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錾爷爷突然笑了起来。泪水却沿着颤抖的脸流淌下来。对不起,我尊敬的黑海帝国第三代祭司。我只能告诉你,没有谁是可怕的幕后主人的对手。天錾爷爷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血喷涌而出。我们一片茫然,不知所措。虽然你放过我,但是幕后主人是不会放过我的。或许我一死,九族就不会面临灭顶之灾。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把我成父亲似的你的父亲。更对不起,一直把我当成兄弟的沧流。
天錾爷爷一边说,一边将匕首往胸膛拉下去。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被血染透的身体。当睁开眼睛时发现天錾爷爷手掌上托着血淋淋肉块。我再一次闭上眼睛。然后听到天錾爷爷倒地的声音。我的心仿佛被一块巨大是石头砸中一样。疼痛得无法呼吸。
接着听到天錾爷爷模糊的声音说,把我的心放到祭司的灵位上,就当作是一场忏悔吧。当天錾爷爷闭上眼睛后,古岛哥蹲了下来握着天錾爷爷的手叫了一声,爷爷。我泪如雨下。哥依旧强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我知道这样会比流泪更难受。压抑在内心的悲伤宛如火焰一样灼烧着五脏六腑。疼痛一层一层剥落。宛如雨停后屋檐的水滴。即使下面坚硬的是石头。也有了深陷的伤口。
现在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了。那就是我唯一的哥哥。很多时候我看到哥站在祭坛中央高高矗立的岩武石柱上。风将哥的黑色祭司神袍卷成波浪。那时候的古岛哥在我眼里就宛如一座无法被摧毁的孤岛。湮没在黑夜的大海里。
哥的眼睛刚毅如被风浪洗礼几千年的黑色的礁石。其实在那一刻。哥的内心脆弱如一潭失去动态的池水。轻轻用手一碰。都会出现一圈圈带伤的涟漪。只不过又会迅速消失恢复平静。不让他人看见而已。其实其他人都无法看到他内心的暗涌。因为哥在其他人面前。早就把那一潭池水凝固成冰。所以在别人眼里。古岛哥总是严峻如雪峰。
那一层雪只有在我面前才能溶解。化成一池安静而温暖的水。虽然天錾爷爷已经死去。但事情只是刚刚开始而不是结束。古岛哥的语气里包裹着一股忧虑。
为什么这么说,哥?我不解地问。其实天錾爷爷在这场戏里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你意思是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害。
如果有人要杀我呢?没有人可以杀你。因为有我。如果有人要杀你,那么必须要先杀掉我。可是没有人可以杀掉我。除非是你。所以也没有人可以杀你。除非是我。
说完,我看到哥久违的笑容。熟悉的笑容。温暖的笑容。宛如冬季的棉袄覆盖在我身上。在风雪中。我紧紧地抱着哥说,哥。我爱你。永远。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我发噩梦而醒来时,哥就会这样拍着我的背而进入梦乡。哥对我说,非,你是我的唯一。
我开始学会一个人的生活。我一直安慰自己。其实我一个人生活并不寂寞,因为一直有孤独陪伴着我。虽然这是非常可笑的自欺。但是很多时候。自欺会不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难过。所以自欺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我开始一个去欣赏焘幻花的盛放与飘零。一个的寂寞在雪花中狂欢。一个人蹲在茫茫中。任雪花一遍一遍以枯萎的姿势吻着每一寸裸露着寂寞的肌肤。焘幻花离开了枝桠。但寒风不愿意带它们离开。它们只好选择了堕落。而被厚厚的积雪安葬。
微风轻吟。宛如一只慵懒的手抚摩着树皮爬满无法愈合的伤口的焘幻树。焘幻树展开的枝桠拥抱着流泪孤独的天空。
某日。冬季还没有结束的某日。古岛哥告诉我,目前墨军快攻到漓城了。估计于明年春天开战。若漓城一破。黑海帝国就难保了。我开始希望这个冬天不要结束。最好让所有人都无法结束这一场冬眠。就像陷入一场无涯的梦。永远也不要苏醒。
第二场梦完
第十一章。陌轩。被冰封的皇城
。。。。。。。
小说有四个主角以第一人称不断轮回出现。
第十一章第三个主角以第一人称出现。
他叫陌轩。
待续。。。。。。
第11章。陌轩。被冰封的皇城
漓江第四曲。豳水。
豳水一曲是九曲漓江中最险峻一曲。锐峰穿云。枯松倒挂。青树翠蔓。蒙络摇缀。乱溪丛生。澄潭浅渚。掩苒众草。间厕曲折。蜿蜒若蛇。平者深黑。峻者沸白。悬泉两千尺。荡击益暴。宛如白色的丝绸被岩石狰狞的手撕成碎片。吊瀑布三千丈。如同一把从半空悬下的巨琴。任风与岩石一起弹奏出一曲激荡的歌。
我是黑海帝国的皇太子,陌轩。是母王唯一的儿子。我只有一个亲妹妹,水颜。我父王唯一的皇妃雪戒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就是二皇子,流觞。三皇子,无赦。公主,冰颜。自开皇以来。黑海帝国将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我父王的父王辄拜便是开国之王。
一个动荡的乱世。强凌弱。众暴寡。异族铁蹄的蹂躏。兵燹的入侵。狼烟滚滚。旌旗若浪。马嘶金鸣。戈戟锵镪。生灵在杀戮中涂炭。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渴望权力成为多少人心中无法治愈的沉疴。角逐权力的沙场宛如一锅煮沸的水。
多少欲望膨胀的人不惜牺牲一切。纵身跳下那一锅煮沸的水里。肉体已死。但欲望还在挣扎。辄拜率领自己的麾下,纵横斡旋于各诸侯国间。剪灭群雄。建立了伟大的黑海帝国。辄拜便成为黑海帝国第一代伟大的国王。
辄拜有能力去征服其他诸侯国而建立伟大的黑海帝国,是因为他掌握世界上最厉害的术法。黑海帝国擅长的念术。墨国擅长的幻术。洛国擅长的暝术。三种世上最厉害的术法于一体的辄拜让各国王望而生畏。不少诸侯国不攻自破而来投靠。当然当时也有几个强国联合起来来对抗黑海帝国。
一向孤傲辄拜国王根本就不把那些诸侯国放在眼内。打算一一剪灭。想不到不自力量的洛国居然来挑衅黑海帝国。辄拜国王既鄙视而又愤怒,因而作出冰封洛国宏大的皇城,然后再用火烧的决定。让他们尝试一下沐浴在冰与火中的滋味。
在当年秋季日全食那一天,辄拜率领麾下抵达洛国边界的迕山颠峰。冰封洛国皇城的地点。因为迕山下面是一条巨大的迕海。迕海对岸不远处就是洛国的皇城。
据曲恙长老所描述,在日全食时,辄拜国王悬在洛国边界的迕山颠峰上空开始施法。三种术法于一体的辄拜国王摆动他们看不明白的姿势。然后念动咒语。十道血红色的光芒从指尖汩汩汹涌而出。宛如十道被渗透血的瀑布一样穿入迕海的海面。
迕海的海水停止流动。接着逆流起来。慢慢地宛如被十道血红色火焰煮沸一样。滚动起来。在一刻。突然风云变幻。刮起了狂风。云层压得很低。天空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一股强大黑色的龙卷风从空洞处卷了下来。卷入了海水中。
海水似乎逐渐脱离海底。一层比一层高。一场由力量引发的海啸就这样爆发了。蓦然辄拜国王十指重叠再相扣,然后竖直双食指指向洛国的皇城。十道光芒凝聚成一道巨大而极具吸引力的光芒。奔腾起来的海水,顺着辄拜国王的指向扭曲身躯奔腾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淹没了洛国的皇城。在某一瞬间凝结成冰。洛国皇城便成了一座冰城。冰封了还来不及逃亡的人所有的动作。辄拜国王继续施法想将幻化出来的火焰移放在冰城燃烧。
可是谁也无法预料那些悬在半空的火焰还来不及移动,而突然爆炸起来。辄拜国王惨叫一声。宛如落叶般从半空跌了落来。伴随着幻化出来却已经破碎的火焰。
据曲恙长老所言,辄拜国王受重伤那是因为体内三股强大的术法力量互相碰撞所致。正所谓物极必反,此后辄拜国王再也无法施法。全身几乎处于瘫痪状态。后来辄拜国王下令将自己封锁在黑海帝国的一座黑暗孤岛的密室里疗伤。并且布下结界,禁止任何人入岛打扰。若结界消失的话,就意味着辄拜国王已经离世了。
遂黑海帝国的重任便落到我父王身上。辄拜国王入黑暗孤岛的密室里疗伤两年后非但没有出来,反而黑暗孤岛上的结界变得薄弱。
第三年的冬季,黑暗孤岛上的结界彻底消失。意味着黑海帝国地第一代国王辄拜国王离世了。除了辄拜国王知道黑暗孤岛的密室入口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了。黑暗孤岛便成国王的了坟墓。每年到祭祀时,整个黑海帝国的大臣都来拜祭辄拜国王。
在我父王砻别的统治下,黑海帝国繁荣依旧。没有谁有能力来融化被冰封的洛国皇城。就算有人有能力来融化冰层,洛国皇城也会便成一座水城。虽然洛国皇城处于冰封状态。但是被冰封的是肉体,而记忆无法被冰封。换言之,随着时间的流逝,洛国皇城所有人的记忆会逐渐消失。尽管他们的生命犹存。当其他帝国知道洛国皇城被冰封后都惊恐不已。不再敢来触犯黑海帝国。
我父王砻别只掌握念术与幻术两种术法。暝术似乎没有多少人会了。黑海帝国第一代国王作古的消息像一股台风吹遍所有帝国。目前这个世界处于三国鼎立状态。黑海帝国。墨国。涯国。似乎都十分平静安定。互不侵犯。
但是谁都知道,平静的海面掩饰着海底的暗涌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一个的欲望不断地膨胀,也终有一日会爆裂。很多人懂得这个道理,却很少人会满足现状。权力的欲望膨胀越大。生活的空间越会显得空虚。能懂这一点的人似乎不多。
我是一个对权力毫无兴趣的人。可是权力对我很有兴趣。所以我一出生就已经注定是一个人人羡慕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和我父王都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所以我父王自从继位以来从来没有打算侵犯他国。
我父王一直安心治国。所以黑海帝国之民都过上平静的日子。可是总有人觉得平静的日子会很无聊。于是在欲望的怂恿下便有了战争的开端。战火到底还是蔓延到了黑海帝国的边缘。是涯国狂妄的战火。
待续。。。
第12章。陌轩。扉城废墟之战
战火点燃了父王的愤怒。那一年,我才十七岁,还没有举行成年加冕仪式。遂黑海帝国便向涯国宣战。父王命令左将军带十万大军出城迎战。不出十日。十万大军几乎全部阵亡。左将军的头颅被箭钉在扉城的城头上。
父王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继而命令右将军带二十万大军出城应战。可是继续以失败告终。我看见失去双腿的右将军被抬进宫殿时,我第一次看到父王眼里的悲痛与愤怒交加的样子。白色铠甲被血染红。奄奄一息的右将军宛如一朵失水的恹恹的杜鹃。被箭刺穿的右眼包裹白色的纱布。纱布也染透了鲜血。宛如一轮逐渐死去的夕阳。
父王终于带领黑海帝祭司与国师亲自来到扉城迎战。我们都知道,若扉城一破,双城就如脆弱的鸡蛋一样不堪一击。若漓城一破,黑海帝国就像在大风中的一个被一条细小的素线牵引住的蜂窝。摇摇欲坠了。扉城的城门紧闭。但是无法关闭人们心中的忧虑。所以扉城人心惶惶。
城外被战火燃烧成一片废墟。一片染上血的废墟。他们安静的日子也变得宛如废墟般荒芜。父王站在扉城的城头上看到城外趔山两边驻扎的涯国大军一列列绿色的军营。我侧着身站在父王身边。深季黄昏染上微凉的风从我右耳边吹过。一印奄奄一息的夕阳在廑山上滴血。像右将军被箭刺穿而受伤被纱布包裹着的眼睛。最后一抹阳光从扉城的城头摔倒在地面时
我看到了父王左眼角的忧虑。祭司走过来说,王,昨晚我占了几次卜,基本上可以确定今晚会有月全食的出现。为什么选择在月全食的出现时行动?二皇叔望着祭司不解地问。疑惑如城头的风卷乱他长发。
辄拜国王又为什么选择在日全食时冰封洛国皇城?祭司望着摇头的二皇叔神秘地微笑反问道。其实在日全食与月全食时施法的话;施展出来的术法力量比平时强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二皇叔点点头,脸上沾染上一层薄薄的惊奇。王,我们究竟怎么行动?
站在扉城的城头上的父王用指尖指着城外的两座高高的趔山说,我们动用山隐藏的力量。动用山隐藏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力量?二皇叔不解地问。我也无法理解父王这句话的含义。祭司自信地微笑着说,没错,动用山隐藏的力量。因为城外的两座高高的趔山是活火山。只要引爆两座高活火山,那么五十万涯国大军不但不攻自破而且还会死伤惨重。
祭司自信的微笑波及到父王脸上。淹没眼角那一抹多余的忧虑。依然记得那一天傍晚。夕阳收敛了最后一道刺眼的光芒。宛如抽出插进胸膛的剑。妖艳的血将天边的云染成流血带伤的晚霞。
受伤的夕阳。衔住山峰的唇。依依不舍地滑了下去。似乎一阵晚风将夕阳吹灭了。宛如熄灭了柔弱的烛光。夜幕被扯了下来。墨黑的夜色被一盏冰月点燃了。
风很大。一盏冰月宛如漂泊于蓝海的莲花灯。在云的怂恿下。游移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接着几股墨黑的云如同黑色的潮水追逐着漂泊的冰月。很快。墨黑的云追到了冰月。
然后如同一只带有黑色瘟疫的手抚摩着冰月的脸。瘟疫如墨汁在湿润的纸上扩散般很快传染到那轮冰月。逐渐地覆盖了冰月发黄的脸。冰月的轮廓逐渐模糊。如同夜色中父王的脸。却荡漾着如风般的微笑。
王,应该可以行动。月食之时已经是凌晨了。他们毫无戒备之心。祭司微笑着说。好,是时候让他们的心温暖一下了。父王走上扉城。祭司与二皇叔跟在背后。祭司与二皇叔同时念动咒语,使出左手施展念术。因为念术是运用左手,幻术则相反。而冥术是双手同时运用来施术法的。
我父王因为掌握念术与幻术,所以双手也是同时运用的。父王站在高高的扉城的城头上。右手的手掌托起左手的手腕。竖起食指。其四指皆弯曲。随着念动咒语。父王四周氤氲起蓝色的光芒。将父王笼罩在其中。
逐渐地。蓝色光罩升起来。父王的长袍与长发在风中张扬地飞扬起来。漂浮在半空的蓝色光罩迅速凝聚成条形。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宛如从海底穿出来的两条龙。祭司与二皇叔手掌上涌出来的两股红色力量。宛如火焰将两条越来越大的龙身点燃了。
两条火龙似乎在火的煎熬中痛苦地扭曲身躯。在我父王的呼唤下。朝着两座高高的趔山飞去。两条火龙散发出的光芒照亮半个天空。却苍白了守营将士的语言。忘记了语言的我只看见两条火龙纠缠着两座高高的趔山。
蓦然两座高高的趔山晃动了起来。五十万大军的军营喧哗一片。却不知道灭顶之灾的来临。没有逃跑。或者忘记了逃跑。两条火龙身上幻化出来的火焰不具备燃烧的性质。所以两座趔山的花草树木没有燃烧起来。
在火焰的照耀下。我们清晰地看到,两座趔山出现巨大的裂缝。如刀斩出的伤口。开始有血色的东西泄露出来。似乎只有带有血性的东西才能唤醒将士们的生存意识。然后我们听见有人大声喊,火山爆发啦。大家快点散开。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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