就承认了,还承认的这么霸道,难道他以后还真的像牛皮膏药似的黏上她了吗?
“你承认了?”阿罗突然沉声道,眸子里全是哀痛。
“什么?”水瑶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喜欢玥南宸!”一字一句,阿罗艰难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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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水瑶慵懒的撇撇唇,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问这个问题?如果不是想要好好的教训他,她才不会管董卿儿的死活,而且现在看来,她留下董卿儿与玥南宸,纯粹是为自己添堵而已,有这么多的时间,她应该去赚钱!
腾的一下子从藤椅上坐起来,蓝水瑶红影一闪,径直飘摇而去。
阿罗怔怔的望着女子消失在黑夜中的影子,以为她默认了,全身笼罩在一片冷意中。
“太子殿下!”突地,身后响起冷九的声音跪在他的身后。
“你来干什么?”阿罗冷冷的开口,眸光里全是冷肃。
“太子殿下,皇上与皇后驾临了南玥!”
“什么?”阿罗一愣,父皇与母后都来了?他们……
客栈的房间中,阿罗忐忑不安的望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父皇与母后一眼,然后双膝跪在地上。
弥罗帝,弥尊,年纪大约五十岁的样子,周身的冷肃强势,虽然有着与阿罗一般精致的五官,可是眉宇之间的霸气与强势却与阿罗的沉静忧郁不同。他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褐色的瞳眸不悦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阿罗,并没有让他起来。他就知道,当时阿罗欣喜异常的答应联姻,一定是另有所图,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刺手。
皇后,则神态安详,保养有方,看起来像个三十岁的贵妇,举手投足之间是优雅,看来阿罗的性子像她多一些。
“阿罗,你可知罪吗?”弥尊冷声道,威严尽显。
阿罗跪在地上紧紧的咬了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没有想到的这么快!
“罗儿,还不快给你父皇赔罪?”皇后温言细语说着,不断的使着眼色。
“父皇,母后,阿罗还是那句话,阿罗喜欢水儿,不会要别的女人,如今阿罗已经立了血誓,这一生非水儿不娶!”
“天啊!”皇后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了唇,然后紧张的望着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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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无声,弥尊威严的脸上逐渐的浮出一抹凝重的杀机,狭长的眼一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破解血誓,只有让那个女人死!”冷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阿罗抬起头,眸子里满是绝望,“父皇,你不可以这么做!”
冰冷的声音缓缓的在房间里响起,“五年之前我就说过,你一味的任性只会害死她,现在,朕宁可舍弃了这枚棋子,也要保住弥罗国的太平与尊严!冷九!”他突地高声叫起来,冷九迅速的打开房门进来,“将太子带回驿馆,如果有什么差池,冷九,你们冷氏一族将会从弥罗国永远的消失!”
阿罗一怔,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冷九与另一名皇家侍卫将他带走。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却冰冷窒人。
“皇上……”皇后轻轻的开口,似乎是想为阿罗求情。
冷冷的摆手,径直打断皇后的话,弥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息心头怒气,“这个女人不除是不行了,意柔难道你想看着我们唯一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舍弃整个国家吗?”
意柔叹口气,紧紧的攥紧了手指,难道五年前的一幕又要开始重演了吗?她终究还是保不住那个孩子?
玥南宸磨磨蹭蹭的站在蓝水医馆的门口,一想起白天在悦己酒楼的事情,脸额就一阵阵的发烧,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三哥与蓝水瑶在一起的时候,内心会如此的煎熬,甚至丧失了他应有的水准,抬眸望进蓝水医馆,在静懿的夜色中亮着晕黄的灯光,一想到有可能要面对蓝水瑶那张盛满了讽刺与不屑的脸,玥南宸就觉着内心之中格外的沉重。
十三岁上战场,首战就赢了杀神的称号,七年了,从一个不受父皇与母后待见的八皇子成长为现在这般困难过,他只是想要引蛇出洞,趁着玥澄宁元气未复,趁胜追击狠狠的打击而已,他委曲求全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敬爱三哥的不信任,还有蓝水瑶那个女人的嘲讽!
一想到蓝水瑶看他的眼神,他就觉着从来没有过的憋屈涌上心头,换做平日,一个女人胆敢如此的对他,他早就一个剑劈了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蓝水瑶,他却拔不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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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蓝水瑶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妾成长为现在的蓝水楼主人,她是第一个让他怎么都瞧不透的女人!或许就是这份神秘,让他不忍心下手,如果换做江城,或者是吟蝶舞,写下休书,他或许会愤怒,认为永南王的尊严收到了挑衅,但是接下来就是释然,为三哥,为南玥,他做了太多了,当三哥的皇位稳固,当南玥的江山稳固,是不是也应该还他一片清净的天地?可是蓝水瑶不同,所以才会一次次的纠缠!
他总是在蓝水瑶的面前恶形恶状,真的只是因为尊严受到了藐视吗?还是……玥南宸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终究还是没有迈进蓝水医馆,而是径直朝着内城走去。
鲁王王府,那个由蓝水瑶接生的小婴儿已经满了一岁,不但会歪歪斜斜的走路,还好依依呀呀的说话。
曾经驰聘疆场三十年的鲁王如今已经是卸甲养老,整日里与一岁小儿逗弄玩笑,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
对于玥南宸的突然来访,鲁王似乎并不惊讶,将手上稚子交给奶娘,与他一起走进书房。
书房之中的书籍也多半是种花养草之类,再也不是兵书罗布。
示意玥南宸坐下,鲁王亲自泡茶,他喝的是功夫茶,洗了一道又一道,动作缓慢而有条不紊。
“你尝尝这茶,一点一点的品才能品出其味道!”精致的茶杯放在玥南宸的面前,茶香四溢。
玥南宸接过,眸光平淡如水,少了戾气与残酷,一身黑色锦衣的他看起来优雅与淡漠,就好像遥挂天边的一轮明月,让人移不开眼。
茶香漫过唇齿,玥南宸轻笑,放下茶杯,低声道,“果真好茶!”
鲁王淡笑,为他续上一杯,轻声道,“可惜你这样能坐下来品茶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次是第二次吧,第一次是皇嫂为澄宁与卿儿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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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南宸点点头,再次端起茶杯,轻轻的嗅了那茶香,缓缓的闭上眼,任凭那茶的热气扑在他的面上。
“这次是为了什么?”鲁王淡声道,一双黑眸中却含了抹担忧。他虽不在朝堂,但是对于今日之事也有耳闻,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起了冲突。
缓缓的张开眼,玥南宸眸中已经是一片清明,他缓缓的钩钩唇,“没什么,只是感到有些累了,想要歇一歇,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到皇叔这儿!”
见他不说,鲁王也不强求,他低声笑道,“我这儿随时欢迎你,你身上担子很重,也该歇歇了!”
玥南宸闭上眼,他是该好好的整理一下心情了,下一步,到底何去何从……
鲁王再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直到他离开。
鲁王王妃缓步走来,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爷,宸儿他……”
鲁王回眸,叹口气,“皇兄当年果真没有看错这孩子,只是这孩子受的委屈太多了!”
心情微微的平复一些,玥南宸大步踏出了鲁王王府的大门,不管多少人误会他,他要做的事情还是必须去做!突地,他冷冷的眯起眼,浓重的杀气让他心中一沉,深夜的大街上,十几个黑衣人将一个人团团包围在中间,地上也躺着几名黑衣人的尸体。
蓝水瑶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绝美的容貌,冷凝的气势,周身还没散去的酷寒,让她看上去就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寒光,耀花了所有人的眼。她的红衣已经沾满了鲜血,干涸凝固的一块一块,分不清是黑衣人的血还是她的。
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崩裂开,论技巧,这些个个身怀绝技的黑衣人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她输就输在体力上,一二十个她可以对付,是车轮战她就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这些黑衣人从郊外一直追到内城,似乎是不取她性命决不罢休,而且……她抬眸,望上房顶之上站着的那个女子,虽然蒙着脸,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女人,她手中有一把琴,她的琴声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得罪过如此神秘的女人!
当琴声再次幽幽响起的时候,水瑶再次感受到了气息不稳,内腹之中似乎有东西在缓缓蠕动,让她全身都提不起力气。那些黑衣人则趁机攻击,来势凶如暴风猛若狂涛,纵横呼啸又若雷霆齐鸣地自四面八方罩向水瑶!
琴声由缓慢逐渐的变得猛烈,蓝水瑶一弯身,险险的躲过攻击,后背却有了空挡,她只觉得背上一痛,噗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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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瑶紧紧的捂着腹部,一种冰冷与恐惧席卷了她全身,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中毒了,可是是什么人竟然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下毒,而且这些人到底是谁,如果现在她是红玫瑰,她有可能怀疑是玥澄宁的人,但是她现在是蓝水瑶,除了天问与玥南轩,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这些仇家又是哪里来的?
血腥的味道似乎让那些黑衣人更加的兴奋,他们重新集结,重新发动进攻,就在蓝水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躲过这一击的时候,一声呼啸从天而至,只见寒芒如闪电一般,那些飞扑到她身上的黑衣人瞬间跌落在地,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落的响起来。
只一剑,没有人看清这一剑任何出的,只是满地的血迹,两个人已经拦腰变成了两半,一个人还在地上哀嚎着,突然的腰斩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等待他的却是更惨烈的死亡方式。另外三个人则一人断了一只手,那些手指头甚至还在弯曲。
琴声戛然而止,房顶之上的神秘女人猛地立起来身子,冰冷的光射在玥南宸与蓝水瑶的身上。
清冷的口哨声出自女人的唇,所有的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一截截的尸体。
玥南宸回眸望了一下蓝水瑶的伤势,径直上前查看了那些黑衣人的脸,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这些人不是南玥人,他们的身上都中了蛊毒!
蓝水瑶将身子靠在墙角,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玥南宸检查尸体,高声叫道:“顺便看看有没有解药,我中毒了!”
玥南宸回眸望向她,她坐在角落中,红衣斑驳,那笑容却带着一丝的绝艳,宛如游戏红尘的绝色曼陀罗,没有恐惧,没有悲伤,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美,那么冷静,那么娇媚。
玥南宸怔怔的望着她,都如此了,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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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上不可能有解药,他们也是被蛊毒控制的人,要不然武功不会如此高强!”玥南宸上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却被她躲开,“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就算是没有解药我也可以解决,逃过这一劫,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玥南宸冷冷的望着她,就算是常年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没有这一份看透生死的胸怀,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