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大院里的一栋栋老房子,秦涛他爹挺不明白,听说王家小二在这里租房,房子这么老面积这么小,能住得舒服?要是自家混账儿子肯定不会住。
虽然一直在怀疑方邵康的话,怀疑那只黑猫能不能配合带路并带正确的路,但这一路走过来,还真没错。
等走到b栋楼楼下,秦爹还没来得及想该怎么着,就见到前面带路的猫跳起,在门禁刷卡的地方蹭了一下,门“咔”的一声,开了。
秦涛他爹:“……”
在门关拢之前,秦爹赶紧走进楼,上楼,并在三楼二毛的门前停住。
郑叹看了看秦涛他爹,他不傻,知道这人应该是知道地方的,不然上三楼之后为啥就很肯定地停在这里?只是这人站门前也不敲门,不出声。面上还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二毛这里的门平日里是不关的,只是最近秦涛过来之后这俩要密谈事情,便关着。
左等右等一直不见秦涛他爹有所动作,郑叹忍不住了,不就是敲个门吗?至于这么纠结?真墨迹。
于是,在秦涛他爹正在想着待会儿见面应该用什么语气说什么话才能避免一个照面就开打的时候,就见那只黑猫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了防盗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秦爹这心立马就悬起来了,但是面上却不再纠结,而是绷着一张脸。像是上门讨债的样子。看得郑叹相当无语。
其实秦爹并不是刻意要摆出一副讨债样,只是反射性地这样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二毛在房里跟秦涛正说着进一步调查结果和后面的应对措施,听到门响。踩着拖鞋顶着一头鸡窝发型还裹着一件特幼稚的卡通棉睡衣过去开门。一般以这种方式敲门的。肯定是楼上那只黑猫无疑。所以,二毛也没多想。
门一开,见到门口的人之后。二毛正欲脱口损郑叹的话就给强行咽下去了,面上一抽,心道:完了。
“那蠢……”原本秦涛听着声响想问二毛那蠢猫过来有什么事的,结果一抬头发现房门口站着自己老子,后面没说完的“猫”字就直接换成了“货”字,还语气很不好地对秦爹道:“你来干什么?这么闲,公司破产了,倒闭了?”
二毛站在房门口捂脸。
虽然来之前想着跟秦涛好好谈谈,但秦爹听到那话脸立马就黑了下去,厉色道:“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回去!”
郑叹站在二毛背后,见着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轰,就在二毛和郑叹以为这俩要开始打架,一个想着怎么待会儿怎么去劝阻,一个想着立马开溜的时候,秦爹沉默了下,然后沉声叫秦涛出去说话。
一开始秦涛不想出去,他怀疑一出去就会被他爹的那几个贴身保卫给绑回去,虽然他已经有回去的意思了,但绝对不想以绑这种丢面子的方式回去。在与秦爹对峙了三分钟之后,秦涛还是跟着出门了,很多事情是想躲也躲不了的,真要绑人,躲这里照样给绑回去。
在那两父子下楼之后,二毛对郑叹道:“黑煤炭,麻烦你跟去看看,要是见事情不对就赶紧过来找我。”
二毛可不敢轻易跟过去,刚才秦涛他爹离开时候给了二毛一个警告的眼神,就是告诉二毛不要跟过去插手,而以二毛对秦涛他爹的了解,八成会揍起来。论打架,秦涛还真没他爹有能耐,秦涛虽然看着健壮,但那都是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为的是泡妞,就一个花架子,而秦爹曾经是实打实练过,所以,秦涛从小到大,就算反抗也反抗不过他爹。
想到估计又会悲剧的秦涛,二毛摇摇头,回屋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药。
郑叹心里本来就有些好奇,听二毛这么说,就直接跟了上去。
那两父子沿着之前郑叹碰到秦爹的那条路一直走,两人都没说话,跟着的保镖也被秦爹止住了,没让继续跟,留空间让他们父子俩单独谈谈。发现这个后秦涛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暂时不用被硬绑了。
这俩一直沉默着,一前一后往前走,郑叹跟在后面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走忘了,这到底要走到哪儿去?
一直走到一片林子旁边,这个时间点这里没其他人,视野内也能看到周围是与否有其他人靠近,秦涛不想再走了,靠着一棵树停下。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走着类。”为了尽量除去那些药物的影响,秦涛配合着二毛找来的人治疗了几天,容易累,但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暴躁了。
秦爹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是对秦涛的渣体力很不满,将秦涛这种表现视为纵欲过度的结果,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好了。
于是,郑叹就见这俩说着说着又开始吵起来,没外人在,这俩是想吵架就吵架,想开打就开打。不用顾忌什么。
郑叹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着那俩说了几句之后开始动手。
秦涛一边还手,一边控诉他爹跟踪调查他,不然怎么会找到二毛那里。
而秦爹则一边揍一边否认,他没跟踪调查,他只是被一只猫带着过去而已。
和二毛所料的一样,秦涛基本在被他爹揍,没办法,武力值差了一个等级。不过郑叹瞧着,秦爹虽然看着揍得狠,但每一下都只是打得疼点。不会真将秦涛揍得骨裂内伤;也不知道秦爹是不是有打孩子不打脸的原则。秦涛脸上还真没有一点被揍的痕迹。
郑叹看着那边的父子俩,想着,这应该也算是家暴了吧?估计秦涛就是从小这么被家暴过来的,真可怜。
秦爹揍的时候。因为秦涛说已经查到下手的人的话而动作迟疑了一下。被秦涛猛的一推。后退时脚下又恰好踩到了凸出来的一块草坪砖,脚一扭,直接跌坐在地上。
秦涛喘着气。一脸的愤怒,而坐地上的秦爹也没起来,就那样坐着,黑着个脸。
场面又安静下来,只有秦涛喘着粗气的声音,秦爹也知道秦涛说找出暗地里下手的真凶是真话,现在的秦涛虽然愤怒,但却不是前阵子那种狂躁状态,只是他面子抹不开,脚又扭到了,起不来,便直接寒着脸坐地上不动。
在郑叹觉得场面估计会这么一直僵下去的时候,秦涛动了,走到坐地上的秦爹面前,转身背对着他爹,蹲身。
“上来吧。”
秦爹显然没料到秦涛会这么做,一时愣在那里。
“赶紧的,下课铃声响了,待会儿有学生过来,你还一直坐那儿等着让人看笑话呢?”秦涛不耐烦地道。
秦爹一脸狐疑,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但看了看面前的秦涛,还是起身,没扭到的那只脚撑着站起,然后趴秦涛背上。
“卧槽!你吃什么了!重死了!”秦涛骂骂咧咧地起身,背着人开始走,脚步不太稳。
“行不行啊你?”秦爹问。
“少废话!”
“别走两步背不动一起摔了让人看笑话。”
“你还怕丢脸啊咋地?你不是说你的老脸早被我丢完了吗?”秦涛嗤道,“对了,打个商量,我今儿把你背出去,你就别派人盯着我了。”
“你这么蠢,不给你安排点人我能放心吗?你看,那次你把人一调开就出事了,你还怪我?!我派人过去保护你,你还在公开场合说老子干涉你的私生活侵犯你的**!你被人阴了不去找原因还诋毁你老子,不识好人心!没那个智商就别谈自尊心了。商场如战场,利益如利刃,别以为只是说说而已。长点记性吧你!怎么这么蠢!你要是有人家王二小一半的精明我才懒得去管你的破事!”说着秦爹还不消气,一巴掌拍秦涛头上,“蠢死了你!”
郑叹瞧得清楚,虽然秦爹挥臂的动作虎虎生风,但拍秦涛头上的时候却并没多大力。至于秦爹所提到的“王二小”,貌似指的是二毛。
秦涛步履踉跄,说话带着喘。
“我警告你,你再拍我头就直接把你扔这儿,真是,越老越讨人嫌!”
“你老了更讨人嫌。”
“那不会,我老的时候绝对不会像你这么讨人嫌。”
“你没到我这个年纪不会懂的,没活到老就不知道老了的滋味。”
“你这话应该让爷爷听到,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直接拿鞭子出来抽你,哎,我突然想起来,你可以打电话让人过来背你。”
“电话没带。”
“……屁!我刚才都看到了!”
冬季林子里一些落叶乔木上的叶子都已经枯黄变得稀疏,林子中也有一些常绿的树种掺杂其中。
一条小道从枯黄和青绿交错的林子里穿过。
郑叹趴在一棵树上,看着秦涛背着他爹,沿着绿色的草坪砖,一直踉跄着往前。
突然觉得秦涛这人不可怜了,郑叹反而有些羡慕。
嘀嘀嘀——
熟悉的喇叭声将郑叹的注意力转移,看过去。
刚去计财处报完帐准备抄小道回家的焦教授骑着小电动经过,往周围扫了一眼就发现树上的那只黑猫。
“黑炭,你看什么呢?”
郑叹嘴巴一咧,跳下树往小电动跑去。(未完待续。。)
第二八九章 再回南方
听说每天同样的规律做类似的事情,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郑叹也是这么认为。
吃饭,睡觉,遛弯,间或看点热闹偷听些八卦,再看挂历的时候发现,哦,原来日子已经在不经意间过去了。
郑叹趴在校园主干道上一棵高高的梧桐树上面,茂密的叶子将上方的阳光遮挡。不热,吹着微风,昏昏欲睡。
从过年到开学,一直到现在即将暑假,半年时间感觉一眨眼就又过去了。
说起来,这半年也发生了不少事。二毛和龚沁奉子成婚,虽然在楚华市另买了房子,但很多时候还是会住在大院这里。黑米一直被带着,就算二毛家里很多人反对,但龚沁和二毛都不介意,现在二毛夫妇在哪里,黑米就跟着在哪里住,好的是黑米不怎么出门,不管是在大院的房子里还是在二毛另买的房子里都还算习惯,没闹腾。
小柚子3月中旬的时候参加了希望杯的初赛,然后又进入了四月的决赛,得了个一等奖,奖牌和证书等都被小柚子放在一个抽屉里,并没有拿出来炫耀。大院里得过类似奖的孩子可不少,就算不是希望杯,还有其他杯其他竞赛类。焦远他们当初也得过一些竞赛的奖,只是非数学类。
参加类似比赛的从四年级到六年级的都有,四年级的主要是锻炼一下,为以后参加其他考试做个准备,五年级的学生目标就要稍微高一些。至于像小柚子他们这些六年级的同学,大多数参赛都是和“小升初”考试结合起来,一些重点中学的招生中,希望杯等赛事的奖牌都是有份量的“敲门砖”,一块赛事奖牌,无疑在“小升初”中,将占有很大的优势。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不少家长在自家孩子还是二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报各种辅导班,甭管孩子乐不乐意。
焦爸焦妈平时可没怎么特意去教导孩子,无论是焦远还是小柚子。不过俩孩子都给力。当初焦远得奖之后也有学校打电话过来拉人,焦远觉得那些学校都离得太远,太麻烦,没多少自由。和苏安他们几个都选了最近的学校。这次小柚子也是。
说到小柚子升初中。就得说焦远升高中了。一眨眼。当初郑叹来的时候还读小学的两个孩子都成中学生了。焦远他们毫无疑问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往楚华大学附属中学送,不过以后就得住校了。附中离这里有点远。到时候郑叹也不会经常听到焦远他们几个变声期的嗓门了。
对小柚子和焦远来说,这是一个具有转折意义的暑期,而这个暑假,焦爸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郑叹某天晚上偷听到焦爸和焦妈谈话提到暑假的安排,这个假期会带着焦远和小柚子去南边的南华市和南城玩玩。
袁之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一直在南华市和楚华市之间来回的飞,他决定在南华市开个分公司,现在有了根基,有了底气,再回到南华市利用当初他老子留下来的人脉关系网,分公司也不是太难,不过奔波起来也够呛,年后袁之仪来窜门,郑叹就发现袁之仪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不过精神很不错,充满斗志。开年后每次往南华市飞都会去各个高校举行宣讲会收纳人才,听说今年毕业季签订了不少好苗子。
这次焦爸去南华市,除了看看分公司的情况,和袁之仪一同跑几个合作项目,还要去拜访一下当年的几位老师,这些年焦爸都只是在网上发邮件或者打电话联系过,并没有过去拜访,这次也顺便去看望下那几位老师,他们都是和袁之仪父亲比较要好的,当年对焦爸和袁之仪等都很照顾的老教授。当然,那边还有一些几年不见的同学,都是要走动走动的。
郑叹在知道要去一趟南华市和南城的时候心里就很复杂,他原以为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了,没想到竟然又有机会过去。
当初去那边完全是被动,各种危机不断还到处流浪,差点被人砍了炖汤,这次却不同,和焦家人过去纯属玩乐,心情也轻松不少。想一想,郑叹还是很期待。
跳下树往大院跑,郑叹见到大院里满是树荫的那边,几个孩子围着一位中年教师在询问着什么,站着的孩子中有小柚子以及她的同学岳丽莎和谢欣等,估计又在讨论大赛时碰到的题。
那老师郑叹认识,他教数学的,很喜欢给大院的孩子们讲课,有时候在大院里乘凉还会跟一些中学生们探讨一下某竞赛题的多种解法,有很多都是寻常思维难以想到的,让那些孩子们涨了不少见识。不过,大院的很多孩子们被问起来以后会不会选择数学专业的时候,基本都会说“不”,理由是诺贝尔奖没有数学这个奖项。
郑叹曾经听那些孩子们说起过原因,诺贝尔奖设立了物理、化学、生理学或医学等等领域的奖项,却并没有数学这个重要学科的奖项,传言解释有好几种,只是大院那些孩子们说起来的时候更偏向于第一种,即,诺贝尔被一位数学家挖墙脚以至诺贝尔的爱情受挫。这种解释虽然被认为可信度不高,但每次说起来的时候却都会优先被提起。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见到郑叹,小柚子跟其他几人打了个招呼,和郑叹一起回家。
现在很多学校都已经放假,他们还没有出发前往南华市,主要还是焦爸那边的原因。要离开一个月,焦爸得先将这边的事情给安排好,手下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越来越多,手头的项目和各个课题任务得分派下去。
很多院系的研究生都是没有暑假的,不过焦爸没管得多严。只要效率高,时间安排合理,任务完成及时,想有假期的照样有假期。不过大夏天的,更多的学生还是喜欢呆在装有空调的自习室里,去实验室做个试验,然后空暇时间跑到自己课题组的自习室吹空调上网,再往制冰机里面扔个西瓜什么的等着吃冰西瓜,易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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