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虽然有点偷偷摸摸的小恶习,不过本质倒还不坏,神出鬼没的,摆平麻子头的第二天他就不辞而别,今晚闻着饼子香味又出现在了他们窝棚前,腆着脸和志文他们一块儿吃饭。
饼倒也不算白吃,说了些其他地方逃难人群里的八卦,诸如谁家又饿死了几人,谁家运气好,端了个老鼠窝,等等等等。
刚开始的时候,大柱他们对马二来混饭吃很不理解,听他胡吹一通就让他吃顿饭,亏了。
志文把那晚对麻子头的一战搬了出来,要不是马二及时报信,大乱之下,处于队伍最前方的他们反而是最危险的。
偶而让马二吃个野菜饼,换些消息回来,还是值得的。
大家这才没话说,再加上马二此人非常机灵,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情商很高,志文一行七人,再加上花花,他都能聊得起来。
几顿饭吃下来,马二就和志文一家人混熟了。
“呃,就是剁碎了掺到饼子里呗。”志文咳了一声,哪有什么老鼠肉,掺了四块煎饼进去,能不香嘛。
“啪!”突然一声脆响。
“大柱哥你还要吃?你自己的那份儿可是吃完了的。”却是囡囡伸手拦住大柱,阻止了他还想再吃一块的企图。
“这。。。。。。不是有肉嘛,就让我再吃一块嘛!”大柱讨好地说道。
加了四块煎饼进去,野菜饼就多出三块,马二分了一块,还有两块就多了出来。
“不行!”囡囡斩钉截铁地回答,“多出来的要留给小乞丐。”
“那他要不来呢?”大柱有点不服气。
“再等一会儿,真不来了再分给你。”囡囡回答。
不过当她对上大柱可怜巴巴的眼神时,心还是软了,“好吧,你掰半块吃。”
大柱闪电般伸手拿到一块饼,急匆匆地掰了一半就往嘴里扔。
“小乞丐来了,囡囡!”妞妞捅了捅她身边的囡囡。
大柱端起一碗水就往嘴里灌,“咕嘟”几下把刚吃进去的半个饼子咽了下去,暗呼好险,再晚一会儿这半个饼都没得吃。
“嗯?小乞丐,今天来得挺早啊。”囡囡笑着说道,“今晚多了半个饼哦!”
“不过。。。。。。”,囡囡看了看小乞丐,“多出来的半个饼,你得在我们这儿吃了。”
小乞丐连连摇头。
志文没有打断囡囡的话。
这小乞丐除了向几户对他还不错的人家讨要吃食外,还见过他挖野菜,逮老鼠,吃食虽少,但他也不至于饿得这么矮小瘦弱。
对了,从没见过这小乞丐在他们面前吃饭,每次都是拿了野菜饼,默不作声地鞠个躬就走。
不会是都拿给家里人吃了吧?自己只吃一点?
“对,你在我们这儿吃了这半个饼,你还可以拿一个饼走,不吃就都不给你了。”志文插话了,为家里人节衣缩食固然可敬,但也不能把自己饿死啊,想办法让他多吃点吧。
“对对对,你不在这儿吃就都不给你了哦。”小英跟着起哄了。
小乞丐左右看看,见囡囡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得坐到火堆旁吃起大柱掰剩的那半个饼子。
。。。。。。
“啪!。。。。。。啪!。。。。。。啪!”
天还未亮,空旷的原野骤然响起了短促、密集的木棍撞击声,几道人影分成两队,正在用长棍互相攻击。
小捷、大柱和小英娘组成一队,志文则带着三个小丫头对他们或是围攻,或是偷袭,无所不用其极地攻击。
小捷他们则被动防守一会儿,又找个方向重点突破。
四周再无其他人,劲爆的棍击声、带起的风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清晰。
那晚激战之后,小捷又找机会和志文谈了谈感受。
他觉得之所以先后两次被偷袭,导致出现险象环生的情况,一个是只有三个人,数量上少了点,被五个以上的人围攻的话,如果不能迅速找准方向突破,很容易陷入围攻而落败。
另一个原因就是打斗经验太少了,注意力都在正前方,对左右两侧及后方完全没有提防。
志文没有亲临现场,自然以小捷的看法为主。
缺陷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就只能是练了,各种想像得到的状况都被拿出来操练。
鉴于三个丫头还小,不能成为作战主力,志文又是最后的底牌,小捷、大柱和小英娘就成了重点操练对象。
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眼里满是艳羡,那是花花。
良久,“停!”志文大喝一声,“好了,今天就到这儿!该赶路了。”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人人都是一头大汗。
花花很有眼色地把身边的水囊一一递上,志文接过水囊,看着面前眼巴巴看着他的花花,无奈地说道:
“花花,我知道你也想练武,可你现在身体没有调养好,贸然练武,只会把你给练垮了,再过段时间吧,啊?”
花花没有说话,瘪了瘪嘴。
志文还真不是想对花花藏私,虽说她娘张婶颇有心机,花花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实在是花花体质太差,别看她赶路、挖野菜从没被落下,靠的全是意志力,志文他们发现后为了迁就她,赶路速度又放慢了不少,不然花花是跟不上的。
等花花跟着他们再吃上一个月的营养餐,加上赶路也勉强算锻炼,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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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无定河畔
大柱喝完水又咂摸着嘴,“昨晚这加了肉的饼子可真香啊!”仿佛仍在回味,“啥时候能痛痛快快地吃回肉啊!”
志文不忍心告诉他昨晚没肉,吃的是煎饼,可看大柱这样子,真的是非常馋肉了,更关键的是,志文自己也想吃肉了。
忍不住调出系统,想看看鱼塘的情况,他算了下时间,怎么都有三个月了,这鱼也该长大了吧。
这回倒是没让他失望,鱼塘上空飘着颗亮眼的星星。
志文用意念一点,仓库里多了两百个单位的鱼,顺便又花了二十个金币把鱼塘升级了,现在他的金币不少,花得不心疼,三个月收一次鱼志文觉得有点慢了。
咦?不是农作物的二十个单位。
按照系统一贯的德性,应该也是两千公斤吧,那这一个单位应该就是一条鱼,一条鱼十公斤?不错啊。
可惜了,昨晚怎么就还没好呢?饼子里要是加点鱼肉进去,肯定比煎饼要好吃。
志文也咂了咂嘴,麻烦啊,有鱼不能吃。
他可不敢弄条鱼出来给大家吃,别看现在周围除了他们一家没什么人,可只要他做鱼,不出一会儿,铁定能招来一帮子人。
除了少数人能偶而吃上老鼠野狗,逃难的人不知多久没沾过真正的荤腥了,鼻子都进化得比狗还灵,这周围没什么大面积的水域,志文可说不清鱼的来历。
“这黄河。。。。。。,应该快到了吧!”志文对着小捷,自言自语地说着。
小捷笑了,“我哪知道,我可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咱们走的时候是春天,现在可是夏天了,四个多月了,方向也没错,爬也该爬到了吧。”志文抱怨着。
“一天走不了几里路啊,”小捷说道,“不光得挖野菜,还得找水源。”
这一路下来,行进的速度真的是龟速,可没办法,他们一家不想出头,就只能想其他人家那样,一天就赶三四个小时的路,其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挖野菜和找水源上面。
“等着吧!”志文拍拍大柱,“等到了黄河边,咱们就有肉吃了,肯定比老鼠肉好吃,还管够。”
大柱眼睛一下亮了,“溜”一下吸了口口水,“真的?有什么好吃的?”
“鲤鱼,黄河大鲤鱼。”志文张开手比划了一下,“一条二十多斤的那种,够不够吃?”
“够了够了。”大柱嘿嘿地笑道,脸上乐开了花。
“小志,你怎么知道?”小捷又好奇了。
“啊?我听我爹说的。”没办法,这口锅还是得郑三来背,“黄河里有鲤鱼,大的有好几十斤,肉质肥厚,味道鲜美,咱们到时候就用这白蜡杆做鱼竿,钓上几条来过过瘾。”
“吃鱼喽,吃鱼喽!”
几个丫头喝完水,兴奋地跟着嚷嚷。
小英娘在一旁也抿着嘴笑了。
“好了,收拾收拾赶路,想吃鱼,得先走到黄河边才行。”志文边说边把众人手中的水囊收了。
“对了,马二呢?”志文顺口又问了一句。
“他啊,本事大着呢,饿不死,咱家要是有啥好吃的,没准他就能出现了。”小捷回答道。
。。。。。。
山势渐缓,放眼望去,山与山之间的平地面积越来越大,甚至能看见有田地的痕迹。
只是田地明显被人破坏了,麦子有的被割走,有的被连根拔出,东一个西一个的坑,甚是难看。
估计是被前面逃难的人给抢走了,至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怕是也不得不跟着逃难了吧。
看这地形走势,似乎是个小型的冲积平原,嗯,西南那边叫坝子,附近应该有条大河或者湖泊,志文根据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前世高中地理知识,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陕北没有什么湖泊,应该是条河,不知道是不是黄河。
如果没记错的话,志文记得从出发到现在,一共路过了两条比较大的河,当然,是以前比较大的河,现在只能算是两条溪流,说它们大,是志文根据河滩判断出来的。
两条河都是向东而去,那应该是黄河的支流了,或者是黄河支流的支流?
志文对陕西地形完全不熟,只能连猜带蒙的,希望黄河就在前方,哪怕一时半会儿过不了河,赶路都能方便些,至少用水方便多了。
这天再旱,他不信黄河中游就能断流了,黄河水再混,多放一下总能澄清的吧。
嗯,还可以找个水势缓慢的河滩洗个澡,天这么热,河水凉点儿也没事儿。
从县城出来就没洗过澡了,这身上的味儿啊,算了不说了,反正志文自己是闻不到什么味了。
衣服也没法洗,几套衣服现在都是脏兮兮的了。
自己一家人在河里洗个澡,洗洗衣服,应该不会显眼了吧。
当然,更重要的是,仓库里的鱼可以借这个名头拿出来正大光明地吃了。
“咕嘟!”想到这里,志文咽了口口水,不知道大柱发现的那三条小鱼是不是鲤鱼,当时太小,认不出来。
“哥,这里的味道真好闻!”走着走着,囡囡突然开心地对志文说了一句,蹦蹦跳跳地朝前而去。
“是吗?什么味道?”,志文深吸了口气。
空气中有种清新的气息,像是在密林里的味道,在江河湖泊边的味道,更像是雨后的味道,这是水汽的味道呀。
前面真有条大河!
再走一段路,耳中传来了潺潺的水声,远处的平地突兀地陷下了几米的高度,比之前所见还要宽广的河滩出现在眼前。
浑浊褐黄的水流在河床正中,有气无力地向着远方奔去,这。。。。。。不是黄河吧,黄河只有这么点水的话,下游岂不是要断流了?
不过显然比之前路过的两条河大,那两条算是溪流的话,那这条算是小河了,河滩的宽度都是那两条的两倍。
志文不知道,眼前这条河就是陕西境内黄河的重要支流,大名鼎鼎的无定河,汉唐宋之际,尚是中原王朝与北方胡族的势力交错之地。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首诗,尤其是最后两句,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这么浑的水,怎么洗澡洗衣服?
志文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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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黄河鲤鱼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耳边传来了小捷幽幽的吟诵声。
“小捷,啥意思?”志文可怜巴巴地问,以他那点可怜的古文功底,根本没听明白这两句诗的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这河水是浑是清,都可以洗澡洗衣服。”小捷哈哈笑道,看来能洗个澡让他很高兴,“小志,今天就不走了吧?”
志文呆呆地点点头,他原本就想趁着天色还早清洗一番,虽说现在看着水浑不太想洗,不过可以“钓鱼”嘛,不然晚上怎么吃鱼。
“娘,趁着没人,你带着小英她们到那边河湾洗澡,我们把风。”小捷开始安排了。
“这么浑的水,能洗吗,小捷?”志文看着小英娘她们转身离开的背影,有点迟疑。
小捷拉着他和大柱来到河边,双手掬起一捧水,“就是些泥沙,没什么大不了的。”
浑浊的河水在小捷手里静止下来,泥沙很快沉到底部,上面的河水还算清澈。
“你真不洗?”小捷嘴角往上勾了勾,“到时候囡囡嫌弃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洗!”志文咬咬牙,真受不了了,两辈子为人,这么长时间没洗澡也是头一回,味儿就不说了,身上的虱子跳蚤也该清一清了。
“啊?我们不是要把风呢嘛!”志文问道,小捷和大柱已经脱着衣服了。
“怕啥,咱们都是男的,边洗边给他们把风,等会儿人多就不好洗了。”小捷说着话,已经和大柱钻进了水里。
“噗!”一捧水从天而降,把志文的头淋湿了大半。
“快点儿,小志,别磨叽!”小捷和大柱在河里拍着水花大喊。
“来了来了!”志文答应着,也好,可以趁着在河里洗澡时把仓库里的鱼弄出来,就说自己抓到的,要是钓鱼的话,怎么把鱼弄到钩上去还是个问题。
等志文、小捷和大柱准备从水里上来时,小英娘和丫头们都已洗好回来,正在不远处洗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河滩上也有几户其他人家,其中一家也开始洗了。
正好,让其他人有个见证。
志文心里想着,还在河水里的右手瞬间多了一条大鱼,他扣着鱼鳃,手上微微使力,把鱼甩到了岸上。
“吧唧!”一声,鱼落在河岸上,还噗通噗通地乱跳,志文现在也才看清,的确是鲤鱼,嘴边有长长的须子。
出人意料的大,按后世的标准,志文估计有一米长。
“宋婶儿!”志文高喊道,旁边已经有其他人看过来了,“我刚抓的鱼!”
“真有你的,小志!”还在水里的小捷和大柱惊呼,“这么大条鱼!”
脚步声响起,囡囡、小英和妞妞率先跑了过来,把鱼按住,宣示主权。
小捷和大柱受了刺激,也不上岸了,在水里到处踅摸,也想抓条鱼。
志文自顾自地先上了岸,换了套没那么脏的衣服,嘴里吸着气,身上还疼着,没有香皂肥皂,猪胰子、皂角也没有,就是和着泥水硬搓,全身红通通的,有几处还破了皮。
身上洗得还算干净,就是头发里夹杂些泥沙,抓上去有硌手的感觉,微微泛着黄。
“哥,这么大条鱼,怎么弄?”囡囡蹲在地上看着鱼,抬头问志文,这条鱼生命力顽强,还在不停挣扎。
志文二话不说,随手捡了块石头,照着鱼头就是一下,囡囡她们三个才得以解脱。
“先把鱼鳞刮了,从尾巴向头的方向刮。”,志文演示了下,在陕北,大家都很少吃鱼,不太会弄。
“再把肚子刨开,内脏取出来不要,小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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