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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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求生记-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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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辣,事后处置也绝不容情,终于将亡命徒们的观念都给扭转了。

    那就是在达林台的汗庭附近尽量不要作奸犯科,就是打架,也不要动刀动枪,用短棍就好,不容易死人。

    “打闹玩耍?骗鬼呢吧,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听了邹群的话,孙可旺失笑道。

    “不敢不敢,我们怎敢蒙骗孙队长呢。”张献忠罗汝才邹群三人齐齐回答,一口咬死是打闹。

    “算了算了,你们不想说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也能让你们大动干戈,也是稀奇。”

    听着孙可旺如此说,挨训的三人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不以为然,出来闯荡,讲究的就是一个面皮和声名,要是遇事不争上一争,以后就没得混了。

    “真是没劲,”最后孙可旺叹道,“好久没见到你们这么大的场面了,我还以为能活动活动身子呢,谁曾想你们居然虎头蛇尾。”

    三人听得冷汗直冒,还好没出人命,又收手得早,要不然岂不是又成了给猴子看的那只鸡,白白被杀。

    要是塞外生计断了,现下他们就是再有能耐,面对涿鹿商社和达林台部的威势,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关内,继续过穷日子,这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至于右翼的插汉部和左翼的科尔沁等部,部落虽大,却都是些苦哈哈,以他们的本事,是不可能在这些人身上赚到钱的。

    “行了,把你们的令牌拿来。”孙可旺伸出手说道。

    “干啥?孙队长。”三人戒心大起,向后退了半步。

    令牌是他们交割羊毛和粮食,结算酬劳的重要信物,一旦没了,涿鹿商社是不会和他们做交易的。

    “干啥?扣分呗。”孙可旺没事人一般,介绍道,“志文说了,以后你们要再有作奸犯科之事,只要被我逮到,一律根据事体大小扣分,扣分加起来超过四十的,咱们商社罚没抵押物品,收回令牌,停止交易。”

    一听停止交易,一旁的三人骇得魂飞魄散,邹群最先开口,“不能吧,孙队长,咱们有没有死人,怎么就要收回令牌了呢?”

    “就是,孙队长,我们真是打闹玩笑的,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张献忠附和道。

    还是罗汝才心细,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扣分?孙队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打架斗殴要扣多少分呢?”

    “咦?还是你这汉子长耳朵了,他俩不行。”孙可旺看看罗汝才,先夸了一番,“我认得你,你不是有两个小老乡还在我们涿鹿山干过活么?”

    “对对对,”张献忠大喜,“那是我的两个义子。”说罢冲后挥手,“文秀能奇,上来见过孙队长。”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就是在涿鹿山干过活,我也不会偏帮你们的,少废话,令牌!”说罢,孙可旺左右各出一只手,伸到了张献忠与邹群面前。

    两人不敢怠慢,苦着脸,慢腾腾地在身上踅摸,嘴里却没有闲着。

    这边厢张献忠说道,“孙队长,你看我们给商社运过粮,也收了不少羊毛,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是不是宽恕我们这一回。”这是在打苦情牌。

    那边邹群说道,“孙队长,插汉部那里一开始可没人能讨得了好,谁都没有正大光明地收到羊毛,还是我带着人拿下了一个牧主,这才打开了口子,这回就给个面子嘛,以后绝不再犯。”这是在打功劳牌。

    “一是一二是二。”孙可旺却不吃这一套,他先指着张献忠说道,“不管功劳苦劳,商社发给你们的钱粮何曾少过,比给达林台的还要高出一成,够意思了罢。”

    “是,是,商社对我等,那是没说的。”这一点,张献忠、罗汝才和邹群三人,都齐齐点头认可。

    “还有啊,一开始收羊毛的时候,你们有人耍心眼偷懒,打着达林台的旗号,到人家的地盘上收羊毛,被达林台的人知道后,杀的屁滚尿流,要不是商社出面打圆场,你们能讨得了好?”孙可旺反问。

    想走捷径的人,这世上从来就不会缺少,达林台部收取羊毛的范围,自然是又近又安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人冒充达林台部的人,就近收羊毛,不但省心省力,来回一趟话费时日也短,还有高出人家一成的收益,这样的钱,真是赚的开心。

    只是好景不长,事情很快败露,蒙人们可不是能吃哑巴亏的主儿,当下找上始作俑者,狠狠给了一番教训,达林台的人本就是地头蛇,人多心也齐,这些偷懒之人,即便是亡命徒也不是对手。

第475章 骚扰战术

    要不是涿鹿商社事先知悉消息,及时赶到,达林台的人又很给面子,十之**是要出人命的。

    事情最后以商社拿出这些人的抵押物品赔偿蒙人作为了结,当然了,事后这些人还想继续干活的话,补交抵押物是免不了的,为了以示惩戒,他们的抵押物自然要比其他人多收些。

    “天地良心,”三人连声叫屈,“咱们可从没干过这等没卵子的事儿。”

    三人的话不假,只不过不是他们不想偷奸耍滑,实在是因为三人都是老江湖,知道做这等事定不长久,一旦被发现,必将面临达林台部和商社的双重打击,甚至有可能就此被驱逐,实在得不偿失。

    “知道你们没干过。”收羊毛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集合成队单独行动的并不算太多,是以孙可旺对他们还算熟悉。

    很多人往往是共同出资凑出抵押物,然后合在一起行动,人多势众胆气也要大一些,毕竟人太少的话,在塞外自身安危都难以保证,那些三五人的小马匪就是这样,通常都是七八伙甚至十多伙人聚在一起行动。

    邹群同样如此,他的队伍通常保有五六十人,一人双马,实力不弱,可这么多人,并不全是他的手下,大明一哨人马,满员也才四十八人。

    最少还得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空额留出来给将官吃空饷,邹群自己的那一哨,不过三十人而已,他还留了七八人在张家口作秀点卯。

    多出来的人,全是与他交好的其他各哨的军兵,马同样也有其他哨的,不然怎能做到一人双马。

    说起来这也多亏郝庆消息灵通,他们早早的就报损了不少武器,等这讯息广为流传,其他哨的人也想照猫画虎的时候,军械库里却是没有这么多的兵刃甲胄了,有心到塞外赚取钱粮的人,不得不找到邹群。

    邹群一是抹不开脸,二来他也需要人手,二十来人在塞外,实力单薄了些。

    他们这些下层将官一合计,干脆几个哨的人马并拢一起,全都交给邹群统一指挥行动,盖因邹群不但身手好,指挥作战也有一套,大家都服他,除了两个哨长留在张家口打掩护外,其余的都跟着邹群出来了。

    “还有你,你做的事我也记得,”孙可旺指着邹群又接着说道,“你在插汉部立下功劳没错,可事后商社没有亏待你们吧,奖赏了不少钱粮,难道忘了?”

    “没忘没忘。”邹群讪讪笑道,他没想到孙可旺这小子记性如此之好,居然能将此事记得那么清楚,那件事他们功劳不小,但是涿鹿商社的奖赏,也的确大得令人咋舌。

    插汉部自诩蒙人正宗,里面的各大小牧主个个都是鼻孔朝天,一开始对他们这些主动上门示好,想要收羊毛的人要么置之不理,要么狮子大开口,代价大得让邹群等人根本毫无赚头可言。

    有些队伍遂不管不顾,私下里径直找上牧民收羊毛,牧主发现后自然不乐意,双方大打出手,小规模地斗了几场,收羊毛的吃亏不少。

    随后插汉部几个强硬的牧主,干脆联合起来,派兵在双方边缘地带巡逻,一俟发现邹群这些人,就毫不留情的出手,彻底断了他们西去收羊毛的路。

    邹群他们常年在张家口驻防,对直面他们的苏尼特部落群,以及稍微偏西一点的插汉部最为熟悉,既然苏尼特和达林台插不上手,那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插汉部了,人多羊更多,距离达林台汗帐其实也不算太远,可以收羊毛的话,铁定能赚不少。

    如果插汉部这里下不了手,整个西去的路都被隔断,只能打东边的主意,路途遥远不说,也不熟悉,与其他人相比,邹群他们这些边兵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邹群不愿认怂,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一咬牙,联合了好几个与他一样的边兵队伍,合在一起组成了三百人的骑兵大队,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袭了插汉部东边一个对他们最不友好,态度最强硬,实力也还不错的牧主。

    是夜,喊杀声不绝于耳,该牧主的全家老小,连同他的私军卫队,被邹群们杀得干干净净,随后更是火光冲天,将那里烧成了一片白地。

    邹群的损失也不小,死了二十多人,受伤三十多人,弄得邹群事后都有些后悔,怀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当。

    但涿鹿商社反应很快,在大致查清事情后,就给邹群送来了奖赏,钱粮什么的不提,抚恤就优厚得让人觉得值了,战死的一百两银子,受伤的五十两,还包医药费。

    如此一来,其他各队以插汉部为目标的人马没了后顾之忧,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地到插汉部找茬儿,插汉部不胜其扰,也曾想过要反击,可邹群他们消息灵通,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回达林台的地盘,插汉部集结的大军,即便灭了几只小队伍,却也于事无补。

    插汉部的那些大人物们,不是没想过挥军直取达林台,可那样一来,就意味着与达林台、苏尼特,乃至整个蒙古左翼开战,而左翼又已臣服后金,这样一来,不啻是与后金翻脸动手。

    插汉部贵为蒙人宗室,其首领林丹汗更是名义上的蒙古共主,但其人志大才疏,当年西伐归化,打着为祖上复仇的幌子,未尝没有避开建州女真锋芒的意图,现下林丹汗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更无雄心壮志。

    其余大小头目,也没有谁有这个威望和魄力,敢于一战,事情就这么僵持着不得解决。

    然后几个最靠近东边的牧主,实在受不了这种打打杀杀,被无止境骚扰的日子,在与达林台部和涿鹿商社沟通后,接受了补偿钱粮,开放羊毛收购的条件。

    当然了,他们的条件与苏尼特相比,就要差上不少,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何况插汉部是被打服的,而不是主动投诚的。

第476章 格格还是哈腾

    之后,如同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插汉部大小牧主纷纷投诚,其首领林丹汗及家族其他人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束手无策。

    个别死硬分子则被涿鹿商社和其他牧主共同打压,要么屈服,要么消失。

    “没忘就好。”孙可旺说道,“咱们涿鹿商社有功必赏,有过却也不能不罚,功过不能相抵,明白不?”

    说到这里,孙可旺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这几条老狐狸给带沟里去了,他们在此唧唧歪歪半天,就是不肯将令牌拿出来,不由恼羞成怒道,“令牌呢?怎么还拿不出来?”

    “别急,孙队长,这不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嘛,文秀能奇,你们也找找,看看令牌在不在你们身上。”张献忠仍然在玩拖字诀。

    “就是,容我们再找找,又不交结粮食羊毛,没随身携带也是可以的,对吧,孙队长?”与张献忠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邹群,此时竟然配合得相当默契。

    孙可旺面色不悦,知道这几人在耍心眼,“行啊,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到时候找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个。。。孙队长,你刚才不是说要扣分么,打架斗殴要扣多少分,总该有个标准,不至于一下子就把四十分给扣完了罢,再说了,这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我们怎么没听说过。”罗汝才急忙打岔问道。

    “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我现在定的规矩不行么。”孙可旺反呛回去,随即老脸一红,“打架斗殴扣多少分。。。容我想想啊。”

    “志文这脑子就是好用,扣分这办法,咱们谁都想不到,愣是被他给想出来了。”孙可旺轻敲自己的脑袋,“这打架扣多少分来着,刚才还有印象,这会儿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汪。。。汪。。。汪。。。”静立不动的骑兵人群中,不知何处突然冲出来一只大黑狗,跑到张献忠邹群三人面前冲他们大叫。

    “黑子,干什么,回来。”一骑越众而出,追到了孙可旺的身边。

    “原来是巧格格。”三个领头之人,还有他们的手下,见了来人,急忙躬身行礼,齐声问好。

    这一下人多势众的问好,倒把黑子吓了一跳,又叫了一声后,缩回主人的坐骑边去了。

    马上之人虽然和孙可旺一样,穿着皮甲,戴着宽沿帽,但眉目如画,一看就知道是个少女,正是林远的妹妹林巧。

    “哎呀,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格格,你们也别叫我格格。”林巧嗔道,要是站在地上,一定会跺脚,一番亦娇亦嗔的姿态,看得孙可旺眼睛发直。

    “巧格格此言差矣。”罗汝才开口了,“令兄林远乃是达林台部的可汗,你身为他的长妹,自然就是达林台的长公主,蒙语的公主,不就是格格吗。”

    “说得好。”孙可旺急忙帮腔道。

    “不过是一个部落,怎么就成了长公主,还什么巧格格,难听死了,”林巧皱皱眉头,“再说,谁告诉你们蒙语把公主叫做格格了?”

    “这个。。。有蒙人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罗汝才回答。

    “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跟着女真人的时间太久了罢,把老祖宗的话都快忘了。”林巧不悦地说道,“格格是女真人的叫法,在蒙古,公主的真正称呼应该是哈腾。”

    林巧说的没错,自左翼蒙古归附后金之后,蒙人的言辞受到了女真人的影响,很多已有的蒙古词汇不再使用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真语的言辞,“格格”一语就是如此。

    这也是林远粗通文墨,有意记下了一些与女真语不同的词汇,大多数蒙人则是在潜移默化中用着女真语,遗忘了蒙语而不自知。

    “还是叫我巧儿就行,听着舒服。”林巧大气地说道。

    “不然不然,礼不可废。”罗汝才摇着头,他早看出了孙可旺对林巧的不一般,继续拍马屁,“达林台部如今拥众十数万,已是草原上有数的大部落,你理所应当的就是公主。”

    “就是,巧儿。。。不,巧格格,不对,林巧哈腾,这公主可是没叫错。”孙可旺说道。

    林巧盯着孙可旺,直到将他看得心里发毛,才“噗嗤”一声笑道,“好罢,怎么叫随你们,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不过,我说可旺哥,差不多就行了啊。”

    “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孙可旺不解。

    “别装傻。”林巧嗔道,“别忘了志文哥让我们出来干嘛的,可不能把时间耗在这儿,咱们还要到处去跟人说呢。”

    “哦,对对对。”孙可旺拍拍自己脑袋,将眼睛从林巧脸上挪开,“这个,都听好了啊,明天。。。”

    “行了行了,还是我来说罢,你现在在外面可是威风得紧,听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林巧有些不耐烦,抢白道。

    “哪有,你说你说,巧儿。”

    “明日上午辰时,你们都到议事大帐旁的空地上集合,有事宣布,千万不要迟到,对了,每只队伍不要超过五个人,不然地方不够。”林巧语速飞快,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说完了。

    “是,谢过巧儿哈腾。”三个老狐狸急忙致谢。

    “林巧哈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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