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一看,还真让郑叹找到个感兴趣的物体。
那是一辆车,高档车,还挺眼熟。郑叹不太确定是不是那天在夜楼见到的那辆,便跳下树,穿过围栏往那边过去。
车停的地方依然是别墅群区,其实这地方的别墅,长得都差不多,除了那几栋户主特意花大工夫装修的之外,差别并不大,郑叹看了看那栋别墅的门牌号,支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屋里有人声,两个人的谈话,一个正是郑叹眼中的骗子,而另一位,则是郑叹在医院见过的那位老太太。这两人谈话的气氛应该还挺轻松,郑叹听到那老太太笑了。
原来这老太太就住在这里。
大门关着,但旁边的窗户并没合上,郑叹在窗户下听着里面人的对话,大致的内容好像是,因为公司同事出了点事情,那个“高级骗子”将同事送去医院看了看,又送回家来。那位同事是个美人,这一幕又恰好被外出散步的老太太看到了,一瞧是熟人,便招呼来家里喝杯茶。
聊着聊着那人便聊起了自己的奋斗史,郑叹听着鸡皮疙瘩直冒,那人将自己塑造的形象简直就是人们所说的“别人家的孩子”,穷苦出身身世凄惨,成绩优异吃苦上进,敢拼搏,有能力,进大公司,得老总重视,最终成为社会精英,顺便爆一些这过程中的酸甜苦辣,这也让老太太看对方的眼神更和蔼了。
郑叹心里“呸”了一声,简直放屁!当初山上那个伪装成富二代窝囊废的又是谁?
那人倒也没一直说自己的事业成功史,事业之后该说恋爱史了,这不就谈起来今天送过来的那位女同事。
郑叹越听越不对劲,这人瞎编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要不是见过另一面,郑叹还真会和老太太一样被蒙住。话说回来,郑叹真挺好奇这人编故事的时候面上是不是也装作一副羞涩的样子?那种厚脸皮羞涩得起来么?
想了想,郑叹跳上窗台,朝里面看去。
还别说,那人笑得确实带着些许腼腆,老太太被逗得想起了往事。
“想当年……”老太太正准备说下自己曾经经历的故事来鼓励一下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没想,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窗台上站着的黑猫。
“哟,这是不是那只?!”老太太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招呼家里的保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食物拿出来喂猫。
而坐在沙发椅上端着一杯茶作聆听状的某骗子此刻面上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翻涌的情绪没表现出来,但心底已经问候了羊驼驼整个群体。
麻!痹!的!
他好不容易引起老太太的话头,这看着就要套出话,却被这只黑猫给打乱了!(未完待续。。)
ps: ; ;(4。29)
第二二七章 你他玛在逗我么
郑叹在老太太的邀请下,淡定地迈着步子跳上旁边的一张沙发椅趴下,保姆本来想说什么的,见老太太不介意,她也就不出声了,不过心里想的是,但会儿晚些时候出去买点跳蚤药之类的东西回来,听说外面那些猫身上跳蚤贼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跳蚤带进来,以防万一,还是多做防备的好。
郑叹察觉到了那位保姆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但也没恶意,顶多有那么点小计较,可以忽略。
保姆将一小碗温温的鱼汤放在沙发椅旁边的小茶桌上,郑叹嗅了嗅,没吃。他现在不饿,而且,在外面的时候,他也不会乱吃东西,其实最重要的是,那碗里面放着半个鱼头,郑叹不喜欢吃鱼头。
保姆看向老太太,询问是否要换个其他食物。
老太太瞧了沙发椅上的猫一眼,摆摆手,“暂时先放着吧。”说完老太太又看向那人,“这猫就是我住院的时候见过的,我觉得和这只猫挺有缘的,之前就在猜是不是周围谁家养的猫,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
坐在另一张沙发椅上的人虽然面带微笑地听着老太太感慨,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咆哮着,他倒不觉得与这只猫有什么“缘分”,只觉得自己和这猫真是气场不和,冤家路窄。老太太还在感慨医院和家里都碰到这只猫的巧合和运气,那这样说的话,他就更得感慨一番了。
离楚华市走高速都得数个小时车程的山区地方能碰到这只猫,来楚华市在医院能碰到。去晚上出去high一下也能碰到,现在出来找目标任务聊个天套个话他玛的还能碰到!这该怎么说?还“缘分”?猫屎的“缘分”!
这猫它就蹲在那里,也不叫唤,不吃东西,就那样看着你。好像在鄙视笑话你一般,那眼神仿佛就在说:编,你他玛再接着编啊!
那人毫不怀疑,这只猫跟年前遇到的那只是同一只,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样邪乎的猫。
“哎。小高。刚才说到哪儿了?”老太太终于将话头又转了回来。
郑叹看向那位“小高”,他记得,核桃师兄手上那张假身份证上可不姓“高”。
“小高”显然也注意到两步远处沙发椅上那只猫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和情绪已经变了。但“小高”的道行不错。就仿佛没有经历刚才黑猫的事情也没有见到那只黑猫的鄙视眼神一般。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继续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和语气,说道:“您刚才正准备说下您曾经的故事呢。”这年头,出来混的谁不是厚脸皮。再加上够硬的心理素质,足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哦,是,说到这儿了。”老太太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深呼吸,似乎开始回想。
“小高”将茶杯轻轻放下,生怕打扰了老太太的回忆一般,并沉下心来专注地准备听老太太的往昔故事,来确定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是他第三个怀疑目标,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如果能确定,这笔单就能顺利完成了。
就在这两人都开始再次酝酿情绪的时候。
“叮叮叮叮”的勺子搅动的声音响起,将老太太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她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只黑猫正立起身,前爪一只撑着沙发椅的扶手处,另一只爪子正拨弄着搁在旁边小茶桌上的那碗鱼汤里的瓷勺。
老太太没责怪郑叹,反而还笑得和蔼,抬手摸郑叹的猫头,被郑叹躲过去了,不过也没再拨弄勺子,看似很安分地坐在沙发座上。
等老太太又开始跟“小高”谈起一些往事的时候,郑叹那边又开始叮叮当当折腾。
郑叹猜测这人估计是想从老太太这里套些话,郑叹对这位老太太的印象很不错,相反的,看到面前这个带着厚厚伪装面具的装逼青年,郑叹就忍不住要给他添堵。
很显然,郑叹添堵成功。
就算“小高”面上依然维持着趋近于完美的伪装表情,但在他其实恨不得捂着胸口吐一口老血。很多时候,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来的,不能显得突兀,不能让人起戒心,错过一次就得再等待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下一个良好时机。
对“小高”来说,这次接的单子在他看来,进展到现在,已经没什么难度了,套个话,容易得很,可没想到,自打这只猫出现之后,就不那么顺利了。
玛的,他就是跟黑猫犯冲是吧?难怪总听人说遇到黑猫不吉利,容易倒霉,“小高”现在深有体会,那天晚上遇到这只黑猫后,从“夜楼”离开,走半路车胎还爆了一次,倒霉催的。
被郑叹接连打断几次之后,老太太也没了继续回忆的兴致,但对郑叹并没有什么不满情绪,只是对“小高”说道:“年轻人,要抓住机会,我当初年轻的时候就错过了,就算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小高”眼里微微闪了闪,不过没有继续问太多,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便很礼貌地跟老太太告辞,离开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瞟了沙发椅那儿看着这边的黑猫一眼。
郑叹跟他对着瞪,不过,直觉告诉郑叹,这家伙其实一肚子坏水,估计想着以后怎么反击呢。
在“小高”离开之后,老太太将郑叹带到后院那里看她种的花,还让郑叹有时间可以过来陪陪她。老太太其实没指望面前这只猫能听懂什么,她只是有时候想找个合适的倾诉对象,尤其是在回忆起往日的一些事情的时候。
老太太坐在后院的藤椅上,感慨了一句“都快六十年啦”。
郑叹不太明白老太太这感慨是什么意思,不过,想了想,估计与那个“小高”过来试探的目的有关。可惜老太太现在不想说了。没事,以后什么时候兴起过来这边遛弯的时候,来这里蹭吃蹭喝,估计就能听到老太太再忆往昔了。
而另一边,离开老太太这栋别墅的“小高”开车沿着湖边准备从这条道离开这片住宅区,这时候他手机响了,“小高”便将车停在旁边,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金龟”,接通电话。
“喂,六八,你现在手头忙不?有个单子我这边接不了,看看你有没有兴趣。”那边的人说道。
“说说。”老太太口中的“小高”,电话那头的人口中的“六八”说道,语气不复刚才面对老太太时的那般谦逊,此刻显得更随意,似乎没多少事能放在眼里一般。
听到那头的人说了几句后,“六八”打断道:“钱太少,事太无聊,不接。”
“那好吧,我也猜到你会拒绝,我再去找别人。”那位“金龟”说道。他其实在决定打电话的时候就想到“六八”估计看不上这单,这笔单子的酬劳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大单了,但对于“六八”来说,还比不上他五年前玩的小单。
“六八”这人在“私人侦探”这个行业圈子里是一个知名人物,听说此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通过帮人抓小三找证据捞钱了,到现在可谓是经验丰富,领悟力还强,接单的成功率相当高,保密性做得好,嘴巴严,同样的,报酬也高。就算酬劳有时候高得离谱,找他的人却仍旧络绎不绝。
在国内,其实有法规明文禁止私家侦探存在,所以到现在这个行业也无法光明正大“上户口”,但社会现实又有私家侦探发展的必要,也容易钻空子,这年头靠这行吃饭的人也愈发多了。不过,哪个行业也得分个三六九等,而在这个特殊行业的圈子里,“六八”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关于他的传说太多,流言也多,只是局限于这个小圈子里而已,外面的人并不了解。
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只接一些大单,“六八”可以说已经站在了这个圈子内金字塔的高处。
至于“金龟”,这同样是个代号,论名气远比不上“六八”。“金龟”现在在一家婚姻问题咨询事务所打酱油,而暗地里也接一些诸如调查二奶,离婚取证之类的活,这些活做起来容易,来钱也快,一般也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有时候碰到一些有钱的,也会打捞一笔。当然,“金龟”知道,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六八”玩剩下的,说起来,“六八”还能算“金龟”的半个师傅,只是单论年纪的话,“金龟”比“六八”其实还要大十岁。
“怎么,碰到麻烦了?不会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你了吧?”“金龟”从对方的话语里知道这人心情不太好。
“六八”嗤笑一声,“说得跟我是洪水猛兽似的。”
“哪啊,洪水猛兽都低估你了,我想想,上个得罪你的人跟他老婆啪啪啪的时候突然晕倒并雄风不振;上上个得罪你的家伙采访的时候突然咳血不止引得公众各种猜测而面子里子丢得一干二净;上上上个得罪你的家伙跳舞的时候胳膊突然折断,在医院住着不知道现在出来没有,哎,这还是我知道的,我相信并深刻相信这些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我不知道的人。”
“所以?”
“所以,嘿嘿,我就好奇,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得罪你了?”
六八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等泡泡啪的一下破裂,才缓缓道:“一只猫。”
“啥?”
“我说,这次给我找麻烦的,是一只猫。”
“……你他玛在逗我么?!”(未完待续。。)
ps: ; ;(4。30)
第二二八章 四声杜鹃
虽然这一人一猫两看相厌,但“六八”这个人在完成手头的事情之前,一般是不会去顾及其他的,就算与谁有私仇看谁不顺眼,也不会立马就去报复,手头的事情要紧。
因此,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郑叹的生活依然平静。有时候也会去湖边的住宅区那边晃悠一圈,下午过去的话,还能混一顿下午茶,暂时填填肚子,而郑叹所要做的就是听听老太太的倾诉。
老太太的儿子经常会去看望她,就算去不了的话也会打电话问候,家里请了保姆,专门照顾老太太,对于老太太来说,除了外出散步,在家里吃喝睡觉之外,都无聊得很,也不能远行,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于是,郑叹成了一个很好的倾听对象。
从老太太那些话里面,郑叹知道,那个“小高”又来过两次,只是郑叹没碰到而已。老太太说和“小高”相谈甚欢,郑叹一听这评价就知道,老太太肯定被套出话了,一般相谈甚欢的时候是没有太多的警惕和防备的,想想那个脸皮厚演技高超还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小高”,再看看老太太,可想而知,在没有郑叹从中搞破坏的时候,是怎样的“相谈甚欢”的场景,“小高”估计高兴死了。
不过,近些日子“小高”倒是没再出现。没了“小高”跟老太太聊天,偶尔郑叹过来的时候便会听到老太太那些感慨,以及她那些因为小高的缘故而回想起来的深藏在记忆里的事情。
老太太说。在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个段恋情,差一点就修成正果,可惜后来因为一些缘故分开了,虽然双方还是通过书信交流了几年,但又一场意外事件发生,自那之后,老太太搬来楚华市,而对方也没了音讯。
郑叹觉得,老太太现在应该是相当寂寞的。虽然她儿子一直记挂着她,但也因为事务太过繁忙。老太太心疼儿子。没让他总过来,还让儿媳妇多照顾照顾他,她这边只需要请个保姆就行了,至于孙子。现在已经被送往国外读书。常年不见人影。偶尔才打个跨洋电话过来。
郑叹听过大院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说过,现在的人,动不动就喜欢将老父母送去敬老院。省事,但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自己是老死也不想去敬老院的。郑叹不知道敬老院是什么样子,只是常听大院的人闲聊的时候知道很多老人很排斥那地方。
那里不像新闻报纸里说的那样好,有些老人每天都只能呆坐在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或许他们还盼望着自己的亲人能经常去看望他们,但大多数时候应该是失望的。还有些老人,随着年龄增长,记忆力衰退,在养老院呆久了,连亲戚都不认识,再久一点,亲生儿子女儿也可能会忘记。
有条件的家庭,比如老太太她家,儿子是楚华市有些名气的企业家,也够孝顺,虽然不能常过来,却恨不得给老太太请十个八个的保姆。
当着儿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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