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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7(2)
我不应该写马龙已经另立门户。他的情感生活从没有安定过,他和我之间的关系继续松散,变得彻底的断断续续。大约在回到洛杉矶一个月后,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他想见孩子,想见我。我内心仍然希望能回到两个人的幸福时光。于是,我抱着特赫图立刻飞了过去。马龙在机场等我们,看上去很高兴见到我们。在他家里,我总是习惯性地见到马龙被所有的女人包围,他的秘书艾丽丝,女厨师们,还有他的女朋友们。其中一些是他的情人,另外的人我也不知道。两天内,他在那里,看看特赫图,偶尔抚摸我两下,然后他就走了。我们被独自留在这座住满了崇拜他的女人的房子。两三个星期后,他没有回来,于是我决定回塔希提。
在特赫图出生前,我们的两人生活已经中止了。每次见面的时候,我都希望马龙能重新向我敞开怀抱,我们重新在一起,但没有。无论是他来塔希提,还是他让我去洛杉矶,信里写着他绝对想见我,他需要我,但当我在的时候,他又奇怪地保持距离,好像很不安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天,我克制住自己的羞涩来问他,他想要什么,他是否想要我。他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你说的对,走吧,你必须给你的儿子找个父亲!他的这句话是那么的残酷,那么的伤人,我终于离开了他一段时间。
所有的塔希提人都在庆祝年底的节日,只有我的大脑里还一直萦绕着这句话。1963年12月30日,我和只有七个月的儿子过了自己的二十二岁生日。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等待一个不再碰我的男人,他从没有一句温柔的话,他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享受别的爱情。
第二天,我认识了勒内。在圣-希勒维斯特节那天夜里,两个朋友说服我陪她们出去。帕皮提所有的地方都在狂欢。我们经过一个地方,那里的音乐更响亮,人更年轻,更兴奋,于是我们走了进去。喝酒、跳舞、随欲而为。邀请我跳舞的那个男孩很帅,高大、优雅、快乐。我们整个晚上都在一起。简单而轻松的玩乐是多么的幸福啊!我已经把特赫图交给姐姐安娜照看。我把马龙彻底地抛在脑后,又回到从前那个在热带酒店的我,在星期六的晚上伴着让我晕眩的音乐跳舞。只有快乐,没有烦恼。我们后来去了他家,我第一次背叛了马龙。
勒内比我小三岁。他还是学生,是个非常英俊的混血儿。他看着我的时候充满了赞赏的表情,我总是还以微笑。他说他爱上我了,但我怀疑他的爱情只是受了我的影星光环的影响。我说对了。几个月后,他四处炫耀自己和电影中的迈米提有关系……而我,我爱他吗?不,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次外遇虽没有出路,却给我带来了我需要的快乐。
不久,我仍然感觉到需要把这件事告诉马龙。我无法承受对他的欺骗和谎言。于是,我写信告诉他我有了一个男人。我想他也许会不屑一顾。但对我来说,这为我们的感情故事画上了句号,我不再等待和期盼。
奇怪的是,马龙收到信以后,立刻给我打了电话。我从他的声音听出来他吃惊不小。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向我提了一千个关于勒内的问题,我怎么遇见他的,我对他的感觉等等。我告诉他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说的对,他同意了。但他并不急于挂电话,仿佛通过所有的这些问题,他首先要明白他自己为何会不安。
八天后,他带着秘书来到塔希提。接着,他做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在我家旁边租了一座房子。为什么?他来这里想干什么?他和几个曾在电影里当过舞蹈演员或者群众演员的年轻塔希提女孩来往。我明白这座房子,这来来往往的女人,都不过是演给我看的,目的是侮辱我,让我嫉妒。我努力地不受影响,继续我的生活,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或许我这样的态度让他发怒了。他设想我会来找他,既然我没来,勒内继续在我家进进出出,完全不顾他的伎俩,马龙决定完全改变他的策略。他开始监视我,我好几次发现他的车就停在我家前面。
一天晚上,时间很晚了,他的车还在那里。勒内和我看电影回来。但这天,勒内不睡在我家,他把我送到后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是马龙,他大概在他的车里偷看我。你去哪里了?——我去看电影了。——和这个人。——是的,和勒内。我告诉过你,马龙,我和他现在差不多住在一起。——你没有权利这样做。——马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怕。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扔进他的汽车,然后把我带到他家。门关上后,他立刻大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然后他开始打我。他完全失去了控制,面部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了形。他对我拳打脚踢,然后把我拖到床上,不停地对我大叫,威胁我。他把我绑在床上,然后用他的皮带抽打我。在那一刻,我觉得他确实想让我死。我开始大声地求饶。我喊出我们孩子的名字,特赫图!特赫图!我相信只有这句话可以让他住手。当我看见他痛苦万分地拿起他的捕鱼枪时,我的脑子里只有我们的孩子,那个即将满一周岁的小男孩。我想我找到了可以打动马龙的话,因为他突然松开了捕鱼枪,然后离开了家。
三天后,他回洛杉矶了。我们没有再见面。我在家躺了整整两个星期,背部血淋淋的全是伤口。但肉体的伤和精神上受到的猛烈打击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无法忘记马龙的怒吼,他的动作,他拿起捕鱼枪时表现出来的精神错乱……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痛哭,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成碎片,整个生命都被打碎了。我不明白,没有人给我解释这是为什么?我做了什么错事得到这样的遭遇?马龙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挣扎才变得如此的疯狂?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7(3)
身体稍微恢复后,我回到了博拉博拉的父母家。他们接待了我和特赫图,什么也没问。一个下午,我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口,和特赫图在澡盆里洗澡,母亲就在旁边。当她看见我的背时,我听见她惊叫了一声。她开始默默地哭泣。我的父亲听见声音也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由地叫出声来。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愿意告诉他们。后来,我受不了他们的痛苦和胡乱猜疑,就把自己经历的那一幕告诉了他们,让他们明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有危险。他疯了,我说,马龙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失去了理智。再说他回美国去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他。
在这件事发生的三十年后,在我读他的自传时,我才理解他那时的精神错乱。他首次提到了他的家庭教师艾尔米,在她离开的时候,他感到的无法安慰的绝望。
他写道:当艾尔米来我们在奥马哈的家里做我的家庭教师时,我才三四岁。我对她的记忆如同在昨日:十八岁,眼睛有点斜视,黑色的头发像丝绸一样;她是丹麦人,但印度尼西亚的一点血统让她的肤色偏黑,泛着微妙的光泽;她的笑容,我永远都记得。当她走进一个房间的时候,我从她那奇妙的呼吸声就能猜到。我不知道那是哪种化学物质,但是能闻到被压碎的水果在发酵后散发出来的香味: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白天在一起玩耍,晚上一起睡觉。我们都赤裸着身体,她睡得很沉;这是我珍爱的回忆。奇妙的月光把她的皮肤染成琥珀色。我坐在那里,凝视着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胸脯。我蜷曲着身体靠着她,在她的皮肤上摩擦。她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
艾尔米有一个情人,马龙继续写道,一个叫华利的男孩。七岁那年,我正在一条河边玩耍的时候,看见他们在一辆汽车里接吻。我惊呆了,那时还没想到随后又发生了一场灾难:不久,艾尔米离开了我,她嫁给了一个叫埃里克的人,而不是华利。我感到烦乱不安。艾尔米没有告诉我她要走,她要结婚,她只说过她要去旅行,并且许诺一定会再回来。她确实回来过,但那是在二十年后。……
家庭教师那细腻的琥珀色的皮肤,马龙写道,在我七岁以后,从未离开过我的大脑。在我的感情世界里,她是完美的象征;但我失去了她,我想自己在整个一生中都曾努力寻找她。……在我一个七岁的孩子眼里,她的离去是一种背叛,我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我把这些章节读了很多遍,每次读完都深受感动。但迷乱之后,我的理智立刻告诉我:当马龙在塔希提见到我时,他或许以为找回了艾尔米。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很快就把我看成这个年轻女孩的化身,因此他才会执著地追求我,即使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个塔希提女孩。因此,他才会在开始那段时间承受我的一切—— 我不让他碰我,我穿着裙子睡在他的床上,等等。—— 带着他从未有过的耐心。因此,后来,他停止和我做爱,虽然他可以自然而然地和其他女人进行,但和我在一起时,他却感到深受阻挠。然而在他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他终于让我睡在了他的旁边。
通过艾尔米,我终于理解那天晚上,当他看到我和勒内在一起时,他为何如此的狂暴。我想马龙回到了他无意中发现的那一幕,他的家庭教师和华利拥抱在一起。他写道,那时还没想到随后又发生了一场灾难。成人以后,他应该懂得这意味着什么:我要离开,离开他。这使他痛苦得发疯,他宁愿杀死我也不愿再次忍受失去艾尔米的痛苦。
我在这里讲述了我和马龙两人生活中最初的悲剧。接下来,我自然想讲一些被马龙少有的、弥足珍贵的信任照亮的那些时光。但我本身并没有这样的光亮,我只能在极度的恐惧中穿越即将来到的狂风暴雨。我无法理解马龙的狂暴和绝望,他在饱受幽灵的折磨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残忍让我无言以对。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8(1)
马龙想杀了我,他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后就不再管我。在之后的好几个星期内,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的父母不许我再见他。我的母亲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哭,一向安静平和的父亲也愤怒了,如果他遇见马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打他一顿。而我,我只想着特赫图。他想要爸爸,每当我说起他的时候,特赫图的眼睛都亮了。我祈求上帝让马龙不要忘了他。
所以,每次马龙给我打来电话,我都感到无比幸福。我想让你来这里,塔丽塔,我想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四个字将我的心重新点燃。无论他在罗马、巴黎、伦敦还是洛杉矶,哪怕是在月球上,我也会找到去的路。我说特赫图,你爸爸打来电话,他要见你。我们明天就去赶飞机。特赫图听懂了,他不停地说爸爸!飞机!他放下手里的玩具来帮我收拾行李,叠他的小衣服。
离开勒内三个星期,或一个月,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并不爱他。勒内太年轻了,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只是在一起开心,没有更多。每次见到马龙,他总是那么的幸福,甚至有点感动。他亲吻我们,紧紧地抱着我们,开心地开着车。他把我们带到他在拍摄过程中住的酒店,或剧组给他租的公寓。他和我们呆上两天,陪特赫图玩耍,善意地取笑我,仿佛他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和我说话。然后,他就消失了。我们又只能生活在一群到处跟随他的女人中间。几天后,他仍杳无音讯,我感觉我们继续留下去毫无意义,于是我又准备回塔希提。
马龙什么也不说,从不对我吐露真情。在他打过我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就好像他失去了记忆,或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从不对我讲他的工作,他正在拍摄的电影。他让我们绕着地球飞了一圈要见他的儿子,但每次看他都只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好像足够了。一天晚上,我对他说等特赫图长大以后,他就一个人来。我惊讶地听到他低声咕哝道不,我想让你也来,塔丽塔,我想见你们两个。他不提勒内的事,也不问我任何个人生活方面的问题,但他总想见我。为什么?他的灵魂深处究竟在想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他想要我的什么?在回去的飞机上,我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我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忧郁吞噬。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希望,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温存和爱意,他向我重新敞开怀抱。但我每次回去的时候,我的心都空空荡荡。
不过,每次他回塔希提来看我们的时候,一切就不同了。马龙经常说在塔希提,他能感到心平气和,精神安宁。而我见过他在其他地方,毫无疑问,和在塔希提的他判若两人。在六十年代中,特赫图不断地长大,我和勒内也平静地分手了。马龙多次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度长假。
起初,我住在潟湖边的一座平房,位于帕埃阿,离帕皮提较远。它是马龙为我们租的。他说帕埃阿是塔希提最美的地方,有悬崖和高大的椰子树,像探出脖子在张望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船只。房顶上盖着露兜树叶,但整个房子里只有我和特赫图共用的一个房间。我俩就睡在地上的一张棉垫上,像我在博拉博拉的家一样。那时屋后有一棵棉花树,我的母亲每年都给全家织棉垫。我们睡在一起。你可以听见爸爸半夜咳嗽,听见妈妈轻轻地对他说些安慰的话,然后你又睡着了,感觉自己有人保护,不会受到魔鬼的伤害。马龙也睡在我们中间,当我听见他的咳嗽声时,我也轻轻地对他说些温柔的话。
醒来时,特赫图爬到他爸爸身上,把小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嘴里,鼻子里。马龙也不管他。他起床后,找出他的潜水衣、面罩、鱼枪,然后就去潟湖了。特赫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马龙的头一浮出水面,他就喊:爸爸!爸爸!
回家时,他的肩上扛着两三条鱼。然后我们坐在草地上吃鱼,俨然一个真正的塔希提家庭。这是我幸福的时刻,我不愿去想他即将离去,我只感谢上帝赐给我此时此刻。
在特赫图大约三岁的时候,马龙发现了普纳奥亚的那座房子,并决定买下它。这是一座花园中的大房子,花园一直延伸到潟湖边。宽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大海。马龙一看到这座房子,就兴奋不已。普纳奥亚离帕皮提更近。我们在海边可以隐约望见莫奥勒阿岛,岛上阴暗而陡峭的山脉。和在帕埃阿一样,我们乐此不疲地观看每一艘在宽阔无垠的太平洋上行驶的轮船。
普纳奥亚的房子打乱了我们的生活。马龙可以让他所有的家人都住进来。他越来越频繁地带着另外两个儿子克里斯蒂安和米可回到这里。孩子们虽然不讲同一种语言,两个大点的孩子只能讲英语,特赫图讲法语,但我们肯定他们能够相互理解。不断扩大的家庭让我觉得很幸福。早上睁开眼睛,看见三个孩子还在熟睡,有时还睡在马龙庞大的身体上……准备早餐,检查他们是否认真刷牙,把衬衣熨烫整齐,缝补短裤……在这些时候,马龙似乎忘记了他灵魂的阴暗面。他变成和别人一样的爸爸。他在草地上打滚,背着特赫图,一边喊着一边向大海跑去。他让三个男孩坐在他的独木舟上,他们的笑声在普纳奥亚早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