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晴明很肯定，“如果没有他，那么祈福根本不能完成，如果他不是人类，那么记忆也就不会完整。”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找到了大部分的人，也觉得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就在人群之中，唯独师傅，我感觉根本就没有他的任何踪迹可寻。”这也就意味着成功的机率非常渺茫。
“呵呵～”晴明笑得很妖孽，“四方寺斋藤可能比我还执着，你没发现么？他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
一句话让我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而答案还没有揭晓，身后一声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偷袭不是一种好的习惯。”
我悚然回头：冬狮郎？！
八四章 转生和失忆的辨证
“呵呵～咳咳～”晴明笑得更加厉害，可似乎也带动了伤势，所以连带着轻咳了一下，“小光……哦，应该是冬狮郎，日番谷冬狮郎，你不错，不，是很好，不愧是我弟弟所看上的灵魂，嗯，也不愧是四方寺的主人所看上的灵魂。”边说还边超级暧昧地朝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发誓，如果不是看在晴明已经因我受伤的份上，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可现在的现实却是，我只能再次凝针轻点，并顺势给他输入了一些灵力。
冬狮郎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声音比刚刚稍微缓和一丝丝，也仅仅是一丝丝地开口：“我是我自己，不因为任何人看上而有任何不同。”
多好的回答啊……真有我的风格……请再次原谅我的走神。晴明一个轻微的愕然之后，轻拍着身边乱糟糟的被子，笑着就倒向了墙壁：“很好，果然很好，真的非常好～”
连着三个递进的好，我和冬狮郎一起黑线了。晴明靠着墙壁貌似无力地问冬狮郎：“小鬼，那的斩魄刀融合完成了没有？”
没有任何声音，冬狮郎只是轻悄悄地抬起了右手，然后一缕灵光闪过，冰轮丸就以精灵的状态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跟上一次在四方寺宅见到貌似相同，可是气息却明显不一样了……很正常的开端，可是结果却很不正常。
“小风……”一波三颤，冰轮丸直接奔向了我，然后一个满扑，我的左脸上立刻趴上了一个小精灵，接下来一连串的话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长串的口水，“我好想你啊……转生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再也不要转生了，我能不能跟着你，我不要小……嗯，不要冬……嗯，不要主人了，真别扭，一点都不可爱，而且还不说话，冷冰冰的……（以下省略5000字）”
久违的本能回归，我直接捏着某精灵的翅膀让他进入了我正常的视线范围，面对着他一脸哀怨的表情开口：“小冰，你的灵魂完整了？”
“对啊对啊～”这个问题立刻又使得貌似很久没有说话的小冰兴奋了起来，“这见鬼的空间法则，为了保护主人能够顺利转生，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尤其这一次，我在穿过空间壁垒的时候，都直接被撕成了两半，还好还好，没有消失，还借助灵王以及精灵王的力量重新融合了，真高兴～小风，你说我是不是上天见我居然能忍受我这个主人那么久，勇气可嘉、精神可嘉，所以才会让我这么好运的呢？嗯，肯定是的！”
望着某张已经越来越兴奋的小脸，我满是黑线地想提醒他，他的身后，他的主人已经成了巍峨的冰川，而且是想主动撞人的那种冰川……
“啊！”小冰一声惊叫，他的主权立刻回归到了冬狮郎的手里，而他立刻扑腾着他迷你的手脚，不住地抗议，“主人，我不喜欢你，你快放开我，我要跟小风在一起，快放开，放开……”
“小风～”晴明的声音透着诡异地问我，“这就是那个能跟那小鬼同调的精灵，你确定？”
除了无语，我还能说什么？
光华闪过，本就杂乱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又塞了八个人形，青衣一脸不华丽不优雅地黑着脸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而他的目光则理所当然地射向了晴明，几乎不用有人提醒，除了陶里和卜晨扑向我之外，所有的灵都选好各种姿势进入严重的看戏状态。
“安倍晴明！！”青衣一声怒吼，我感觉耳膜起码震颤了N下，青衣的脸呈现有史以来最惊悚的平静死死的盯住了晴明。这个“房间”之内所有能动的灵魂都不由自主地在往貌似安全的地方悄悄撤退……
晴明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笑得异常“亲切”、颤颤巍巍地往青衣那边去……我本能地捂脸，心里一阵腹诽：晴明，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这状态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真的不是个好人。
青衣的瞳孔一瞬间的凝缩，手几乎是本能的拎了起来，在他的手指有动作之前，我急忙出声：“青衣，他身上没有灵力～”
我的话成功的让青衣的动作僵硬凝固，于是晴明非常“顺当”地结结实实地抱住了青衣，晴明的头搁在青衣的肩膀上朝我再次眨了眨眼睛之后，突然之间就开始嚎啕大哭，肉戏就这么上演了……
“弟弟，哥哥我好想你啊……”晴明的声音那叫一个惊悚啊，可以看出青衣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僵硬，“都两千年没见了，你怎么连哥哥都不叫了呢，我真伤心，我真可怜……梅林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噗！”边上陶里一声喷笑，声音纯洁无辜的一塌糊涂，“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晴明，你演戏演的好假～”
“噗——哈哈哈～”陶里这一声有如在滚开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清水，于是，整个炸锅了……晴明和青衣却明显僵持了。
“那个……”我尝试着介入这样惊悚的僵持，开口，“我师傅在哪里，你刚刚说过他一直在我身边的，晴明，究竟是谁？”话到后面我倒是变得流利了起来，对啊，这问题被打断，却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的。
晴明并没有给我直接的反应。青衣一脸“嫌恶”地给晴明输入了一整堆的灵力，于是晴明身上的伤是明显完全好了，而且他身上的灵力也明显地恢复了一点，我想，可能是因为他跟青衣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的吧？！晴明很妖孽地站直了，走动间，周围的环境也开始了变化，我那乱糟糟的房间慢慢退却变成了舒适的草地状态……而所有在笑的人都已经笑倒在了草地上。
晴明也是一脸的笑意，哪还有柔弱，哪还有悲伤，青衣一声冷哼，在所有人的憋笑中直接甩开晴明也坐了下来。晴明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嬉皮笑脸地蹭着青衣也坐了下来，青衣直接给了张包公脸，右手很是粗鲁的一甩，一个人影就翻滚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风～！！！我好可怜啊……”一声鬼叫，一张帅脸就以一种邋遢的包子状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哭诉就在我的耳朵里轰炸开了，“怎么能这么不顾人的意愿让学那么多的东西呢，凝形、符咒、阵法、礼仪、外语、音乐、剑道、空手道……不带这样的，怎麽能一起学这么多，那样会死人的……而且，而且，为什么不能下棋……为什么？！我好可怜啊！！”
“佐为？！”我僵硬着出声，更僵硬地转头看向晴明和青衣，疑问，“师傅？！”
晴明和青衣如出一辙妖孽着笑着朝我点头……我囧了，意图从佐为那张可爱的包子脸的背后看到师傅那张邋遢的脸，可是，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小风，是佐为哥哥佐为哥哥……不能叫佐为也不能叫师傅，我要当哥哥，不要当师傅，太老了，当哥哥多好，听起来就觉得年轻。”佐为的包子脸鼓得更加厉害了，最终很认真地拍板，“好，我四方寺斋藤、藤原佐为重生了，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是四方寺佐为，是四方寺风的哥哥，是四方寺的……嗯……长老，终身名誉长老，有这说法吧？！没关系，没有也有了，反正你是四方寺的主人，你怎么说怎么算的不是……（以下省略5000字）”
看着眼前那没有停顿的嘴巴，我一瞬间相信，虽然容颜不一样，但眼前这个人的灵魂说不定还真是我师傅，因为激动起来的时候都一样的……罗嗦。
“佐为哥哥！”我很有经验的一声打断他，并紧紧地抱住了他，“哥哥，再次见到你真好，我也真的很想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我感觉有点冷……
佐为很高兴地回抱，而我后知后觉地问：“哥哥恢复记忆了？以前的，很久很久以前的。”
“当然～”佐为的表情有着以前佐为的优雅，但是也夹杂着师傅的得意，很奇妙的感觉，有点像融合了俩灵魂的感觉。这么得意的一声之后，佐为的脸一瞬间又垮了一下，“不过，那恢复的过程太恐怖了，我绝对不要再来一次，想想都不行了。”
后面的我没有听到，但是我却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刚刚一段时间之内有点诡异的地方，我迅速转头，因为动作太快也太大，差一点将佐为带了一跟斗。我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冬狮郎，极度迟疑地出声：“你……也恢复记忆了？！”
冬狮郎手中的小冰停止了挣扎，眼神极度纯净地望向我，而冬狮郎的表情一脸的默然，眼神却是一瞬间的挣扎，他空着的左手伸了出来，一阵灵力闪过，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声音带了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暂时只记起了这个……记忆很乱。抱歉～”
我所有的表情一瞬间的颤抖，我感觉我的心都在颤抖，青冥珠的光华闪过，我的手上出现了跟冬狮郎手上一模一样的事物——那串佛珠，那串每个佛珠上都刻有我根小光的头像，并有着一个白玉的小吊坠的佛珠。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瞬间的凌乱，我悚然转头看向青衣：“哥哥，这算什么？灵魂的转生不应该是前尘尽忘么？他们这样的记忆究竟算什么？冬狮郎还是不是冬狮郎？小光还是不是小光？我以前的纠结又有何意义，或许，我这样的执着又是否有意义……”
我的思维一瞬间进入某种循环中——我以为顺应每个人的灵魂那是最基本的道德，我认为我喜欢小光、小光喜欢我，但是当小光变成冬狮郎的时候，我应该先让冬狮郎喜欢上我，才能告诉他，他也是小光。而更应该的前提的前提是我应该先喜欢上这一世的冬狮郎。我发现，虽然性格有着出入，但是因为灵魂的相同，我很容易就喜欢上了这一世的小光，或者说是每一世的小光，而我也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情绪，就怕他会有我是因为喜欢小光而喜欢上他这样的想法而小心翼翼着。可是现在，我发现，他在恢复着他的记忆，我都不能分清究竟他是转生还是一直是小光只是回复记忆……而不管是哪一种，现实让我觉得这所有的人中，我是最笨的，这虽然一直是事实，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上，在这样的纠结放到我自身的身上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因为我突然觉得这所有的事情是如此的虚无，我的纠结，我三生三世的茫然与心痛都是如此的虚无。
“小风！”青衣一声尖锐的断喝，同时三道醒神咒拍向了我，但是比那更快的是，我直接陷入了黑暗。
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吧，我就静默着站在这个空间，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就这么静默着站着，虚无的情绪倒是消退不少，但是，仍旧并不好受。
我的手轻抬，随心想过，黑暗的空间立刻变成了夕阳西落时的海面，而我就静静地站立在了海面上，我轻轻开口：“朱离、熙凛、苍御、靡渊、倾城。”
如预想中的那样，熙凛他们四个立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静静地以人形立在了海面上，而倾城却没有出现……这个地方，倾城进不来么？我瞅了瞅熙凛，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奔头，而我就是活在那些秘密之外，又被那些秘密紧紧束缚的人，没有任何选择与拒绝的权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只是被选择的那个，如果不被选择，那么……我就什么都不是，只是存在，只是一种存在。或许那存在有着不容忽视的意义，但对我自己来说，那却是没有实际意义存在的存在。
“主人～”朱离小心翼翼的偏头看了看我，轻轻出声，或许是因为不安，他头发上的火苗跳动得比较惊悚。
哦，对了，熙凛他们以人形出现在这个空间貌似是第一次，而当他们以人形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他们的属性，比如朱离头发上不住跳跃的火苗，比如熙凛头上莫名出现的金属头冠，比如苍御手中的木头权杖，比如靡渊脚下不住细细翻腾的浪花……多么和谐的画面啊……可惜，这些也是不能问、问不到答案的和谐。
我再次自嘲地笑了笑，轻轻盘腿坐在了水面上开口：“不用紧张，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纠结了一下在空间法则下转生这样神奇的问题，然后觉得一个人想可能会出问题，于是叫你们来陪陪我而已。”
“空间……法则……”朱离有一瞬间张口结舌的意思，他头上的火苗跳动地更加厉害，而且还更加热烈，“主人，你……”
八五章 再逢虚夜宫
“主人～”熙凛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莫名地朝她笑了一下，非常满意又非常落寞地看着她的表情非常微妙的一瞬间的凝滞，又非常镇定地维持平常的状态接着开口，“你是在纠结转生以及斋藤和冬狮郎他们回复记忆之间的矛盾么？”
我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熙凛的声音更冷清了，她尽责地为我解惑：“其实主人并不用纠结，这其实都很正常，一切都在规则之内，也就是在空间法则之内。斋藤师傅能够只是封印了记忆转生，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阴阳师，而且他还有一个有着空间能力的契约灵，陶里跟他之间的契约并没有彻底解除，所以斋藤师傅是通过契约回到了你们的眼前，而青衣又通过陶里强行帮他恢复了记忆，这很危险，但是他能顺利恢复也就不存在危险一说。而冬狮郎……”熙凛顿了一顿，“更简单了，他与小冰能够同调也就变相地产生了契约，每一次的空间转生，是小冰竭力保护了他，而他们的灵魂之间有着各自独立而又紧密的联系，小冰的灵魂不完整，冬狮郎是绝对没有找到前世记忆的可能，但是一旦当小冰的灵魂完整，而他自身又有强烈的想探究的意识，那么，恢复记忆只是迟早的事情，尤其这个世界所谓的死神似乎都有很长的生命，而他又恰巧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通解释，算是比较圆融，但我紧接着反问：“那么蓝染呢，别告诉我镜花水月也有能力或有问题。”
“不是～”熙凛回答地非常坚定，“主人从来没有注意过么？他的灵魂，他自身的灵魂很有问题。你还记得作为幸村精市的时候，他有好几次跟你说话时，我都有出言唤你么？”
我费力搜索记忆，好像是的……只是当时，熙凛开口的并不突兀，所以我也没有深刻的印象。
熙凛在我点头之后继续解释：“那个时候，当他跟你说话，而你又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在听的时候，他只要刻意，那么他的声音与眼神都处于一种灵魂催眠的状态，其实现在也是，只是这一世，他将这样的能力转嫁给了他的契约灵，或者说他的斩魄刀。”
我一脸愕然……
“在空间法则之内，特殊的灵魂具有他的特例性，在特定的时刻，像蓝染那样，他可以在潜意识中发现他前世、再前世甚至再再前世的某些记忆片段，不过那将非常模糊，如果没有敏锐的洞悉力，只会当那些是以前梦境的片段。而这特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