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作孽遭报应 杏黄旗高竖抖雄风】
棒槌崮好汉们打够了子弹,受重伤的保安队假土匪补枪送往地狱,轻伤没死的俘虏捆结实了才剩下九个,每人割下右耳作为是土匪的身份记号,讲明了,下回再为非作歹逮着就挖双眼,缴了五十多条枪。
着人往被抢的村庄报信,替天行道的棒槌崮好汉己经全歼土匪,让被劫的村民各自来认领取回被抢劫的财物。
李伸手敲诈得正在紧要关头,听得枪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听出有机枪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好,他这支有枪没子弹的队伍别说救人,就是有子弹李伸手也不会去救,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集合了人马就往县城跑。
眼看离城仅剩几里路,忽然见到一棵来时还长在路边的大杨树横倒拦在路上。李伸手反应极快,知道中埋伏了,抢在枪响前就钻进人群中间倒下。身体虽然被乱踏了几脚,但是整个人被尸体覆盖保全了一条小命。
这一阵枪响较仇歪嘴那阵更急更密,待停下响声时逃跑的人己经跑的没了影,逃跑不了的没有剩几个活着的。这一帮人取了死人的枪,将没残的每人膝盖赏一枪打残。拿棍在地上划拉了几个字,一溜烟无影无踪。
村民跟着棒槌崮的人来认领自家被抢的财物,许多东西都被枪眼打成了筛子不能用了。村民们想想刚才这伙土匪还个个穷凶极恶,这会儿该死的都己经死了,且拿这几个还活着的土匪出气。拳脚石块乱打,黑夜里只有想泄恨的,没有谁还会去管那些土匪的死活。
有个假土匪被打急了,大声呼救自称是保安队的人,有个村民擦去其中一个自称是保安队“大邪包”脸上的黑墨,认出真的是保安队的中队长。村民们惊恐。
魏二坏在一边教唆,“留不得活口,活下哪个土匪就是留日后报复的祸根?今天有俺们棒槌崮好汉在,你们只管把死土匪的账都归到棒槌崮”。
村民们商议后,采取人人一棍人人有份,将假土匪全部打死。有个村民掏死人腰包,发现土匪身上都挺有钱。顾不得血腥,村民反而抢起死土匪来,更有甚者扒鞋扒衣拔金牙。
与此同时在掏死人腰包的是李伸手,他原本无家无产,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这些死者的家属闹将起来准会要了他的小命。觉得掏差不多干净了就溜回城里,见还有逃回的三十来个保丁。李伸手也管不了他们许多,收拾了贵重细软的物品,牵出那匹最好的儿马,说是去州府搬兵,实则岔道躲往青岛去了。
卫县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匪和兵原来都是保安队同一伙人,这棒槌崮土匪剿灭官兵后并不像人们所担心的会杀进县城劫掠,反而贴出告示安民,声称棒槌崮好汉只杀贪官污吏替天行道,与民秋毫无犯,灭了祸国殃民的保安队,士农工商今后尽可安居乐业。倘若今后再敢有为非作歹者,只要报与棒槌崮知道,定与剿灭。这官家抢劫,土匪救民岂不是闹出天大的笑话,震惊省政府。
棒槌崮的名声又大起来,玉面判官那晚在地上划拉的几个大字是“灭杀氓痞,替天行道”。这替天行道杏黄大旗一直是棒槌崮的标志,棒槌崮的人马每当公开抢掠恶霸或不良大户时总会高高挂起,以示抢劫的合法性。
魏二坏洞察玉面判官的阴险,这回合二贤寨共杀了一百多个保安队的人,再加上保安团攻打棒槌崮时被打死的,还有不知道是谁断子绝孙杀刘温一家七口人的活儿,也把帐记在了棒槌崮头上,魏二坏判断少不了也是玉面判官栽的赃。
棒槌崮这边寨主李二楞以下一百五十多人横死,双方也算弄了个官匪死伤大致相抵。棒槌崮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对世人解释有哪些人不是棒槌崮杀的。唯棒槌崮与保安队有血海深仇,杀一人是死罪,杀再多民国也没有剐刑,何惧之有。
山寨有的是钱粮,魏二坏建议仇大当家的公开设坛做水陆法事祭奠,告慰大当家的李二楞以及死难的众兄弟,己经为他们报了血海深仇。虽然暂时还未能擒得主犯刘温,但也杀刘温家七口男丁,己使刘家断子绝孙。待擒得刘温再来献头祭拜。
魏二坏竖起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招兵买枪,由其要招读书人,告诉这些学子,乱世之中死读书百无一用,“要当官,学宋江,杀人放火受招安”。
仇歪嘴可不是这么想,自己不过是个伤了歹人才不得已上棒槌崮入伙躲祸的小人物,真要替天行道统领江湖造反?哪有那胸怀和志向。孙美瑶闹了个惊天动地的火车大劫案,榜样在那摆着,砍头只是早晚的事。可是眼下装不得怂,瘦驴拉硬屎死撑着面子,有苦难言。
魏二坏上窜下跳忙的不可开交,多是破产户走投无路来投的,需要一个个查根查底,惟恐混进官府的奸细和无赖流氓。不上一个月,人己经达到三百多人,快枪也有一百多条,四五十杆火铳。抬竿,松木土炮,虚张声势按军队编制分成三个营,每日抓紧训练,准备着一手是官府来招安好要钱要地盘讨价还价,二手是人多势众大肆构筑牢不可破的永久防御工事,抵御官兵再来征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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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杏丫羁留莲台庵 刘安业忘母称作姨】
花和尚回庵来见炕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
乔杏丫早就想挣扎着离开,可是那条大狼狗不让她出屋,这会儿乔杏丫见着了她在两界岭听过多遍的花和尚,只要听花和尚这个名字就已经够恶心人的,再看光着膀子一身横肉的花和尚,敢霸占着尼庵的不是淫僧又能是个啥?
乔杏丫只能哀叹命苦,不肯从匪当压寨夫人,人家就把她当个玩物送给花和尚当礼品,这会儿连后悔要当压寨夫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怜早死的娘十月怀胎生她这么个美人坯子,就是当窑姐起码还能看客人顺不顺眼,爱接不接。讨价还价也落得下几个小钱,咋命就比那窑姐还不如?想着儿子还小,刘家人待她的好,求生的欲望高于一切,哆哆嗦嗦只等着花和尚来糟蹋。
花和尚在外面转过了一圈,见有一溜浅浅的车辙和马蹄印,他猜到是尉迟老妖送来的女人,不然“将军”是不会让他把女人送进屋还能走得了。问乔杏丫是怎么回事?
乔杏丫恐惧中遇见乡音,己有几分亲切感,说了是尉迟老妖掳上山糟蹋的良家妇女,嫌她有病,至于为什么送她到这儿来,她也是不知道原由的。
花和尚反复几次骂尉迟老妖是婊子养的,下厨打火做饭去了。
乔杏丫挣扎着去要接手和面,花和尚让她坐在木墩子上说话,听乔杏丫说说是怎么回事?自己两只大手麻利揉搓着面团,仅一会儿就煮出极香的鸡蛋细面条。
果然天天有花和尚供给的羊奶冲鸡蛋,隔三岔五面的炖只小鸡或野味。庵上麦子细面有的是,乔杏丫养了几个月,又是葱白似的一个妙人儿。
乔杏丫十分感激花和尚,女人家除了身子一无所有,再没有啥东西可以报答人家,两次主动上花和尚的炕,想还了人家的情好开口回趟马镇看看儿子和干爹干娘。无奈人家花和尚还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要么装假睡着,要么赶她回西屋,乔杏丫不能理解花和尚为何宁可在茅房里使手泄欲,也不受用她这个美人。
花和尚不爱说话,没法交流。
直到清明,乔杏丫才知道那一溜坟包里埋的有他的爱妻和不知哪个是他的娘。
花和尚一边烧纸钱一面哭的伤心悲痛,对着坟头打开话匣子,反反复复诉说着他想念她们,似乎平日把话都存在今天做一下子说,连她乔杏丫都感动的陪落了许多泪水。这才认识到他是一个感情深厚的爷们,
花和尚早看出乔杏丫想回去马镇,因为那儿有她牵挂的儿子和可以依靠的刘土山一家人。
花和尚上两界岭问过尉迟老妖,知道了女人是送给他的,也就是说他花和尚有处置的权利。集上花了两个铜板在假瞎子那儿挑了吉日,到吉日还真是假瞎子算定天高云淡的好天气,收拾了些干果,逮几只鸡就送乔杏丫去马镇。
乔杏丫走后的大半年间,刘土山家遭兵抢一遭,保安队又抢又诈了一回,豆腐坊没了本钱也没生意早就关张了。本来就不多的家业,己经差不多破产。浮财是卖的丁点儿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为了孙子刘安业能有口饭吃,刘家用三亩好地才换了一百斤粮食。老两口野菜熬稀粥都舍不得大口喝,就保着刘安业一人还有贴饼子吃。
儿子小嘴甜甜的管乔杏丫叫姨,己经认不得是他的娘。
乔杏丫见此情景知道刘家这儿她己经不是能回来的了。她啥农活也不会干,除了添口添乱毫无用处。
花和尚啥话也没说,留下东西带上乔杏丫又回莲台庵。两月后刘土山来莲台庵谢花和尚看干闺女,乔杏丫才知道花和尚送去了庵上的一千多斤粮食和种子。
枣花后来也知道了原公婆家的困难,责怪他们为啥拿她当外人,枣花虽然已经不是刘家的媳妇,何不就认下她当个干女儿?也送了好些粮食,刘土山精明,用粮食换了些好地,转过年秋收,又成了充裕人家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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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士元重主卫县衙 边麻子独闯土匪巢】
韩复榘十分恼怒,在他韩青天的地界里哪儿容的下官兵扮匪抢劫的这些个烂事。亲自点了翟士元的名,允许他两年税捐留县衙自用,以专员的职衔任县长。
派了一个营的兵,务必要肃清匪患。
刘温再次请缨要率兵剿匪,被翟士元参他好杀无能而罢。
树大招风,这回剿匪当然还是以棒槌崮是首要目标。
边麻子一连是先遣部队,几年前征丁时他就是个连付。部队几经扩编,他手下的排长现在当营长都还算是小的。唯独这个舅舅不疼佬佬不爱的大麻子,像卖炊饼的武大郎再也长不高了。升官发财虽然没有边麻子,但是哪回打仗都少不了他当先锋。在兀鹫寨的剿匪战斗中,躲在后面的倒霉连长中流弹受伤致残。上峰又派来有后台的新连长,新连长当知道部队又要开拔去卫县打土匪,走了路子往别处调动,边麻子这才有机会以英勇善战升任连长,当了九年副连长才刚刚补了连长缺的边麻子,志得意满正要表现。
边麻子军旅生涯十多年,参加过多次军阀混战,又有丰富的剿匪作战经验,对情报说棒槌崮有三百多人枪表 示怀疑。指定一排长带队,自己一人骑着匹军马先行,往棒槌崮侦察去了。
棒槌崮的人一半在训练,一半在构筑工事,收集粮草。这回可是与上回不同,山洞子里天缸的那点儿水,入夏时节也就能维持十几个人的最低活命要求。有一年盛夏还干涸过,三百多人没了崮下的这股泉水,那可就死定了。
大凡英雄都是虎胆,边麻子快马到了棒槌崮。穿着便衣军裤,骑的是屁股上有三角火烙印记的军马,居然敢说是来投军,自报门户边四虎外号边麻子,曾经担任过炮兵排长。
仇歪嘴见来人气度不凡亲自接待,两人聊的投机,仇歪嘴亲自带着边麻子参观他的头道防御阵地。着重点是深壕凹洞防炮击。
边麻子内行的指出了许多不足的地方。比如碉堡只要建个对外的修半圆形就可以,不然被敌人攻破后就会被敌人利用,反而成了敌人防御工事,不利于由内向外打反击。壕沟对内缓要坡便于运输给养抢救伤员。防御区外凡是有壁的地方要削直,迟滞敌方攀爬速度,使敌人的可攻击面减少。阵地前有碍射击,或者可能被敌方隐蔽 利用的障碍物要彻底清除,多挖安签的陷坑等等。
魏二坏坚持不收来历不明的人,但是对边麻子提出的防御建议予以高度重视。问过边麻子确实在本地没有保人,拿出十块大洋送给边麻子作盘缠,大战在即,寨有寨规,请英雄别处歇马。
边麻子不客气,揣了银元上马往两界岭方向绝尘而去。
边麻子这回知道棒槌崮还真的是有三百多人枪,防御工事也还坚固。
回去报告了营长韩国用,详细汇报侦察情况。若是在野外打遭遇战,土匪绝对不是正规军的对手。而今对方己经修筑了牢固的防御工事,并大量储备了粮草,如果棒槌崮这帮傻鸟真的依照边麻子的主意改造了工事,那事情就好办些。争取偷袭或强攻突入一支精干人马到中心地带,与外围形成夹击态势,工事对内如果是不具备防御功能的,那突击入的精干小部队配合外围攻击就会有胜算。
韩国用告诉边麻子,一连增发了四挺轻机枪,己经拨给翟县长差用。以后扩编改保安大队,与他韩营长就是同级,恭贺老哥哥红运当头步步高升,韩营长另有差遣就不去卫县了。
尉迟老妖倒了大霉,边麻子挑柿子专捡软的捏。一个突然袭击就打的两界岭人仰马翻,死伤一半,降一半。尉迟老妖冒死攀崖逃了出去。
边麻子发了一笔大财,所获的物品能卖的全卖了,依着边麻子新立的规矩优先抚恤死伤者。剩下的官一半,兵一半。每个人腰包都撑得鼓鼓的。
县长翟士元也非常满意边麻子送来两界岭降匪,他这儿正缺劳力改造南滩这几万亩盐碱地。
仇歪嘴与魏二坏知道了攻取两界岭的是正规军,连长边麻子就是冒充要入伙敢报真名边麻子的假炮兵排长,都吃惊不小。
仇歪嘴庆幸魏二坏坚持原则拒绝接受边麻子入伙,不然这会儿完蛋的可能就是他棒槌崮。
仇歪嘴与魏二坏不理解边麻子为什么要提供给他们这么多有用的防御建议。一面联系二贤寨两相做好呼应, 一面加紧构建工事,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翟士元见县境内许多土地荒芜,下告示限日种上。无劳力无种子可结保向官贷,逾限播期无论有主无主的土地一律没收归官有。
这一纸告示贴出哪儿还敢有一块荒地,顶次的犁过种些杂豆也好。南滩的改造更是刻不容缓,以工代赈招来了大批的廉价劳动力干活,逢着今春的雨水多,渠水丰盈,一片一片的泡压盐碱。改造好一片由官租一片,佃户不能转包谋利。佃田并无期限子女可以继承,官三民七开帐还包着各种捐税。去年有个私自开了一小片荒的人发现,新地庄稼长的还更好,穷人家莫不欢喜雀跃。
大户们担心长工流失佃农退田,只好加工钱减地租恨死了翟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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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仇人使尿揉面饼 莲台庵入主乔杏丫】
尉迟老妖攀崖逃出两界岭后,窜越荒山潜到莲台庵。
花和尚对尉迟老妖倒是没啥成见,让乔杏丫给做干粮打发他上路。
乔杏丫记恨着尉迟老妖掳她上山的仇恨,和面烙饼在里面加了小半碗尿,边揉面还不时的朝面里唾吐沫。
花和尚觅见不说破,又拿出一些干果送给尉迟老妖。
尉迟老妖嫌重,拿出了些烙饼匆匆走了。
尉迟老妖走了才一会儿,乔杏丫就看见一院的鸡都在争抢啄撕饼吃,吓的晕眩。晓得花和尚一定是知道烙饼里面有猫腻。
尉迟老妖来莲台庵和花和尚两人是称兄道弟,花和尚经常摆弄的那枝盒子枪就是尉迟老妖送给他的。就连乔杏丫自己这个人,也是尉迟老妖送给花和尚的礼物,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样的交情?如果是花和尚吃出尿骚味那后果?
平日里乔杏丫总觉得花和尚傻里巴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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