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枣花初当炉 大个李示爱真粗鲁】
马镇北头有一个豆腐坊,卖豆腐也卖酒的女主人叫枣花,腮两边的酒窝虽然不太对称,却天生面带着甜甜的微笑,赶大车兼做些来去不明买卖的大个李,只要在家,就一定会来豆腐坊泡上一会,或饮碗豆浆,或吃几块炸豆腐,喝上一碗白干,为的就是能看一眼枣花的两个大酒窝。
豆腐坊就是个消息站,汇集着各路真的假的传闻,一般像皇上下台,北伐,什么袁世凯当了大总统又想当皇上,未了居然被骂死了。【另有一说,是应了正宫娘娘要天天过年,结果该八十多年的江山,八十多天就过完了】小日本国占了东三省等等,这些个都基本有数。那些个说某某寡妇偷汉子,谁与谁是相好?黄皮子【黄鼠狼成精】闹妖,则多半日子久了证明是没影子的事。
每当有人说聊斋鬼仙或男女故事,枣花总会听的入迷,犹其爱听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千里送京娘等等,有新故事时还会不断的追问,那后来呢?那后来呢?
有的故事说的人自己也没有听全,或者那个故事根本就没结尾。被追问的急了,可别编个衔接不顺的悲剧结尾,那样少不了挨枣花骂是缺德鬼。
恨屋及乌,恼火时甚至拒绝给讲故事的人赊酒钱。
枣花如果听的高兴,则面如枣花灿烂,免费赏几块炸豆腐或半碗一碗酒,量的多少就能看得出枣花满意度的打分。
枣花最不喜欢的是施耐庵,一本水浒传里居然没有一个好女人。
大个李倒是精似鬼,他每回不是让男女主人公羽化成仙天上享乐,也必定是美满团圆,顶不济也鼓捣个双双远遁他乡。光世外桃花园,还有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的南方深山某地荔枝园,反复出现在故事结尾。
有的故事枣花在娘家时己经听过,知道大个李改了故事的结尾,但是,只要故事中的主人公们高兴,她枣花也就高兴。
大个李见枣花高兴,若没别人看见会伸手偷摸枣花的大屁股,多半都会被枣花躲过。
但是枣花也不会总让大个李总也摸不着边,挨了摸就骂大个李生女儿长俩屁股。
大个李豪气大方,是那种会让女人动心的坏蛋。
李半秃说没人晓得大个李有多少个相好的女人,货郎猴谄所有的窑姐都认得大个李。
枣花不知道该信他们俩哪个人说的话,也不知道听了大个李搞相好嫖窑姐儿这些话,为什么心里会酸溜溜的吃哪门子醋。
大个李有时还拿出几块不知哪国的银元让枣花认,回回都说认得就归她。可每次枣花都是说不认得,其实大个李都教她认过的。
枣花虽是罗记杂货铺商人的女儿,刚嫁到刘家时枣花卖酒自做主张换了大盅不加钱还不兑水。时不时白给讲故事的人赏酒添菜,但是枣花嫁来之前就有小店要归她打理的话在先,公婆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不下地干农活的媳妇。
刘家人忍了一阵发现小店生意红火的很,利薄后赚的反而是原来的几倍。刘家人知道便宜占大了,娶枣花这个媳妇等于娶了棵摇钱树,再也不去干涉买卖上的事。
枣花大气,不像她的丈夫那么贪小便宜。
一天大个李见枣花公婆丈夫都不在家,问知了去向后,关了门捧小鸡似的捧起枣花进里屋,按在炕上求欢。
枣花说哥你原来又不是不认得俺,干嘛不娶俺。而今枣花己经是刘家的媳妇,刘家人待她可不簿,不肯苟且。
大个李说他当年不过是和他弟赶长道从青岛回来的途中住店,见那姐妹俩投亲不着又死了娘哭的着实可怜,围着看的人倒是不少,却只有店家舍出个破苇席子,还口口声声怨晦气。
另有几个痞里痞气的鸟人,贼眼溜滑瞅脏兮兮的姐妹俩在那儿不怀好意。俺们兄弟俩实在看不过去,不得己 使了诈局骗赌,赢的钱加上挣的勉强够买口簿皮棺材义葬。
谁知这姐妹俩,尤其是那个死心眼的妹妹二凤,既蛮横又不讲理,非赖上要给俺兄弟俩当媳妇。再说捡媳妇姐妹俩时她枣花也还小,不然就凭他和罗老掌柜的交情,一定会娶她的。
伸手就扒下枣花半截裤子,露出肥大的屁股想硬来的。
枣花知道大个李媳妇那姐妹俩,是马镇孔家新娶的三少奶奶来之前,一直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大个李要是说喜欢她枣花识字能干,或者别处的什么优点还有得商量。想拿他媳妇那姐妹俩比着还会娶俺枣花?哼!哄孩子也没有人信!
想拿枣花当傻妞玩可是没门,两手扯着裤腰不松手,说她院里的那只公鸡才这么干。
臊的大个李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嘴巴嘟嘟囔囔着“耍骂俺是扁毛畜牲就明着来,拐弯抹角的显你比俺多识几个字就有学问咋地,咱人虽粗可也是好汉一条” 。
话里虽然像给枣花赔了句不是,但是两只大手狠狠搓了搓枣花的大屁股蛋子,屁股蛋子上叭叽一声粗鲁的亲了一口才悻悻的走了。
枣花看着大个李强忍着冲动伤心的离开又觉得若有所失,这会儿后悔刚才不该拿公鸡说事,骂人家扁毛畜牲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个让多少女人爱不够的爷们” ?
枣花真的很喜欢大个李,可是夫家人是真的待她很好,枣花不想伤夫家人的心。
大个李在豆腐坊狗咬刺猬挨了枣花扎,晚上拿他那没生俩孩子前比枣花可漂亮得太多的面瓜性子老婆出气。在那胖老婆身上折腾时一会儿一句枣花。
大凤早就习惯了丈夫的德性,学着枣花的口音,温顺着答应唉,唉,唉,满足大个李的邪欲。
作者兰蜗QQ935921161
【俄罗斯洋妞当窑姐 抛媚眼争嫖暗结仇】
马镇就孔举人家大业大,镇周围十里地内,有多一半的田亩都是他孔举人的,镇上住的农家自然大多数都或多或少的佃有孔举人家的田。
自从咸丰年后孔家办义学堂,之后马镇的几代人读书识字都是从孔家义学堂那儿免费学来的。马镇又有哪个不尊敬孔家?
进马镇官道南有大明朝孔家的进士牌坊,北有孔家诰命贞德牌坊,文官到此落轿,武官到此下马,连县太爷也尊重孔家几分。 &;not;
孔举人的三少爷在济南城洋学堂毕业回来,油头梳的贼亮,穿着当地人从不曾见过的领带西装和尖头的黑皮鞋,手上拎着一根只有县长才敢执有的,镶着个圆球的文明棍。
可是那小娘惯坏了的性子并没有因为换了包装而有所改变,娶了个门当户对的邻县进士之后,有名的大美人孙小姐。仍改不了下流本性,窑子里常去不算,佃户家有点姿色的骚娘们也上手过几个。
只有那些嫖客色鬼背地里敢不看的起孔家三少爷,笑他才二十多岁年纪的后生,放着家里的大美人闲着,居然也会去和四十多岁的骚老娘们花花寡妇水蛇腰厮混。
水蛇腰远嫁北平给人做妾的女儿也比孔三少爷大三个月。
大个李背地里给孔三少爷起了个浑号,孔下四烂少爷。
被嫖界的有心人解释的意思是说,他孔三少爷下三烂都不够格。
难听的话极快就传到孔三少爷的管家那儿。
孔府的管家担着镇长皆保长等等多种职务,知道大个李父母叔伯都在瘟疫中去世,仅兄弟二人并没有什么至亲。兄弟俩娶的媳妇又是在外赶车时捡回,逃荒路上死了娘的河南籍姐妹俩,其弟己经迁去青岛多年。
只有大个李房后的那三分半菜地,原来是从大烟鬼孔六二裁缝那租来的一角。去年冬天孔六二裁缝将地卖给了孔举人家换了烟土,大个李继租种菜,孔府管家差人告诉大个李地要抽回。
这一下大个李的麻烦可就大了,要在自个儿地里种菜足有三里多远,还没有现成的水井。近处多是孔举人家的地,管家己经放出话,没有人敢出让一块给他大个李种菜。
大个李不少往回挣现大洋,而菜地一向都是媳妇经管的,心疼媳妇的大个李找不着种菜的近地,恨的牙痒痒的直想咬人。 &;not;
县上仇姥姥的客栈里来了个白俄窑姐,好嫖的色鬼们去了的都帮着胡吹,说那婊子真够味。
孔三少爷没有嫖过洋窑姐,知道后就径直来到仇姥姥的客栈。
老鸨子仇姥姥见孔三少爷叼着洋烟卷手里拎着文明棍,穿着一身少见的洋装派头。
估计这个生客不会晓得白俄窑姐的生意是没有回头客的,咬死了非要一块大洋的嫖资。
孔三少爷知道别人都是五角,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嫌老鸨子仇姥姥要一块大洋的嫖资太贵,在那儿讨价还价。
这城关可不是马镇,老鸨子仇姥姥眼睛里只认得钱是她祖宗,可不认得谁家祖宗是孔圣人,一个方孔铜子儿小钱都不让。
那白俄窑姐半露着那两个肥大的*,在下风处配合着来来回回在孔三少爷面前端茶递热手巾的晃荡。一身浓烈的香水味有些个会被回风卷来呛鼻子,己经馋的孔三少爷快顶不住。
正这时大个李不知从哪个边门钻了进来,从白俄窑姐背后搂抱着,两手伸进衣服里抓搓着白俄窑姐肥大的*就推往里屋去。
那白俄窑姐装出一付受惊吓又无可奈何,连连向孔三少爷抛出几个莫名奇妙的表情,是无奈,求助,还是责备。
脑子清醒时当然谁也会知道这是窑姐的*招,可是这会己经*中烧的孔三少爷哪里还分辩的出来。特别让他生气的是大个李临进里屋门时回头那个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讥笑。
孔三少爷对老鸨子仇姥姥说一块就一块,要老鸨子仇姥姥将大个李赶出来,他要上。
老鸨子仇姥姥接了他的一块大洋,不大客气的说:公子怕也不是头一回逛窑子吧,姑娘这会儿正占着手呢,一会大个李走了公子请自去,起身就要走。
孔三少爷不干,说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他可是先来的。
老鸨子仇姥姥说窑子里不是论人的先来后到,是谁先付钱就谁先。
孔三少爷说那大个李不也没付钱吗?
这下老鸨子仇姥姥可有些生气了,放下脸邪里巴叽的嘲讽道:大个李可是俺们这儿的老客,是窑姐儿们从不曾赖过嫖资的衣食父母,而嫖资外卖身的姑娘那儿还另有一份体己的小钱买果子吃,虽然是个赶大车的下九流为人豪爽的很。可不像公子这般外表光鲜文明,一块钱泡洋妞玩洋花活还嫌贵,还不曾有过人嫖洋妞像少爷这般还价七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正在扫地的龟奴拐子张插话:驴粪蛋子表面光!
老鸨子仇姥姥只想设局下套诓几块钱,可不想得罪客人。知道拐子张成串的脏话就要喷涌而出,她一会儿还要使计掏这公子哥腰包里的大洋。
赶紧喝骂拐子张闭上臭嘴。起身极快地换了张媚笑的脸皮,去招呼刚进厅堂的老客。 &;not;
白俄窑姐睡不惯中国的土炕,和大个李在板床上正在翻天覆地的大折腾。吱吱嘎嘎像是在拆房子的板响,对孔三少爷刺激着实不小。
老鸨子仇姥姥绕到床头簿板隔墙外轻声告诉大个李,外面等的下家是孔三少爷,撺弄许他大个李一块钱包夜。
大个李问这洋妞多久没人嫖了?真她佬佬的是饿死鬼投胎?不是秦始皇的妈活过来,也应该是潘金莲投胎转世,非嫪毐西门庆来没有她的对手。
大个李这会儿已经弄不清是他嫖洋妞,还是洋妞在嫖他,告诉仇姥姥他可是已经折腾累了,没那包夜的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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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山摇好大折腾 中计上当捡了嫖剩】
老鸨子仇姥姥又降了两个毫子许他大个李八个毫子包夜。
大个李还想说什么,白俄窑姐嗲声嗲气配合老鸨子仇姥姥,求大个李应承下来。
孔三少爷那天到晚也没能嫖上白俄窑姐。
老鸨子仇姥姥假惺惺要还孔三少爷那一块大洋。说大个李明明知道圣人之后的孔三少爷是等着上手的下家,可是这匹倔犟的大鸟驴三块大洋包了夜。
老鸨子仇姥姥说她可不敢得罪客人,明儿包夜的是皮毛坊赵干巴,昨儿个上午就来下了定钱的,说招待什么要紧的客商。请孔三少爷点别的便宜窑姐儿或者改天再来玩。
孔三少爷又掏了两块大洋先付下了后天他要包夜的全资。
笫三天夜里孔三少爷还是啥事也没干成,先是那白俄窑姐吃牛油喝牛奶的胖身板脱了衣服,透出那一身怪膻味。
对气味颇为敏感的孔三少爷,连漂亮媳妇腋下轻微的狐臭都受不了,被白俄窑姐那一身怪膻味熏的就差点儿没有当场翻跟头。再就是白俄窑姐的胳膊大腿小腿尽是浓密粗卷的黄毛。
按孔三少爷的说法,如果拿去那两个灌足了水的大晃荡*,就是一个外国的壮小伙。实在是没有半点儿*享受白俄窑姐的异国风情。
要退钱老鸨子仇姥姥说孔三少爷要是不包夜今晚韩拐子也会包夜,一文钱也不肯退。
于是孔三少爷咒骂先前的嫖客都是坏了心眼子的瞎子过河,够味,够味,真它黄毛猴仇姥姥的臊膻味。坏了心眼的瞎子们过河,总是会把后面的人都牵引到水里,大家都湿了身子就谁也就笑话不了谁?只是肥了那老鸨子仇姥姥和白俄窑姐!
一通骂得罪了所有的嫖客,老鸨子仇姥姥在嫖客界里到处编排传扬孔三少爷的种种吝啬行径。
白俄窑姐知道那个孔三少爷是不会再来了,大着舌头用刚跟大个李学会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山东话,“孔三少爷是死蛇烂鳝,软里巴叽没有用的”。
孔三少爷三块钱买了怪膻气味熏蒸不说,还得罪了嫖界里所有的嫖客。
大个李又到处添油加醋的吹嘘那天晚上是如何如何与白窑姐折腾的地动山摇,馋死了在外面等候的孔三少爷,把那小猴子急的抓耳挠腮,未了第三天才便宜了孔下四烂少爷捡他的嫖剩。
二贤山寨主匪号玉面判官,己经欠大个李五十多块大洋的粮草钱。
这伙土匪从来不抢穷人及小商小贩,专寻有劣迹的官绅大户绑票,要不是刚刚高价买了十支德国造廿响短枪,是不至于欠大个李粮草钱的。一时间又没踩着可以下手的点。
大个李告诉玉面判官眼下正是秋熟,又逢着是个大丰年。以他的面子再四处赊个几车粮草还行,再要多了他大个李也没有那么大能耐。
玉面判官先谢了大个李,可一时又想不出上哪儿弄钱。 &;not;
孔三少爷花钱逛窑子哪吃过这样的亏。管家孔繁星打听到豆腐坊的枣花是大个李的最爱,而且大个李没上过手。
刘家本是个小户人家,刘进宝更是有名的爱占小便宜。只要舍些个小钱,依柜卖豆腐白干酒的枣花识字,还特别爱听故事,以少爷的才学只要卖弄个一两成,加上少爷的一表人材文明的扮相,定能先大个李嫖了枣花,也让大个李捡个嫖剩。
没准大个李连个嫖剩也捡不着,不把大个李气死,也能气个发昏。 &;not;
孔三少爷头一回进豆腐坊,惊的豆腐坊一家人都停了手里的活,有抹干净凳子让座,有勺豆浆,有点小灶烧水沏茶的,着实慌乱了一会。
这豆腐坊马镇上只有孔举人一家不曾有人踏入过,他家要吃豆腐都是下人来买,今儿孔三少爷大驾光临,这刘家人是受宠若惊。
孔三少爷斯斯文文的说了些,他们刘家的豆腐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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