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是两三成。”他这句话一说,好汉们都大感熨帖,纷纷称快。
“所以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咱们两家今天私下里好好地干他一场,不要理会什么规矩,一切按江湖上的来,这才不枉来武林大会一趟。”
好汉们齐道:“这样最好。”
土匪们好武成性,这样的要求自然是随口应承。卢俊义见是这种小事,站起身道:“那就让萧领队主持吧,我们不相干的人先走一步了。”这事居然就这么定了。
卢俊义带着吴用、萧让、金大坚等几人回房,剩下的好汉们都是满脸的迫不及待。他们都知道红日那边也是高手如云,这高手见高手就好比是色狼见荡妇,不切磋一下实在心痒难忍。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的就是随心所欲,不必再穿上那滑稽的护具戴上笨拙的拳击手套。
可是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黑了,为难地说:“去哪儿比好呢?让人以为我们聚众斗殴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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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农笑着说:“以萧领队的面子,让体育场方面行个方便应该不难吧?”看来他是早就算计好了。
我无奈地说:“那走吧。”其实我对这事并不上心,说到头我想要的不是第一更不是名声。我想要钱。趁老张还明白把学校扩建,把他心里放不下的孩子弄进去,哪怕当着他的面念篇课文也行啊,其实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一碗牛肉面,我中午饭没吃。
我在一家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和一袋牛奶,三两口吃喝完发现不顶事,我是从昨天的现在一直到这会儿24小时水米没打牙了。在下一个小卖部我买了俩面包,还不行,再走一个再买。从宾馆到体育场也有一段距离,我路过一家商店就进去买点吃的,一直到体育场门口这才算饱了。不知就里的红日领队惊道:“好汉武松醉打蒋门神走一路喝一路,萧领队是走一路吃一路,难怪神力惊人!”
我这才想起“神力”这码事来,我几乎忘了在外人眼里我是一个绝世高手了。
靠,一会儿这帮农民找我打仗怎么办?也不知他们还按不按5局3胜来了。
我凭着刘秘书下达过“要尽一切可能给萧主任提供方便”的指示顺利勒令体育场管理人员打开了外场的所有的灯,这里顿时亮如白昼,成了一个很好的灯光球场。
红日的人和我们的人很自然地分站两边。他们的领队站出一步,肃穆道:“在下程丰收,今天能领教育才各位同仁的功夫,非常荣幸。”好汉们都看得出他语气颇为真诚,均笑着回道:“客气客气。”我也凑在好汉堆里啃着面包地说“客气客气”——然而程丰收马上冲我一抱拳说:“惭愧得很,恕我冒昧,想先领教一下萧领队的盖世神拳。”
我对他的印象立刻彻底改变了,给他下了八字评语:貌似忠良,心存奸诈。
最后还是厚道的林冲不愿我太尴尬,挺身而出,笑道:“程大哥,兄弟陪你走几趟拳脚。”
程丰收看了我一眼,又见我身后的好汉们都笑眯眯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扪心自问,他也知道自己绝没有实力在五六分钟吃完8个面包5根火腿肠5袋牛奶还有3包大头菜,打也是白打,索性借坡下驴冲林冲抱了抱拳:“请!”
两人再不多说,拳来脚往战在一处。这样打没有拳击手套也没有时间限制,放得开也收得稳,一开始俩人谁也没有使出杀招,看似打得激烈,其实都是些试探性的攻防。
程丰收没说假话,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小练武,而且是一个村的,跟着一个老教师学从祖宗上就传承下来的玩意儿,真正属于是根正苗红。这才是高手。所谓高手,不是说你打比赛能得多少点,而是一旦把你扔在火车站、看守所、同志酒吧这类极限生存环境里你马上能靠着拳脚打出一片天地来。程丰收这样的绝对算。而林冲是80万禁军的教头当然没的说,但术业有专攻,他平时骑马打仗较多,步下不免疏远,可以说靠的是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打。
抛去年代不说,这两个人的一战还是很有现实意义,那就是:当严密谨慎的套路流遭遇靠经验弥补的实战流会有怎样的结果。
结果是……等等啊,我先看看。
只见程丰收像只大蝴蝶一样,看得出他的功夫是大开大阖一路的,手脚都抻得很直,至刚至猛。林冲是使枪的大师,招数也透着飘逸。两个人打了半天,对不上路子,程丰收这种刚猛的路数简单明了,若想在实战中发挥最大的威力那是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的,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武术教师,平时拆招无非是几个师弟,哪里去找那么多经验?而林冲家学渊源,所练的功夫中正之中透着大气,这种精妙的武学本来是要穷一生去琢磨的,林冲没那个时间,偏偏却有无比丰富的搏杀经验。
这两个人放在寻常武人里那都是万里无一的高手,这相互一对上才显出各自的缺点来,一个是威猛却生涩,一个是圆滑却突兀,两个人又打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跳出场外。
程丰收笑道:“这场算平局如何?”
林冲也是一笑,说:“如果在擂台上,程大哥的刚猛路子刚好克制住我,这局算我输吧。”
程丰收一摆手:“说好了只按江湖规矩。”他左右一扫,忽道,“咦,那边好象有兵器,咱们索性加赛一场如何?”
第三十章 一根冰棍
武林大会的场地里,有一排排的兵器架,那是做摆设用的。当下有几个人跑过去搬到近前,程丰收选了一条棍,林冲也照例拿了一根木棒。
这下两人再斗在一起高下立刻分出来了。程丰收依旧是宏大的路数,棍上虎虎生风。而林冲那条棒,像有灵性一样扫盘拨打,那才真正是精合了棍术的要旨。难为的是他没有带出一点用枪的套路来,更难为的是这条只做摆设用的又干又涩的棍子被他使得跟头恶龙相仿——林冲本来就是80万禁军的“枪棒”教头!
堪堪10招之后,程丰收就被林冲的棍头点了不知多少下。这要是换成枪,程老哥现在已经能当筛子用了,就算是棍,林冲只要手上加几分力气他也早就趴下了。
程丰收抽个空当跳开去,把棍一扔道:“这回没什么可说,我输得心服口服。”末了又说,“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能如此使棍,佩服!”
林冲谦逊道:“你我一胜一负,还是算平手吧。”
程丰收连连摇头:“兄弟你再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了,咱们上第二组吧。”
红日队中又出一人,张清上前迎战。那人功夫自然比不上程丰收,而张清也不擅长拳脚,这两个人斗在一起别有一番看头,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这时从红日的5人阵容里又走出一人,他认得杨志是我们这边的团赛选手,说道:“这位大哥,现在也不是比赛,非得等有了分晓才能继续。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吧。”杨志跳上场说声“甚好”,两人便战在一处。
下一刻,红日的第4个选手和时迁同时站出一步。两人相视一笑,也交上了手。当对方最后一个人站出来的时候,我哧溜一下钻到了李逵身后。那人茫然四顾找不到我,一眼看见了董平,抱拳道:“这位大哥,你个人赛编号是002吗?”
“对啊。”董平纳闷地说。
那人说:“我是007,明天的个人赛正好是你我两个打,不如今天提前比试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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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一声长笑:“正合我意!”两个人瞬时之间蹿上场去以快打快过起手来。
我正为自己找了李逵这么个大型掩体而庆幸,谁知他往前狂奔几步,大叫:“你们玩得快活,俺怎么办?”红日那边正也有人手痒,呼应道:“大个子,我们切磋一下。”李逵大喜,如猛虎下山般边冲边一拳就抡了过去。
这下,以扈三娘为首的其余好汉可不干了,纷纷嚷道:“那我们呢?”红日那边人也不少,一起涌上来随便找个对手便加入混战。一时间体育场里尘土大作,这小100号人都捉对厮杀起来。但好汉们终究人多,有不少腿慢的就没了对手。扈三娘倒是够快,可人家一见她是女流之辈都像躲瘟疫一样躲了开去。扈三娘气急败坏,想出手却又怕落个以多胜少的名声。
我藏在最后边,吃光最后一口面包,悠哉游哉地看着他们比武。就在这时,忽觉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回头一看是在单人赛里输给过张顺的乡农。他腼腆地冲我一笑说:“萧领队,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还是希望你能赐教几招。”说着摆了一个架势,眼看就要揍我。
我大惊失色地跳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揪着自己衣角说:“你看不起我么?”
我忙说:“没那个意思,事实上……是我的内伤还没好。”我本来想告诉他实际情况的,但又怕他多想,索性信口胡说。
“内伤?”他迷茫地看着我,忽然恍然道,“是走火入魔吧?”
“对的对的,还是上次那样。”
乡农虽然貌似憨直,却心思缜密,脱口说:“那你还能一拳把段天狼打成那样?”
我面色凝重地告诉他:“我这次走火入魔非同一般,身体并没损伤,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我其实都没想要把那姓段的小子打成那样,但一没小心走火了,用了五成内力就险些铸成大错,现在还内疚呢。”
乡农叹道:“萧领队真是内力强劲。”他马上醒悟到,“你不跟我交手就是怕误伤了我吧?”
我惭愧地点点头,看他失望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一把拉过正在跳脚的扈三娘说:“你跟她打。”
“她?”乡农怀疑地打量着扈三娘。
扈三娘正在气头上,见有人居然敢轻视自己,一掌就拍了过来。乡农低头闪开,奇道:“哟,这姑娘倒是好气力。”扈三娘也不跟他废话,二人过了几招,正堪匹敌。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披着狼皮的小羊多难当呐!更难的是在外人眼里这只小羊披的还不是狼皮而是虎皮。
这时张清他们那组也比出了结果,和林冲他们一开始大同小异:若是打套路,两个不打调,但如果张清要不留手,乡农选手也早死了好几次了。红日的人从小跟着老教爷长起来的,脑子里都是旧思想,他们不懂什么体育精神,一切从实际出发,所以张清的对手也坦然认输。两人意犹未尽,也学着程丰收和林冲加了一场兵器赛。张清在马上也是用枪,他抄起一条锈迹斑斑的铁枪和对手单刀斗在一处。打着打着,趁一错身的工夫,张清也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啪”丢出去正中对手面门,哈哈笑道:“这才是我的杀手锏。”对面那人被打得头晕脑涨,仔细一看打中自己的原来只不过是一张揉成团儿的废纸,不禁骇然。
场上的其余人也图有趣,纷纷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再开战局,这下顿时全乱了。有的去取兵器的空当原来的对手也不知跑哪去了。于是再随便挑一个人开打,而那人可能是赤手空拳,于是就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有的本来是擅长用刀,一时找不到就端起条方天画戟,而跟他交手的人可能恰好是喜欢用长兵刃,手里却绰着把剑,斗了一会儿不爽再交换过来接着打;还有的刚把对手摔倒,结果迎面有人递过来一柄斧,于是随手接过来个单斧战双钩。
打到最后,所有人都陷入亢奋状态,也不管是谁,只要照了面就动手。更没了团队概念,正在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可能都是红日的,也可能是好汉们“自相残杀”。这时也再没有胜负之说,就好象喝醉酒以后在镭射灯底下狂欢,对面和着你扭的固然可能是一起的朋友,更有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也不用管舞技好坏,反正就是图一个爽。
这种癫狂的场面持续了40多分钟,红日的人和好汉们这才一起大笑着住手,纷纷喝道:“痛快,痛快。”
我确定他们肯定不打了,这才从操场的另一头潜伏过来。程丰收拉着林冲的手笑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服了,真的服了。能看到今天的场面三生有幸,不过这场比赛我们红日也是输得不能再输了。”
林冲一摆手:“咱们两家一见如故,何必说什么输赢。”
程丰收道:“可是后天的决赛终究得打不是么?”
林冲道:“上了那个台子胜负难料。”
程丰收也不玩虚的,他点点头说:“现在看来上了擂台反倒是我们还占着便宜。可是你我心里都明白,论功夫,我们红日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林冲笑了一笑:“也不是那么说。”
程丰收忽然正色道:“兄弟,我把话说在头里,咱们交情归交情,后天上了那个台我们可是绝不会手软的。”
“正该如此。”林冲说。
他们俩一说这个话题,各自的队员都颇为尴尬,一时间陷入了冷场。张顺从人群里钻出来,大声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去喝酒才是正经!”众人一片哄笑。朱贵一看表,跟我说:“这个时候逆时光恐怕站都站不下这么多人。”他毕竟是那儿的经理,知道现在是酒吧尤其是逆时光的客流高峰期。我说:“现在就打电话,让孙思欣清场。”
当红日的人们得知我一晚上损失了几万块钱就为了招待他们之后,无不拍手称道。我让朱贵带着他们去酒吧,朱贵问:“你不去?”我说:“我还得回去看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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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凑上来贼忒兮兮地说:“安神医的秘方真的这么管用?”
我踹了他一脚:“老张刚做完手术!”
这次没人再跟我开玩笑了,老张跟好汉们接触不多,但他的事情却照样能感动这些土匪们。
程丰收插口问:“谁是老张?”林冲说:“一会儿我告诉你。”
可以说这场混战没结果。如果按擂台规则,林冲已经认输了,张清也是一样,杨志倒是能占到对手几分便宜,时迁那一组只斗了几回合他们就各自换人了。
不过在交手的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一旦好汉们使出看家本领,红日的人是抵挡不住的,用起兵器来更是这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汉们固然有强有弱,但各有艺业,比起千篇一律的红日来综合实力要强很多。程丰收他们也不避讳这一点,言语间已经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正见包子在对面的小摊上吃米线,我过去坐在她身边。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给包子倒了一杯,问她:“你走的时候老张醒了没?”
包子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说:“还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包子想了一会儿说:“好象是‘难受死老子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要第一句话就问孩子们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说:“他神智清醒以后的第一句话是问你们育才赢了没。”
我愕然道:“你们怎么跟他说的?”
“有个医生跟他说赢了,还说最后一局特别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问,“你们是怎么赢的?”
这里靠近体育场,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白天的比赛,看来也终于引起了包子的关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就这样瞒着包子不是办法,毕竟她得陪我过一辈子呢,就算我不告诉她,以包子的自来熟性格,以后快嘴李翠莲或者那个酷爱泄露天机的杨修来了怎么办?
包子见我支吾了半天不说话,瞟我一眼说:“就知道你们这里头有猫腻,给裁判送礼了?”
我:“……”
包子忽然有点为难地说:“对了强