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扉城一破。不堪一击的双城就像树上一个孤独是蜂窝。
就算是一块石头也可以将其砸下来。可是石头还没拿起来,双城的人都如逃亡是蜜蜂。
所以双城被墨国花了三天时间攻陷了。当墨军逼近漓城时已经入冬了。战火暂时熄灭。
连连战败的消息宛如火焰燃烧着如冰一样僵硬的黑海帝国。
不知道会不会彻底溶解。几乎每个人都在冰与火中挣扎蹀躞。
没有谁可以预料黑海帝国是否会终结。
虽然战火暂时熄灭。但是我们心中恐慌的火焰还没有熄灭。
我们都知道漓城一战关乎整个黑海帝国的存亡。所以几乎派遣帝国所有的兵力。
三百万大军准备离开皇城的那天早上,皇城偏殿发生一桩惊人的怪事。
曲恙长老居然无缘无故被人杀害。
唯一的随从度若飞无声无息地消失。宛如一滴水渗进厚厚的灰尘里。
陌轩哥,古岛,浮城,左右护法杌尾十寒和我一起赶到曲恙长老偏殿陵寝。
却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曲恙长老居然被丧尽天良的人斩去了头颅。鲜血染透棉袄。
地面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宛如一堆腐肉吸引着一窝嗜血的蚂蚁。
我难过而伤心的泪水早已滑了下来。
古岛勘察一番说,据尸体的情况来看,曲恙长老估计死于三更时分。
陌轩哥眼角几乎快要崩溃了。宛如一棵被狂风拉断了根摇摇欲坠的树。
我知道陌轩哥一直把曲恙长老当成自己的爷爷一样看待。
所以陌轩哥看到这一让人悲痛的一幕。悲伤已经从眼角流淌出来了。
右护法十寒将丫鬟叫了过来。古岛盘问道,你昨晚三更时分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大动静。
丫鬟全身打冷战。声音几乎被惊恐震碎。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象听到度若飞说话的声音。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打洗脸水给曲恙长老时,发现门是开的,就看到这一幕。
于是我慌忙跑去叫随从度若飞。可是他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按照丫鬟的说法; 曲恙长老很有可能是被度若飞所杀。陌轩哥猜测说。
当然有这个可能,但不能太早下结论。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是表面而已。古岛眼里堆悉疑惑。
从曲恙长老死去的姿势来看,估计是在准备就寝时被凶杀用锋利的刀斩下头颅。
三更半夜能进入曲恙长老陵寝的最有可能就是度若飞,他杀曲恙长老后便逃之夭夭。
古岛走到桌面看到桌面有两杯茶水。敏锐的目光似乎洞察到了什么。
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凶手一定是曲恙长老的熟人。否则曲恙长老不会三更半夜倒茶给凶手。
会不会是度若飞以拿茶水为借口,而进入曲恙长老的陵寝后再行动呢?陌轩哥望着古岛问。
刚才我了解一番关于曲恙长老与度若飞的情况,曲恙长老一直把孤寡的度若飞当成兄弟。
换言之,他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么度若飞杀曲恙长老的动机会是什么?
就算他们有深仇大恨。那么度若飞杀曲恙长老后为什么要把曲恙长老的头颅带走呢?
或许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幕后主人要求见到曲恙长老的头颅。陌轩哥微微仰首回答。
古岛走近僵硬的尸体勘察一番。
鹰隼般敏锐的目光像蚂蚁一样敏捷而迅速在尸体上爬行。
瞳孔突然扩张,像一个被封锁在黑暗的地方很久的人。突然门被打开。一帘阳光刺入眼睛。
陌轩哥似乎看到瞳孔突然扩张变亮的瞬间。古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第二十章。 水颜。爱与痛的边缘
古岛点点头。神色凝重宛如蒙上一层厚厚的淤泥。
目光向下沉如同悬着一块厚重的石头。
曲恙长老是不是很信佛?古岛的目光悬住的石头似乎跌落了悬崖。变得轻松起来。
丫鬟用惊异的语气说,没错。每天入睡前曲恙长老都会念珠诵经。有时甚至到凌晨才睡呢。
古岛,你此问何意?陌轩哥不解地问。
其实我也不理解古岛所言。我的脑海一片苍白宛如用石灰水粉刷白的墙壁。连语言也苍白了。
死者不是曲恙长老。古岛回首。话音刚下。
我们都为之而震惊。如同晴天霹雷。或夏季飘雪。
古岛从床上的枕头边缘扯出一圈念珠。那一圈念珠能说明什么?陌轩哥的目光粘在念珠上。
你们可以试想,一个长年累月念珠诵经的人,指壁必然会与念珠摩擦时间久了,指壁会生茧。
古岛瓣开尸体手掌的手指说,你们可以看,死者的指壁十分光滑。这说明什么?
这足以说明死者生前根本就没有念珠诵经的习惯。
我也知道曲恙长老有吸烟的习惯。所以道理也是一样。个长年累月吸烟。手指会被烟熏黄。
可是死者的十指十分干净。所以死者也没有吸烟的习惯。
这两点足以说明死者不是曲恙长老。古岛的娓娓道来让我们恍然大悟。
那么他是谁?曲恙长老又在哪里?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陌轩哥的疑惑浓厚如皱起的眉毛。
度若飞没有念珠诵经与吸烟的习惯吧?古岛问丫鬟。没有。丫鬟如实回答
我想,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度若飞。
古岛长长叹一口气。目光如河流。漂泊着我们的情绪。
丫鬟的目光仿佛被古岛那句话点燃了说,如果死者是度若飞的话,他的脚掌就会有疤痕。
我听说几十年前,欠重债无法还的他被别人罚走一条堆满燃烧的火炭的路。
古岛将死者的鞋子脱下来。果然发现死者的脚掌被炭火烧伤留下狰狞可怕的疤痕
究竟又是谁杀了度若飞呢?难道是曲恙长老?又怎么可能呢?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制造曲恙长老假死的迹象呢?从一重迷雾走出来的陌轩哥又走入另一重更厚的迷雾。
哥的一连串疑问宛如一圈扯散的念珠跌落我的心湖,荡漾起我想不明白的疑惑的涟漪。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制造曲恙长老假死的迹象。
因为曲恙长老与度若飞他们两个年龄与身体各种情况都很相似。
而且头颅又被凶手带走。令我们看不到死者真面目。所以我们才以为死者是曲恙长老而已。
古岛说,是谁杀了度若飞,我们暂时都不知道。但是我想曲恙长老很有可能还活着。
或许我们一旦把曲恙长老找到。一切沉入脑海底的问题都会浮出水面。
曲恙长老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被凶手劫走时,度若飞为救他而遭受凶手杀害呢?
如果是这样,凶手一刀斩死他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带走度若飞的头颅?有必要么?
古岛的反问宛如石头塞进陌轩的咽喉。突然无言。
古岛的目光跌落地面。沿着点滴的血迹慢慢爬行。血迹在书柜处隐匿了。
书柜左边的墙壁底下的血迹映入古岛眼帘。仿佛这一堵墙受伤了似的。
古岛蹲了下来,用指尖沾了一下地面的血迹。然后闻了一下。接着敲一下墙壁。
微笑从眉尖泄露出来。这堵墙是空的。血迹从这堵墙的裂缝泄露出来的。而且还没有干。
难道曲恙长老在密室里?陌轩大吃一惊。
因为找不到机关,所以当墙被撬开的时候,果然发现曲恙长老在密室的墙壁处。
第二天。曲恙长老醒来。苍白的脸宛如敷上一层霜。强烈的阳光也无法融化的白霜。
曲恙长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陌轩哥坐在病榻边缘急切地问。
曲恙长老噏动干瘪而苍白的唇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怎么会连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会知道?陌轩哥无言。
很多事情的发生我们都无法预料,甚至发生后也不知道。曲恙长老吃力地说。
昨晚三更半夜时分,我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我就去找度若飞聊天。
当我们都困了而度若飞要送我回到陵寝打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黑衣人坐在我床的边缘。
我问你是什么人?他说要你头颅的人。度若飞刚张开口想叫人,却被他一刀斩下了头颅。
我几乎惊呆了。当我前去启开机关时,他一刀挥过来。却刺中我的胸部。但不深。
当他再挥刀过来时,他中了我刺过去的毒针。但还没有死。我便趁机进入了密室。就这样。
你究竟做了什么或知道了什么而引来杀身之祸?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我只知道,凶手知道我还没有死,他一定还会来找我。
曲恙长老翕动干瘪如空巢的眼睛。巢里堆上一层悲伤与无奈。
你放心,曲恙长老,我们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伤害的。陌轩望着微笑的曲恙长老说。
曲恙长老笑得很舒畅而自然。脱去了那一层神秘。
像一张揉皱的棉袄。让我感觉到温暖。
其实我一直把曲恙长老当成自己最亲的爷爷。尽管曲恙长老的性格有点怪怪的。
有时候觉得他就像一个老顽童。喜欢开玩笑。有点调皮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他像一个神秘人。连笑容都十分神秘。让人无法猜测他想的是什么。
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个智者。他可以用他独特的方式为我们解决问题。
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喜欢一个的生活。自由地生活。无拘无束。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可是他一神秘起来时,才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有时候觉得自己被他看的十分透彻。无法在他面前隐藏什么。
曲恙长老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当我以为躺在床上的死者是曲恙长老时,我的心仿佛被切成碎片。
眼泪早已崩溃。我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也无法想象。
然而当我看到曲恙长老温暖的笑容时,本来应该为他开心才对。可是我却无名地难过起来。
自从古岛的父亲离世后,我再也无法听到他明朗的笑声。
甚至在他眼里无法打捞起一丝快乐。
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很难过。
就像想到冰封在水晶棺的父王一样。
就像想到娘当了黑海帝国的女王一样。
就像想到以为没有头颅的是曲恙长老一样。
突然觉得这个冬季变得无比寒冷。
我却希望这个冬季变得更加很冷。最好冷到凝固了这个冬季的地步。
因为我害怕春天融化了这个冬季后。一切都会结束。
黑海帝国将不复存在。一切终结在血战后。
在爱与痛的边缘,我所有爱的人与爱我所有的人都会消失。
就像一场梦。似乎无所不有的我梦醒后变得一无所有。
第二十一章。古岛。寒武月牙城
漓江第五曲。醽水。
这一曲之所以叫醽水是因为不远处有一座月牙城。而月牙城最出名的就是醽醁酒。
在城池中央有一座宏大的寒武寺。我们需要在那里休息几天。先让大军抵达漓城。
寒武寺是一座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寺。座南朝北。构造如此。
山门。前殿。天王殿。正殿。石塔。后殿。两侧。藏经阁。
配殿。转角房。钟鼓楼。一亭。二楼。三阁。四塔。五殿。
月牙城四周皆是峰峦叠嶂。城内皆是凭山建庙。依岩启屋。傍泉落殿。
一座宏大的寒武寺坐落于城池中央。靠近一座庞大的宝莲灯峰峦。
宝莲灯峰峦壁雕刻着弥勒大佛。栩栩如生的弥勒大佛。
宛如坐在一盏熄灭的莲花灯灯芯中。大眼高鼻薄唇。
左手握拳压在腿上。右手五指分开如五条石基覆盖右膝盖。胸前悬挂着隐约可见的佛珠。
寒武寺内有一座十三级密檐式空心卷起的佛手托天塔。
塔身四面设有假门。门外环用砖雕刻莲花,生化童子,云朵,无佛像等饰物。
中央雕佛端坐在莲花台上。旁有站立的胁持。上有宝盖。飞落之状的飞天。
飞天旁有翩翩起舞的天女。天女衣角飘盈。像冰封的舞蹈。定格了优美的动作。
两飞天之中有一面铜镜。飞天第一层檐是重檐叠起。层层收敛。檐下是砖雕斗拱。造型优美。
当我们登上寒武寺时,寺门口站满恭候的和尚。无尘与无释大师早已做好迎接的准备。
进寺后才知道,二三皇子,二皇妃,冰颜,还有近护卫比我们早到一步。
无释大师将皇太子,曲恙长老,浮城,水颜,亦非,法杌,尾十寒和我住在配殿的西厢房。
而二三皇子,二皇妃,冰颜,还有近护卫住在后殿的东厢房。
入寺这一天没有下雪。到黄昏时分太阳才裸露出真面目。
我和陌轩登上佛手托天塔的最高层。醽水一曲的风景尽收眼底。
日薄西山。天边一枚夕阳的伤口的鲜血从峰峦的边缘流淌进漓江。将漓江染得像受了伤似的。
漓江不远处峰峦如陷入绝境无路可走而停止脚步的骆驼。
烟波江上帆船点影。宛如一副有了动态的墨画。
两岸奇峰叠嶂。嶙峋怪石。有如巨象吸水。有如骆驼弄潮。有如金猴望海。有如众星捧月。
月牙城是依山而建。宛如一弯镰月嵌在山腰处。
在风雨的洗礼下。斑驳发黄的月牙城宛如一把生锈的镰刀。切割着山脉。
风依旧凛冽。扯起陌轩的紫色的皇袍。宛如紫色的瀑布从后枕高高的悬崖处倾泻而下。
暮霭如瘟疫。开始从峰峦处传染过来。
陌轩在风中回眸微笑对我说,古岛,其实,你懂爱情么?
那陌轩皇子懂么?是我先问你的。那你就得先回答。我微微仰首,然后微笑地凝视着陌轩。
难道皇太子的问题你都不回答?我想皇太子总不能用权力来压我吧。我从不喜欢利用权力。
那你为什么说皇太子的问题?好,我服了你。其实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下属,而是朋友。
我觉得很荣幸能与皇太子做朋友。皇太子的称呼是权力赋予的,所以你日后还是叫我陌轩吧。
其实,爱情是什么,什么就是爱情。我的声音很小。但风吹不散。
两个人的笑声在风中弥漫开来。如同风掀起的漓江的波浪。
寒武寺的第二天傍晚。钟鼓楼响起的钟声极具震撼力。震音宛如墨汁在煮沸的水中扩散一样。
右护法十寒在钟鼓楼四处张望。黑色的麝曦披风在肩下彼此起伏如同呼吸。
夕阳染黄一张落寞而成熟的脸。左右护法都跟了我父亲大约有十年了。
年龄比我大十来岁而已。由此可见左右护法跟我父亲时的年龄也是与我现在年龄差不多。
念力极强的他们两个年轻有为。所以得到去父亲的欣赏。
我不但欣赏他们而且还把他们当成自己亲人或朋友。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下属一样使唤。
右护法十寒冷峻。谨慎。细心。善计谋。左护法杌尾急躁。义气。勇敢。善攻击。
细心的十寒很快找到了我。祭司,出事了。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又不是一件小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十寒微笑地说,我想祭司去到一看就知道了。不用我多说。
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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