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材也是中流砥柱- 第32部分

　　郁冕冠的子弟兵们没有退路，这种时候总会有些江湖上的所谓高人谋士，似乎看到了他们出头的机会来了。乘机投附到郁冕冠的身边，当说客劝他学刘邦斩蛇起义举旗造反夺天下。结果是郁冕冠登高一呼还真有人肯附合，分抢到了钱粮的饥民听说有大批军队要包围*他们，正在走投无路正欲加入造反队伍时，得到军阀的赦令布告　“草民无知，可以免罪，只拿叛军开刀问斩”　。

　　遇赦的饥民们当知道他们是草民无知，可以免罪，哪里还有一个肯跟着为他们赈灾放粮而获罪的恩公造反，一哄而散。

　　那些鼓动造反夺天下的江湖上所谓高人谋士见情形不妙，把夺天下的雄心壮志收起，一个个也顿时潜踪消失。孤零零只留下郁冕冠率领的一连骑兵和他们的部分家属与来围剿的军队作战，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先将家属遣散。

　　郁冕冠的妻子得到一个子弟兵战死了留下的马匹拒绝遣散，可是她虽然有马又不善于驾骑，突围途中郁冕冠是亲眼看见妻子落后在枪声中坠马，虽然不知道是死是活，凭他残剩这几十个没子弹的队伍是没有能力回马去救了。

　　为了保全他的这帮弟兄，先向东流窜到了河北大牲口贩子及时雨刘神通处落脚。托及时雨刘神通把马和长枪都卖了換买短枪。

　　因为队伍看不到前途，陆续有人结伙离去。但是不久萧氏兄弟从家乡杀出重围带伤逃回河北来报告说：回去的其他兄弟已经全部被官兵逮捕杀害。

　　有道是屋漏又遭连阴雨，破船偏遇顶头风。刘神通把枪马都卖了以后就觉得这帮人已经没有油水了，及时雨刘神通是不会出卖弟兄们去报官的，因为那样会坏了他及时雨济困扶危的好名声，更是害怕有匪人漏网纠结死党来报复。与媳妇商量这回解决这些匪人是下急性毒药好？还是慢性毒药好？反正就是要郁冕冠这帮兄弟的性命。

　　大年三十晚饭刘神通媳妇大锅炖猪肉招待郁冕冠这帮兄弟，谁想刘神通新招的长工不守规矩，双手端着盒盖大盆经前院中院再往后院的上肉途中，嘴沿着大盆边将肉汤长吸了个痛快。那肉汤中毒药最浓，肉送到桌上的时侯长工已经是两眼发直腿发软，放下肉就地倒下口吐白沫。

　　郁冕冠见长工口吐白沫先开始并没有往坏处想，寻思长工是不是犯了羊痫风。

　　刘神通随后提酒进来见长工中毒口吐白沫以为事情败露掉头就跑，和后面来上汤的媳妇撞了个满怀倒在一块儿。

　　萧大个等和坐在靠门近的兄弟听到郁冕冠叫“拿下这两个鸟人”！几个人冲上前按住捆结实了，又将刘神通家上下男女老小九口全部关进菜窖。把刘神通夫妇俩分开细细审明白后，搜寻出江湖人称济困扶危及时雨的刘神通财产，仅金条银元参茸等细软折银元逾两万。

　　该死的刘神通夫妇俩是不可能饶命放过，但是不该死的刘神通家人在菜窖关久后也都在里面窒息而死。

　　大牲口贩子刘神通家的牲口真是不少，大伙骑上往山东二贤寨驻扎，开始了专綁不法官吏和缺德大户票的生涯。

　　但是骑兵连的家属虽然知道有谁死了，却不知道有谁还活着，因为隔一两年总会有人往房子里扔大把的银钱，所以也没有人敢搬家。

　　郝三姑并没有中枪，是战马在过小杂树林马体刮擦到树干蹭掉下来的，战马自己跟着群乱跑的没了影子。追兵要打的是造反的叛军骑兵，郝三姑因为将盒子枪藏入草堆，与随后来的追兵自称是本地郁家的媳妇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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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内哄三姑当寨主　　　立新规土匪设衙门】
政府罢免了赈灾不作为激起民愤的旧县官又派来了新的县官，砸开官仓放的是前任县官聚敛的粮，后任自然是不会心疼的，并且已经有叛军顶罪算是结案了。

　　新来的县官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文人，唯恐再有什么刺激起民变天下又乱，并没有去追究饥民抢粮的事。倒是那些本地的富商大户们不依不饶非要刨根问底的追究。有的贫穷人家被逼得走投无路卖房卖地乃至卖儿卖女还粮。

　　总是会有些不怕死的人结成团伙反抗，军队虽然走了，但是仅仅是警察就足以让敢结成团伙反抗的人或死或关进牢房下场可悲。

　　郝三姑一路打听丈夫的消息，途经小竿子岭下关帝庙里歇脚，正赶上小竿子岭上的土匪在闹内哄，大当家的被三当家的打死，三当家的又被压寨夫人打死，二当家的早就垂涎压寨夫人杨梨花的美色，坐上了头把交椅后就想霸占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原来的身份是他的嫂子，而今强迫她继续担当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杨梨花不肯屈从擅自下山，被二当家的率领几个亲信在关帝庙前追上。杨梨花将左轮枪里六棵子弹都打光后在往枪里装填子弹时被擒。

　　二当家的污言秽语调戏不算，还将他拜把大哥嫂子杨梨花抱进在关帝庙内剥衣褪裤，现场就要*，冷不防一棵子弹打穿了二当家的头。

　　在外面的几个土匪正议论着二当家的在关帝庙里奸淫大嫂的行为不耻，才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关帝庙里边枪响，还以为是压寨夫人杨梨花不肯屈从被二当家的打死。再稍会儿见压寨夫人杨梨花手里端着二当家张开机头的盒子枪，陪同出来的是一个拎着正宗德国造大号镜面匣子枪的冷面陌生女人。

　　这可是关帝爷显圣，几个土匪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喊饶命。

　　杨梨花原本是落魄富家出身，自己掂量认为凭她的能耐无法统辖这帮土匪，倒是看郝三姑的德国造大号镜面匣子枪是稀罕宝贝，绝非一般人可有，杀人的手段也不像是头回干这事。就假托关帝爷显圣有旨，郝三姑是关帝爷派来的新首领。

　　郝三姑跟随丈夫在骑兵连呆过两年，天天见丈夫郁冕冠怎样带兵操练，坐上第一把交椅后只管将丈夫那一套带兵的手段照搬就是，扛不住操练的苦和军纪管束的溜往他处落脚。

　　当年于九斤从卫县骗马当逃兵后一路晓行夜宿，却不料在小竿子岭被个混混“大瘸包”设的绊马索放倒，人摔了个半死还被劫去了所有财物。于九斤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就地落在小竿子岭大山寨当个小喽啰寻机报仇。

　　于九斤一直留心打听这一带瘸腿的汉子，风言风语有人要找瘸子报仇的消息传到混混“大瘸包”知道后，“大瘸包”　避祸溜到天津去了。

　　这几年跟着野心勃勃的三当家没少杀人放火干坏事，虽然没坐上了第四把交椅，但是其地位也相当于第四号首领。三当家的打死大当家的就有于九斤在里面挑拨离间和支持。于九斤得到了最希望的结果就是三个当家的都在内哄中死掉，那样他就有可能成为山寨之主。

　　可是当真的三个当家的都在内哄中死掉如了于九斤的愿，郝三姑的出现打破了位于准四当家地位的于九斤升座为大当家的美梦。郝三姑当了大当家的不但没有给于九斤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使于九斤失去了原有的靠山。

　　*了民女的老兵痞子于九斤，被郝三姑以为了给新寨规树立威风罚刑打一百棍，骨多肉少的于九斤熬不过四十棍就被打得一命呜呼，乱坟岗子上埋了。

　　待得小竿子岭人心稳定训练有素后，郝三姑带上人马潜回家乡突然袭击警察局，先打跑了警察队伍，再将那些恶霸富商大户中清算饥民的首恶分子押上当街斩首。

　　这次可不是上回开仓放粮那么简单，罪恶严重者不光斩首还抄没家产，罪恶尚轻者以罚钱买命。各银号当铺洗劫一空后再次打开官仓商仓放赈，并且放下狠话，凡是再有胆敢倒算饥民者，一律灭九族杀无赦。牢里犯人不问罪因尽皆释放，只挑些与骑兵连有亲属关系的犯人招纳上小竿子岭。

　　在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兵强马壮颇有战斗力的小竿子岭土匪成了各派军阀都想招安的香饽饽。

　　招安不成军阀们也愿意送给小竿子岭点儿礼物，以求得土匪不要与敌方联手。

　　此后不久，有个热河的大客商财货屡次失于小股土匪之手，大客商亲自上小竿子岭愿意出钱求郝三姑派弟兄护镖。

　　郝三姑乘机以安民为由将三个交界县地盘划入小竿子岭辖区，真下气力清剿划入辖区内的小股土匪。

　　政府官吏畏惧小竿子岭上的土匪，不敢派员往小竿子岭擅自划界的辖区里征税，小竿子岭地盘不但清理得毛贼不敢来窃，收保护费也低于政府的捐税，还不抓壮丁派民伕反而受到百姓爱戴。有地方士绅因为办学刑案的事找官府，居然被官府以管不着那块地界里的事拒绝受理。但是地方上的刑案总得有个讲理断判的衙门，既然是小竿子岭辖区，有人试着上山寨报请郝三姑定夺。

　　二当家的杨梨花是个爱管闲事的古道热肠，处理了几场官司颇受赞誉后上了官瘾，干脆设起公堂代行政府职能，小竿子岭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做成大寨。

　　日本鬼子来后小竿子岭又成了日本人，汪精卫伪军，国军竞相争取的对象。小竿子岭虽然夹在日，伪，国军夹缝中，但是当抗日英雄郝三姑没有那实力和能耐做，汉奸郝三姑也不当。依然还是军阀时代那套，谁给钱都要，谁不给钱就绑谁的票。生存虽然较军阀时代要困难一些，但还是我行我素谁也不靠。

　　小竿子岭的山寨里就有共产党人，郝三姑也认可共产党人的推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高论，愿意随丈夫加入八路军队伍。

　　夫妇俩约定日子，小竿子岭先声东击西打日军一个冷不防，土狼窝也毫无征兆的突然出击打得日军晕头转向。

　　日军兵力大部分在与八路军国军交界处和县城，土狼窝的八路军炮兵攻击，打掉两个日军小据点后火速回撤到根据地，防备着边麻子和刘温的国军。

　　玉面判官率队大胆向日占区纵深穿插却并不恋战，攻打到日军占领区兵力单薄的腹地，忽东忽北行踪飘忽不定。

　　日军知道来攻击的是携有炮兵重装备的八路军主力，但是日军不知道对手作战的目的和深浅，神经高度紧张，收缩回据点工事。

　　玉面判官带领队伍在运动作战中，忽然在一个夜里急行军，穿插事先侦察好有接应的迂迴路线，完成了队伍由攻击到失踪的目的。

　　当边麻子和刘温得知八路军竞然敢向日军纵深大举进攻，并且势如破竹一日连毁两个据点，孤军敢深入日军腹地的消息吃惊不小。

　　国军虽然断了西山八路军的粮道，而八路军也不是好惹的，反过来也钳死原来还留給国军当补给线的狭长川谷地带。

　　国军长官部来的文书，八路军也学国军的样子不予理采。

　　边麻子和刘温顿时陷入困境，西山地区境內是国军占有优势，但是西山地区以外十有七八都已经是共产党八路军的根据地，或者是日军的占领区。

　　刘温既使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也只能依长官部来的命令与八路军签定物资和文职人员无障碍通过对方防区，并且安全由防区一方负全责。

　　原来西山的八路军根据地仅有一条向西通卫县的道路，刘温封锁后不但黄崖集被迫重新开放，边麻子旅贪图自己方便，反而多让出东北两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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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买药金条当诱饵　　　大飞机坠落帽儿山】
大禹山根据地与前来扫荡的日伪军打了一场苦战，胜的十分勉强。大量的八路军伤员和俘虏的皇协军中也有相当数量的伤员，而日军的俘虏虽然少，却多数都是重伤员，本来就不多的药品储备马上就用尽。因为日伪军和国军双重封锁药品供给断了，地委命令李秋实尽一切办法和手段获取。

　　李秋实上又能上哪儿去弄药品，只好再找到他神通广大的哥哥这儿来，开口就要盘尼西林二百支。

　　大个李虽然同情八路军的困难，但是那盘尼西林又不是糖球球，那是得用金条才能少量买得到。二百支，除了青岛的日军大本营医院可能有之外，在就是国军的仓库里，别处没得寻的，黑市上如果买得到二百支盘尼西林那就一定是假货。

　　李秋实说没有盘尼西林别的磺胺类药能搞到吗，主要的是伤员用的消炎药。

　　大个李告诉兄弟，少量伤员用的消炎药对他这个当哥的是没问题，但是大量的药品都是由军方控制着，国军那儿有大量的药品储备，八路军何不去借些应急？

　　李秋实骂那些国民党是王八蛋，别说借得来，就是高价买得来那俺们也要感谢国民政府不是，国军是宁可把药放在仓库里过期作废，也不肯卖一点儿给八路军。

　　李秋实骂那国民党军队政府都是王八蛋，大个李听得挺不舒服。大个李说他听说上海有专业的药品走私大犯，是什么样的药也买得到，可那要多少金条？八路军有吗？那么远又怎么才能通过日军的关卡平安的运回来？

　　正在这会儿一枝花骑着匹东洋马回来，她刚才瞄见李秋实来后就去南滩，她从日本人那儿偷的枣红马寄养在那儿。

　　李秋实为救她损失了一匹马，她偷来一匹更好的东洋马赔偿。进了照壁不知道李秋实这会儿在哪间屋里，院子里空荡荡的又没有一个人可以问，站在院子里大声叫二哥。

　　却不知怎么地李秋实听见一支花叫他，脸就瞬时红得像庙里的关二爷。

　　大个李觉得兄弟有故事，他一直觉得有二凤这头河东狮管得兄弟比猫儿还老实，常哀声叹气觉得兄弟亏得慌。却没想过猫儿再老实也会有背着主人偷腥的时候，他还真把看兄弟走眼了，心里是真高兴。不想在这儿碍　事，说要去荷花那儿张罗些酒菜，晚饭兄弟俩再细聊。药品的事他总有办法弄到一些，会尽力而为的。

　　磨蹭到快天黑大个李被荷花催了几遍才携酒菜回家，见一支花还与兄弟在屋里说话，可是再等下去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退远远的招呼一支花与兄弟来同饮。

　　一支花出门说她与三个嫂子说好了的，晚饭在饭庄一块吃。

　　她们晚饭一块吃这事其实大个李知道。

　　李秋实执意要去青岛想办法，因为那儿他做买卖时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但是李秋实多次买电台布匹等物资早就暴露了身份，再去弄西药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可是大个李劝不了兄弟，兄弟也是真的难，那么多的伤病员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大个李可不能让兄弟去青岛找死。实在是万般无奈向兄弟透露了一个秘密渠道，沈鸿烈那儿的一个管军需仓库主任单少校，听说是沈鸿烈姨太太的妹夫。曾经卖给他过一盒盘尼西林救活荷花，一枝花这回也用了两枝，可是要了一根条子的价。当时单少校还嫌大个李要的量小，说如果多要价钱还好商量。当时也是通过朋友拉的线，就见过单少校一回，记得那人个子瘦高白净，戴一付金边眼镜书卷气十足，南方口音，有一年多没有再上那儿去。而今沈鸿烈走了，那个单少校人也不知道还当不当军需仓库的主任？再说那么贵的药八路军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金条。

　　李秋实详细了解哥哥说的那个拉线介绍认识单少校的朋友，他是决意要去跑一趟，怎么说那儿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大个李不让兄弟一个人前去犯险，想让他这儿最活份可靠的货郎猴同兄弟一同前往，好在货郎猴也是李秋实一块儿长大的发小，路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